第十章 婴儿
石桥村的村民说马明在他妈上吊以后就离开了，再没有人见过他，不过我很确定，当时跟阿芳交易的时候，他就跟在旁边！ 那么现在，他为什么找我？ 脑子里闪过了一大堆的念头，最后我给了回复过去，问他在什么地方见面。 醉鬼弹琴酒吧！就是我和阿芳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没有回家，背着包我直接过去找他，如果说哪个人最有可能知道阿芳在哪里，那个人一定就是马明！ 更何况眼镜男说了，只有阿芳才能救我的命。 下午的酒吧人不是很多，我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服务生过来我也只要了两杯水，然后焦急的等待着。 前后足足两个小时左右，我才看到了从门口进来的马明。 他的样子有些奇怪，穿着一件大衣包裹的很严实，头顶还戴着一顶帽子。 看到我以后，他径直走了过来。 “你一个人吧？” 没等我出声，他先问了一句，说完还小心的瞟了一眼周围。 “我一个人……何曼芳在哪里！” 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搞的这么神秘，不过我比他更着急，直接就询问阿芳的行踪。 “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有些失落，还有些沉闷。 “不知道？她是你老婆，你怎么不知道！”我越发的着急，声音也不自觉的大了一些。 “老婆？呵呵……你真的以为她还活着？” 马明突然就将头抬了起来，一双眼睛毫无生机的看着我。 他这句话让我一下愣住了，阿芳真的还活着吗？貌似……所有人都说她死了！ 沉默的功夫，马明颤颤巍巍的将桌上的水杯端起来，我看到他的胳膊全是细碎的伤口，血淋淋的。 没等我问问这又是什么原因，他已经又说话了。 “阿芳不是我老婆……” 马明再次看着我，声音低沉，在昏暗的酒吧里让我听起来有些模糊。 “什么意思？”感觉浑身猛地一紧，我往他身边靠了一下。 但是这次，他却不说话了。 “阿芳到底是什么人？就算你不知道这些……那告诉我，为什么我肚子里会长出肿瘤？”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尽量让语气显得温和一些。 “肿瘤？呵呵……你跟她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怕了？那天在门外我可没听到你害怕……跟自己的老师做那种事情是不是很刺激？” 搞不明白这个混蛋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我气的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引得周围好几个人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不要激动，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要帮你的。”跟着，马明的语气又变了。 “帮我？你早都知道阿芳会害我，看样子应该是你们两口子合伙害我吧！”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我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我说过了，阿芳不是我老婆！而且……她也是身不由己！” 因为我这句话，马明突然就激动了起来，大有发火的架势，不过从他的话里面，我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阿芳身不由己？这他妈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逼她？ 不过，没等我再问问明白，马明突然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然后整个人抖了起来。 看他这个样子，我一下也有些紧张，赶紧站起来扶住了他的身体。 “有人跟踪我……我不能多待了，听着……酒吧后面的垃圾箱里，有一个婴儿，那是阿芳跟你的孩子，也是你活下去最后的希望……” 匆匆忙忙的撂下一句话，再没有多解释一句，马明起身直接就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等我站在原地回过神的时候，冲出酒吧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 孩子？我和阿芳的？ 莫名的，脑子里想起当时阿芳发给我的那段视频，还有背后那明显就是棺材的背景。 马明到底是什么意思？阿芳究竟死没死？这个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 我感觉自己脑子都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炸掉了，犹豫了半天，我决定先去看看那个婴儿。 酒吧的后面是一条几乎没什么人的小巷子，其中扔着一些破旧的垃圾桶，还有被人从上面直接扔下来的空瓶子。 从第一个开始，我慢慢的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想看看马明究竟有没有骗我。 也许是心里太多的疑问，所以明明是白天，可我走在巷子里有种阴森的感觉，尤其是一想到接下来或许会看到一个婴儿。 终于，在最后一个黑色的垃圾桶里面，我看到了他！ 眯着眼睛，看上去就跟所有的这么大的孩子一样，安静的睡着。 心里总感觉有些古怪，我伸手将他抱了起来，马明最后说这是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可是……为什么？ 将他抱在怀里，看着那张粉嘟嘟的小脸，我满脑子都是阿芳的样子，难道真的就是那天的种子开花结果？ 很无奈的，我将孩子抱了回来，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应该用什么方法处理他，或许只有我亲自照顾吧。 我给马明打了电话，但是那头的提示音却是关机，鬼知道这个王八蛋去了哪里，我甚至怀疑他就是不想抚养这个孩子，所以编出一堆鬼话骗我！ 可是……我肚子里的东西却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个晚上，我折腾了很久，从来没有抚养过孩子的经验，在楼下的超市我买了一大堆的婴儿用品，也管不了卡上的钱没剩多少，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这个孩子一直到九点多才醒过来，中间我收拾屋子什么的他都在睡觉，等我忙完抬头就看到他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没有笑，也没有哭，就那么恨安静的看着。 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不过随之一想，不就是一个小孩嘛！有什么好害怕的，所以我主动拿着奶瓶过去准备给他喂奶。 但是，他一口都不吃，一直都是那个表情。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这么想着，我也来了劲，前前后后试了好多的办法，最后发现……他只喜欢我包里的那罐蜂蜜！ 从石桥村回来以后，我就已经对那些蜂蜜敬而远之了，虽然身体有时候还会有那种渴望，不过被我拼了命的克制。 本来没想到拿那东西给他，结果等我从厨房里端着一碗粥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就从包里将蜂蜜翻了出来，一边伸出舌头舔着，一边不停的笑。 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孩子可以发出那样的笑声，简直就好像一只发了疯的猴子一样。 没有多想，冲过去我就想要将蜂蜜从他的手里夺走，这个东西太危险了，到底有什么用处我都不知道，实在不适合给一个这么大的婴儿吃。 但是就在我想要伸手从他的手里拿走罐子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变了，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看着我，让我浑身都一冷！ 这真的只是个婴儿吗？而且还是我和阿芳的孩子？ 我有种很难相信的感觉，也开始后悔自己就这么不负责任的将他带到家里来。 但是，他已经来了…… 晚上睡觉前我在自己的几个求精交流群里全部发了一哥们的照片和资料，心里想着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效果。 阿芳的扣扣早都联系不到了，我只能寄希望与这种有些缥缈的办法。 这是从石桥村回来的第一个晚上，多少天以来马不停蹄的奔波我是真的累了，所以看着那个孩子吃完了所有蜂蜜睡着以后，我也一头倒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很晚我才醒过来，睁开眼就发现那小孩不见了！ 心里有些着急，一边喊我一边找了起来，最后在厨房里找到了他。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rou，嘴角血淋淋的，一边撕咬一边看着我。 在我震惊的目光中，我发现他在盯着我的肚子，然后笑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