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二 章 回 娘 家
周仲伲和周仲丘一听退堂急了，这犁祖坟的案子就这么结了？哥俩急忙喊道：知府大人，俺……俺还有话说！ 可是大堂上早响起堂威，两个衙役拉起周仲伲就走，当堂画押不画也得画！画完押一班衙役把周家人何家人逐出大堂，审案结束了。 周仲伲周仲丘哥俩这个气就不用说了，他们原以为这回官司准赢，何家人就是不坐牢也要赔他周家上百两银子。可就罚何家一车黄土，这是惩罚吗？一车黄土谁家没有？这官司明明是周家又输了！老哥俩咽不下这口气，周仲丘道：大哥，俺马上派人去隶州给二哥送信，让二哥弹劾这知府祖光明，这姓祖的知府真是可恶，每次断案都向着外人！ 也好，信上要说的严重些，让仲昆马上办！周仲伲又道，三弟，你说这祖知府也怪，他一接到呈文就变了。难道这回何家的呈文也是亓家那小子写的？要是这样亓家小子是真难对付了！ 周仲丘道：不是他还有谁？自从那次石城双杰败给他认他师傅回来后，俺听说石城武馆还要改成姓亓的门下，亓家小子日后不可小觑了！ 这场官司何家能赢是何家人做梦也没想到的，何家哥俩回到家就急忙来看亓世文这位大恩人。哥俩不知道亓世文在呈文上都写了什么，但哥俩看到知府大人看了呈文态度就变了。一切都如亓世文所说，知府大人在一人扶犁牛奔青草上断案。真是神了，难道亓世文有先见之明？哥俩对亓世文和亓家人千恩万谢！ 翌日，哥俩用牛车拉了一车黄土运到周家坟地，用黄土补上了犁沟。哥俩还跪在周家祖坟前磕了头，道：周家先人莫要怪罪，俺何家人不是有意的…… 阮氏自从怀孕后就想回趟娘家，看看爹娘和哥哥姐妹，她已经六个多月没回娘家了。等以后她有了孩子回趟娘家更难，可她看到自己的相公整日教授学童忙，家人也忙，她就没敢说。 这日家人捎信来说她爹病了，让她回家一趟。她一听再也坐不住了，毕竟父母连心。亓世文下学回家，她急忙上前道：相公，妾身想回趟娘家，俺爹病了。 亓世文一听很是惊异，原来阮氏还有娘家人，可她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提过呢？他来到这时空有了妻子，可他还没见过岳父岳母舅哥姨妹，就连岳父岳母的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想在那边岳父岳母的家就是自己的家，林颖有两天不回家就叨叨，女儿素素更是常住在外婆家里。这时空跟那边比真是两回事…… 阮氏见亓世文半天不语，以为是不同意，两眼盈泪道：相公，俺爹病了，你……你就让俺回去一趟，等以后有了孩子俺就不回去了！ 亓世文一听知道她误会了，急忙道：娘子，你想哪去了？回去对，回去对，别说老爹病了，就是没病也早该回去看看！ 真的！阮氏转忧为喜，相公，那俺明日就回去！ 啊，明日……不行。明日俺教授学童，后天吧，后天是六天的休息日，俺陪娘子一同回去，看看爹娘也看看娘子的家人！ 阮氏一听别提多高兴了，有相公陪她回娘家这是给她长脸。可相公为何也叫爹娘？他以前可不是这样叫的，只称大伯大娘。于是她道：那就后天，有相公陪俺回娘家俺脸上增光！不过，那是俺爹俺娘，相公千万莫也这样叫，外人会笑话的。 亓韩氏听说阮氏的爹病了，也催道：媳妇，老人病了是大事，快回去看看吧！ 阮氏道：娘，俺相公他说后天陪俺一块回去，您老莫挂心。 是嘛，一个姑爷半个儿早就该去看看，只是吾儿他也是真忙…… 这天亓家吃完早饭，阮氏换完衣裳她又把亓世文打扮一番，小两口刚要出门亓韩氏拿着点心过来，道：媳妇，娘早就备了点心带上，到了家代俺向你爹娘问个好！她又转向儿子，世文吾儿，到了丈人家嘴要甜手要勤，别像个橛子似的！ 小两口出了家门亓世文不知该往哪边走，阮氏道：相公，走这边，顺这条道往南也就四五里地就是俺娘家的庄子孟家庄。相公与妾身结婚那年去过，后来相公还去过两回，莫非相公忘了？ 原来这么近，阮氏都已经六个多月没回去，真是难得！亓世文想到了丈人家他谁也不认识也是丢人的事，他就胡编道：娘子，俺也不再瞒你，其实那次醒来俺就像换了脑子以前的事尽忘，到了你娘家也许俺谁也认不得，娘子要从中解说。 阮氏愣愣地看着他，怪不得像换了一个人，原来是换了脑子！这脑子换得好，能文能武，看来这脑子决定人。于是她高兴道：相公，怪不得你与以前不一样，这脑子换的好，换了脑子人就能出名！放心吧，俺娘家人如果晓得今日相公能去不定多高兴呢！ 孟家庄真是不远，两人说着话就到了。阮氏领他向一处院子走去，院子不大很是规整，一看就是过日子人家。阮氏泪流下来，喊道：爹——娘——俺……回来啦！ 听到喊声屋内立马走出三个人，为首的是五十多岁的妇人，身穿灰色斜襟棉布衣，走路蹒跚，显得苍老。跟在后的是三十来岁的汉子，汉子长得微黑，且粗壮敦实；汉子身后是个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的农家女人。 那妇人且走且喊：可是俺那凤子闺女回来啦！阮氏紧走几步和妇人抱在一起，两人泣不成声。 那妇人很识大体，她急忙推开女儿转向亓世文道：俺这姑爷可是出了大名的人，能来这是给阮家人增光，快进屋，快进屋！ 那男人早就接下亓世文手中的东西，往屋里让客；那女人更是笑容满面，拉着阮氏的手招呼客人进屋。 这是三间正房，亓世文走进里间看到一位五十多岁面容消瘦的男人躺在床上，那男人看到亓世文进来正想起身，阮氏急忙走在前双手扶住那男人哭道：爹——您别动，他是您姑爷还有啥礼节？爹，您有病，闺女回……回来晚啦！ 男人道：不晚，不晚，爹这病没事。俺姑爷世文能来爹高兴，让爹起来和姑爷唠会嗑。 亓世文也上前道：大伯，您躺着别动安心养病，要唠嗑俺都听着哪！ 男人还要起来，阮氏双手按着不让，男人道：这哪行，姑爷，快坐，坐吧——顺儿，快去告诉里正你孟大伯一声，就说俺姑爷世文来了，快去！那汉子听了答应一声急忙走出屋去。 那妇人在外屋急忙喊道，顺儿，回来拿上条袋子，顺便到rou铺子割rou再买些菜回来，待会里正等人来要陪姑爷吃酒的！那汉子又窝头回来，妇人递给他一个袋子和碎银才去。 这时那女人端茶进来，道：妹夫，喝茶。她说着把茶放到亓世文面前桌上。 妇人也跟进来道，粗茶，姑爷喝杯先暖暖身子，天冷了，寒气足！她说着坐下来，又道，你丈人这病是老病，一入冬就好犯，没事的。随后她问起亓世文爹娘可好？亓世文一一回答。 那女人问道：俺听说凤子妹子怀孕了，这可是喜事，真的吗？ 阮氏听了脸红地回身对嫂子和娘点点头…… 屋里人正寒暄客套就听屋外人声嘈杂，几个人急忙站起身，一个老者率先已经走进屋来。老者头上方巾裹着花白的头发，面相慈善笑容可掬，道：想必这位就是阮家文武双全的姑爷了？ 亓世文急忙握住老者伸过来的双手，道：承蒙老先生夸奖，俺叫亓世文。 好，好！亓世文这名字早就在四里八乡传开了，年轻人真是了不起啊！老朽姓孟，名繁仁，是这个庄的里正。来，坐，大家都坐吧。 跟进来的有两位族老和一位财主，财主姓余，叫余万富。余万富在比武打擂时就认识了亓世文，他急忙和亓世文握手寒暄。阮氏与里正族老等人道了万福就跟着娘和嫂子去了灶间，那男人见凤子一走就挣扎着还要起来，道：这哪行，里正族老来看俺姑爷俺还躺着，这哪行！ 亓世文急忙上前扶住男人，道：大伯，您是病人躺着没人笑话，孟里正和两位族老们都不是外人，躺着吧。 对呀，大兄弟快别动躺着，你这姑爷不但能文会武还是个孝顺人！俺老哥几个陪这样的人唠嗑是机会难得！孟里正随后说起周家庄的事，又道，做人不能为富不仁，欺蒙百姓！ 余万富道：世文贤侄，俺听说何家人犁了周家祖坟，周家人打官司又输了？俺还听说何家人打官司的呈文也是贤侄写的，真是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