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们乖乖坐下，那也不要去，都听我说，”陆豹的手指着马子元和柳氏姊妹说。

    “我们不出去，给你们沏茶，”马子元说着去取杯子。

    “不喝，你别再打岔，”陆豹生气了。

    马子元局促地站住了，心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今晚又要大祸临头了！

    “明天是荒局长三十九岁生日，我欲送马会长的两个小妾作为礼物，马会长赶快教你的两个妾打扮打扮，”陆豹两眼盯着柳氏姊妹。

    “陆旅长，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妾吧？我可以送银元做礼品，再说，荒局长过生日，要女人干嘛？”马子元斗胆说道。

    “马会长你懂什么，荒局长正妻亡故，缺内室陪伴，特命我在金洲市选美，看在你我同乡分上，特别抬举你，才选取你的妾，你想想，榜上公安局长兼旅长的荒蒿，别说你们一家人的生命财产得到保障，你的生意在金州还不是第一，谁敢挤到第一，”陆豹耐着性子，尽量把话说得文雅古朴。

    按照平日的性格，陆豹早把柳氏姊妹抓去，送给荒蒿了，不会在这里磨磨唧唧，但是荒蒿说了，他要柳氏姊妹服服帖帖伺候他，不能有半点怨恨，所以陆豹只能恩威兼施，迫使马子元和柳氏姊妹自愿跟他走。

    “陆旅长，看在老乡的薄面上，放过我吧，说实话，我不想榜上什么政界军界要人，不想当这个会长，我只想安分守己做自己的生意，平平安安过自己的尕日子······”马子元继续恳求。

    “哼！给脸不要脸，你说不当就不当吗？商会是你家成立的。要平平安安过日子，赶快打发你的两个妾去荒蒿哪里。”陆豹打断马子元的话气咻咻地说。

    “陆旅长，求求你了！”马子元扑腾跪下，几乎哭出来了。

    “混蛋，你下跪也无用，要知道荒局长点名要你的两个妾，不是我要，”陆豹气急败坏，脸色之凌厉，令人不寒而栗。

    “陆旅长，难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吗？你帮帮我，即使我倾家荡产也会报答您，”马子元脸色惨白，其可怜之状，让柳氏姊妹心疼不已。

    “唉，我缺钱吗？马会长。”

    “不缺，您哪能缺钱！”

    “不识抬举的东西！”

    “是是！我不是东西。”

    “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择：第一条，你带着两个妾跟我走，送给荒局长，高高兴兴侍奉他，你仍然当你的会长，做你的生意，保证你荣华富贵；第二条，死磕着不愿意，我照样带走你的两个妾，做我军中的慰安妇，没收你的一切家产，把你送进大牢，让你痛不欲生。”陆豹露出兽性，血红的眼睛寒光凛凛。

    马子元绝望了，愣愣地跪着。

    “阿爸，让她两去啊，去了，她俩享福，你也享福！这样的买卖为什么不高兴做呢？”苏木进来了，迫不及待地说。

    “你知道什么？享什么福？”马子元没有想到朝思暮想的女儿竟然说这样的话，他想骂一句混蛋，但是到了嘴边，“混蛋”二字又滚回去了，他不忍心骂。

    “我在屋子外面听了很久了，你让她们去吧，至少可以免除祸患！”苏木至今恨她俩，现在遇到报复的机会，她怎能放过。

    “孩子你不懂，我知道你有气······”马子元哭了。

    “你不忍心让她们去，那我也去就是了，”苏木嘟着嘴。

    “靠边站，哪来的野货！”陆豹推了一把苏木。

    “我不比她们老······”苏木向前一站。

    “呕，原来是你——残花败柳！”陆豹右手抬起苏木的下巴，仔细一看，认出了，这是他曾经包过多少夜的小姐。

    苏木瞪了陆豹一眼，撅了噘嘴——她并不怕陆豹，反正破罐子破摔，贱命一条，谁要谁拿去。

    “快点决定，你选那一条路走？”陆豹不耐烦了。

    马子元彻底瘫软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再遭罪。与其家败人亡，还不如苟且偷生，保全自己的儿女——活着总比什么强。

    “好吧，我带着柳红颜和柳红玫跟你走——”马子元伏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

    “这就对了，”陆豹一挥手，荷枪实弹的大兵跟着出来。

    “苏木，好好在家待着，等阿爸回来。”马子元临走，带着哭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