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告白
“还有什么要说的？”罗岚皱起的眉头告诉庄羽，我已经不耐烦了，最好有话快说。 “我让刘宇给我请假了，今天我就不去学校了。”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侧身，把已经消肿不少的右眼往里掩了掩。 “知道了。”罗岚看着他的样子，转身往校门口走去。心想，这厮也会不好意思，奇迹啊。 “晚上我来接你送你回家。”庄羽冲着罗岚的背影喊道。 犹豫罗岚来的太早，班级还没开门，只好依靠着墙在门口等着。班级的钥匙一般都在离家最近的同学手上，当然这不包括部队子女。从小学到现在，罗岚从没听说过班级钥匙在部队子女手上的事，因为拿了钥匙你就得早来。 黄豹跑得满头大汗，背心几乎都湿透了，短裤往下滴着水，可他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昨天和庄羽的对战，很轻松就赢了。也让黄豹彻底明白了一件事，自己喜欢那个叫罗岚的女孩，对战前，听着庄羽宣布对她的所有权，自己无名火起，浑身都是劲儿想要爆发，于是先挥拳冲上去。自己在这里根本不可能一直待下去，爸爸早晚要回B市，要跟她说自己喜欢她吗？ 说？不说？黄豹纠结了，也爆发了，咬牙切齿，加快速度到极限，一阵急速飞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躺倒在草地上，看着阴暗的天空，就这么闭眼躺着。 课间cao时，童瑶一个劲的往罗岚班级的男生队伍看，看到庄羽没来，眼里充满失望。 “主人，”土豆急切的说“夹缝那男人今天围着夹缝看了看几遍，还把地翻了一遍，嘴里不停的说，醉玉到底在哪里？我不知道什么是醉玉。” 罗岚眉头一皱，醉玉？那是什么？跟空间有关的东西？“问键盘了吗？” “问了，他说不知道。”土豆无力地说。 “知道了，密切监视。”罗岚坐在座位上思索着。 这时候，班级里已经就剩下罗岚一个人，别的同学都回家吃饭了，罗岚把凳子稍微靠近墙，靠着墙坐着，双腿敲在庄羽的凳子上，一手拿着面包，有一下没一下的撕着。 黄豹到（3）班，看着前后门都敞着，可班级里没人，不对啊，如果没人肯定会锁上的。进了班级才肯到，罗岚看着墙坐在那里，略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左手里的面包还剩下一大半，右手的拇指塞在手边咬着。 黄豹扑哧一笑，罗岚抬起头看到是黄豹，并没有起身，黄豹已经往这边走过来。 “你多大了，还咬手指！”黄豹笑着看罗岚把右手藏到身后的幼稚举动，嘴角咧得更大了。 “你来干嘛？”罗岚觉得有点囧，连忙转移话题道。把手中的面包放在一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这才看向黄豹。 黄豹学着罗岚的样子，拉了凳子靠在墙边，依着墙坐在罗岚前面的位子上，看着对面窗户说，“罗岚，我喜欢你。” 罗岚转头看着黄豹，这家伙怎么突然告白？自己跟他除了假情书外，没别的交集了。“情书不是你写的，我知道。” “虽然不是我写的，可那上倒是我要说的话。”黄豹转头看向罗岚，罗岚慌忙低下头，他的目光灼热，烫人。 罗岚低头不再讲话，双手玩着毛衣上的纽扣，心凸凸直跳。 “你喜欢我吗？”黄豹紧张的看着罗岚，不想错过她的每一个动作。自己从来没这么紧张过，觉得时间静止了，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罗岚抬起头，目光空洞的看着黄豹。 黄豹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再看向罗岚时，她已低下了头。 自己还有件事要做，必须要做，在这之前自己不想跟爱情有任何牵扯。 黄豹没有追问，低着头苦笑，虽然说之前也想到了这种结果，可没想到如此苦涩，心里空空的，心不知被什么绞得巨痛。 罗岚本想说对不起，话到嘴边生生咽下。以前就觉得如此时刻“对不起”这三个字就显得很敷衍，真到了这时候，自己也差点落了俗套，安慰被拒绝的人，心里苦笑。“不是情人，还可以当朋友吧！”黄豹看着罗岚认真的问。 罗岚抬起头笑了笑，“当然。”心里松了口气。 “刚才你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认真？”黄豹装作无意间问。 “在想以后的事。” 黄豹看罗岚眼中又闪过刚才那种空洞，没有追问下去。“你中午就吃这个？”说着拿起桌上的面包，在罗岚眼前晃了晃。 “不饿，你怎么还不回家吃饭？” “我也不饿。”黄豹抬手看看手表，“现在还早，我们出河岸走走？” 又是河岸！罗岚想起自己和刘宇在河岸的那天，真是状况百出，怎么男生都喜欢带女生去河岸！因为那里风景好？还是人少？ 罗岚的不做声，黄豹以为她不想去，有点失望道：“不想去？” “不是，走吧！”罗岚把凳子搬到桌子下，面包扔进系在桌子一边的垃圾袋中，把茶杯盖盖上，带上钱包跟着黄豹出了教室。 二人在学校商店买了一包吃的就缓缓往河岸走去。 陈老头吃饭去了？罗岚看着传达室的门紧闭，心想。 河岸离学校也就两百多米的距离，今天天气不错，太阳很足，照在人身上已经没有了盛夏的炙热，暖烘烘，挺舒服。穿过几户人家，二人已到了河岸脚下。 又是直直的小路，罗岚眉头一皱。河岸边到自己所在的地方大约有三十度的坡度，这小路几乎是直。可能是经常被人走，路面光滑，连草都没有。 “手给我！”黄豹已经站在了小路上，转过头，一手提着塑料袋，把另一只手递给罗岚。 罗岚看着黄豹伸过来的手，嘴角一抽，“我自己可以。”说着越过黄豹，小心的往河岸上爬去。 黄豹有点失望，闷不吭声的跟在罗岚后面，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深怕她摔倒。 终于爬上来了，罗岚仰起头，闭上眼，深呼吸，空气真好。二人挑了处干净的地方，黄豹一个跳跃就上了矮墙，朝罗岚伸出手，“能上来吗？” 矮墙有一米高，三十公分宽。罗岚转头看了看，转身往前走去。踩在紧挨着矮墙的一块石头上，轻松上了矮墙，小心翼翼的往黄豹这边走来。 黄豹轻笑，这是她今天第三次拒绝自己了。侧身坐在矮墙上，面朝河面。 罗岚在离黄豹近一米的地方停下来，面朝河面坐着。 阳光照在平静的河面，波光粼粼，竟有点刺眼。罗岚挪开目光，低头看去，矮墙下面也是一个大约三十度的坡面，坡面下面是一大片小树林，树林下面还有个坡面，再下来才是河。 “这里风景不错。”黄豹递给罗岚一瓶可乐，看着平静的河面，说道。 “我要雪碧。”罗岚没有接可乐，看向黄豹另一手的雪碧。 黄豹笑了笑，把雪碧递给罗岚，自己趁机把身子往这边挪了挪，两人之间只有一拳的距离，两个人几乎挨着坐。 罗岚发现了黄豹的小动作，但没有再挪开。 黄豹见罗岚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靠近而不高兴，心情莫名的就好起来。她还真是可爱，自己不知道她喜欢喝雪碧，她刚才那表情活像被抢了棒棒糖的小女孩一般，略嘟起小嘴，看着黄豹心中一动。嘴唇呈粉红色，那是多诱人的颜色，黄豹心想，但再也不敢看向那抹粉嫩。 “这里是个好地方，就是风有点大。”罗岚把毛衣紧了紧，把扎起的那缕头发也散开。 被风吹起的发丝拂过黄豹脸颊，痒痒的，一阵清香传来，很淡，细细闻，有竹子的清新。 “你用什么洗发水？味道很特别。”黄豹捧着一缕发丝，端到鼻尖细细闻着，一脸陶醉。 罗岚脸一红，怒瞪着黄豹，从他手里夺过发丝，“我不喜欢用洗发水。” “那你用什么洗头发？” “我很喜欢竹子，它的味道清新自然，像是来自阳光，闻着竹香可以让人心情平静，仿佛置身于竹林的幽静中。”罗岚把垂着的双腿收回来，抱在胸前，头枕在膝盖上，按着平静的河面，说：“就像这河面般平静。” “我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就是想着竹子？”黄豹开玩笑道，看罗岚瞪过来，赶紧转移道，“这味道确实很好闻。”黄豹又捏起一缕头发在鼻间闻，还在手中来回抚摸着，像绸缎一样轻柔丝滑。 “其实很简单，只是用竹叶煮的水洗头发而已。” 一阵风吹过，吹起起黄豹手中的发丝，发梢触着耳根，瘙痒难耐，黄豹稍微把身子侧了侧。 “这个给你。”黄豹从脖间摘下用红绳系着的玉葫芦，戴在罗岚脖间。这是一件和田白玉做的小葫芦，有花生般大小，通身白色，温润圆滑，晶莹剔透。 “这个太贵重了。”罗岚伸手就想往下摘，被黄渤按住手。 “配你还欠点，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留作纪念。”黄豹眼中的伤痛一闪而过，恰巧被罗岚捕捉到。 罗岚的手轻轻放下，“你要离开？” 黄豹没有回答，淡淡看着河面。 罗岚手摸着玉葫芦，心里还是犹豫，这么贵重的东西，自己可以收吗？不会是什么祖传的定情物吧？“这……有没有特殊的来历？”罗岚在思索，这话该怎么说才好，直接问，万一不是，岂不是要闹乌龙！ 黄豹看着罗岚吞吞吐吐的样子，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看到罗岚探究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轻笑，“放心，不是什么给未来儿媳妇的定物。” 罗岚红着脸低头无语，把玉葫芦塞到衣服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