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拍卖，潜入申城（一）】
于是拍卖大厅里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了，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苏市长。 黄纾环凑到身边的苏市长耳边说：“你就说这幅图两年前被开云寨的土匪偷了，张先生一次偶然机会遇见开云寨二当家想卖，就买下了。” 苏市长点点头，走到拍卖台上说：“诸位，我跟大家做保证：这幅画不是赃物。这幅图两年前是被开云寨的土匪偷了，张先生一次偶然机会遇见开云寨二当家想卖，就买下了。宋夫人，你就放心好了。” “原来如此，那就拍卖吧。“12号宋夫人说。 拍卖师大声喊道：“它的主人开价五万法币，现在开始拍卖：底价五万法币。” 一位先生举起10号木牌喊道：“五万三千法币。” “好，10号，五万二千！”拍卖师回应。 “五万八千！”宋夫人举起12号木牌喊道。 “六万！” “七万！”宋夫人又举起12号木牌喊道。 “好，七万第一次！还有没有人举牌？七万第二次！七万第三次！拍卖成功！恭喜12号宋夫人以七万法币的高价拍下这幅李方膺的苍松怪石图！现在拍卖最后一件宝贝……” 这时那两个可疑的男子离开座位，其中一个男子留下他的黑色小皮箱。李国民、邓敏和黄纾环先后发现了那个不起眼的小皮箱。有炸弹？李国民和邓敏脑子里闪现一个念头。于是李国民和邓敏同时站了起来，走向那个皮箱。黄纾环也意识到其中的蹊跷，就离开座位去追那两个可疑男子。那两个男子见有人追上拔腿就快步走向大门口。 “两位请留步，你们落下东西没有？”黄纾环在他们后面提醒但见那两个人想逃，就大叫着追到大门口。站在门口的一个保镖见状，伸出手臂试图阻拦，被那两个男子打翻在地，爬不起来。 黄纾环见状，拔出手枪：“别跑！站住！再不站住我开枪了！” 那两个人见势不妙，从腰间拔出手枪朝黄纾环各开一枪。黄纾环闪在大门口的大柱子后面。车里坐着的司机打开车门，让他俩钻进车。李国民和邓敏听到门口的枪声，都跑出大门，但那辆轿车已经横冲直撞地离开，黄纾环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但那辆小汽车车尾的车牌被他们三人注意到——沪68166。 “谁这么大胆赶朝我们开枪？”邓敏自问。 “八成又是日本特工干的！”李国民说到这，和黄纾环、邓敏一样脑子里闪现那个小皮箱，于是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叫道，“小皮箱！”大厅里有几个人战战兢兢地探出头来。 “这大厅里可能有炸弹！”李国民冲着惊恐万状的人群喊道。 “请大家快点离开！”黄纾环在一旁持枪喊道。 “别碰到那个黑色皮箱！”邓敏眼尖，手指着几个慌不择路的买家提醒，然后冲到皮箱前，保护皮箱。 “邓敏，你和黄科长都离开！”李国民指了指门口说。 邹社长和范组长围上来，邹社长问：“那两个人是什么人？跑了？” “他们可能是日本特务，共有三个人，现在开车逃跑了。” “车牌号是多少？”邹社长问。 “沪68166。” “那我和苏市长先走，我俩要请示顾长官，请他下令全城抓捕这帮日本特务。苏市长，我们去顾长官那里。”说完，朝有些战战兢兢的苏市长招招手。 “邹社长，等我们找出可疑物后，我们会跟范组长回去。”黄纾环凑到邹社长耳边说，“现在请你们把在门口的那几个记者赶走，不能让他们采访到我们。” “行。”邹社长朝正在走进大厅的几个记者摆摆手，张开双臂，“你们不能拍！” 苏市长也张开双臂驱赶记者：“请你们保密，这事要是泄露出去你们就等着坐牢！快离开这里，这里危险！”记者们只好就此作罢，无功而返。 黄纾环对范组长说，“我们散开，在这大厅里搜一搜，看看还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李国民蹲在身子，谨慎地捧起这个皮箱。邓敏站在旁边瞥见这个皮箱没有上锁，就说：“皮箱没有锁，不会是声东击西吧？” “先别急着打开，小心这箱子装了机关！”李国民警告，刚说完，他就发现皮箱锁扣上有一根头发丝那样细的铜丝，于是打开自己的皮包，取出尖嘴钳，“看见没有？铜丝！里面肯定有一颗定时炸弹！” “那两家伙够阴险狠毒！”邓敏吸了一口冷气。 李国民剪断铜丝，小心地打开箱子，果然有一颗定时炸弹。邓敏凑上前一看：“江户a型，小菜一碟。老大，让我来拆弹吧。” “有把握吗？” “有！”邓敏信心满满。 “好，我在旁边看你cao作。” 一分钟后邓敏手脚麻利地成功拆弹：“这雷管已拆除引信，我把这捆雷管交给飞燕重新造一颗炸弹！” 大家把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找到别的危险物品。为了防止被人拍照，黄纾环、李国民和邓敏戴上了口罩和帽子。最后范组长开车把黄纾环、李国民和邓敏接回到本市的复兴社大院，邹社长先到一步。 在邹社长的办公室里，黄纾环、李国民、女子小队五人都化装成船员的装扮，背着各自的行囊，整装待发，准备潜入被日军占领的申城——尚海。穿着便装，戴着一顶褐色鸭舌帽的范组长在院子里一辆民用有篷卡车旁抽着烟踱着。 “你们七人的身份是广兴号货轮上的船员，范组长会开车送你们到广兴号货轮船主韩友鹏喝茶的春轩茶馆。你们认识他后就跟他上船。” “韩友鹏这人靠得住吗？”李国民问。 “绝对可靠。他实际上是我们复兴社的人，是老社员了。他为我们刺探到不少日军情报。”邹社长接着说，“你们各自的假名字要记住，千万不要说漏嘴。你们六个女的尽量少说话，不要被在法租界港口的日本哨兵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你们乘这艘轮船沿着长江前往尚海市法租界，然后去法租界金福兰书店找到江力士老板，这是他的照片，请你们记住他的模样，然后在上岸之前烧掉。”邹社长把相片递给黄纾环，接着把一张纸条递给李国民说，“这张纸条写的是接头暗语，请你们每个人都看一看，都背下来，然后在这里烧掉。” 李国民一看，上面写着：“问：有谢婉莹写的小说《兰花指》吗？答：没有兰花指，但有红花指，特利奥写的。问：多少钱？答：一元二角一分。”随机强记在心，然后递给邓敏。 “江力士也是我们复兴社的人？”李国民问邹柄才社长。 “嗯。” “江力士他和我曾并肩战斗过，我认识他，知道怎样联系他。“黄纾环信心十足。 “这次行动叫方圆行动，想必黄科长已经把行动方案详尽地告诉你们吧？”邹柄才问。 “嗯。我们女子小队每个人都知道。”邓敏回答。 “好，最后祝你们顺利完成这个方圆行动，凯旋而归！”邹柄才行了个军礼，手一挥。 “我们保证圆满完成这次任务！”李国民和女子小队五个成员也行军礼。 “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黄纾环笑着回了个军礼，笑着同邹社长握手道别。 大家上了卡车，范组长开车驶出大院，开在大街上。坐在驾驶室里的黄纾环警惕地盯着后视镜，没有发现有可疑的车跟着，就示意范余庆把车开到春轩茶馆。范组长指了指门口几辆轿车中的一辆黑色轿车，李国民和黄纾环明白范余庆的意思。范余庆带李国民、黄纾环和邓敏上了楼，让宝马真、蔡冰月、丁媛和季飞燕呆在卡车里等候。范余庆找到了正在品茶的广兴号货轮船主韩友鹏。旁边站着两个彪悍的男子——一个是大副余狗子，一个是保镖杠子。戴着一顶黑色礼帽和一副墨镜的韩友鹏见范余庆带了七名船员来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但不动声色。 范余庆见周围有一些喝茶聊天的茶客，就双手一拱，笑道：“韩老板，我的货已经被你们这些兄弟搬上了船，时间紧迫，不知可不可以动身？” 韩友鹏在昨天上午就接到范余庆秘密递过来的李国民、黄纾环和邓敏的照片，经过当时范余庆的介绍，他不但认识面前的李国民、黄纾环和邓敏，而且还知道李国民、黄纾环等七人的假名。于是他对李国民说：“小李子，你带兄弟们把范老板的货搬上了船？” “全搬上了，就等着您一声令下开船了。”李国民按照邹社长在他办公室的提示回答。 “好，既然你范老板赶时间，我们就动身吧。杠子，你和余大副开我的车，我要问问小李子货的位置。” “哎！”杠子和大副余狗子率先下了楼。 “走——啰！”韩友鹏把手一挥，带着大家下了楼。杠子和余狗子上了韩友鹏的轿车，狗子驾驶轿车朝码头驶去。韩友鹏和李国民他们纷纷上车，范余庆开车跟上，驶向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