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空中激战，迫降】
“为了保证我们能顺利到达楠京，蒋委员长还特令驻守武汗的第五大队主动出击尚海，吸引鬼子的飞机，驻守南昌的第一大队随时待命起飞，一起为我们开辟一条安全的空中航线。【】”黄纾环在一旁给女子小队透露情报。 “你们或许不知道：驾驶我们这架dc-3型运输机的机长是一位叫詹姆斯的美国飞行员，他以志愿者的身份来到驻守广洲的第一飞行大队，为我们**培训运输机飞行员。这次接受命令，亲自驾驶这架飞机送我们去楠京。”李国民也在透露情报。 “蓝眼睛高鼻梁黄卷发的美国人？”宝马真做着手势比划着问。 “那还有假？”李国民继续说，“还有呢：为我们护航的一架战斗机的飞行员是苏联飞行员，他叫伊万若夫，也是以志愿者的身份不远万里来为我们中**队培训飞行员，这次也是亲自上阵为我们护航。” “他们真了不起！”邓敏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我们这群人享受了中央领导才能享受的待遇。”背着无线电台的季飞燕笑道。 “嘻嘻，那还用说？”宝马真得意地笑道。寻思着要去瞧瞧外国人长的是什么样。于是卸下身上的降落伞、武器和行囊。 “宝马真，你这是干吗？”李国民猜测宝马真想去瞧詹姆斯，没有点破，问。 “上卫生间呀。老大想陪我去卫生间？那好呀。”宝马真捏了捏李国民的衣袖笑道。 “不会是去瞧瞧那个外国人吧？”季飞燕笑着问。 “是又怎么样？你不想去瞧瞧？”宝马真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季飞燕朝李国民和黄纾环努努嘴。 “这有什么好瞧的？等到了目的地，我叫詹姆斯和伊万若夫跟你们合个影，这下满足了吧？”李国民许诺。 姑娘们一听个个脸上绽放笑容。宝马真还是去了卫生间，进卫生间前和出来的时候都伏在隔离窗看詹姆斯的背影，然后笑嘻嘻地回到座位一边背包一边比划着詹姆斯的背影。 “季飞燕！”李国民叫道。 “到！” “宝马真！”李国民接着叫道。 “到！” “你俩负责警戒，提防鬼子的飞机偷袭，其他人闭目养神，一小时后换岗。”李国民命令。 “是！”季飞燕和宝马真齐声回答。 十一点五十分，飞机快到南昌时运输机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机舱里响起了副机长万哲强的警报：“注意！注意！正前方和右上方出现鬼子的飞机！请做好防护！以防被流弹击中！请做好防护！” 运输机因为开足马力大迎角爬升摆脱日军战斗机的追击而使机身剧烈晃动倾斜。机舱里的人员身子都往机尾倾倒。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宝马真、季飞燕、丁媛、邓敏和黄纾环先后从座椅上跌倒在机舱的地板上，往机尾滚去。 李国民也摔倒在地板上，但他迅速伸手抓住座椅脚。他回头瞥见宝马真从他背上往机尾滑，就冲着她大喊：“抓住我的脚！” 宝马真迅速抱住李国民的小腿不放。宝马真的左腿被丁媛抱住。 “抓住座椅脚！”黄纾环滚了几圈后迅速抓住后面的座椅脚也喊道。 这时李国民等人从喇叭里听到驾驶舱机组人员大喊：“我们遭到数十架日机的围攻，情势危急，我们已经请求第一飞行大队火速升空护航，请你们做好跳伞的准备！” 伊万若夫和林子轩驾机迎战数十架日机。伊万若夫驾驶战机在日机中走起了凌波微步，致使企图左右夹攻他的两架日机互撞而亡。更多的日机围了上来，伊万若夫的战机在击落一架敌机后很快中弹起火。伊万若夫在跳伞时为防止给日本人当靶子，打开降落伞较迟，幸好是落在鄱阳湖，被当地的渔民救了起来。而东北籍飞行员林子轩是一位刚学会驾机的新手，他在成为一名飞行员时当众发誓：“我是一个流亡者，我要打回东北老家去，要为东北3000万同胞复仇”。他在伊万若夫跳伞后，孤军奋战，舍身护卫李国民他们乘坐的运输机。他在战机起火后跳伞，不幸被风刮到敌阵。日军士兵蜂涌而至，企图抓活的。林子轩从容拨出手枪，连续5枪，射杀5名日兵，然后将最后一颗子弹送进自己的头颅中。 在混战中，日机的子弹击穿了运输机驾驶舱的玻璃，一名机组人员当场壮烈牺牲，坐在身边的詹姆斯的头部和胳膊都被玻璃碎片划伤，血流满面和胳膊，但詹姆斯咬牙坚持驾驶飞机。就在林子轩跳伞之后，一架日机出现在运输机的左上方，“哒哒哒”，这架日机的子弹击穿了李国民等头上的金属机身，冒出了火星，溅起了机舱里的灰尘。 眼看着这架运输机即将成为后面追上来的剩余两架日机的口中食，增援的第一飞行大队三架驱逐机赶到。领头的是被誉为“空中赵子龙”的队长章以琴，他一马当先，驾驶着2204号战机，凭借着高超的驾驶技术和过人的射击能力迅速打下一架日机，另一架日机飞行员见是“空中赵子龙”来了，当即抱头鼠窜。 为什么章以琴被誉为“空中赵子龙”呢？事情还得从“八一五”空战说起。历史锁定在1937年8月14日，也就是“八一三”事变爆发后的第二天，中国空军奋起抗击，在长江江面追逐敌舰、在杭洲上空勇杀飞贼，并以6∶0的空战战绩给了日本侵略者一记响亮的耳光：中国不可辱，中**队不可辱，中国空军更不可辱。（3年后，国民政府将8月14日定为中国的空军节。）章以琴在“八一五”空战中驾驶2204号战机左右开弓，弹无虚发，一连击中4架日机，打得日本飞行员魂飞魄散。从此，日本飞行员称章以琴为“空中赵子龙”，只要遇到2204号战机，就主动避开，从不敢与之单独交锋。 危险解除了，运输机开始平稳急速朝楠京飞去。章以琴他们驾驶着三架战机为这架运输机护航。李国民、黄纾环和邓敏她们见飞机恢复了平稳，就纷纷坐回座位，透过玻璃舷窗看见三架**战机分别在这架运输机的前方、左右方护航，不禁向护航的飞行员挥手敬礼。 “快来看，鬼子的先头部队包围了楠京城，正在炮轰、轰炸楠京！”李国民取出望远镜透过舷窗玻璃俯视前方狼烟滚滚炮火连天的南京。 “给我看看！”黄纾环接过望远镜一看，柳眉紧蹙起来，“楠京危在旦夕！”把望远镜递给了凑过来的邓敏她们。 “我们现在要同时间赛跑，尽量要抢在鬼子占领总统府之前把文件和玉玺取出……”李国民对大家说。 “万一鬼子占领了总统府，我们怎么办？”邓敏问。 “这个问题提得好！我和李副站长在上飞机前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是那样，我们就要穿上我们带来的日军军服，化装成日本兵想办法进入总统府。”黄纾环说出她的打算。 “嗯，明白。”邓敏等抿着嘴点头。 “哈哈，这个时候我们学的日军一些常用语就派上用场了！”李国民笑道。 “哟西哟西！”宝马真笑着冲李国民说着日本话。 “花姑娘大大地好！”李国民朝宝马真竖了竖大姆指，笑道。 宝马真心花怒放，用左肩顶撞了李国民的右肩膀，朝他抛了个媚眼。 黄纾环心生醋意，白了宝马真一眼，提醒大家：“这里我要强调一下：不管是楠京有没有被日军占领，我们六个女的现在开始就要女扮男装，以免节外生枝，明白吗？” “明白！”五位姑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时机舱喇叭里传来机组人员的声音：“我们刚接到楠京司令部的情报：楠京市区所有的飞机场都被日军的轰炸机炸毁，无法降落飞机，请到郊区的朱门镇秘密飞机场降落。再过十五分钟我们就可以在朱门镇秘密飞机场降落，请李中校黄中校和女子小队做好下飞机的准备。再说一遍……” “看来我们要到朱门飞机场下机了。大家做好准备。”黄纾环提醒大家。 “老大，朱门镇飞机场离南京市区还有多远？”邓敏问。 “有五十公里的路程。大家看地图，这里是朱门镇，这里是楠京市区，我们下了飞机找一辆汽车走这条马路去市区，顺利的话一个半小时可以到达市区。”李国民取出内衣口袋的南京军用地图，展开，为姑娘们指点着。 “路上肯定有很多难民和撤退的部队，路肯定很难走。”邓敏自言自语。 突然前方传来一梭子子弹的声音：“哒哒哒……”。机舱里随即传来警报声，紧接着又是机组人员的喊声：“前方发现大批鬼子的战机，请你们做好跳伞准备！” “哒哒哒”又一梭子弹打过来了，击中了左机翼的发动机螺旋桨。“嘭”的一声，左发动机着火，冒起了浓烟。机身顿时开始像醉汉一样摇晃起来。“哒哒哒”又一梭子弹击碎了驾驶舱左边的舷窗玻璃，副机长身边的一名机组人员头部中弹壮烈牺牲。机长詹姆斯和副机长镇定自若，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竭尽全力稳住接近失控的飞机，使飞机向秘密机场飞去。 丁媛、宝马真、黄纾环和邓敏先后摔倒。幸亏他们七人都戴着钢盔，身上背着降落伞和行李，身子和头部碰到座椅和机身铁皮不会受伤。 “抓住我的手！”李国民把摔倒的丁媛和宝马真拉起来。 季飞燕和蔡冰月分别把黄纾环和邓敏扶起来。但是由于机身晃动得越来越厉害，大家站起来了又有人摔倒。 与此同时章以琴他们驾驶着三架战机为了保卫这架运输机，正在同敌人做殊死格斗。章以琴的两名战友在击落了两架日本战斗机后，他俩的战机也中弹起火，被迫弃机跳伞，但是一名在跳伞后被鬼子的军机的子弹击中，血洒长空壮烈牺牲，另一名成功降落到**控制的地面。章以琴不愧是“空中赵子龙”，他以一对十，毫不畏惧，沉着应战，又让鬼子的两架战机在惊慌中碰撞，机毁人亡，还击落了两架敌人的战机。“哒哒哒”敌机一梭子子弹击中了乐以琴战机的机尾，使战机冒起了浓烟，失去了平衡。但他依然不放弃保卫这架运输机，拼命稳住飞机，逼退围攻的敌机。 离朱门镇秘密飞机场近了，更近了！这架运输机开始紧急迫降朱门镇秘密飞机场。此时这个飞机场和平常一样是看不见一架飞机的，只有一条长一千米宽一百米的比较平坦的泥巴跑道。一百米，五十米，十米，这架伤痕累累、颤巍巍的运输机对准跑道在不断下降。驾驶舱里满脸是血的詹姆斯咬牙坚持着，成功迫降这架运输机。 瞥见运输机成功迫降，乐以琴稍微舒了一口气。这时他发现有三架日机朝运输机俯冲下来，另外三架日机朝他俯冲下来。章以琴的心又绷得紧紧的。他驾驶着摇摆不定的战机像无头的刑天（即形天；汉族神话人物。《山海经·海外西经》：“刑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於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cao干戚以舞。”）在敌机之间横冲直撞。敌机见状，纷纷避让。 这时机组人员又开始通过喇叭喊话：“李中校，黄中校，飞机成功迫降，但日机正在我们头顶盘旋，请你们七人速速离开飞机躲起来！” “哗啦”一声，李国民推开机舱门，催促道：“速速离开飞机，到跑道左边那片芦苇丛躲起来！” 姑娘们鱼贯而出地跳下飞机，弓着腰往跑道左边芦苇丛那个钻。李国民最后一个跳下机舱。驾驶舱里四名机组人员已经牺牲了两名，副机长万哲强在驾驶舱里发现驾驶舱的门已变形，根本打不开，就掏出手枪，用手枪柄敲落窗玻璃。李国民听见驾驶舱有人敲击玻璃，侧头一看，发现驾驶舱弹痕累累，紧接着看见焦急的副机长和满脸是血、晕厥过去的詹姆斯，就试图爬上冒着浓烟的机翼，但是没有成功。这时一架敌机朝运输机俯冲下来，子弹“嗖嗖”地打在李国民的四周，溅起了一团团的灰尘。 跑到跑道边上的黄纾环和邓敏听到子弹声，扭头发现李国民在机头下，一起大声喊：“小心！” “别管我们，你们快离开这里！”副机长万哲强朝李国民摆手喊道。 李国民趴在机翼下，等敌机飞过，爬起来，蹲着迅速卸掉身上的降落伞、武器和包裹，在机翼下往上一跳，双手抓住机翼的边，忍着呛人的黑烟和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机翼，然后跳到驾驶舱突出的门框上，双手抓着门把使劲往下按，但是打不开。 “詹姆斯负伤了，我俩把他扛下飞机。你扶着他的肩膀。”万哲强把詹姆斯的头托起。 李国民面向驾驶舱，利索地把驾驶舱门上的碎玻璃从里向外敲碎，然后右手托着詹姆斯的肩膀。邓敏和黄纾环见状，知道李国民下不来，就不约而同地转身跑到李国民的脚下。 “踩着我俩的肩膀慢慢下来！”黄纾环拍了拍左肩说。 “你的右脚踩在我的肩膀上。”邓敏半蹲着，拍了拍李国民的左脚说。 “这样我站不稳。你俩各搂着我的小腿慢慢送我落地更稳妥。”李国民踩了踩邓敏的肩膀说。 于是两位美女战士紧紧搂着李国民的小腿。李国民则搂着不省人事的詹姆斯挪出驾驶舱。这时又一架日机朝运输机俯冲下来，“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打在机头前面的地面上，顿时地面又腾起了一团灰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