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泱泱中域_第九百二十三章 来龙去脉（3）
螭吻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起来，哼了一声道：“想要让本尊放过龙宫殿，此事断不可能。你们龙宫殿，将本尊囚禁数万年，岂能因为区区几句话，就能够消去本尊的心头怒火？” 他不再说话，而是大口一张，喷出了一股旋风般的雾气，将那迷你小蛟一裹之后，就吞入了口内。 整个过程干净利索，那迷你小蛟根本无从反抗。 螭吻巨大的虚影再次抬起头，冷冷的看了山谷外面的众妖影子一眼，庞大的气息渐渐收敛起来。巨大的虚影化成一团紫色的云团，倒射而回，退却到了山洞之内。一时间天空中云淡风轻，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 唯有地面上的一具尸体，表明着刚才的一切都不是虚幻。 当螭吻的那缕神念再次回归山洞内后，它的心虚已经恢复了平静，庞大的身躯挪了挪地方，牵动四周的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空旷的山洞发出回音，久久不绝，给人一种凄凉之感。 “刚才追杀你们的那名妖修，已经被本兽灭杀了，这下你们应该不必担心了。”螭吻像是在叙述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说道。 张毅心中一凛。 这螭吻仅凭一缕神念，就能够远隔数里之外，灭杀一名出窍后期的古兽，这份实力可远不是张毅可以相比的。 但他脸色还是挤出了一丝微笑，躬身道：“多谢前辈施以援手，否则以晚辈的实力，恐怕难逃一劫。 “你刚才不是想知道本兽的来历吗？现在我就告诉你。”螭吻端详了张毅一阵儿，直截了当的道。 “晚辈洗耳恭听。”张毅舔了舔嘴唇。 尽管他知道，知道这些对自己两人怕是没有好处。可是，先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且，他对这上界凶兽的来历，同样保持着一份好奇。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很难再抑制住。 原来，在数十万年之前，上界发生了一场庞大的浩劫，几乎波及到了每一名修士的身上。 这一场浩劫的原因，几乎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即便亲身经历过那一战的许多上界修士，对于此次浩劫产生的原因也都知之不详。这场大战的主角，还是上界的三个巨大的势力：仙派、魔派以及妖派。 这三个势力相互杀戮，最后都杀红了眼，血流成河。一批批的强者倒下，又有一批批的强者重新加入战端。 于是，这样的情形仿佛无休无止。 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实力较弱的上界修士，想要保住性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他们开始想出各种办法，躲避这场厮杀。 其中一些修士，就将目光瞄向了一向不被人注意的下界。要知道，像他们这些已经修炼成了仙灵之体或者魔莲之体的强者，一般对于下面都不会正眼看上一眼的。而且，处于下界的话，因为没有仙灵之气的缘故，也根本无法修炼。 可是当初，这群修士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住性命。于是，他们纷纷通过通往下界的通道，来到了凡人界。 而这螭吻，就是当时随着众多修士一同降临者之一。 可是，下落凡尘的那批强者，之间依旧因为各自理念以及资源的缘故，充满了仇恨的味道。 但是因为他们刚刚经历了浩劫的可怕场景，倒是也不愿意贸然动手，将凡人界也变成如上界一般杀戮的所在。不过，尽管双方都极尽克制，可是矛盾却在一点一点的积蓄着，一直达到了顶点。 轰然爆发。 于是，当所有人都抛却了顾忌之后，一场惊天之战不可避免的爆发，参与其中的不仅有上界强者，还有无数的上古大神通修士，甚至包括那些古兽。这一场大战直打得山河破碎，日月无光。 无数的灵脉被毁，无数的门派覆灭，那些强者也在争斗之中相继陨落，侥幸逃过一劫者寥寥无几。 而这螭吻，因为带领着万妖之海的众妖进行这一场大战，建立了无妖可及的威望。可是正因为如此，它与龙宫殿的矛盾才渐渐激化了起来，最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于是，后面就出现了龙宫殿联合外族，将螭吻困锁在龙墓之地的一幕。 这螭吻毕竟乃是真龙之遗脉，寿命之长令人咋舌。当年参与凡人界大战的强者，一个个或陨落，或因为寿元耗尽而坐化，而唯独它却一直存活到了现在。只是，它却得不到真正的自由。 回忆起以前的种种，螭吻不断的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咆哮，宏亮而悠长的龙吟震荡九霄之外。 在山谷外面守护的冥海卫，尚且不知道紫灵统领已经阵亡，听到这龙吟之后，一个个相顾骇然，惊疑不定的样子。 “张毅，你虽然是人类修士，可是在本兽眼中，人与妖并无半点区别。我是何等身份，即便是在上界，也是一言九鼎的存在，自然不会骗你这样一个小辈的。我与那龙宫殿，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而你同样被龙宫殿追杀，从这一点上来说，你我也算是有着共同的敌人。现在，你可愿意助我脱困，一同对付龙宫殿？”螭吻并没有与张毅说太多的废话，直截了当的道。 张毅顿时愣住了。 他听了螭吻刚才的解释，感觉自己对整个凡人界与上界的认知，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来，修仙界居然还有这样的秘密。 看来，上古以来，凡人界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应该是与当年的一场大战有着极其重要的关系。 可是如此规模大大战，怎么可能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而且说到上界大战的时候，螭吻明显有些闪烁其辞，似乎有着什么秘密，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似地。那么，自己究竟该不该相信它的话？ 张毅大感为难，沉吟了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请前辈恕罪。晚辈心中还有一些疑问，如果不问个清楚，实在难以安心。” 见张毅并未立刻答应下来，螭吻倒是也能够沉得住气，而且眼睛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面对如此情况，依旧能够保持冷静，看来你也是一做是沉稳之人，这一点与我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说吧，只要你提出来，我知无不言，一定会让你心中疑虑尽释。” “如此，就先谢过前辈了。在下有些好奇，从理论上来说，前辈当年既然曾经统领万妖之海，而龙宫殿的那些长老，都是前辈的下属与晚辈。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居然激化到如今的地步？”张毅目光一闪，沉声道。 “嘿嘿，这个问题，我本不愿多提的，毕竟事涉我妖族的秘辛，一旦传扬到你们人类修士耳中，对我妖族并无半点好处。不过，既然我现在有求于你，自然不会对你有什么隐瞒。只是希望，你们在听到这些话后，不要对外界宣扬才好。”螭吻目露慈光，居然没有丝毫的不耐之色。 “前辈放心。我二人都不是好事之人，只要心中疑惑解除，就不会再穷根究底，更不会胡乱说出去的。” 张毅深吸了口气，掷地有声。 “这就好。其实，事情的起因，还得从我对妖兽一族的排位说起。你应该知道，现在古兽在众多妖修中属于高高在上的存在，而且享尽了各种优渥的修炼资源，其他妖修一族渐渐有被边缘化的趋势。 按照我的本意，各个妖族本就是平等的存在，理应享受同样均等的修炼资源。因此，我就打算进行一场改革。只可惜，这一举动，却触动了龙宫殿众多古兽的利益，以致于他们挟私报复，联合外族对付于我。唉，可惜我一着不慎，落到如今的田地。”螭吻轻叹一声，摇头苦笑道。 闻言，张毅却微微眯起了眼睛，暗自权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