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只有自己能骗得了自己

    陈氏说完，绿蕉不自的点了点头：小陈氏说得一点，后她做了老爷的人，心里想得也是这个——做通房、做姨娘，最后就是想要个一儿半女了；她们这样的人，这一辈子也就这么点盼头。

    小陈氏看到绿蕉点头，接着一声长叹说了下去：“绿蕉姑娘，你看看人家陈姨娘，说是老实八交，什么也不求也不抢；可是换作我是她，我也有用争什么抢什么了！人家有个五姑娘，能同我一样么？我呢，现今也没有其它盼头儿，只是想有个一儿半女的，指望着到老来能有个倚靠；不然，这多半辈子也是白活，老来不是一样吃苦受罪。”

    绿蕉又点了点头，小陈氏说得她明白，她也赞同，可是她一样心有疑惑：小陈氏的这些烦恼，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被老爷收了房，你有没有孩子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小陈氏越说脸上的悲容越盛：“可是，我想有个一儿半女并不容易啊；没有老爷的宠，我哪里能有孩子？绿蕉姑娘你说，我能凭什么让老爷宠呢？论年龄姿色，我不如孙姨娘很多，而且老爷自孙姨娘入门后，一直都宠孙姨娘，哪里还怎么理会我？而现在，孙姨娘眼开着就要解除足了，太太又有了孕，老爷边儿当然不能没有人伺候着，可是我就是有再大的功劳，到时也抵不过孙姨的嗔软语啊。”

    绿蕉听到这里明白了一些：小陈氏想和自己一起联手对付孙姨娘？

    小陈氏继续说去：“绿蕉，你做了老爷的人以后，孙姨娘能看着你得了老爷的宠？如果是你一个人，虽然对老爷有恩在前立功在后，可是想斗那个孙姨娘，怕也不是容易吧？但是，如果是我们两个人呢？”

    绿蕉看着小陈氏半晌，然轻轻的道：“我只是一个丫头。”

    小陈氏轻执起了绿蕉的手：“那只是现在。将来，不，也许明、后就是我们赵家的新姨娘了。我所求并不多，只求能有个一儿半女便好——绿蕉姑娘，我帮你达成心愿也助我一臂之力，后在赵府，我们也好有个帮衬，不好吗？”

    说完小陈氏又是长长一叹：“如果不是为孙姨娘，现如今我还不是早就有了孩子？她可是把老爷霸得紧着哟，偏又生不出一个蛋来！我也知道绿蕉你今不立功，他也会被老爷收到房里有老太太为你做主嘛；可是后你做了老爷屋里的人，你一个人在这大宅子里也不好立足呢，那孙姨娘可不是个能容人的人。”

    绿蕉听到这里相信了小陈氏的话，想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如果此事真成了，绿蕉就欠了姨天大的恩，一定会助姨完成心愿的。”

    绿蕉如今心中所想、所盼都是能被赵一鸣收了房；而小陈氏地求她地不过是联手应付孙氏。她当然没有什么顾忌了：那孙姨娘她原来就看不过眼地很。霸着老爷不让老爷多看自己一眼。

    小陈氏大喜过望住了绿蕉地手：“我们以后就是好姐妹。绿蕉meimei千万不要忘了你刚刚说过地话。”做戏。小陈氏是做全地。

    绿蕉红着脸点了点头：她终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她可以成为老爷屋里人地希望。

    小陈氏看绿蕉地样子。又取笑了她两句才同她说道：“其实太太院子门前也没有多少人会来走动。而且就算有人想趁在院子门口走动地时候下手会让被院子里地人现才对。”

    绿蕉已经支起了耳朵认真听了起来。这可是关系着她后地幸福生活啊；她听到小陈氏地话个劲儿直点头：“姨说得太对了；可是那两块冰不会自己跑到太太院子门外吧？”

    小陈氏没有理会绿蕉地话。直接说了下去。

    “而能在我们一院子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而不被现一定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在院子门前走动，这样大家才不会生，不会去注意是不是有人要来害人；所以，我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两来扫雪的婆子们才有这个可能了——其他人是没有理由在太太院子外停留过久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小陈氏一番话说得合合理：还有比她更清楚此事的人嘛？她如果说得不清不楚才奇怪呢，

    绿蕉听到这里，感觉事一下子明朗起来，她忍不住兴奋起来：“对，说得对。姨，你再接着说啊。”绿蕉原来心中还有的一疑惑，现今一丝也没有了：小陈姨是真的要帮自己啊。

    小陈氏笑着嗔了绿蕉一眼：“我再说？你还想我说什么？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剩下的就只能你去做了。”

    绿蕉微微一愣，然后

    的一笑：“姨说得对。那婆子里面倒底是谁个事儿就要我去查一查才可以了。”

    绿蕉虽然说着话，却没有动：扫雪的婆子十几个人，这要如果查问呢？她又不是掌管洒扫的丫头，无权无问那些婆子的事——她就是去问了，那些婆子也不会理会她吧？

    小陈氏点头：“对，此事就要绿蕉姑娘去查一查了，查问清楚回明了老爷……，嘻嘻，绿蕉姑娘你就大喜了！我先恭喜你了，绿蕉meimei。

    ”

    小陈氏拣着绿蕉的痒处挠才能让绿蕉不会放弃：“对了，你可想到要怎么盘问那些婆子了吗？那些婆子们可都是些，没有法子你想问出话来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儿！你如果直接问的话，想来她们是不会说的，说不定还会啐你一脸口水。”

    绿蕉又苦了小脸：“我还真得没有法子呢，那些婆子们的厉害我向来是知道的；虽然我是老太太的人，她们多少要给些脸面，可是这样的事儿她们怕是不会老老实实告诉我的。唉——，那要如何做才好呢？要不，我就把这个事儿告诉太太和老爷好了，也是一件功劳吧。”

    小陈氏闻言狠挖了一眼绿蕉：“这么点子功劳，你认为老爷会把你放在心上嘛？那后我们姐妹的将来怎么办？”

    小陈氏没有想临到末了，能听到绿蕉这样一句话，她是真得气不打一处来。

    绿蕉想想是，便又看向了小陈氏：“是不是有什么好法子。”

    小陈氏吃了一口茶：“当然是有法子了，然怎么可能会问你有没有法子呢。”

    绿蕉终于放下了心来：陈姨有子就好，她一定会帮自己的；当下便只是一个劲儿催着小陈氏快说：绿蕉现在是一时也等不了了，恨不能眼下就能把那冰儿的事弄个清楚明白，然后就到赵一鸣面前去邀功，再然后她便成了赵家的新姨娘。

    小陈放下了茶盏，看着绿蕉认真的道：“敲山震虎，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把山敲响，吓一吓老虎，藏在山中的老虎不就自己出来了？”

    绿蕉低头想了起，可是小陈已经等不及绿蕉想明白了，她比绿蕉更心急，而且她对于绿蕉的脑袋也不太抱有希望：“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到扫雪的婆子们那里，把太太院子门口有冰儿的事一说，然后就说太太和老爷现在已经知道了，会如何如何——你要把后果说得严重一此，嗯，比如说“姨们都不让随意走动了，查出了哪个人做的，一家人都卖出去做苦力奴都是便宜的”这样的话；听到这些话，那些心里有鬼的婆子一定会吓一跳，到时你看哪个婆子神色有异，就一准儿是她了！”

    绿蕉听得眼前一亮：“姨真是厉害，这个法子好，太好了。”

    小陈氏也在心中点头：就是，这个法子好啊，幸亏自己聪明想到了自救的法子，不然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小陈氏笑道：“快去吧，等你回来时就知道是哪个婆子所为，到时候老爷也自正房回来了，你上前一禀报，说不定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呢。”小陈氏又挠了绿蕉的痒处一下，就是为了让她能快些——说了这么一会子话，不知道太太会不会就要回来了。

    绿蕉啐了小陈氏一下：“姨说着说着就没有了正形儿，我不同你说了。”说完起便向门外跑去，她还真是急着快去快回，好能在快些见到她的老爷。

    小陈氏却一把又扯住了绿蕉：“你想要被冻死啊！快穿了你的大毛衣服去。”然后又把桌上的活计塞到了绿蕉的手里：“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出去，不要同人讲你去做什么了——小心莫要让人知道你去做什么，不然这功劳不是你独一份的，我们姐妹将来也就少了一些凭仗。”

    小陈氏知道不能让人看出绿蕉有什么异样才成，所以才会替绿蕉事事想得周全：不穿大毛的衣服，还把绣活扔在了自己这里，不管是陈氏回来，还是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会感觉绿蕉奇怪，并且同她有关。

    绿蕉因为自己的心急羞得一张脸更红，答应了一声儿：“我知道的，姨放心就是。”说完便掀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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