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人饮水
洛凡安这两天很郁闷,明明上次见面时还好好的,她不明白,为何云羿一下子就不理自己了,竟一次都没有来找过她。她也曾偷偷地去那次的暗室看过,没有任何人去过的痕迹。平日里云羿会时不时地在府中露面,但也不和她说话,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这种种的反常行为让她开始慌张了。 莫非是龙心那边起了疑心他需要避嫌?还是弟弟又给他添麻烦了?又或者...... 她正因为此时绞尽脑汁时,上边发下命令来,要她去照看云容起居,她立马跳了起来,兴冲冲地一路跑了过去。她知道,云羿最宝贝meimei,守着云容,还怕见不着云羿么? 果然,在她蹑手蹑脚走进云容闺房的时候,云羿就站在一旁,剑眉皱起,略带担忧地看着床上的meimei,两名大夫正在为云容诊脉。 “侯爷......”她略微蹲下身子,行了一礼。 云羿还是不看她,只是嘴里不耐地恩了一声。 这可把洛凡安气炸了,这么久不啃一声,现在自己站在他跟前了,他还是这幅模样。 “是我啊......”她压低声音提醒他。 云羿还是不说话。 正当洛凡安接近崩溃的边缘时,龙心带着几人迈着她那细碎的步子踏进房内,温婉地挽住他的胳膊“夫君,阿容这边的事,交给我吧。” 云羿这才改了那副冰块脸,表情柔和起来“我已让侍女帮着照看了,守夜的活也交给虞楚去做了,你也别费太多心思,好生休息着。” 龙心听到虞楚这二字时,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下,但也没表现出太大的不快,只是命人将该拿来的物事一一摆好,随即握着云羿的手道“你先去忙其他事吧,方才昌颐侯来了,我吩咐人在正厅接待了,你别让他等太久。” 云羿点头,随即抬起下巴,这才对着洛凡安说了这么些天来的第一句话“照顾好小姐,有事来向我汇报!” 洛凡安见他与龙心神色亲密,早就不开心许久了,迫于无奈才道了声是,心却被这句话捂暖了。向他汇报?那岂不是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了? 云羿偷偷地将她的那些表情收进心坎里,洛召楼果然说的没错,适当地冷着她,倒也有不错的效果。他最后看了眼meimei,踏出房间。 龙心脸上的温柔随着云羿的离开一点点地褪去,好似她也带着一层假面具似的,才短短的一刻,她便换上了一幅跋扈的神情,整个人的气质都似乎不一样了。她柳眉高高挑起,走路的姿态明显地带着三分娇蛮,七分傲态“小姐的病怎么样?” 两名大夫见她这阵势便晓得不好应付,低下头来维诺道“小姐已无大碍,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日。” “也就是说,她还得昏睡一段时间?” 大夫称是。 龙心眼珠滑动了一阵“窦筱,你与虞楚都是侯爷相信的人,由你们看着,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过一会申时我会让虞楚也来的,你可仔细着,若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洛凡安嘴上说好,心思却早就飞到云羿身上去了。 龙心吩咐身边的丫鬟将一对香囊系在云容床头,说是可以安神,接着拾起裙角便也走了。房内只剩下她二人。洛凡安坐于床头,看着云容的脸庞,她本就清瘦,这两天脸部轮廓似乎又清减了些许,一边脸颊高高肿起。洛凡安看在眼中,很是不忍,拧了条热毛巾,轻轻敷在伤处,又拭了拭她的双手。云容的双手极软,柔若无骨,握在手中像是捏着团棉花似的,让同样身为女子的洛凡安都羡慕不已。 “对不起......”洛凡安知道她听不见,于是大起胆子幽幽道“我知道是母亲伤的你,我若是能替你出头,一定会尽力帮你的,可实在爱莫能助啊。” 那日云容被皇甫语柔召去,她就预感到没有好事,果然云容一回来就病倒了,瞧了好多大夫都说没事,可就是昏迷不醒,这就更让她肯定了云容系皇甫语柔所伤。 这份沉重一点一点地化为自责,母亲一向不喜欢云容,这一点,就算自己和弟弟磨破嘴皮,都改变不了些许。没想到,这些年来,母亲对她,竟从口头的责骂上升到动手了!眼泪从洛凡安的美眸中慢慢凝聚,又落了下来。现在,她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更别提云容了。 “这就你一个人?” 洛凡安惊得站了起来,快速擦干眼泪,却见来人不是虞楚,而是裴铄。本来此时已距离申时过了许久,可虞楚就是迟迟不来,现在裴铄进来,洛凡安觉着有些慌张了。 “裴公子好。” 裴铄向她点了点头“我听说容儿病了,特地来看看,来的路上碰上了虞楚兄弟,可府中正巧有其他事差他去办,他与我说了情况,你去外边歇一会吧,这里我看着,待虞楚办完事回来了,我再走。” 云羿将府中很多事务都交给虞楚去打理,这点洛凡安是知道的,所以虞楚半路上被叫走她一点也不奇怪,但裴铄...... 她看了他一会,放下了戒心,这里是昊明侯府,裴铄和云羿亲如兄弟的,能有什么事?自己说多了还让人起疑心了呢。 “那就劳烦公子,奴婢先退下了。” 裴铄笑吟吟地塞给她一锭银子,洛凡安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将银子塞进怀中,退出房间。 裴铄看看四周,云容的闺房他还是第一次进,和他想象的没什么差别,他望向榻上的云容,那日分别后,她似乎......裴铄皱起眉头,摸了摸她有些肿起的脸颊。 她被打了?这府中谁能打她?云羿? 他晃了晃脑袋,不可能!云羿最疼meimei,怎会动手? 他坐近了些许,这下可真好,她不会再躲着他了。 原本初见她时,她还只是个齐刘海麻花辫的小姑娘,他也没放在心上,不想女大十八变,几年过去,她竟变得这般风姿楚楚,落落动人。裴铄出身显赫,相貌堂堂,身边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却没一个放在心上的,唯独像云容这般见着他就躲的,和他一说话就脸红的最得他的喜欢。人总是这般,轻易得到的,不放在心上,求之不得的,抓耳挠腮,朝思暮想,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生生不离。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压低身子。云容身上的体气像渗入蜜的牛奶,很温馨,很吸引他的清香。裴铄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身子也离她越发近了。他的手慢慢划过她的脸庞,她的下颌,到颈项处停了下来,像是被脑中的一丝清明扼住了似的,他心中一遍遍地对自己说,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是要娶她,是想要她,可不能是现在啊! 停在衣领处的手紧紧地握成拳,他阖上双眼,脑海中跳出的却是那日她在他耳畔说话时的情景,他突然很想再感受一下那时的境况,于是俯下身子,耳畔擦过她柔软的双唇。裴铄的心狂跳起来,他侧过脸来,正对着云容的脸庞,手指摩挲着花瓣般的嘴唇,贴了上去。双唇相碰时,有种魂飞魄散之感,心跳似乎骤然停了,然后又缓慢地律动起来,追到了她的心跳,与之一同搏动。裴铄是能忍之人,然而此刻的宁静,此刻的温软,都是他梦寐以求想得到的。 那只握成拳的手,抖动着张开,颤抖着顺着衣领的纹路划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挑开云容的领口,露出白皙的脖颈,颈处还带着一条细细的金链子,链子上缀着一小金牌,托在两条修长美丽的锁骨上,上边雕着她的生辰八字。裴铄越看越觉得入眼之处无一不美,无一不可爱至极,精致小巧。 他壮起胆子,另一手探向她埋在被中的腰间,解开系着的带子,将月白色的中衣扒开。露出在里头精巧的杏色肚兜来。裴铄此时满脑混沌,什么也来不及去想,什么也顾不得了,蹬了鞋子爬上床去,压在云容的身上,解开外头的衣裳,抓着她的双肩,自脸颊处细细密密地吻了下去。 在此要了她,大不了被云羿训斥一顿,大不了回头再下聘娶了她,左右她是逃不了了! 他心中的欲念越来越浓,手上也越发不规矩,云容也算是自幼养尊处优,全身肌肤光洁滑腻,虽然瘦弱,但胸前却饱满圆润,绵软温滑。裴铄的呼吸愈发急促,他刚想再有进一步动作,忽听门被砰地一声踹开,一行人奔了进来。他呆立当场,人却已经将整个房间都包围住了,然后龙心拉着云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