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府 暂住
本来一般人家对妾都要叫姨娘的,即使是自己的生母也是如何。但因为白家家庭和睦,兄弟间相处又融洽,所以白老爷特别允许白明礼兄弟叫自已的亲生母亲叫娘,叫夫人叫母亲。 张氏见了两兄弟眼圈马上红了,两年没见自己的儿子,平时想起两兄弟在外面不知吃了多少苦,想起就流眼泪,现在看见儿子平安回来心才放了下来。 “回来就好,大家都坐下吧。”白夫人说道。主客分位置坐好。 白展心拉了冷子墨过来介绍给白夫人,“母亲,这是冷姑娘,儿子在惠州的朋友,她也是一名大夫。”冷子墨忙向夫人行了个礼,让青儿把惠州的土特产拿来,白夫人让下人接了。 白夫人看向冷子墨,见她生的柳叶眉大眼睛小巧琼鼻樱桃小嘴,上身纯白对襟上襦下身浅绿下裙,像一株含苞待放的荷花,亭亭玉立。不由得牵起她的手, “真是个俊俏的姑娘。”说着褪下手中的白玉手镯往冷子墨手上戴去,冷子墨一看就知道此非凡品急忙摆手,“夫人,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小小见面礼,你是心儿的朋友有什么不能收的。”白夫人笑道。 “是啊,收下吧,过了这村可没这店。”白展心说道。 众人都笑起来,冷子墨只好收下,再推辞也不礼貌了,“多谢夫人。”冷子墨再行一礼。 “她还是我们的师父呢。”白明礼和白明义两兄弟说道,“师父医术高明,就连父亲也未必比得上。” “哦?”白夫人惊讶地看看冷子墨,心想这么年轻医术就这么高明,难道也是出自医林世家?可没听说哪个姓冷的医林世家啊。 张姨娘听了,也褪下自己手上一个纯金緾丝双扣镯给冷子墨,“即是礼儿和义儿的师父我这份礼就不要推迟了,不然他们可要怪我这个做娘的不知礼数。”冷子墨只得也收了,谢了张姨娘。 白展心吩咐下人去收拾了一个院子给冷子墨主仆住,冷子墨和青儿林全就暂时在白府住下了。 晚饭的时候,白老爷回来了,冷子墨才知道白老爷竟是太医院院使。白展心介绍了冷子墨给父亲,冷子墨给白院使见了礼。 白明礼和白明义又说了拜师的事,白院使竟没有吃惊,他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冷姑娘年纪轻轻能让你们拜师,一定有她过人之处。” “正是。”白明义说,“当初我们与老师比试医术就输了,我们心服口服。后来老师又教我们缝合之术,这可是不传之秘,父亲您都不会。” “哦?缝合之术?”白院使捋捋胡须,“是怎样的?” “这,三言两语说不清。战王世子君无意您知道吧,他的脸就是老师治好的。”白明义得意地说,好像治好的人是他一样。 “我怎么不知道?”白展心皱皱眉,“你不知道的还多呢。”两兄弟心里暗想。 “原来是冷姑娘治好的,君世子的脸老朽也曾经看过,实是没有办法治。想不到冷姑娘医术竟如此高明。不知姑娘师从何人?”白院使好奇地问。 “家师已经仙逝了。”他们都是几百年后的人啦,冷子墨心说道。 “那真是可惜。冷姑娘有此等医术改日老朽一定来请教一番。” “不敢当。”冷子墨急忙说。 第二天,冷子墨找到白展心,问他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做医馆,最好在街上,但又要有院子的,多几间房可以住人,又可以做病房,位置偏一点也没关系。 白展心沉吟了一下,“有几处倒是合适,我还要去确认一下,看看价格。” “好,麻烦你了。”冷子墨对他笑笑。 “有什么麻烦,我们是朋友嘛。”白展心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冷子墨对他好像变得客气了一点,没有从前那么随意了。 冷子墨又让青儿去打听君无意的事,青儿回来后说君无意被派到北方去了,听说北部边疆有战事,君无意作为战王世子首当其冲被派去了。 哦,还好还好,冷子墨心想,只要不出什么事就好。可他怎么也不知让人捎个信?不过想想那人冷清的性格,也不是那种会给人交代的人,还是算了,不计较了。知道君无意没事,冷子墨心情便变得愉悦起来。 过了几天,白展心便确定了一处合适的铺子。在离他家不远处的“南正街”。皇城的正中心就是皇宫,从皇宫分出四条主街,分别是“东正街”、“西正街”、“北正街”、“南正街”。各大主街又分出很多小街小巷。 那些皇室贵族一般在“北正街”,那里的地价特别贵,还有价无市。 而“南正街”离皇宫最远,相对来说地价便宜些,不过在京城也没有真便宜的地。 那处铺子在“南正街”的街尾处,虽说是街尾但还是在主街上。又因为在最尾处不影响别人,所以院子特别大。前面大堂可以做医馆,后面院子有十几间房可以住人。 冷子墨去看了看觉得挺满意的,虽然稍有点偏,但酒香不怕巷子深,等到名声打出去了,自然会有人上门来求诊。这处房子要价五千两,在京城也算还可以的,不是太贵也不便宜。 想那时在惠州一个宅子包铺面才花了二百两,虽然比这小了点,但价钱却是二十倍不止,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白展心帮冷子墨约好房主在京城的一个叫“百香楼”的茶楼面谈。到了“百香楼”房主已经在那等着了,白展心叫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和各类点心,又介绍了冷子墨和房主互相认识,三人坐下喝了杯茶,房主便把房契和地契拿了出来。 冷子墨刚想说能不能再讲讲价便宜一点,那房主便说,“冷姑娘,我这房子是顶好的,本不是这个价,因为急着用钱,而且是白大少爷介绍的也就便宜卖给你了,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房。” 得了,价也不用讲了,冷子墨看了看白展心,白展心轻微摇了摇头表示无奈,价格的确也不能更便宜了。 “我来吧,就当我送给你开馆贺礼。”白展心说着拿出银票。 “不用,这太贵重了。”冷子墨急忙拦住,“我还有钱,再说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我这人最怕就是欠人钱,心里有负担。以后没钱了再向你要,可好?” 白展心无奈地点点头,在惠州时他就知道冷子墨一向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自己决定的事一般是不会改变的。 冷子墨拿出银票,与房主签了契约,便收了房契和地契。房主收了银票便走了。冷子墨问有没有熟识的人想把房子装修一下,还要做些药柜等等。 白展心笑着说:“这个你找我就对了,你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了?我对这个最熟了,明天就叫几个人过去。”“好啊,谢谢啦!”冷子墨也笑道,有熟人就是好办事,不用自己去找人。 “还有药材,等房子修好了你给我送点来,还按以前的价可以吗?”冷子墨问。 “当然可以。你要什么药列个单子给我,我让人包好,房子修好后就给你送过去。” 商量好后白展心结了帐,俩人一起回了白府。 第二天白展心便叫了几个人去新宅子帮忙修房子。前面大堂还是传统的医馆样子。有众多小抽屉的药柜,柜台,坐堂大夫的桌椅冷子墨让人多做了一套,她不在时白明礼和白明义也可以在这坐堂。 又让人做了两张移床,白展心倒是在惠州时见过,其他人都觉得很新奇,又觉得构思确是巧妙,使用起来很方便。 冷子墨又把后面一间厢房改成手术室,房顶大片使用明瓦以增加室内的亮度,手术床四周高处设置多个烛台,又增加了洗手台和两排平柜可以放手术器具,还有大块的垂地布帘遮挡住手术床,毕竟有些手术还是很血腥的,很多人看见受不了。 再把最边上的两间厢房打通做成一个大的药库。药库里做上大的木柜,每种药材分门别类放好,钉上标签。因为这里没有干燥剂,冷子墨便让林全买了很多生石灰和木炭,又订了很多小布袋子,把生灰装和木炭装入布袋中,每个药柜都放上几包。 “这是干什么?”白展心不解地问。 “储存药材啊。你们不是这样做的吗?到了春季天气潮湿,药材很容易受潮发霉,丢了多可惜。”冷子墨说道,“生石灰是起了干燥作用可以防潮,木炭也可以防潮还可以吸味,防止药材间串味。”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们每年春季都不知要丢掉多少药材,全国各分行更是数不胜数,浪费了不少银钱,你这个方法好。”白展心说,“在惠州时你也是这样做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又没到我药库看过,我以为你们都是这样做的,得了,又让你学去一招。下次要给钱啊!”冷子墨开玩笑道。 “好,一定!”白展心也笑了,他觉得以前的冷子墨好像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