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天神的仆人

    奥洛拉已经蒙了，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那个乱七八糟的吻？蒙妮莎轻轻咳嗽，见老对头傻不愣登地没眼色，偷偷伸出手，狠狠地扭了一把她腰上的嫩rou，如愿地听到奥洛拉嗷呜一声，高跳起来。

    小姑娘揉着腰侧的rou，愤愤地看了眼埋头偷笑的老对头，小步地爬上千级台阶，跪在精灵大王的御座旁，亲吻他的指尖，赞美他的荣光。

    精灵大王微微俯身，亲吻小姑娘的额头，赋予奥洛拉来自整个精灵王国的祝福。

    一时间，光线沉郁的祭坛殿堂上方金碧辉煌，光芒万丈，部分来自小姑娘的胸口，精灵大王异常欣慰：“受独角兽之王宠爱的孩子，请问你要什么奖赏？”

    奥洛拉苦恼地抓了把头皮，她的头真地很痒，不是故意不敬精灵大王。

    精灵大王没有生气，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祭坛下的精灵公主，收回视线，他很和气地微微一笑，手指挥过，带着芬芳香气的金雨淋过两个糟糕的女孩子，雨滴过后，她们全身洁净，已换上精灵大王赐予的鲜花套装。

    奥洛拉再次跪倒，语意轻柔而坚定，她恳请道：“万能的精灵王，可否把我这份巨大的荣耀赐予我的兄长，林东?圣伽罗？他曾受放逐之刃的伤害，我衷心地恳求您，施展这不属于人世间的强大威能，消除哥哥的痛苦。”

    精灵大王同意，在等待林东的来临时，祭坛里的琴声一直在飘扬，大殿里寂静得连祭司们的呼吸声都听不到。须臾，大祭司带林东入内。精灵大王手一挥，残留在林东体内的神器伤害消失不见。

    奥洛拉打从心底高兴，匍匐在精灵大王的脚下感激他的宽怀大度。

    精灵大王淡淡一笑，恢复威严沉着的样子，端坐于御座，缓缓地隐去身影，消失在金光中。

    琴声停歇。

    大贤尊首席出声感激希尔奥斯巨人，感激他的怜悯，解开神佑大陆万民心头的不安。

    巨人那双成年人头颅般大小的眼睛缓缓扫过殿下众人的头顶，翁声翁气地开口。他说，当他遵照约定，在誓言塔变故发生的那一天回到这座诸神保佑的城市，带着年幼的神王在萨拉洛瓦体验世情百态时，起初，他们非常失望。

    和百年前一样，萨拉洛瓦到处充斥着肮脏与丑陋、贫穷与苦难、不公与罪恶。但是，百年后的萨拉洛瓦又有了新的改变，没有让他和神王彻底失望。

    有善心的农民，用仅有的钱币为他们邀纳进城费，并指点他们到何处求医；有善良的贫苦艺人，大方地共享演出场地，传授街头行艺的要点；更有行善不为人知的姑娘，除了施舍金币，同时为异乡人备下身份证明及一处落脚之地。

    人们告诉他和神王，在萨拉洛瓦，有这么一位姑娘，时时变化装束默默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她的善举让人们深信，这是诸神的恩泽。

    “在她的影响下，有更多的萨拉洛瓦人在默默行善，感谢诸神的荣光。”巨人语气加重，“即使是小善，也足以使神王欣慰。”

    巨人说他们继续在萨拉洛瓦行走观察，发现史上最混乱的东城，曙光诞生之地，如今最为安定，秩序井然，民心满足，豁达开朗,积极向上。

    神王极是满意，特降下旨意嘉奖圣殿诸人，开辟通道，迎入精灵王。巨人解释完神王怜悯的缘故后，劝勉众祭司多行善，多助人，随后在洪亮钟声中，巨大的身影陡然消失。

    巨大的威压消失后，祭坛里才多了些响动，各个祭司交头接耳，回忆巨人神仆所说的每一个字，分析里头的深刻含义，斟酌揣测获得神王宠爱的关键。

    奥洛拉抹了把汗，扶着林东的手站起来，她的心脏到现在还在砰砰乱跳。这得说到那个巨人神仆，他说话就说话，那巨大无比的眼睛还一瞟一瞟老瞅着她，吓得自己大气都不敢出。

    长老殿有人发话，台下万名祭司低头不语，缓步倒退离开祭坛。

    这时，先知殿大贤尊首席奥托?吉哈德，顶着一张看不出年纪的俊俏脸蛋，摇着一把金色长翎羽毛扇，一扭一摆地步上祭坛殿堂上方，数位年长的祭司仆从捧着他的权杖，毕恭毕敬地跟在后头，后面是举着大莆扇的高阶女官。

    他走到小姑娘前头，这位大贤尊首席用扇子轻佻地勾起小姑娘的下巴，叫她靠近些，他要好好品尝一下精灵大王的祝福。

    “小美人儿。”

    对方话未说完，小姑娘已骨碌碌地很顺当地滚下千级台阶，在这座有莫名禁制的地方，摔得七晕八素。她的失措，不是为着那老不修的语气或者表情，而是那张年轻得过分的少年面孔，她曾在赫巴德的牌桌上见过，还从这人手中赢了不少东西。

    滚下台阶，完全是被吓着：少年版的大贤尊和老头版的大贤尊，这中间的刺激实在超出她全部的想象。

    抱着脑袋，她刚起身，抬眼便见那位年轻爱俏的大贤尊摸着自己的淡金色发辫，皱起眉头，飘浮在她的前头：“果真是呆得紧呐。”说着，语气变为严肃，问她在何时何地见过神王以及他的仆人。

    小姑娘火速摇头，大贤尊摆出冷脸，喝道：“谎言有损于你的灵魂，好了，再告诉我一遍答案。”

    奥洛拉坚定地回答：“尊敬的大人，我可以对着奔腾不息的冥河起誓，我从未见过众神之神神王陛下以及他高贵的神仆大人。”

    “不是你，还有谁呢？”大贤尊眼中金光闪烁，厉色重重，他手一挥，令全城祭司长老搜寻帮助过神王及神仆的人。后头有人提醒，神王与神仆能变幻万物，这样很难查探。

    “废话，好查本尊要你们这群多嘴鸟做什么！”大贤尊首席口气恶劣，众长老及大祭司们唯唯诺诺地应下，不敢反驳。

    奥托·吉哈德摆完谱，又靠近小姑娘：“小美人儿，晚上来打牌哟。”

    奥洛拉浑身竖起寒毛，抖了抖，在众人既敬畏又羡慕的目光中，拉着兄长逃出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