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及笄
沐青禾想到自己以前纵是个妻还不是要受委屈，长叹一声，幽幽的说，“他若在意我，即使我是个侧妃，也没人敢动得，若是他不在意我，即使我是妻，即使我有整个京城的陪嫁，也免不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况且我娘是个有钱的，京里头我相信没人不知道，也不会觉得我是个拿不出嫁妆来的，樱桃，你这么爱cao心，会变老的。”沐青禾两手捏一捏樱桃气的鼓鼓的脸颊。 不得不说，三夫人给沐青苗办的及笄礼很是盛大，厅堂里熙熙攘攘的许多人来观礼。只听得三夫人清晰响亮的话语，“今日是吾女青禾及笄之日，有劳大家大家光临，不胜感激。现在我宣布笄礼开始。“ 沐青苗今日十分的开心，对母亲能这么大办她的笄礼觉得十分的体面，开心的整理了下裙摆，盈盈的走出来，感受着大家瞩目的目光，心里的愉悦又添了几分。沐青苗想着昨日里母亲给的指示，乖乖的跪在里厅堂中央给她准备的位子上，等待赞者过来给她梳头。 赞者刚拿起梳子，外面就有小厮跑进来通报，“三夫人，李公公来了。” “快请。”这会儿也没人注意被小厮打断梳头的赞者和沐青苗了，纷纷站起来，就见李公公笑呵呵的走进来，“皇太后贺沐氏之女青苗今日及笄，特赐万年吉祥簪一支。” 众人纷纷恭喜，这及笄能得到太后的赏赐，那可是莫大的尊荣啊。当然其中不乏有羡慕的人，不过一想到沐青苗人家是太后的外孙也就释然了。沐青苗听着大家的话更是开心的合不拢嘴，她还在想说为什么自己及笄，外祖母那么疼她怎么都没有送礼，原来是要在今天给她这么大的惊喜啊。 三夫人当机立断的说，“既然母后赐了簪子，那等一下就用这支好了。” 经过了这段小插曲，笄礼又按着程序正常的进行了。赞者给沐青苗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带着沐青苗到里间换了襦裙出来，重新跪在厅堂中央的位子。 正宾张夫人净了手，正准备着给沐青苗梳头，没想到，刚刚那小厮再一次跑了进来，厅堂里的众人纷纷看向他，那小厮恭敬的说，“三夫人，宫里又来人了。” 这次不光来道贺的众人呆住了，连三夫人和李公公都呆了一下，不过三夫人只是愣了一下，立刻回过神来，“快请。” 厅堂里的每个人都在琢磨着，这次来的人会是谁呢？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众人的思绪，李公公笑着说，“原来是张公公啊。” 张公公对着李公公点点头，“真是没想到李公公今日也在。皇后娘娘听闻沐府为女儿大办及笄礼，特命咱家前来，赐沐氏之女青禾白玉如意簪一支。” 张公公这话一出，厅堂里喜庆热闹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沐青苗的脸上更是红晕尽褪，显得有些苍白，怎么会这样，明明自己才是今天的主角，为什么又会跟沐青禾那个死丫头扯上关系。 三夫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尽力的维持着看起来有些勉强的笑容，“张公公，今日是我女儿青苗及笄，青禾还要再过两个月呢，皇后娘娘怕是听差了消息。” 张公公也不解释，只是风轻云淡的说，“按照我朝惯例，为了秉承先祖皇帝勤俭节约的风尚，避免大肆宴席，铺张浪费，年纪相仿的女儿笄礼大办，都要一起举行，难道是咱家记错了？沐府发帖子说沐家女儿及笄并没有包括沐府的其他小姐么？” 在座的宾客默不作声，心里不断的嘀咕，皇后派来的这张公公怎么看着这么像找茬来的呢？ 三夫人听着张公公的这话，险些气得吐血，这不是这明明的的告诉大家她苛待沐青禾，本来应该一起办的笄礼怎么会只有自己的女儿。三夫人气啊，她一个妾生的庶女，凭什么能跟自己的女儿相提并论。不过眼下的局势，自己只能妥协。 三夫人僵硬的说道，“青禾能得皇上赏赐进入王府做侧妃，那可是十分的荣幸，这还在娘家的事当然也要办得体体面面的，我就是想着等青禾生日的时候再办一次盛大的笄礼。”三夫人极力的想掩饰自己的情绪，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在说道侧妃的时候加重了语气，让不少人都听出了三夫人的不情愿。 张公公还是那般淡定的说，“虽然咱家只是宫中的下人，可也知道您这样行事很是不妥。皇上一向主张要节俭，王爷也是个不喜欢繁文缛节的，您为了沐府的体面这样的铺张浪费岂不是违背了我朝先祖传下来的规矩。不过，既然九公主这样说了，咱家会如实的回禀皇后娘娘的。” 三夫人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青苗好好的一个笄礼，怎么会搞成这样？自己平日里虽不招皇上皇后喜欢也不至于对自己刻意刁难，今日皇后却摆明了就是要给沐青禾撑腰，定是因为宁王。三夫人恨的咬牙切齿，却不能当着满堂的宾客爆发，不，应该说，即使没有满堂的宾客，她也不能爆发，毕竟人家是皇后派来的，代表的是皇家的面子，最重要的是人家还说的句句在理，噎得她说不出来半句话。 李公公看着这场面只好站出来打个圆场，“皇后娘娘能来赏赐，那就是比什么都体面的事情了。九公主也是好心办了坏事，依咱家之见，不如就让两个孩子一同行礼就好了，这样张公公回去了也好回复，九公主也省得再cao办一次，两全其美了。” “李公公说的是。”三夫人和张公公一齐齐的说。 三夫人说完就转头对着徐嬷嬷说，“去把青禾请过来。两位公公先上座吧。等青禾过来，笄礼就开始。” “小姐，不好了。不对，是太好了。”芭蕉一边喘着气一边叫道。“小姐，你还绣什么花呀，快点准备准备。”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惊小怪的。”沐青禾见芭蕉七手八脚的过来帮自己换衣服十分的奇怪。 “刚才我们偷偷的跑去看大小姐的笄礼，没想到皇后娘娘派了人过来说要赐小姐簪子，那帮人就愣在那里了，小姐，你是没有看到当时三夫人那个脸色，气得都发青了。刚才夫人派了徐嬷嬷过来请小姐呢，我们是先跑回来的，估计那徐嬷嬷就到，小姐要赶紧准备准备。”樱桃看着沐青禾看向她，赶紧的解释道。 “幸好小姐要穿的衣服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要不然可不得手忙脚乱啊。”梅香听到她们这么说，也赶紧在沐青禾的箱笼里翻找她们准备给小姐及笄穿的衣服。 果然没一会儿，徐嬷嬷就出现了，“二小姐，夫人在前厅为大小姐和你办及笄礼，请二小姐赶紧随老奴走。” 徐嬷嬷看着沐青禾身后梅香樱桃拿着的深衣褙子，别有深意的看了沐青禾一眼，这衣服备的这么充分，难道沐青禾早先就知道会有这一遭？看来，夫人一直都低估这个孩子了。 沐青禾穿着素色的襦裙，挽着简单漂亮的发髻出现在了厅堂，同沐青苗一般跪在厅堂的中央的席子上，沐青禾可以肯定，在自己刚到来的那一刻，沐青苗看着自己的目光绝对是充满了厌恶很怨恨的。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笄礼毕竟是出嫁前的最重要的仪式，好好的一个及笄被自己搅和了，要是一点不怨恨才是不正常的吧，换做是她，也不会开心的。 不过沐青禾不得不说能在这里看着沐青苗和三夫人难看的脸色，心里真的是很愉快呢。 张夫人以前也曾给人家当过正宾，却是从没有经历过这么惊喜连连的笄礼，洗手的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心里琢磨着，这次应该没有人会来打断了吧。张夫人走到沐青禾两人面前，高声颂了贺辞，就拿起梳子给两人依次梳了梳头，插上了简单的发笄。 等到两人去到里间更换深衣时，沐青苗看着沐青禾那一点不比自己差的繁复的衣裙，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火气，“沐青禾，你怎么会准备这么好的衣裙？是不是有预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一定要把我的成人礼弄成一个笑话是不是？你到底安得什么居心？” “jiejie这话说的，这是折煞meimei我了，我怎么有那个本事啊。我是什么身份啊，不过一个沐府的庶女，哪里能有那个本事让jiejie不痛快呢。今日也是皇后娘娘仁德，才有人记得meimei今年也是十五了吧。连jiejie的忘记我再过两个月也要及笄了，难不成不给meimei办笄礼也就罢了，还不许meimei自个儿准备件正式的衣裙吗？meimei就真的不明白了，这是哪门子道理。” 沐青禾套上深衣，理好了裙裾，绑上宽宽的腰带，这一下就将女儿家的体态显示出来。等沐青苗穿好，两人又相伴着走出来，沐青苗是不是的瞪沐青禾两眼，沐青禾则是回头笑笑，任谁看都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当然事实是怎样只有她们两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