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回 天公作美
近几日天公作美，小雨下了又是艳阳，一冷一热间，干燥的土地欢乐的“唱”着小曲儿，正是田家开荒种地的好光景。 付出就有收获，这句话也许在很多方面都不适用，但是在小溪村绝对适用，这个南方小镇，土地肥沃，降水丰富，一条小溪从山间留下，绕着十几个村走了一圈，虽然没有直接从良田万顷上流过，但是所到之处有丰富的牧草，非常适合养殖业的发展，同时也解决了农田的灌溉问题。 可能是接近清明节了，所以这些日子天有些多变，说话间可能就会下一场阵雨，把本来晴朗温暖的天变成春寒料峭。 春雨贵如油，甜心自从从王老头哪里得到了五文钱的馈赠，便赶紧的买了种子，正在想着选个合适的时间种下，看来这春雨便是给了甜心提示，该是着手准备开荒种田的时候了。 正巧王老头的点心也给一家人提供了足够的能量，否则连锄头都抬不起来，该如何开垦荒地。 而且过完清明节后十天便是荡秋千比赛，壮壮现在只能是初略的掌握了荡秋千的方法，诀窍却一点都没有掌握，最重要的是，难度最大的站在秋千板上悠秋千，还不敢，这也让甜心大伤脑经。 吃过了早饭，虽然和王老头的回礼比起来，糠皮窝窝头真的很难吃，就家里的半袋糠皮还有半袋面粉还是奶奶给别人纳了几十双鞋底和鞋面才换到的，这要不是人家人手忙不过来，家里的长工太费鞋，这样的在村里人人都会干的伙计，还轮不到奶奶手里，所以已经算是好伙食了。 这些天早上，天天看着弟妹们仰着脖子费劲儿的咽着拉嗓子的糠皮窝窝头，甜心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 但是今天她吃得很开心，她知道必须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挥锄头。 她一边费劲的咽着窝窝头，一边说着：“奶奶，我昨前儿买的种子，是时候下种了，这些天我看了下，地里已经被雨水润湿的差不多了，也好下锄头，之前荒着太久，所以便割了草，干了后烧了，想着现在地里应该够长庄稼了。” 奶奶费劲的喝了口水，咽下去手里的小半剌窝窝头，然后说：“就是说呢！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事儿呢！咱们庄稼户，哪有让庄稼荒着的道理。” “是啊！要不然咱家的光景，就一直都无法好转，那奶奶，您便下命令吧！庄稼上的事情我也不懂。”甜心说的是真心话，她一个生下来就很少见到田的城市人，真的对播种一事一无所知。 “今天我们就全家出动，把半袋扁豆种子，今天我又去买了一捆地瓜苗，别小看这五文钱，如果这些东西收货了，咱们家至少有菜和地瓜吃了。”奶奶说起终于有种子可以下地了，似乎脸上的褶子都在笑。 “对了，奶奶，钱掌柜还给了我一袋半夏种子，他说收获了，便分我一半，另一半给他做种子钱，我细细问了半夏的种植方法，好像还挺复杂，不过我倒是记下来了。钱掌柜说了如果失败了，一人承担一半，我想了想便答应了，钱掌柜是个好人。”甜心拿出了婴儿枕头大小的一袋半夏种子放在了奶奶放扁豆种子和地瓜藤的上面。 “二狗，你负责分苗，你见过你娘分过，应该知道。金丫，你负责拔杂草。”奶奶望着两人嘱咐到。 “我和甜心负责锄地，我们家的二黑死了，便没有人犁田了，便锄多少地种多少种子吧！其他锄了以后也没啥用，野草照样很快就长了。” “奶奶，你还没说我和姐干什么呢！”笑笑人小鬼大，小屁孩一个倒还不忘了凑热闹。 “少不了你的事情，你负责给我们烧水，牧笛则负责用小铁镐子，把我们锄的土再打碎一些。”奶奶兼顾了每个人的能力，大家都没有异议。 甜心见到说起田地的时候，奶奶脸上的光彩，心中非常的感慨，有些人是离了土地没发活，浑身都不舒服的人吧。 奶奶便是其中一个，虽然田家地荒了，但是家中的铁锄头，还有镰刀，所有的农具都被奶奶藏了起来，经常打磨，要不是奶奶，家里只要能换钱的怕是都难逃她不争气儿子的魔爪。 一家人拿了个水壶，每个人扛着自己的工具便出了门，走着便和浩浩荡荡春耕松土撒肥的农家人走到了一起，朝着田地走去，大家互相打了招呼，虽然有些奇怪，但是土地荒了大半年的老田家，看来是想要咸鱼翻身了。 “不是今年的麦种都没领吗？”另一个人回了一个不知道的眼神，大家都跟在田家后面，讨论着是哪里不对劲儿了，“种子是个大问题，还有农肥，这些都挺费劲。”，“是呀！要不说呢！但是翠妞这个丫头能干着呢！钱掌柜家的那个大花篮，金灿灿的特别喜人，钱夫人好几天都舍不得扔呢！”，“也是，只要那个田瓜娃别在滥赌成性，没准家里会好些。”，“要让田瓜娃改好，难喔！” 奶奶耳背，没有听到这些个讨论，但是几个弟妹还有甜心，可是被顺风吹到耳朵里的这些个闲话搞得心里很不爽，但是谁人背后不论人，谁人背后无人论，罢了罢了，赶紧去地里要紧。一家人光景如此难，吃饱都不易，还有闲工夫跟人理论吗？还是留点力气，干点有意义的事情吧！ 因为甜心经常去田里看有没有野菜，田里的土地肥沃，就连野菜都格外好吃些，所以对虽然需要七绕八绕的自己的田已经很熟悉了，不需要再记参照物，所以一路上轻松极了，扛着把小锄头，顿时有了牧场cosplay的即视感。 奶奶因为为人和善，常常喜滋滋，纵然是儿子不着调，也没有影响她的好人缘儿，田间地头做着活儿的都跟她打招呼，她也嘹亮的回应着别人：“是啊！是啊！托着王老头的福，有了些种子，盼着好收成呢！” 甜心看着喜滋滋的奶奶，知道要让奶奶承认自己生了个败儿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但是她用笑脸，还有对别人在困难只是伸出援手的不相忘，赢得的尊重，这中发自内心的快乐打招呼，和讥讽嘲笑是不同的，甜心看得出来，就连御风都看得出来，对着那些田间地头的人友善的摆弄着尾巴，要知道，平时它可是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