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零 下厨
以为她必定是要去拿灵罗根的,可是她眼珠左转右头看了我一眼,忽然伸手——抓起的是九重丝。\\.QΒ//( 那丝沾着肌肤就缓缓的变短,一端延伸进她手里,片刻间就不见了。 “咦?”大毛也愣了:“你这是……你不想走啊?” 她这会儿倒干脆了,一副豁出去的神情,扑通跪下来朝我直磕了好几个响头:“jiejie,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心地不好,可是既然jiejie能让我好好的走,一定,也能容我留下来。” 我和大毛互相对看了一眼,这个,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果然女人是善变的,女妖精也是。她刚才还表现的对我深恶痛绝,一转眼又要对我效忠了!难道她看穿了这个所谓的九重丝其实是个瞎吹的吓唬人的东西吗? 我在楞,可她好象是有了什么不好的猜测,砰砰砰的不停的磕头,前额在坚硬的石地下撞的鲜血淋漓。 “那个,呃,不用磕了,你起来吧。” 她一抹脸,把鼻涕眼泪和额上的血一起抹的干干净净,好象根本没哭过也没磕破头一样,飞快爬起来站到我身后。 大毛反应过来比我快,他凑过来小声说:“师傅,要不,你回避下,我在这儿看场子就行了。你在这儿,他们大概害怕这边一出洞门就被喀嚓了……” 那种没品地事儿我才不干呢。但是别人可能会自己之心度我之腹。 “好吧。那你多当心。有事儿你知道……” “我知道。我肯定马上大喊‘师傅救命’!” 我差点让他逗笑。不过就差一点。 我这边回屋。迎头碰上凤宜和子恒。 “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摸摸脸:“怎么了?” 子恒的视线越过我的肩膀,看向我身后的乱哄哄的,人头涌动地场面。 “你在……做什么?” “嗯?”我回头看看,感慨万千:“大浪淘沙。” 虽然我说的驴头不对马嘴,但是他显然是听明白了,有些意外的微微笑:“真是想不到,怎么,趁我们不在自己立威?” “不是,我的意思是,想走的走,想留的嘛,唔,我想也许我也会再收几个徒弟,好好调教调教,赶明儿出门儿也前呼后拥的抖抖威风。” 不过,凤宜怎么不说话。 我转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早该这么干了。”他说,转身进了院子。 我愣了下,大步追上去。 什么人啊,我现在可不是他晚辈了,还用这种教训后辈似的口吻和我说话! 我可是他老婆,我们是平辈! 子恒在一旁偷笑,我瞪他一眼,他放下袖子,光明正大的露出八颗牙朝我笑。 “我现你这人变坏了。” 他给我来了句:“好人不长命,坏人才活地久。” 我了下,认真的点头:“你说的对!咱都应该学着当坏人!来,跟我念,好好学习,争当坏人!” 这回轮到他了:“你这词儿好怪,从哪儿学来的?” “词儿不重要,重要地是,当好人没用,别人都想欺负你。当个坏人好,让别人怕你,不敢惹你,多好啊。” 他没笑。 我笑着笑着,也笑不出来了。 是啊,这世道不兴好人,连你家族的人,你老婆,你手下……都觉得好人好欺负。 我想,也许凤宜总对外人摆张臭脸,端着高高地架子,对谁都看不起,冷嘲热讽,也是一件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我在屋里面还是有点坐立不安,挂念前面的事。凤宜抬头看看我:“你不放心,为什么不去看着?” 我摊下手,苦笑着说:“我怕我去了,轮到别人不放心了。” 子恒一笑:“这有何难,不去也能看得到啊。” “嗯,但我觉得我好象有点,想看,又怕看……” 子恒挥了下袖子,对面的墙象水波一样动荡起来,我看到前面大广场的情景浮现出来。 哇,这一手,不是凤宜的招数吗?他也会? “那个……” “想学么?我可以教你,并不难。” “哦。” 我转头看那面墙。 场中并不显地杂乱,大毛和朱英雄他们一个看着灵罗根,一个看着月涧水,只有九重丝没有人去看。 有人走上前,有很多步子很快,拿了一截灵罗根,头也不回的就走出去。 看到这个,我说不上来……不是很难过,但是觉得心里空荡荡地。 虽然知道肯定会走许多人的,蜘蛛也好,老鼠也好,都有。但是真地看到他们头也不回的走,我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 但是,目光再转过去,拿了九重丝地,也有…… 灰眉,还有大毛身边平时被差的团团转,还老被他踢**的几只小老鼠,最早到盘丝洞来跟随我的几只小蜘蛛, 单独站在一边,站在大毛身后,虽然少,和拿了东数比起来,少多了,但是看着他们站在那里,用一种很平静的神情,看着那些走掉的人,我觉得,觉得心很踏实。 这一天过的很快,可是我又觉得这天很慢。 一直到天黑下来,还有一半的人,没做出选择。 他们在犹豫。 也许他们不想走,可是不甘心从此就九重丝束缚,也许他们想离开,又担心前途充满危险。 我理解,我自己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我也知道,对大多数地蜘蛛和老鼠来说,做这个决定真的不容易。 凤宜一甩袖,啪的一声在我脑门上拍了一记:“别呆,大毛他们不在,其他人也不在,饭上吃什么得你自己张罗了。” 我撸撸袖子:“好,你们要吃什么?只要你们说得出,我就给张罗来!” 子恒一笑:“嗬,这倒真要尝尝你的手艺。我觉得好象从来没吃过你下厨做的饭哪。” 凤宜头也没抬,抛过来句:“用法术不算数。” 我咬咬牙:“不用法术我也能做。” 子恒跟着笑:“是啊,你把人都打走了,说不准以后你就全得靠自己洗手作羹汤,还是从现在起就学着贤惠吧。” 我上辈子做饭地确不怎么样,这辈子更是很……咳,很不贤惠。屋后面就有小厨房,可我一次也没进去过。唉,这些年过的也算是养尊处优的好日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对妖精来说,本来吃穿住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必须的事。 我一弹指,灶里的柴自己烧了起来,火苗噌的一冒三尺高,吓的我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算用法术,呃,只是点个火。 不行,这太旺了,我是要做饭不是要烧炭。 小一点小一点再小一点,嗯,这样差不多。 我淘了米蒸饭,又不知道放多少水才合适,宁可多放点,不能放太少了。我舀了两瓢水加进去,再看看菜筐,里面的菜色倒是挺丰富,我挑了一把水菜,豆腐,嗯,还顺手拣出一块rou。 好吧,我做过饭的……嗯,就是太久不做了。 我把袖子向上一撸,cao起菜刀来,噌噌噌地先切了水芹菜,再去剁rou…… 好吧,炒菜不难,放油,对对,还得撒把葱花什么的…… 我停了下来,左右瞄瞄。 那个,葱在哪? “啊,来瞧瞧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子恒笑吟吟的和凤宜一起入座,我摆好最后一双筷子,有点心虚地往椅子里缩了缩:“那个,粗茶淡饭……将就一下吧。” 子恒没说话,只是笑着看凤宜。他虽然没说话,但言下之意我们三个都明白——我的手艺要是贼臭,他就算将就恐怕也只要将就一顿,但是凤宜可得将就一辈子了。 “那个,尝尝吧。” 我给他们俩一人夹了一块豆腐,然后自己也夹了一块。 咬—— 豆腐煎地有点老,有的糊了,唔,盐味有点小。 确切的说,好象,忘了放盐了。 水芹菜炒rou丝还凑和,rou丝有点硬,芹菜夹生,这个倒是没忘了放盐,可能是为了弥豆腐的缺憾,所以放了双倍。 米饭嗯……水太多了点,软软的糯糯的,介于稀饭和干饭之间。 说到这儿我得佩服凤宜和子恒,这样地菜居然他们还很捧场,没挑剔没嫌弃的都给吃了,连蛋花汤也都喝完了,露出大汤碗底子上绘地缠枝花纹。 “挺好的,第一次下厨,能做成这样不容易。”子恒先是肯定了我地劳动成果:“不过,下次不要慌,慢慢来。” 凤宜优雅的喝了口茶,看起来这茶是今天晚上最让他满意地:“差强人意,还得好好学着做。” “干嘛是我学?你学了给我做不行么?” 凤宜指指墙:“你看。” 我转过头,广场上只有大概五分之一的人还没有选了,很多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都不见了。 我有点茫然:“他们……都走了啊?” 虽然是我让他们选择,但是,我心里觉得…… 有点难过。 凤宜戳戳的我肩膀,又指指另一个方向。我转过头,看向凤宜所指的,大毛站的那个方向。 他后面有好多……好多的小老鼠和小蜘蛛,而台子上的九重丝则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们有些凑一起说话,有的则百无聊赖坐着倚着,还有的干脆摸出绣筹开赌了。 “嗯,看起来你还是挺有人缘儿的嘛。”凤宜拍拍我的肩膀:“恭喜你,以后还得张罗这么多张嘴的吃喝,没轻松到哪儿去。” —————— 天一下子冷的厉害哦。。。不穿袜子觉得脚都僵了。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