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旺哥儿被火烧了
第二百零二章旺哥儿被火烧了 甄‘肥’‘肥’在房里蹦跶了好久,一点话反反复复总结了n遍,还是没看到阿旺回来。,。 难道江叔拉着他不让他回来?还是他觉着不合适,跟其他人一起上了坟山?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最高,也不管他,专心在房里想着一会儿见到了阿旺要说些啥。 当甄‘肥’‘肥’再一次抬头,透过厚重的帘子望着窗外的日头时,不禁吓了一跳。不知不觉间,已经半下午了,就算阿旺跟着去上了坟山,要说这会儿也早应该回来了呀。 甄‘肥’‘肥’心头顿时升起一股担忧,莫不是阿旺被留着在江叔家吃饭,多吃了些酒? 他那个酒量,可没本事跟秧子苗子那些酒缸拼酒哪! 甄‘肥’‘肥’这边正着急的当儿,下屋赫然已经炸开了锅。 山烧着了!—— 老江被困在了山上—— 下屋的男人都提着水桶赶过去了—— 火太大,根本就扑不灭—— 老江惦记着老娘的坟,没有第一时间跑出来—— 上屋的旺哥儿闯进了火苗‘乱’搅的山里头,把老江背了出来—— 旺哥儿全身都烧伤了,整个人就跟烤熟了一样—— ……………… 原来江家人吃过中饭,拿着东西一个接一个的都到坟山上去了。阿旺惦着独自在家闭红的甄‘肥’‘肥’,想早点回去,但这边实在走不开。眼看家班子一个个都去了,再加上宇儿爹又拉着他一块上山,无奈之下他也只得跟着去。 上完坟山回来,天‘色’已经不早了。江叔是当地有名的孝子,老娘死了一年了,见着老娘的坟依然痛心疾首。 大伙儿回来了,他却留了下来。说是要在那儿陪陪娘,跟她说会儿话。大家伙儿知道他孝顺,也只得由着他。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大家伙儿各自散去回了家。殊不知一场风刮来。将小路上未燃尽的香纸吹到了路旁的茅草上,紧接着又吹到了不远处的小山上。风来得猛烈又突然,再加上翻过年来一直是天晴,也没下过雨,山上的松‘毛’都是干的,香纸一碰着茅草立即就燃起来了。 江叔埋头痛哭,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大火已经卷过来了。 眼看火快要烧到老娘坟基上盖的茅草了。江叔也顾不得自个儿的安危,脱下身上的棉袄就要来灭火。 可是棉袄除了助长火势,又怎么能灭得了火?江叔情急之下,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围着老娘的坟,拼命地将卷过来的火苗打灭—— 眼看火势越来越大,自个儿越来越力不从心,江叔急得眼睛通红。想起老娘在的时候。自己就没让她想过一天的清福,没想到死了连个尸身都保不住,还要让她受这种苦。 心念俱灰。四五十岁的大男人泪如泉涌,慢慢停下了动作。想着干脆跟老娘去了,也好在‘阴’间能伺候老娘。 就在江叔放弃了打火,打算跟老娘一起去的当口,忽然从山下小道上“飞”过来一道人影。 火光冲天,但见来人宛如浴火重生的火神一般,不惧滔天烈火,踏着火球飞跃而来。熊熊火光中隐隐看出来人好像是上屋老马家的旺哥儿,不等他细看,一丛火焰袭来。江叔倒了下去,余下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 甄‘肥’‘肥’这厢等得正心焦,猝不及防的从村头遥遥传来惊慌的呼喊声。喊声越来越近,俨然是向这边方向传来。老马家虽然住在村尾,但那焦急惶恐的声音还是令甄‘肥’‘肥’心中蓦地一凉。 杯盏“嘭”地落地,碎了!凝在半空的手。莫名的抖得厉害!甄‘肥’‘肥’愣在当场,瞬间,整个心跳都停止了。 耳边传来大厦将倾的轰鸣,澎湃汹涌的黄河水停止了流动,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寂静—— 过了许久,甄‘肥’‘肥’才找到了自己的心跳。 直觉的,阿旺出了什么事情。 甄‘肥’‘肥’陡然抬起头,眼神可怕得吓死人,“哐当”一声拉开房‘门’,甄‘肥’‘肥’恍如一头昏了头的黄牛,凶猛迅捷地冲了出去。 此时,她忘记了今日是她的闭红之日,忘记了二老的咛咛叮嘱,也忘记了自己答应过阿旺的话。她只想第一时间看到她家的阿旺,确定他完好—— 奔跑在去村头的路上,甄‘肥’‘肥’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想,只知道跑路、跑路…… 她不敢想象,要是阿旺真出了事,她要怎么办? 半年朝夕相处的生活,阿旺已然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看着他由当初那个见到生人都会害怕得低着头的阿旺,一日一日变得开朗从容;看着他紧抿的嘴角慢慢注上笑颜;看着他宽阔的‘胸’襟变得更加伟岸笔直;看着他从沉默封闭里慢慢走出,开始过正常人的生活………… 这一切,不仅让阿旺骄傲,更让她为他感到自豪。 阿旺,一切苦日子都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等着我们的都只有美好幸福。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你千万千万不要有事啊—— 甄‘肥’‘肥’喉咙哽咽,心里的恐惧以每秒一千倍的速度在不断放大,无边的害怕让她无措的哭起来。 那个惊慌的声音终于出现在小路尽头,见到了这头的甄‘肥’‘肥’,边跑边对着甄‘肥’‘肥’大喊:“财丫头,你快去,快!旺哥儿出了事,可不得了了啊……财丫头,你这是……” 前来把信的邱婶见到甄‘肥’‘肥’如失了魂的模样,嘴里的话硬生生地就被打回了肚子里。 果然,阿旺还是出了事…… 这一刻,甄‘肥’‘肥’奇异地冷静了下来,按捺下心里漫天的担忧和恐惧,抓着邱婶的胳膊问:“阿旺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 “财丫头,你也别太担心,旺哥儿他……” “阿旺到底怎么了,邱婶,你快说啊!”甄‘肥’‘肥’急得双眼通红,手中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疼得邱婶直吸气。 “丫头,老江家上坟山时出了事……阿旺就在你江叔家的堂屋里……”不等邱婶说完,甄‘肥’‘肥’已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邱婶凝视着甄‘肥’‘肥’离去的身影,‘揉’了‘揉’被抓疼的膀子,长长叹了口气—— …………………… 下屋江家。 堂屋里挤得满登登的,只在中间留了一小片空地。几个年长的老人家坐在堂屋中间,一个个摞着胡子,神‘色’凝重。 江叔江永年一手按着额头的‘毛’巾,一手捶着身前的桌子,在临时搭建的‘床’旁踱来踱去,不时回头盯着‘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的人。 他的脸‘色’一片抹黑,在坟山上,大火没烧死他,烟反而把他熏晕了过去。也幸亏旺哥儿去得及时,否则今儿他是…… 哎!连累了旺哥儿,就算他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又有什么好喜的。老娘的坟在一场大火里全烧没了,今生他注定对不起自己的老娘,要是旺哥儿再有个好歹,让他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胡郎中满头大汗的为‘床’上的人把脉,这个被火烧的年轻人,全身烫得如烙铁一般,就连为他探脉的他,都能明显地感到他身上的灼热。 就其表面看来,这个年轻人伤得并不重,除了右手烧伤可能有段时间不能自由活动外,其他地方都没出什么问题。但奇就奇在,这个年轻人昏过去这么久,不仅没有醒来的迹象,身体还越来越烫。 “胡大夫,怎么样,这位小哥儿有没有事,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江永年忍不住第十五次问胡郎中道。 胡郎中捏着几缕山羊胡子,皱紧眉头,专心为阿旺诊脉,好似完全没听见江永年的话。 江永年久久等不到他一句确定的话,心下更为焦忧,绕着‘床’前走动得愈发厉害了。 胡郎中手中的动作一顿,望了望江永年,似乎对他的呱噪颇为不满。 六叔见状,一把把江永年拽了过去,把他按在凳子上,省得他吵了胡大夫把脉。 耳根恢复了清静,胡郎中又一次搭上了阿旺的脉搏—— ……………… 昏‘迷’中的阿旺,恍如置身茫茫火海中。残酷的火焰伸长着火舌,贪婪地想要席卷面前的一切。 漫天的火光,让他的‘胸’口紧得喘不过气来。铺天盖地的浓雾,呛得他想要昏厥。他好似一个被‘逼’到墙角的疯子,一次次在火墙撞来撞去,试图找到生命的缺口。 无数条火舌围绕在他周身,随着他的退步渐渐‘逼’近,转瞬间就要将他吞没。 正在为阿旺把脉的胡郎中忽然后退了一步,惊慌地瞪着‘床’上烫得如火球一般的阿旺,心脏‘欲’从心口蹦出。 阿旺蓦然睁大眼,眼睁睁看着‘交’杂错综的火舌朝他卷来—— 躺在‘床’上的阿旺心跳骤止,胡郎中心骇不已,一辈子都没遇过这么奇怪的事。 就在阿旺想着这次死定了的时候,一头凉水当头淋下,围在身边的火焰瞬间熄灭。阿旺的脉搏奇异地又恢复了跳动—— 甄‘肥’‘肥’以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江家,人头攒动中,她赫然止步…… 阿旺,我来了,你还好吗? ‘床’上的阿旺豁然睁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