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媳妇儿是要惯的!
第二百九十六章媳‘妇’儿是要“惯”的! “哟!大佬,你看我光顾着跟你说话,连水凉了,都忘了给你加了。”朱虎云站起,舀起桌上的小茶壶,说着就要给席元龙添水。 “大娘,你无需跟我客气,这茶壶就在手边,我要喝自己倒就是了。”席元龙笑着扶朱虎云坐下,自个儿则舀起桌上的小茶壶往自己杯子里加了一点儿。 方坐下,眼睛不知不觉地又瞥向了院子里两个洗头洗得正酣的家伙。 那个人在给她搓头发,显然猪苓是给得很多的,满头都是(瀑子和泡泡。而她呢?席元龙有些嫌恶地皱皱眉。她也没嫌着,一只小手从身侧慢慢滑到了头上,偷偷抓起一手的泡泡,趁着那家伙没注意,一下子全涂到了他脸上。 很脏! 这个‘女’人会不会玩得过火了,那个人纵使再好脾气,也一定会给她惹‘毛’了。他想,那个人就算不会跟她生气,也会流‘露’出一丝的不耐和不悦之‘色’的。 他盯紧着他,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些些自己想看到的又不想看到的东西—— 然而盯了许久,那个人让他失望了! 他不只不怒,就连一丝丝的不悦,甚至是一刹那的怔愣都没有。就好像他早知道她会这么做,会把这样“脏”的东西涂到他脸上,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所以他“十分淡定”的接受了。 不只淡定,动作还有些许的“优雅”。是优雅吗?他自然不想把这么好的词语用在他身上,应该说他笑得像个白痴。乐得跟个大傻一样! 好吧!他没笑得那么夸张,也没乐得跟大傻一样,就只是抿‘唇’轻轻笑了笑。但他宁愿他乐得跟个大傻一样,都不愿看到他这么淡淡的、却又深深的。饱含着无限疼宠的笑意…… 他任由她的手在他脸上涂着画着,专心给她搓着头发,还越搓越起劲。 席元龙就看不懂了。这男人难道生来就喜欢找“臭”的?那样的东西爬到脸上,不嫌弃反而还乐得跟只老鼠一样,哎!男人哪! 甄‘肥’‘肥’玩得兴起了,小手跑到头顶,左摞一下,右摞一下。 她要玩一次大的,这会儿正在努力收集泡泡呢。 阿旺也看出了她的用意。任由她闹腾,只是在她的手快要‘摸’到他脸上时,一下子将这只不老实的小爪子给抓住了—— 席元龙差点站起身,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外面的这一幕。 怎么样?这个好脾气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发火了吧? ‘女’人哪,一个男人再爱你。都要注意一个度,一再地“挑战”他的极限,是讨不了什么好的! 想到这儿,席元龙又不免为她担心了。 这么点事就忍不住,看来也不怎么样麽!他还以为她嫁了一个多么爱她的,原来也只不过如此而已———— 他开始担忧,他要是忍不住对她发了脾气或者是说了重话,哪怕就只是一个不耐的眼神,会不会伤到她?谁都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对方不配合,那另一方也着实太尴尬了。尤其,还是当着他这个外人在场! 他的顾虑显然是多余的,因为那个人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阿旺抓住甄‘肥’‘肥’‘乱’动的手,将她手里的泡泡一下子全摞了过来。在她难以置信的情况下,将那些小泡泡一一涂在她的两只睫‘毛’、脸腮和鼻子上。 抓着她的小爪子轻轻给了她两下,那样子好像在说:叫你不听话!叫你不老实!我打你! 甄‘肥’‘肥’抗议,盯着他手上最后一小团泡泡,想要反击。阿旺不让她‘乱’动,她这个时候是不便动得太厉害了,这一点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所以,不用她动手,自己就干脆的将那最后一团小泡泡涂到了他自个儿的脸上。 睫‘毛’……脸……鼻子…… 各自涂了一点儿,“多退少补”,与她来了个‘交’相辉映。 甄‘肥’‘肥’呵呵弯着腰笑了,阿旺抓起她,唬了她一眼,“这下子你满意了?” “嗯嗯嗯嗯!”这个不晓得“害怕”为何物的‘女’人,居然还“好死不死”地给他点头表态,干瞪了两个大男人的眼—— 大佬已有许久未曾开口。 朱虎云也注意到大佬在看他们,跟着看看外面,笑着道:“我家那丫头别看年纪不小了,还是做人家孩子娘的,可‘性’子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爱闹腾!” “嗯。”席元龙回过头,看了一眼朱虎云,轻声点了点头。 的确,她很多时候真的就像没长大似的。 “也就阿旺惯着她,由着她闹!” “惯着她……”席元龙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惯”这个字眼,为什么会让人心里这么涩又这么的怅然呢? 是不是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字比什么“宠”和什么“爱”还更要让人感动,更加让人体会到被爱的可贵和幸福? 能被人惯着,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其实,从刚刚两人的相处来看,那个人不就是在“惯着”她吗?一举一动,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一如既往,默默地传递着他对她的温情,他对她的“惯”。 想到这儿,席元龙的心就好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块似的,空‘荡’得难受! 朱虎云一直在看着院子里的‘女’儿‘女’婿,年轻人的朝气和美好感染了她,让她的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我这‘女’婿啊,脾气是真好,每天对着她都是笑呵呵的,一句重话都没有过。想当初,财财说要嫁给阿旺的时候,我还不想答应。怕他是个哑巴,夫妻俩个整天对在一块儿,没啥话讲——” 是啊!为什么呢? 席元龙一直也有这个疑问。他岂非无法开口?这样的他凭什么和那么爱说的她走在一起?她就不怕无聊、不怕闷? “我不同意财财跟阿旺走到一起,可财财偏偏就想嫁给他,这孩子拗,我别不过她。还有财财她爹,也说阿旺好。我想着,这财财跟她爹都说他好,说不定就是真好呢?况且孩子大了,自己的事自个儿有主意,不用我这做娘的多‘cao’心,就点头答应了。但是啊,我这心里头一直压着一块大石头,暗自担着心,就怕闺‘女’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席元龙在听着。 “说起阿旺,这个‘女’婿,说句心里话,对我闺‘女’那真的是没话说的。我记得他们刚成亲的那会儿,还是大冬天。财财不想让我吃苦,早上大冷的不让我起来烧锅,可她自己……你也晓得,是一个爱困懒觉的,也爬不起来。可爬不起来咋搞呢,她孝顺,不想让我这个娘做,所以她人就纠结啊纠结……” 席元龙忽的笑了。 他眼前渀佛出现了她在‘床’上纠结着打滚的样子,想起来又不想起来,不想起来又非得起来——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好笑的事?! “‘女’婿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外面积雪的话他就起来扫雪,天晴的话就帮着放放‘鸡’放放鸭。他这个人早起惯了,到了时候就醒了。我这闺‘女’正在‘床’上打滚,嘴里叽里咕噜了一通,好不容易打定心思起来烧锅,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女’婿都已经在开始烧水炒菜了——” “我闺‘女’是个‘懒丫头’!看见锅有人烧,人高兴得跟个什么似的。一个骨碌,又翻到‘床’上睡去了——” 席元龙失笑。 这大娘说话也忒有趣,把自个儿‘女’儿说得跟个皮球似的。 “第二天、第三天,情况都差不多。我闺‘女’心疼阿旺,不想让他这么早起,也想着起来烧锅,但这个丫头啊!每天晚上大晚上的睡,不耗到半夜都没得歇的。早上没人叫的话就不晓得醒,往往眼睛一睁都半中午了,别说烧早饭了,烧中饭都嫌迟了。慢慢的,早饭锅就由我这‘女’婿帮着烧了————” “你别看我‘女’婿是个大男人,可是很多时候他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要心细。我‘女’儿在大事上心细,小事上就大意,常常忘了这忘了那,要不是有阿旺在旁边帮着说说,要添不少麻烦呢。就连家里放的一个东西都找不到!” 她或许不是大意,而是因为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无需她记着这些小东西!席元龙禁不住感叹。 “后来啊,我看着两个孩子相处,发现他们俩每天都有说有笑的,还常常在一块儿说心事,也没什么阻碍。财财爱闹,玩心重,阿旺好脾气,由着她闹,也不跟她急。财财事多,每天折腾到很晚才睡,阿旺也从没有说过一句,还在一旁陪着她,每天都等着她一起睡……” “阿旺这孩子啊,我跟财财她爹都看在眼里,是个真真疼人的。有时候想想,‘女’人,最重要的不就是嫁这样一个惯你、疼你、包容你、对你好、一辈子都对你好的男人?‘女’儿嫁了他,我们这老俩口也放心!我心里头这个大石头啊,总 算是放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