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9章 混沌空间之秘
-- 但是顾颜又觉得有些奇怪，宁封子只不过是一个灵体，她怎么能够和常人一样，进行饮食这种活动呢。她走过去，拿出一个小玉杯，地下那个浅坑中，舀了一杯灵石仙乳，拿过来，凑到了宁封子唇边。 宁封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真是香呀，我好久没有喝到过这个东西了，想当年时候，我是爱喝这个了，主人每天早上都要喝上一小杯。”她想了想，又伸出手来，比了一下，“比你这个杯子要大！” 顾颜不禁瞠目结舌，这么大杯子？要知道，这种灵石仙乳，这里不知道积累了几万年，才积累下那么一点点，用来放自己杯子，大概连三杯也没有，还不够她当年那位主人一次喝。就算是上古大修，也不能这么奢侈吧？据顾颜所知，灵石仙乳这种东西，用来入药是无上圣品，就算是上古时期，也不是像野草一样随处都能见到。 宁封子看到了这个杯子，就飞一张口，玉杯中乳液，顿时就泛起了无数涟漪，像是水开了锅一样，咕嘟咕嘟冒起泡来，然后就有一道白气从杯中升起，径直落入宁封子口中。 她就这样张着口，把杯中那些玉液全都吸了进去，一滴不剩。不时伸出舌头来舔一舔嘴唇，露出极为满足表情，说道：“好奇怪，我像是很久没有喝过这个东西了！” 顾颜就这样看着她把这一杯珍贵无比，拿出去可能会让无数结丹修士抢破头这杯玉液全喝了下去，才好奇问道：“你当年。是每天都喝这个吗，你主人也一直喂你？” 宁封子露出个狡黠笑容，“当然不是，主人只留着自己喝。她说给我喝话，会将我灵体撑爆，我也不懂是怎么一回事。” 顾颜看着那点滴不剩玉杯。不禁感到无语，赶紧将玉杯收了回来，“还是算了吧，万一你喝出什么问题，我可救不了你。” 宁封子竖起一根手指，“好啦好听，我这次会谢谢你。但是……”她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有一件事你要搞清楚，我是不会认你做主人哦！” 她哼哼着说道：“虽然你已经收取了朱颜镜，也我身上印下了认主之痕，但那是镜子自己行为，我可以不承认哦。” 顾颜不禁感到好笑。“我听说这种器灵认主之痕，一旦产生，就要伴随一生，除非主人死掉，否则永远不能消去。你怎么不承认？” 宁封子鼓了鼓嘴巴，“哼，我自然知道有种秘法，可以将这种痕迹消去，只是……”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样我也要再度沉睡啦，直到等着以后再有一个人来把我唤醒。” 顾颜啼笑皆非说道：“那你还不是要再来一次？你索性就认命了算啦。” 宁封子大摇其头，“认你当主人，太让我不高兴啦。” 顾颜倒是很有兴致想和这个小女孩儿说说话，好奇说道：“那是为什么？” 宁封子摊开手，说道：“理由当然很多啦。”她伸出了五根手指。然后一根一根数下去，“首先，你不够漂亮，你长实太普通啦。如果当我主人，实是太有失我身份。第二，你修为也太低啦，现连身外化身都没有修出来，连我旧主人洒扫仆人都不如，将来怎么能陪我玩儿？” “唔……”顾颜按捺下去照镜子冲动，至于修为境界什么，她很想告诉眼前这个懵懂少女，自己已经可以被人称作天才了。 宁封子又接着数道：“第三，你没有那么多好吃供给我，第四，你没有很多手下会陪我玩儿，第五……” 她就这样滔滔不绝说下去，一口气数到了十几条之多，才停下来。 顾颜这才觉得，眼前不是一个器灵，分明是个祖宗啊。按她要求话，恐怕把九大派加起来，都要被她一个人弄得倾家荡产了。她好笑说道：“不错，你说这些条，我都没有，可是，你寄身朱颜镜却我手里，而且已经成了我法宝，你是准备消掉自己认主之痕，然后再度沉睡下去吗？” 宁封子嘟起嘴来，一纵身，飞跳到了朱颜镜上，“那当然不要！我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如果再这样沉睡下去，那就真要闷死啦。嗯……”她用手托着腮，露出十分可爱表情，“大不了，我们来商量几件事。” 她又重数起她手指头来，“我答应和你交个朋友，但是，你不能和我摆主人威风，如果你需要使用朱颜镜话，我会来帮你忙。但是，这要看我心情好不好，你不能把我当你器灵使唤。” “嗯。”顾颜点点头，“这个倒可以，还有呢？” “还有，我需要吃时候，你要量供给我，至少，不能让我饿着。” 顾颜想了想，这似乎也不难，反正她也是从混沌空间中出来，那里灵气充裕，晶石遍地，还有自己栽灵根之类，全都喂给她吃好了。而且重要一点是，她是朱颜镜器灵，除非自己将这件法宝丢掉不用，那么身怀混沌空间之事，必然是瞒不过她。 她想了想，很认真说道：“我可以答应你这些要求，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我身上有些秘密，你或许能够看到，但不能和外人去说。虽然我们是朋友，但这件事情上，你要把我当主人对待，要给我发下心魔咒。如果你答应话，那么以后大家就是朋友，否则话，我就接着把朱颜镜封闭起来，你就永远睡下去吧。” 宁封子侧着头想了想。“不就是你身上有个空间法宝吗？那也没什么了不起，难道现这种东西都这样稀奇了？好吧，我答应你了，再说。除了你，这世界上，恐怕我也没有能跟着人啦。”她后一句话显得很是惆怅。让顾颜想起了她年岁，毕竟这不是一个小女孩儿，这是个经历过上古大修时代器灵啊。 她用手指抵着额头，立下了誓言，然后顾颜便将体内混沌空间开放，将朱颜镜无声无息吸了进去。 “天哪！”从朱颜镜上探出头来宁封子，忽然忍不住惊讶掩着嘴大叫起来。“你……这是混沌空间？” 她从朱颜镜上飞蹦出来，激动地面上跳来跳去，“不错，这是紫金灵气，果然是混沌空间。你居然修成了问天录，这尘世中，居然有人能够修习问天录！” 顾颜心中顿时一震，飞问道：“你知道问天录？” 宁封子说道：“天地未形，由何考之？幽明昭暗，谁人极之？夜昼之轮，何以分际？阴阳之气，何本何支？” 顾颜脑中轰然巨响，这一刻。她激动说不出话来。 问天录这三个字，她开始于红叶谷中，顾红叶口中听到，这短短三个字，为她开启了修仙大门。她至今仍记得顾红叶曾问过她话，“你是想有我庇佑。顺顺利利修到结丹，还是走上一条未知道路，充满艰险，却可能触到真正大道门槛？” 顾颜当时很坚定选择了后者，而顾红叶，便将问天录传授给她，体内混沌空间，因而滋生。陪伴着她度过漫长修行岁月，这是她心中大秘密，一直无人与闻。顾红叶后一缕神识逝去之后，她就孤独守着这个秘密直到现。 而如今，却有一个器灵，她知道问天录名字！ 顾颜自己也飞遁入了空间之中，她用两只手握住了朱颜镜，不停摇晃，口中大喊着：“你是不是知道，你是不是知道？” 宁封子身体空中不住摇晃，大叫道：“你住手，我晕了，我要晕了！” 她用手不停揉搓着额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顾颜大声说道：“你知道问天录名字，你能够念出它法诀，你一定知道它来历，是何人所授，何人所传？” 宁封子这时表情变得十分困惑，喃喃说道：“似乎我听人说过，但是我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这种功法很厉害，连我主人都不会，你不要问了，我头好疼啊！” 她忽然间用手抱着头，大喊大叫，整个身体都蜷缩起来，而随着她喊声，混沌空间中灵气飞激荡起来，不停上下翻滚，就像是起了一场龙卷风一样。本来正安然躺树下大嚼东西其其，这时惊惶失措跳起来，连滚带爬跑到顾颜身边，看着眼前这个小jiejie，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颜也被她吓了一跳，不敢再问她，根据这几次相处经验，她大概已经摸透了宁封子身上规律，如果她是清醒，那么就是个十分可爱小姑娘，一旦她记忆出现混乱，重回到那种失忆状态，就会变得十分厉害，身上灵气也会不受控制。同时也显现出她上古器灵威力与风采。 果然这时朱颜镜已经飞旋转起来，宁封子手指，无意识空中打出一道道法诀，上下翻腾着朱颜镜发出无数光华向着四周激射，整个空间中不停震荡，似乎要天塌地陷一样。 其其害怕将头埋顾颜怀里，过了好半天，宁封子才慢慢安静下来，顾颜这时不禁庆幸是混沌空间里面，如果是外面话，不管有多少个石洞，恐怕都要被它震塌了。 她用手按着额头，低声说道：“我是真想不起来啦，或许我只是听主人提起过这个名字，大概真实情形，只有我当初主人才知道吧？”她忽然间有些奇怪说道，“你既然练成了这样厉害法诀，为什么现实力还是这样弱？连当初我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顾颜对她这种时而精灵，时而懵懂问话早就习惯了，也不答她。宁封子又说道：“你既然练了问天录，也就有那么一点资格做我朋友啦。恩，你放心好啦，虽然我实力比以前还差得很远。但一定会慢慢回复，到时候我会帮你提升境界！” 顾颜摇摇头表示无语，这位大小姐。她大概还以为是上古时期吧，堪比仙人大修，随便用什么手段，就可以帮自己弟子提升几个境界，也不会遇到天地灵气反噬，但如今这个修仙界，这种情形早就已经变成奢望了。而且据她估计。这位器灵大小姐，可能永远也回不去当年境界了，这里哪有那么多灵气让她补充？说起来，这样一个时灵时不灵器灵，到底有没有当初朱颜镜好用。还很难说呢。 不过顾颜倒是十分好奇，她对上古时期事情很感兴趣，不停向宁封子发问，譬如她主人当年是什么法力，有什么境界，上古时修仙界又是什么样，后来为什么产生了灵空仙界，两界因何而分？ 可惜宁封子对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她似乎清醒时候。只有短短几百年，然后就不知因何而陷入了沉睡当中。而她所记得，也只是一些琐事，譬如现她就说：“你知道吗，这面镜子为什么会叫做朱颜镜？那就是当年主人所起名字呀。这面古镜，是她每日里临风自照。品鬓画眉，我就是因为天长日久，感染了她灵气，这才能够出生呀。” “由于某日，主人照镜子时候，忽然掉了一根头发，她心有感伤，因此才将此镜名为‘朱颜’。她念得那句诗，我还记得。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就因为当初她发了这样脾气，方圆数百里野兽全都遭殃了，被她怨气夷为了平地，没有几只能活下来呢。” 顾颜听得有些悠然神往，这就是上古大修，举手投足间，便足以毁天灭地威力。不知道修习了问天录自己，能够有一天，达到这样境界呢？ 宁封子清醒时候，虽然远远没有她糊涂时候那样有威力，但却是个很可爱女孩儿，她这时偏着头，好奇看着顾颜，忽然说道：“咦，你身上味道，有点不对哎。” 顾颜不解，看了看上下，似乎并没什么异常。 宁封子抽了抽鼻子，“你身上好像有股味道，恩，不是真正味道，是一股特别灵气，让人闻了有点不舒服。”她顾颜身上不停打量着，忽然说道，“你腰上系那是什么？” 顾颜自己衣带上看了看，才发现那是沈梦离送给自己玉碟，可以互通消息之用。这时上面，已经显现出来了另外那些人所，显然阵法破去之后，已经不能够阻挡玉碟传递讯息了。顾颜可以从上面清晰看到，那几个人，似乎正向着自己所方向靠近，只是速度极慢，照这个速度，大概得走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到达现地方。 宁封子这时一把将玉碟抢过来，说道：“来，我们照一照！” 她用手飞空中打了一个法诀，朱颜镜上顿时发出了一黑一白两道光华，混合一起，就像个太极图案一样，把玉碟团团笼罩起来。 忽然传来了“篷”一声响，有无数个光点从玉碟上面冒起，宁封子飞划动法诀，朱颜镜上不停发出光华，把那些光点一点一点削去。说道：“你这块玉碟上，寄托着好重怨气啊，这种怨气，能够吸引妖兽们注意了，它们天生就喜欢吞噬这种气息来提升自己修为了。谁送给你这个鬼东西？” 顾颜听她说着，随口问道：“你不是失忆吗，怎么又记起这些东西了？” 宁封子敲了敲额头，“我也奇怪哎，好像是跟我自己没关系事情，我就记得多一些，跟自己有关，我反倒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顾颜笑道：“那倒也不错，如果你说是真，那么我可以带着玉碟到处走，不用去找，那些妖兽自己就出来了……”她随口说笑到一半，忽然间一个警醒。全身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为何三路人进洗剑池，偏偏自己这一行引动了幻阵，为何那些蜃魔不去攻击苏曼箭，反而一直奔着自己而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它们都始终追寻着自己气息，如附骨之疽。无法甩脱？ 因为这面玉碟上被人做了手脚，那些蜃魔，天生就是奔着这个而来！ 一个名字飞从她脑海中升起：沈梦离！ 这个每天挂着一副温和笑容，做事八面玲珑，显得人畜无害男子，顾颜发现自己果然还是小看了他，他手段似乎并不比当年展城要差。无声无息之间，就给自己来了这么阴毒一击！ 这肯定是他进洗剑池之前就已经考虑好了吧，顾颜不知道沈梦离是否了解洗剑池中，还有着蜃魔存，但玉碟之上却肯定是他处心积虑所做手脚。作为一位炼丹大师弟子。他对这种能够吸引灵兽手段，必然是极为熟悉。假借互相联络之名，将玉碟送给自己，估计九面玉碟之上，只有自己这块是这样吧？ 顾颜有些猜不透他用意，他这是想为自己师兄出一口气，还是说，真要置自己于死地。 顾颜顿时觉得头大无比。 阴谋诡道之事，并非她所长。沈梦离作为年轻一代中有人缘弟子，又肩负着替师传讯使命，按理说不应该这么莽撞才是。接天阁之时，顾颜便已经看出来，他是刻意要送方硕一个人情，只是被自己从中搅了局。但这点小事，应该不至于让他起了杀心吧。 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杀死韩千羽之事了？ 顾颜早听说，韩千羽作为华严祖师年长弟子，虽然修为算不上顶尖，却得那位老祖师宠爱，只是若他们认定了自己，如果那位老祖师亲自出手话，杀死一位来自云泽散修，就如同是捻死个蚂蚁一样吧，又何必要费这样大周折？ 她想了想，便说道：“封子，你能将这些灵气炼化，但又不将玉碟毁去吗？” 宁封子拍着手笑道：“没问题！”她手指不停空中绞动着，说道，“我转，我转，我转转转！” 朱颜镜随之飞旋转起来，笔直光柱之中，夹杂着无数细碎光线，将弥漫空中那些光点全都绞了个粉碎，而玉碟依然安详躺地面之上。 顾颜微微一笑，她伸手一招，五色灵旗便浮现空中，五色光华流转，顿时将玉碟周围灵气全都隔断。 远不知道多少里之外，仍慢慢寻找着顾颜方向几个人，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玉碟上，那个代表着顾颜光点，忽然间失去了光芒！ 苏曼箭惊呼道：“顾jiejie！” 方硕将拳头重重砸墙壁上，说道：“还找什么找？她大概陨落于阵法之下了！” 盛华兰不满说道：“小方你喊什么？难道是沈大哥把她推进去？” 沈梦离眉梢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喜色，他很是关怀说道：“小方也是着急。” 苏曼箭这时忽然说道：“也未必，我们已经走了几天，如果真被蜃魔困住，我相信她也自有保命之法，不会轻易就此，现联系突然消失，多半是顾jiejie用了什么秘法，隔断了自己灵识，让玉碟也同时与我们失去了联络，我们应该沿着方向，继续寻找才是。” 方硕瓮声瓮气说道：“我是会继续向前找，你们随便吧。”说完他就沿着开始方向，大踏步向前走去，一点也不管后面人。 盛华兰有些生气跺了跺脚，沈梦离笑道：“我们毕竟是同行，将他抛下不好，还是一道走吧。再说，我也想见见，传说中蜃魔，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旁人都无异议，他们就顺着先前方向，继续前行，只是速度却变得加了些。 但苏曼箭心中却有一些不好感觉，她总觉得顾颜消失时方位有些古怪，她忽然间想到入洗剑池前，师兄曾经叮嘱过自己事情，心中忽然想到：顾jiejie向来胆大，她该不会误打误撞，跑到那个地方去吧？ 而这时顾颜看着手中玉碟，露出一个笑容，不管沈梦离是什么用意，但他对自己恶意却是确定无疑了。这个人喜欢，就是隐暗中，他手段，比起展城要加防不胜防，那么，自己一定要掌握主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