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试探
用罢了早饭,水秋心和君兰舟才刚打算各自回去休息一下,红豆却快步进来禀报:“郡主,德公公来了,说是要求见水神医。” “不知道又是春|宫里头那一位贵人病了。”阮筠婷有些心疼的看着水秋心:“水叔叔,你昨夜没休息呢。” “没事,我去看看。”水秋心安慰的一笑,快步离开暖阁到了悠然堂。 德泰穿了件对襟的铁灰色棉褂子,正打量屋内陈设,见了水秋心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奴才给水神医请安”“。” “不敢。”水秋心面无表情的回道。 德泰也不在意水秋心的态度,弓着身子道:“皇上的腿疾又犯了,疼了好些日子,太医们给瞧了却不怎么有作用,想起水神医妙手回春,皇上便吩咐奴才来请您进宫去走一趟,不知神医可方便?” 虽然态度客气,可这仍旧是皇帝的圣旨,水秋心哪里有拒绝的道理,只道:“容我去预备药箱。” 德泰喜笑颜开的行礼:“劳烦水神医,奴才就在前门儿候着您。” 水秋心随着德泰进宫去,君兰舟左右无事,又并不觉得疲乏,就和阮筠婷讨论起善堂的具体位置选在何处,用罢了午饭,阮筠婷照例服了药歇了个午觉,睁开眼,便听红豆说水秋心领着君兰舟出去,看他们种的药材去了。 阮筠婷好奇的很,笑着问:“他们往哪边去的?” “就在咱们宅院后头不远处,水神医命人新围起来的一个小院落。” “咱们去瞧瞧。” “可是郡主,外头冰天雪地的,还下着小雪,仔细您的身子……” “不碍事的,我多穿一些就是了。况且适当的活动也是好的。” 有了上次的例子,红豆知道自己拗不过阮筠婷,便伺候她穿了厚实的棉衣,又拿了件紫狐裘为她披上,随后将精致小巧的手炉用翠绿色的锦囊包好了交给阮筠婷,笑道:“郡主拿着它就不冷了。” 阮筠婷今日穿的是保暖的鹿皮靴子。走起路来轻快灵巧,红豆跟在一旁,高高撑着纸伞为她遮挡着随风飘扬的小雪,叠声提醒着“仔细脚下”“郡主慢一些”之类的话。 两人离开养心小筑,绕过围墙倒了后院,就见荒野中有一个小院落孤单单立在远方。周围的积雪大约有一尺多深,上头却一个脚印都没有。 “奇怪,没有脚印,他们怎么走过去的?”阮筠婷分明看到院门敞开着。里头似乎有人影在动。转念一想,惊讶的睁大眼:“难道这就是踏雪无痕?”水秋心和君兰舟的轻功有这么出神入化? 正发呆,远远的就看到披着灰鼠大氅的君兰舟走出院门,一抬头,二人恰好四目相对。 距离这样远,原本是看不清五官的,可阮筠婷就是知道君兰舟在笑,就见他回头说了句什么。水秋心碧色的身影随即出来,如一道青烟。转眼间就飞到了自己面前,君兰舟也随后而至。 “你怎么来了?外头这么冷,你也不仔细着。”君兰舟紧了紧阮筠婷大氅的领口。紫狐裘在阳光和雪光下闪着光泽,映衬她被冻得粉扑扑的脸颊,相映成辉。君兰舟越看,越是觉得欢喜幸福。 “你想不想看师傅中的飨雪草?”语气如孩子献宝一般。 话音方落。就被水秋心训斥了一句:“那种毒草,你给她看做什么。” 君兰舟脸上一红,欠然的笑。 阮筠婷却颇有兴趣,“我要看,水叔叔。带我去看看吧。” 水秋心看着阮筠婷,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当年的凌月,听说他种了什么有趣的草药,吵嚷着要看时候也是这个表情,心不自觉的软了,眼神也透着温柔:“那草剧毒无比,千万不能用手碰,也不能闻。” 这么说就是答应了?阮筠婷欢喜的连连点头,她知道,一般神医都有怪癖,自己种的东西是不喜欢给人随便参观的,其实她是好奇,大雪天里到底能种出什么仙草来。 水秋心便一把捞住她的腰际,飞身而起。阮筠婷吓的惊呼一声,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水叔叔!” 话音刚落,还不等她看清周围景物,双脚已经占地,站在了黑漆的院门前。 阮筠婷拍着胸口,左右瞧了瞧,入目的四野皆为雪白,远处群山则是黑白掩映着,黑色的是松柏,白色的是积雪。能站在雪地当中,周围的雪毯却是一尘不染,着实是格外新奇的感受。 阮筠婷笑吟吟的迈进了门坎。 小院落不大,里头只有一个茅草搭建的凉棚,放了张木桌和两把条凳,如今上头已是一层厚厚的积雪。园中开垦了田地,右侧的垄沟上盖着雪毯,左侧的,却生长出一片暗绿色的目,有一些已经结出鲜艳如火的小巧花骨。那种红色鲜艳如血,可以想象成片盛开的时候,在一片白雪中会多么耀眼。 “这么美的花却是剧毒。可见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阮筠婷感慨。 “是啊。” “若不是亲眼看见,我绝对不会相信大冬天里,就能种出这样的花来。”阮筠婷指着飨雪草下面的土地:“为什么哪里没有雪而是露出了土地?是你们清扫的吗?” 君兰舟笑道:“飨雪草性灼热,那片土地上的冰雪都已经被融化了。” 这么神奇? 阮筠婷惊愕的眨眼。若是有相机就好了,她一定要拍下来。 水秋心道:“看也看过了,咱们回去吧。” 阮筠婷原本还想再留一会儿,可怕水秋心生气,便乖巧的点头:“等花都开了,水叔叔再带我来看。” 水秋心不置可否,拉着阮筠婷离开了小院,飞身带她回到路旁。 许是今日玩的太过于开心,阮筠婷晚上兴奋的睡不着,拉着红豆直聊到了半夜才睡下。 谁知,才睡了不多时,就听见外头有动静。 “红豆。” “郡主,我去瞧瞧?” “嗯,披上件袄子。” “知道了。” 阮筠婷拥着褙子睡眼惺忪的坐着,不多时红豆就回来了。 “郡主,是宫里头来人,说皇上不舒服,请水神医去给瞧瞧。” 阮筠婷奇怪的蹙眉,“现在什么时辰?” “已经快到丑时了。” 这么晚,难道皇帝得了什么急病? “君大人跟着去了吗?” “听说君大人原本是要跟的,但是水神医没带着他,让他留下好好睡觉。” 阮筠婷点了点头,靠着枕头坐着,心事重重的道:“好了,你快去睡吧。” “郡主又不困了吗?要不奴婢去给您端碗安神汤来?” “不用了,我正好想看会儿书,你再给我端两盏灯来,就去睡吧。” “是。” %%%% 一个时辰前,延寿宫。 层叠的水粉色帐幕,遮挡不住男女欢|好时那暧昧的声音,皇帝伏在徐向晚身上兴奋的挺动身子,身下的美人娇声吟哦,引得他欲罢不能。 “爱妃,你真是个妖精。” “皇上。” 恰到好处的收紧,惹的皇帝按捺不住,当即颤抖着攀上高峰。 皇帝将徐向晚搂紧怀里,亲吻她的额角,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平静的享受着彼此的体温。 片刻后,徐向晚服饰皇帝更衣,并且端来一直煨着的热汤。 皇帝舒服的用了,笑道:“爱妃,也只有在你这里朕才如此舒心。” 徐向晚长发披散,披了件正红色的褙子,媚态毕露的坐在皇帝对面,羞涩的低着头:“臣妾无能,无法替皇上分忧,只能尽心伺候皇上。”轻抚着小腹:“臣妾还想着祁儿缺了个meimei……” “哈哈!”皇帝朗声开怀大笑:“这有何难,说不定祁儿的meimei现在就已经在你肚子里了。” 徐向晚越发娇羞,低垂着头不说话。 皇帝便道:“哎,这会子朕的心情好多了。今儿个白天,险些让那个刁民气死!” “刁民?”徐向晚奇怪的问。 “还不是那个什么神医的传人,水秋心?仗着自己有些医术,就以为能拿捏朕,竟然出言不逊,侮辱于朕!这种人,当真不该留在世上!”皇帝咬牙切齿,狠狠的一拍桌子,眼神却一直盯着徐向晚,打量她的神色。 徐向晚心下巨震,强忍着才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笑着拿起青花瓷茶杯递给皇帝,娇笑道:“皇上何必跟一个山野莽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皇帝目光如炬,仍旧望着徐向晚,见她神色并无异常,心下稍微舒坦了一些,接过茶杯啜饮了一口,笑道:“也没什么,这种草芥,捏死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反正过了寅时,他也就没命在这世上了。” 徐向晚妩媚的凤眼闪了闪,好奇的笑道:“皇上怎么如此确定?” “朕在清凉殿布置了人,已经引他去了。”皇帝站起身,负手而立:“胆敢侮辱朕,这就是他的下场。”看了看天色,皇帝笑道:“时候不早了,爱妃早些休息。” 徐向晚依依不舍的起身拉着皇帝的袖子:“皇上不留下吗?臣妾怕冷。” “乖。”皇帝大手顺着徐向晚披散的长发:“朕还有折子要批。” ps:ps:好难过……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