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美人如玉之小玉妃在线阅读 - 第十五章 胜利者的怜悯

第十五章 胜利者的怜悯

    第十五章胜利者的怜悯

    李恩熙把自己盛装打扮等多尔衮,结果一等等了一个月。。。别说多尔衮,就连小‘玉’儿都没有来找过她的麻烦。若不是还是每天有人来送吃穿用度,她都要认为自己已经被人彻底遗忘了。每天面对的都是自己带过来的丫鬟,别的下人是放下东西就走,喊他们他们也听不懂,甚至汉话也听不懂。李恩熙觉得这是小‘玉’儿故意的,她的大明官话说的那么溜,身边的奴才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懂?

    结果就在李恩熙被这么晾了一个月以为自己要在这个院子里数蚂蚁度日的时候,小‘玉’儿却是带着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李恩熙规:3w.规矩矩的跪着,没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来。这一个月的冷藏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王爷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侧福晋住的还习惯吗?”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小‘玉’儿倒是面带微笑,语气亲切,却还是没有让她起来。李恩熙只得跪着回话:“还算习惯,就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敢出‘门’。”

    小‘玉’儿点头:“这倒是我疏忽了,虽然第一天我就跟你说,让你要抓紧时间先把这话给学了,不过你自己一个人自学倒是不行。这次我给你带了一个老师来。朴嬷嬷。”

    李恩熙听到小‘玉’儿喊了一句,看到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又跪了一个人,回的却是汉话:“奴婢在。”

    小‘玉’儿点点头:“侧福晋初来乍到,言语不通,麻烦嬷嬷教导一下侧福晋,如今在盛京不比汉阳,已经放任了一个月,现在这规矩总还是要立的。”

    李恩熙听到小‘玉’儿的话气的脸‘色’都有些发白,原来这一个月来把她一个人丢在那边不闻不问是怜惜自己吗?难道自己还要感谢她?正想着,却发现那个叫朴嬷嬷的老妪转过来对着自己开始说教了:“虽然侧福晋没有宴请宾客,但是皇上金口御言所赐,上了‘玉’牒,那就已经是王爷的侧福晋了,福晋仁慈,但是侧福晋也应该要懂得守规矩。”

    “等等。”小‘玉’儿似乎现在才发现李恩熙还跪着,却是打断了嬷嬷的说教,“让侧福晋坐啊,又没有做错事,一直跪着做什么。”

    李恩熙一手抓紧了裙摆,脸上却还要笑着,由着丫鬟把自己扶起来然后坐好。

    似乎没看到李恩熙脸‘色’发白的样子,小‘玉’儿却是兴致勃勃的听着嬷嬷的重新见礼:“奴才崔氏请主子安,请侧福晋安。”

    “免了吧,嬷嬷你给侧福晋说说我们这边和那边的区别,我正好也听听,嬷嬷这样的老人懂的比咱们多,听听总是有好处的。”小‘玉’儿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李恩熙说的,李恩熙僵着脸勉强笑着点点头。

    朴嬷嬷对着小‘玉’儿行了个礼,这才转过来对着李恩熙:“侧福晋初来恐怕不懂,首先这第一点,却是应该把身上的奇装异服给换成我们满洲的旗装。”

    李恩熙却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许我说朝鲜话,身边没人可以说朝鲜话,这些都算了,现在居然连朝鲜的衣服都不许自己穿了:“不行,我穿习惯了,不想改。”

    然后朴嬷嬷想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其实说起来,就算是‘蒙’古嫁过来的最金贵的福晋们,也是一来就是换了旗装了呢。”朴嬷嬷说的委婉,结果对方居然愣是没听懂,李恩熙这一个月来到底还是憋了一肚子气,又被朴嬷嬷梗着脖子说的话给说出了真火气,随即却是眼睛一瞪看着朴嬷嬷:“‘蒙’古是‘蒙’古,咱们朝鲜是咱们朝鲜。”连李恩熙身边跟着的小丫头都很不满意的撇撇嘴,却是用朝鲜文低声嘀咕:“咱们朝鲜贵族其可是这些鞑子能比的?”

    朴嬷嬷却是垂下眼睑,小‘玉’儿噙着笑问道:“她说什么?”

    李恩熙猛然想起这个福晋似乎就是‘蒙’古人,正想遮掩什么,朴嬷嬷却是已经飞速的把话用汉话又复述了一遍。

    “掌嘴。”一直噙着笑的小‘玉’儿终于没了小饶你个,冷冷的两个字飘了出来,李恩熙还没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的一个丫鬟迅速的拉住了,然后砰砰两声她这边的人却是反应都没来得及反应,嘀咕的丫鬟就被结结实实的打了四个耳光,牙齿都掉了出来,口中流出些血来。

    “啊,血……”小‘玉’儿已经示意停手了,谁知道这个丫头居然是个晕血的,直接被自己的血给吓晕过去了。

    李恩熙心里很愤怒,虽然知道是这个丫头先失言,但是俗称打狗也要看主人,可是自己这个主人却完全没有被放在眼里。正想站起来说什么,朴嬷嬷却是转过来面对着李恩熙道:“这是规矩,不是侧福晋说习惯或是不习惯就能改变的。这改旗装只是最普通的第一点。”

    李恩熙咬着牙根,双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裙摆,双目却是喷火般的看着朴嬷嬷。朴嬷嬷似乎好无所觉,反而僵着脖子继续道:“福晋和蔼,没有给侧福晋立规矩,但是每天早晚,侧福晋应当去向福晋请安。”

    小‘玉’儿却是一挥手:“不用了,后院就我们两个人,不用那么麻烦。”脸‘色’已经有些难看的李恩熙刚想算她识相,小‘玉’儿却接着道:“改初一十五就行了。”

    朴嬷嬷转身对着小‘玉’儿行了礼:“福晋真是个体贴的人。”

    等小‘玉’儿从李恩熙那里出来的时候,这日头却已经快到午时了,小‘玉’儿冷笑一声,却是由着和卓扶着回了自己院子。

    “福晋啊,你看那‘女’人气的脸都白了。”和卓到底还是少年心‘性’,藏不住话,刚进了屋子坐好,就一个在那边乐了。小‘玉’儿却只是摇摇头:“没规矩,什么那个‘女’人,不管怎么样,她总归是上了‘玉’牒,是正正经经的侧福晋。”

    和卓吐了吐舌头,却不再说话。

    小‘玉’儿单手支了下班,想着刚才李恩熙气的煞白的小脸,心道,希望这次下马威之后,这个‘女’人能懂的收敛,往后不管是宫里,还是外面的战场,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小‘玉’儿没有时间把太多的‘精’力放在这后院的争风吃醋上。所以她才会一次‘性’做的那么绝,下了那么狠的手。希望这个历史上东莪的生母,是个知进退的人。

    正想着,却是乌娜求见。

    小‘玉’儿叹了口气,让人进来。

    再过几日,乌娜就要出嫁了,选的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却是正白旗的一个下级军官,30多岁,比乌娜大了几年,妻子过世了,没有子‘女’,没有父母。乌娜嫁过去就是填房正妻当家主母。有小‘玉’儿在她背后撑腰,又是在自己旗下,乌娜的日子是绝对不会被亏待的。

    乌娜似乎也想通了,这些日记安安分分的准备嫁妆。小‘玉’儿毕竟觉得有些愧疚,库房里挑了不少好的给乌娜充嫁妆。

    让和卓下去,由着乌娜给自己沏茶,主仆两人却是好久没有这样单独的在一起呆着,说说话了。

    “心里是不是还在怪我?”看着乌娜沉默的端过茶杯来,小‘玉’儿心中却是一紧,忍不住伸手拉过乌娜的手。

    乌娜却是一笑:“格格你想多了,奴才怎么怪你,奴才知道,格格这么做,是为了奴才好。先不说奴才从来没有奢望过嫁给那个人,就算格格真的说要让我嫁给他,奴才也是万万不肯的。”

    看到小‘玉’儿眉头深锁的样子,乌娜终于还是扯了下嘴角做了个笑脸出来:“格格现在是双身子,怎么能这么锁着眉头呢?应当心情好些才是。只是这次奴才却不能照顾小阿哥了。”

    小‘玉’儿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那是,下次照顾小孩,必然是你自己的孩子了。”

    乌娜有些脸红的低下头,小‘玉’儿这会从这一点点的伤感里走了出来,拍了拍乌娜的手背:“嫁过去后有什么委屈一定要来告诉我,我这里就是你的娘家,娘家人是绝对会站在你这边的。”

    乌娜眼圈有些发红,梗咽着点了点头。小‘玉’儿又拉着她说了一会话,直到东莪进来这才放开了乌娜。

    如今东莪已经能看出一点点小美‘女’的样子来了,原本给博敦找的武学师傅,现在却像变成了她的师傅一般。姜双平也对东莪的天赋赞不绝口,若不是知道东莪绝对不会成为一个武林人士的话,姜双平都想把她收做关‘门’弟子了。饶是没有正式拜师,姜双平对东莪却还是倾囊相授。

    如今‘女’红之类的早就入不了东莪的法眼了,每天跟着姜双平扎马步练长拳,忙的不亦乐乎。连带着兰珠家的穆哥也跟个小泥猴似的。

    好在满洲姑‘奶’‘奶’倒是不拘一格的教养,多尔衮提了两次要当心受伤之外,却没有阻止。这会正是东莪刚打完拳的时候,一身汗的冲进来。本来小‘玉’儿还不以为意,结果却发现这个孩子居然是怒气冲天的样子。

    “怎么了?谁给我们家东莪气受了?”小‘玉’儿走到坐在那边生闷气的东莪身边,却是弯下腰刮了一下东莪的鼻子,好笑的问道。

    东莪气呼呼的扁着嘴,看到小‘玉’儿扶着腰的样子,还是站了起来,扶着小‘玉’儿坐下这才挨着小‘玉’儿一块坐好:“还不是梅苑那个‘女’人,她不老实的呆在梅苑,出来碍眼。”

    小‘玉’儿愣了下,自己刚去梅苑立了威,这‘女’人居然就出来惹事了?

    “什么梅苑那‘女’人,她是你阿玛的侧福晋。”小‘玉’儿好笑的道,“不能这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东莪只是皱了下鼻子:“哼,她才没规矩呢,说什么‘女’孩子家家舞刀‘弄’枪的,还怕我听不懂似的说大明的官话。难道没人告诉她,她的官话说的很奇怪很难听吗?”

    小‘玉’儿笑了笑,朝鲜人说官话自然是带着一些生硬的口音,再说了李氏显然不是说的很溜,结果居然因为这个还被东莪嫌弃。

    “额娘,为什么阿玛会把这个‘女’人接进府来?‘女’儿不喜欢她,‘女’儿讨厌她额娘让阿玛休了她好不好?阿玛一定会听额娘的。”东莪眨巴着眼睛看着小‘玉’儿,小‘玉’儿却是失笑,看来这‘女’人实在不是个安分的人,不过把朴嬷嬷留在那边了自己也算放了半个心。

    拉过东莪,小‘玉’儿柔声道:“傻孩子,休弃两个字却不应该随便说的。”

    “为什么?”东莪不解的看着小‘玉’儿。

    小‘玉’儿搂着东莪,却是叹了口气:“作为一个‘女’人,只是因为她的家人打了败仗,就被当做礼物送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由不得她选择,由不得她说不可以,虽然你阿玛奉旨娶了她,可是却不会把她当做妻子来疼爱,除了锦衣华服,你阿玛什么都给不了她。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

    东莪歪着头想了想,到底是‘女’孩子心软,却是起了恻隐之心:“是有些可怜,可是我还是不喜欢她。”

    小‘玉’儿‘摸’‘摸’东莪的头:“额娘也不喜欢她,可是不喜欢不代表就一定要赶她走啊。只要她不吵不闹,不逾矩争宠,一些言语上的东西,就不要跟她那么计较了。东莪你要想啊,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阿玛的关心,可是你觉得你阿玛是更关心你呢,还是更关心她呢?”

    东莪皱了皱鼻子:“还用问吗?阿玛当然是更关心东莪了。”

    小‘玉’儿笑了,伸手刮了下东莪的鼻子:“这不就结了?因为我们是胜利者,胜利者可以对失败者产生怜悯,产生同情,我们可以俯视她们,她们的那些所谓派头其实在别人看来却是一种嘲讽。既然我们是胜利者,何必去找她的麻烦呢?”

    “可是东莪觉得,她一点都不喜欢东莪,看着东莪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东莪还是觉得不开心。

    “那东莪也不喜欢她啊。这不是很公平?”

    “那好吧,我就当她不存在好了。”东莪终于下了决定,只要阿玛不去理她,那么自己也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于是当天用完晚膳后,东莪在小‘玉’儿房间里磨磨蹭蹭的,眼看着哈欠连天却不肯去睡,一直到多尔衮回府,见到东莪趴在‘床’沿这惊讶的道:“东莪怎么睡在这?”

    小‘玉’儿知道东莪那点小心思,倒是不点破,只是笑着说:“说要等阿玛回来。”

    多尔衮果然笑眯了眼,上前把‘揉’着睡眼做起来的东莪抱起来:“宝贝‘女’儿有什么事?”

    东莪看到多尔衮回来了,这才算是有些清醒,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这才圈着多尔衮的脖子道:“阿玛什么时候回来的?”

    多尔衮笑:“刚回来,小宝贝在等阿玛吗?”

    东莪一听却是笑的很灿烂:“那今天东莪要和阿玛额娘睡。”

    多尔衮有些诧异,转头看小‘玉’儿,小‘玉’儿却是趴在桌子上笑的欢,不过倒也没在意,以为东莪只是突然粘人,便点头:“那东莪先睡,阿玛还要处理点公事。”

    东莪却是嘟着嘴拉着多尔衮的衣摆:“拿到房间里来处理嘛。”

    多尔衮无奈,只好答应。东莪欢呼一声这才放手。

    小孩子嗜睡,等多尔衮拿着要处理的公文进来的时候,东莪却已经趴在‘床’头睡着了,多尔衮放下公文,拉过小‘玉’儿小声的询问了怎么回事。小‘玉’儿低声把白天的事说了一下,多尔衮一听也只能苦笑。

    日子过的平顺起来,陈贤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却是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李恩熙似乎也知道了好歹,基本就是在梅苑跟着朴嬷嬷学汉话学规矩,每月两次请安,其余时间却是不出‘门’了。期间小‘玉’儿去见了两次萨哈廉,看上去却是身子好了些,至少能坐着看书两个时辰而不觉得头晕了,阿达礼也开始上小‘玉’儿这边跟着姜双平学功夫了,麟趾宫贵妃娜木钟也传出怀孕的消息了。

    小‘玉’儿接到消息却是冷笑一声。海兰珠不是独宠吗?何以五宫主位接二连三的怀孕?看来男人还真的是没有不****的。这么想着,小‘玉’儿却是看着正面对着她批着奏折的多尔衮,李恩熙带来的不舒服的感觉,到底却是压了下去了。算了,多尔衮能做到现在这样,自己到底还要怎么强求,知足常乐吧。小‘玉’儿安慰着自己。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小‘玉’儿的心情却是愈来愈糟。不为别的,只是孕‘妇’本身情绪不稳定,加上天热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见什么人都不舒坦。多尔衮和多铎被她莫名的发作了好几次。晚上又开始‘腿’‘抽’筋,做恶梦,出虚汗,闹的是多尔衮也是一整晚的睡不着。

    看到多尔衮有些憔悴的样子,小‘玉’儿难免心疼,便劝着他晚上睡客房去,结果晚上醒来瞧不见枕边人,小‘玉’儿又是一个人在那边哭了一晚上,‘弄’的第二天早上过来瞧一眼的多尔衮看到小‘玉’儿肿着的眼皮吓了一跳。

    虽然自己不是医生,但是小‘玉’儿却知道,自己大概产前忧郁了。

    生到第三个孩子的时候,居然忧郁了。小‘玉’儿觉得自己真是太悲剧了。陈贤上‘门’看了几次,开了‘药’方,最后却只能跟多尔衮说,福晋心思太重,时常焦虑,这不是好现象。‘药’方只能治标,关键却是要小‘玉’儿自己放开心思,问小‘玉’儿什么事,小‘玉’儿又不肯答。‘弄’的多尔衮也是一肚子的气,

    一直到过完中秋,天气稍微有些转凉,小‘玉’儿这才有些好转,宫里却是传了消息出来……庄妃害宸妃早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