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选秀
四九城的天气很多时候还是很好的，就像这天，是秀女入宫的前一天，欣然和欣怡二人下午时分上了挂有“镶黄旗典仪官凌柱之女”标示的骡车，车队很长，欣然乘坐的骡车是镶黄旗的最后一个，只见车队日落时分出发，缓缓驶过四九城的大街小巷，到了入夜才过地安门，欣然和欣怡胸前挂着白绸上写“镶黄旗典仪官凌柱之嫡次女钮祜禄.欣然”，欣怡的也是一样的白绸，一样字体，就是后面是“嫡长女钮祜禄.欣怡”，两人是一样的旗装，一样的发髻，只不过欣怡身姿苗条，容貌娇美，欣然其实也是苗条的，但是要知道她的圆脸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丰腴的，估计欣然要让人感到眼前一亮的话，需要等上个几年了。 只听得“得得”声挺了下来，才听到凌柱说：“下来吧，到了！” 两姐妹下了车，由凌柱领着往镶黄旗所在走去，由着凌柱和本家的人打招呼，欣然则往四周打量。 黑压压的一片，天黑，看不清人，只有秀女们头上的金钗被烛光反射的光芒比较刺眼，不远处有个秀女走路都有点摇晃，一双小手紧紧的扯着手中的娟帕，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只是身材比较娇小，还有她旁边的秀女就比较高傲，扬着头，翘着下巴，在那边四处打量，正好碰到欣然的目光，狠狠的瞪了一眼，才低下头，对着着身边的娇小少女说着什么，估计是安慰吧，娇小少女紧绷的身子开始松缓下来，抬起头怯怯地往四下看，看到欣然还笑了一下，欣然对高傲少女倒是有些好感，看这两人的样子有些像，可能有些关系。 “你看什么呢？快点，我们到阿玛那边去！”欣然被jiejie猛推了一下，幸好欣然的下盘稳，踉跄了几步，没摔倒，她回过头怒瞪欣怡，只见她jiejie鄙视了她一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由着你愣神吗？走吧！” 欣然看着那对疑似姐妹的秀女之间的互动，再看看自己和欣然两姐妹之间的关系，心中默哀：看别人的姐妹关系过好，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变味了呢！ “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点害怕？“凌柱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到了里面，姐妹俩要相互照顾，知道吗？不要给家族丢脸，要知道，你们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钮钴禄族，一旦有任何闪失，不但你们的闺誉没了，还会连带着整个钮钴禄族知道吗？” “知道了！”凌柱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是话却一点也不温和，姐妹俩心中一凛，相互对视一眼，挺直身体，齐声回答！ 看两个女儿如此乖觉，凌柱还是比较满意的，再次叮嘱了几句才回到骡车上，欣然姐妹俩再次回到队伍里。 不一会儿，紧闭的宫门打开了，只见里面鱼贯而出一排太监和宫女，最前的那个太监尖声喊着让秀女们不要乱走，按各自所属旗站好，由户部的官员领着她们进入宫门，走到大门边的欣然，抬头看了一下这个高大的宫门，只见上书“神武门”。 一行人静悄悄的走进这个天底下最奢华的府邸，忐忑不安的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身体娇弱的秀女已经开始摇摇欲坠，开始低声抱怨了。欣怡已经累的直抓着欣然的手臂，没办法，欣然只好扶着她走，好在穿过门洞，没多长时间就到了顺贞门外。 只见领头的太监宫女停下，站在高处说道： “停，请各位秀女五人一排站好！” 这时由一位首领太监，应该是内务府的首领太监，是个面容白净的中年人，只见他细细打量着她们，一会儿点头，一会摇头，让众位秀女心里忐忑不安，居然还有人因此晕倒，自然这些秀女不用看就已经被淘汰了，这让欣然想到，是不是刚刚走那么长时间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让她们疲惫不堪。 时间很快，已经过了中午，欣然她们已经被那中年人太监看了个全部，然后又是长长的步行被引领出了神武门，让她们各自乘坐自家的骡车回府，等候通知。 在欣然悠然的督促俩弟弟练武，凌柱和章佳氏担心，紧张的日子中，族长通知凌柱，他府中的两个女儿均已入选，可以准备下一次的选阅了。 已经有过一次的流程，欣然望着比上一次少了许多的骡车，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没想过要这么早婚嫁，但是无论是留牌子和撂牌子，似乎她都没有了退路，只能一步步的往下走，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再次站到的上一次的那个院子，这一次是第二次阅选，这一关是检查身体有无异味和疤痕，最主要的是检查是否是处子，每个旗都有专门负责检查的，欣然是镶黄满旗，很快就轮到她们了，欣怡先进去，过了好一会儿，两眼红红的出来，不过眼中明显的有笑意！欣然心里是一松，看来额娘说的对，要给阅看的嬷嬷银子，她们就不会过多的为难你！ “钮钴禄.欣然”一个宫女叫到。 欣然走了出来跟着宫女走进了这个屋里，只见里面有两个老嬷嬷，其中一个老嬷嬷生硬的对着欣然说：“到里面把衣服脱了，然后站到这儿！” 欣然有些犹豫，屋里很空，只有一个屏风挡着，平时沐浴什么都不用人伺候，如今要脱的光溜溜的站在这里随人检查，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 “在这里是秀女，每个人都要走这一遭的，不要害羞！”另外一个嬷嬷温和一点，不过说出的话也是毫不留情的。 欣然暗吸一口气，伸手拿出两个厚厚的荷包，笑着对两嬷嬷说：“嬷嬷，欣然也是第一次，请担待，这些给您们买些下酒菜，辛苦了！” 两个嬷嬷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心中暗自满意，还是满识相的，那温和的嬷嬷又说：“谁不是第一次呢，秀女不用紧张，都是这么过来的！”那旁边的的嬷嬷也带了丝笑容！ 欣然冷眼瞧着她们的表情由不情愿到面带笑容，心中暗叹，莫不是检验的嬷嬷故意的，为的就是要向秀女们伸手要银子，也是，这些嬷嬷平时没有多大的收入，平时也只是每月固定的月例，这一次，这么捞外快的机会，不趁机大捞一笔，也对不起她们辛辛苦苦的检查啊！ 欣然乖乖的脱了衣裳，任由嬷嬷们检查，果然，给了银子就是不一样，虽然全身都被看光了，但是并没有被嬷嬷们动手动脚，不一会儿，两个嬷嬷相互点头，那温和的说道：“好了，姑娘，可以把衣裳穿起来了！” 欣然穿好衣裳由屏风里走出，正好看见两个嬷嬷在那边交头接耳，见欣然出来，其中那温和的说：“姑娘身上自有一股清香，奴婢们还从未闻过呢，能跟奴婢们说说，姑娘身上的香味吗？” 欣然一听，了然，现在欣然身上由于长期使用玫瑰花，喝玫瑰茶，做玫瑰露，洗玫瑰澡，身上随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是时下京城中流行的那种玫瑰香，那个比较浓郁，那些是刻意的，欣然虽然是刻意，但架不住人家的玫瑰好啊，特别是空间里的玫瑰，味道不浓，反而更淡，就是这种淡淡香味的玫瑰一种出来，欣然就喜欢上了，这种香是那种清新、干净、让人是闻了还想闻，而且还有一点，只要使用一点点，很久都不会散去。 “嬷嬷，这是玫瑰香，不是时下流行的香味，没想到嬷嬷也喜欢闻，欣然这里有两瓶，只要涂抹一点点就可以保持很久！送给嬷嬷了！”欣然笑着拿出朴素的木瓶，没办法，没有玻璃，玉瓶成本高，又只是自家用的，欣然有点不好意思，“嬷嬷也别嫌弃，这瓶有点不好看！” 两个嬷嬷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怎么好意思，姑娘的东西，我们两个用了不是糟蹋了吗？” “嬷嬷，有人欣赏才是对欣然最大的鼓励，您们是第一个说我的这个香水的味道好闻的，欣然感激还来不及的，欣然还要再宫中待一段时间，还要托嬷嬷们照顾才行！”欣然是好话不断的送出去，要知道这味道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香味，因为淡，所以弄出来之后额娘到时不怎么喜欢，难得遇到两个识货的，欣然岂不欣喜，再说拿人手段，吃人最短，像这样低阶的嬷嬷也有自己的圈子，现在给她们好处，将来有事的时候她们可能伸手拉一把，或者递个消息什么的，总比两眼一摸瞎的好。 “承姑娘的情了！”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嬷嬷也不再推辞，收起瓶子！ “那，嬷嬷，欣然出去了，耽误了不少时间，秀女们该急了！”欣然开门出去。 应该是待的时间有点长了，只见欣然走出门的时候，刷，刷，刷，闲等的秀女们都看向欣然，在里面没有脸红的欣然，现在倒是有点脸红了，赶忙站到欣怡的身边，见宫女继续喊名单，把众人的目光转移了，欣然才暗呼一口气，不太习惯众人的目光，果然她还是喜欢一个人待着。 等全部的秀女都检查完毕，管事的宫女拿着名册念哪些人过了，哪些人没过，要说钮钴禄府的女儿还是满幸运的，欣怡和欣然姐妹俩都过了初选，而旁边居然有过了的秀女哭了起来，欣然定眼一瞧，是那个娇小秀女，只见她抹着眼泪，哭笑着对着高傲的少女，高傲的少女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旁边的秀女们也是哭笑的有之，鄙视说着风凉话的也有之，还有的冲到报名单的宫女那边拉着说是不是弄错了，还有的哀求说能不能通融一样，一边还递上鼓鼓的荷包，明目张胆的贿赂自然是不会收的，只见她们是义正言辞的拒绝，随即落选的秀女们哭哭啼啼地被太监们赶着带走了！ 余下的秀女们有三四十左右人的样子，被掌事姑姑带领着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应该是接下来欣然她们要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