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要揍谁
“你爷爷还好好的呢，有你这么叫的吗？”陆小凡语气不咸不淡，倒把吴福天的心揪住了。 这笔买卖不小，三柜的没有眼力，连陪个礼都不会，客人要是一不高兴，到手的功劳可又要飞走了。 吴福天想到这里，赶紧在三柜的背后狠狠的踢了一脚，骂了句：“蠢才！” “客人，您消消气，你想怎样，我叫他给你照做。”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陆小凡白了一眼大掌柜的，道。 “是，是！”吴福天的点头应和。 “贵客，您说，孙子我照做。”三柜也谄媚的道。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乖孙子，听好了。把手放好，把腰放低，再低点，脸上笑着，要饱含深情，心悦诚服，高高兴兴的喊出来。明白了吗？”陆小凡指挥着三柜，不时的还纠正他错误的地方，使劲的折腾三柜。 “爷爷！你是我的好爷爷。”三柜笑得比花还灿烂叫道，心中比黄莲还苦，自己在这一行也有些年头了，从来没有看错人过，这次一不小心怎么碰上古怪的爷了。 “嗯~~！乖孙子，记住了，以后你爷爷来了我就这么叫。”陆小凡原本也没有这么计较，只是看三柜以貌取人，心中不爽。 “贵客，您看您气消了吗？消了咱们谈谈这个画。”吴福天见时机差不多，适时转移话题。 “你先开个价吧！我是死当，不赎了。”陆小凡笑眯眯的看着吴福天的。 “吴道子的画虽然名贵，却不能比王右军的字值钱，传世也多，五百两，一口价。”吴福天的分析得头头是道。 “贵客，我这个已经是天价了，也只有我们恒升当铺才有这个财力能当你这个画。”吴福天见陆小凡沉吟不语，趁热打铁进一步道。 “那就这样吧！”五百两对于陆小凡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要知道之前三贯钱都让整个勾栏的人兴奋不已，一幅画，足以让陆老舒舒服服的安享晚年了。 “慢着！”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却是莘瑶琴带着丫鬟进来。 莘瑶琴在武林名声很大，平常不来当铺，吴福天见到，急忙上前去迎。 “瑶琴姑娘，您怎么来了？” 莘瑶琴不理吴福天，却对陆小凡说：“小哥，你要当这《南岳图》？” “嗯！”陆小凡点点头。 “那就别当了，一千两，卖给我吧。”莘瑶琴嘴角含笑，痴痴的看着陆小凡。 一旁一直不作声的孙月娇见到这一幕，轻轻冷哼了一声。 吴福天眼看自己费了半天事情要黄，急忙道：“瑶琴姑娘，这位贵客已经把画当给我们当铺了，你要买可以向我买。” “你开票了吗？交银子了吗？没有就是还没成。”莘瑶琴声若空谷，却切中要害，让吴福天心中慌乱。 “吴掌柜你之前说的虽然没有错，但世人皆知吴道子善画人物，却不知他的山水仍是一绝，且传世稀少，如此贵重之物，你只出五百两，看来能做到大掌柜的确是有些本事。” 莘瑶琴言语如刀，拆穿了吴福天的伎俩，让他冷汗淋淋。 陆小凡内心奔腾啊！我草，自己已经够小心的了，一来就拿三柜立威，想不到这么恭敬的吴福天居然藏着这么一手，真是用心险恶。 孙月娇虽然不懂画，却听莘瑶琴这么一说，也咂摸出其中的门道来了。 “瑶琴姑娘，您别说了，这画你买走吧。”吴福天不敢惹莘瑶琴，只求她快些走，再让她拆下去，裤子都要没有了，偏偏这姑娘与诸多贵人交好，不是他一个掌柜能撼动的。 “那我多谢掌柜的了。翠红，等会叫几个人送一千五百两银子去勾栏。” 莘瑶琴转眼又加了五百两。 “什么画这么值钱啊？”门外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莘瑶琴闻声，露出微微的惧色。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指使管家掳走莘瑶琴的李庭芝。 李庭芝的管家看到陆小凡和莘瑶琴，微微一怔，然后就跟李庭芝耳语几句。 陆小凡知道管家已经认出了他，踏出一步，拦在了莘瑶琴的面前。 莘瑶琴挺身而出，不惜得罪恒升当铺拆穿吴福天的伎俩，明显是为报昨日他相救的恩情，这给陆小凡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莘瑶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这里捣乱？”李庭芝眼中冒火。 “买卖不公道，还不许人讲话了？”陆小凡抢先一步发话。 “小子，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方吗？”李庭芝口气老大，态度骄横，根本没有把陆小凡放在眼里。 “不知道，知道了也一样。”陆小凡完全不惧。 “给我揍！”李庭芝大手一挥，身后的几个仆人立即涌向陆小凡。 啪！ 啪！ 啪！ 几个仆人哪里是陆小凡的对手，瞬间就被陆小凡一拳一个打翻在地，呻吟翻滚。 “你要揍谁啊？”陆小凡晃动着拳头，步步逼向李庭芝。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李庭芝没有想到转变这么快，惊恐不已，一步步向后退去，不留神退到门口，被门槛绊了一脚，一个跟头，摔下了台阶。 “雷捕头救命啊！”李庭芝抬起头来，看到雷横正从远处没精打采的在巡街，立刻呼声求救。 “什么人敢行凶？”雷横闻声立刻带人冲了过来，把当铺门口围住。 “雷捕头，这人强买强卖，我出言阻止，他恼羞成怒，把我和仆人全打了，快把这些人抓起来。”李庭芝恶人先告状。 “你以为衙门是你家开的，你说抓就抓。”雷横见李庭芝，却没有好言。 “雷捕头，你怎么了？”李庭芝感觉今天的雷捕头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你自己知道。”雷横更加没有好语气了。李庭芝昨天指使仆人掳走了莘瑶琴，鸨儿自然不干，去找知县告状，刘知县既贪恋鸨儿的银子，又不愿意得罪李家，最终就把板子落在了雷横身上，问了雷横一个缉盗不力的罪，狠狠的训斥了一番。 莘瑶琴正是从衙门回来路过恒升当铺，见陆小凡和孙月娇进去，好奇之下在门外关注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