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暗战。

    仙门、修士，对于皇家不是秘密。但仙凡有别，这种有别，是天差地别，如同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仙门如果要灭凡俗国度，也许就是挥手之间。好在修真界有铁律，仙不扰凡，当然，凡必遵仙命。

    “你、你是修士，难怪当初认识你时，小小年纪就如此出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夏烨有点失魂落魄，喃喃自语。“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修士。”张起苦笑道，“那是、那是，是我不知好歹，高攀了，失敬了，对不起―――”夏烨低声开口，有点语无论次，不自觉地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

    张起心中一痛，一下按住他的酒杯道：“不管是仙还是凡，首先是：人！你永远都是我大哥。”夏烨眼中渐渐有神，哈哈大笑：“我夏烨有个当修士的兄弟，此生足矣！”张起微笑道：“言冰小妹不是也成修士了吗？”夏烨一下瞪大眼晴不可置信问道：“你见过言冰丫头？”

    “见过，还教训了她一番。”张起微笑回答，把当时的情况述说了一遍。“教训得好！当年我就找你教训她，真是找对了，一物降一物，你不知道，她太淘了！”夏烨拍案大喜，回忆起夏言冰小时候的种种恶行，但语气中充满了宠溺和伤感，亲兄妹，此生也许不再相见。

    第二天，皓月山庄，车马四出。德安府境各县、各关隘的县令、将领，突然接到一份圣旨，圣意是，民政军令等一切事务，受七亲王节制。文武官员本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但圣旨上不仅加盖了传国玉玺，而且加盖了禹皇私印。这意昧着什么？这是秘旨。更让武将赅然的是，他们接到的秘旨上，还加盖了虎符印，象他们这种级别的武将，是不可能见到虎符的，但虎符印上的暗纹，却是货真价实，不可能伪造的。不到一天，德安府被夏烨彻底掌控。

    三天后，外松内紧的皓月山庄，迎来了一队帝都信使。信使一到山庄门口，马上就罩上白衣，打出白幡，哭声大作，首要任务，报丧！大殿内，夏烨听到禹皇驾崩的消息，号淘大哭，最后哭昏在椅子上。张起在旁看到，有点感叹，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皓月山庄，瞬变出祭祀礼仪。白幡、素缟、灵堂，设禹皇牌位，烧纸钱，哭灵。信使领队心中咯噔，这么快！早有准备嘛，看来七亲王早已得到消息，故意引而不发。

    夏烨醒来后，立即又在大殿招见信使。信使呈上了，由理政内阁出具的函件。夏烨接过看完，冷冷发问：“现在皇宫内，谁主持大局？”“四亲王。”信使恭敬回答。夏烨冷笑几声开口：“黄公公，喧旨吧。”

    看着走上来的老太监，信使目瞠口呆。这老太监他认识，是先皇常随黄公公。黄公公先对夏烨一拜，转身面无表情喧读起来：“奉天承运，烨皇诏曰：先皇崩殂，天地同悲！着亲王夏炟，携理政内阁，各部尚书，三大禁军都统、副都统，前往德安府，迎接朕回京服丧，钦此！”

    疯了，简直疯了！信使真想哈哈大笑，但在此人的地盘上，还是小命要紧，强忍着，作恭敬状。“还不接旨！”黄公公冷哼道，信使莫奈何，上前接过这道所谓的圣旨，展开一看。鲜红的朱砂大印，直刺眼帘，身子颤抖，手中的圣旨啪的掉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信使在心中呐喊。慌忙捡起圣旨，仔细查看。千真万确，是传国玉玺宝印，抬头不可置信盯着夏烨。“让这狗官开开狗眼。”夏烨森然开口。黄公公走到夏烨的案前，打开锦匣，把先皇的秘旨又喧读了一遍，随后又展示了三件国之重宝。

    信使当天就急急返回，心中惊恐到极点。虽然他的品阶不是很高，接触不到多少事情真象，但他预感到，王朝已大乱，浩劫起，终将血流成河，民不聊生。夏烨立即赶到秘室，见张起专注地盯着地图，有点着急发问：“青末，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张起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能掌控的州府有哪些？”夏烨指着地图挨个回答：“青州、甘州、凉州、云州、荆州，这几州没问题，还有几州没把握。”张起叹了口气：“不妙啊，但也不算太糟。我们暂不妄动，等你四哥先出招。”

    “弒父弑兄，禽兽不如，他不配为人！”夏烨恨恨开口。“你家几兄弟，我打过交道，都不是什么好鸟。”张起淡淡道，却发现夏烨怒视着自己，连忙补充：“你除外，你是好鸟。”“你都成仙长了，嘴怎么还是忒毒！”夏烨怨念大炽。“没办法啊，幼年时受毒舌哥毒害太深。”兄弟两人相视片刻，放声大笑。

    大禹王朝，各州的府台、都府这段时间度日如年。不长的时间，就接到了两拨不得不见的秘使。一方在帝都掌控朝政，一方持有加盖了传国玉玺和先皇私印，甚至有虎符印的秘诏。谁真谁假？谁强谁弱？这是一个艰难的决策，一脚踏空，万劫不复。

    除了上层高官，一些府、县的文武官员，也遇到这种痛并快乐的事。封官、许愿、重金，接踵而至。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更何况乱世出英雄。底层人士，谁不想舍命一搏，只要抓住了机会，就会封妻荫子，光宗耀祖，成为勋贵世家。

    还有一股势力，却被四皇子忽略了，没有引起警惕。王朝内的一些大名士、大学者，频繁交流，招集追随者，结社讲经。“大战将至，有必要把钱财浪费在那些文人雅士身上吗？”秘室中，夏烨不解问道。张起鄙视了他一眼开口：“井蛙不可与之言海，这叫舆论战！说了你也不懂。”“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夏烨气结。

    张起把手伸到夏烨面前摊开，大哥，你懂的。夏烨把他的手一把打开，没好气道：“我只有金银珠宝，在你眼中已成粪土。”张起故作没奈何道：“是啊，你身上没一滴油水了，我帮你，做的是亏本买卖啊！”夏烨不服气道：“你想要什么？将来我登上大宝之位，翻遍王朝也要帮你找到。”张起手中出现一颗灵晶，问道：“这是灵晶，你能找到？”

    夏烨怔怔看了灵晶片刻，乐了。“就这玩意？早说嘛，你等着！”说完转身出去。不一会儿抱着个锦盒进来，打开后道：“就这破石头吧，珠不珠玉不玉的，当年整修王府时，工匠献上一些，我觉得可能有用，就收藏了点。”张起跟本没听他说什么，眼都直了，灵晶！其中还有几块是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