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深山藏古寺
良将善战,也喜战。 赵沐想收良将,就必须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态度。 换言之,赵沐除了要通过这场比试让自己在文坛和官场立足之外,他还想要借这场比试来经营自己在民间的名声。 乐善好施他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但只是乐善好施还不够,乐善好施更多的还是利益上的帮助,但若利益消失,这种关系便有可能渐渐消亡。 可若精神得到了那些好汉的认可和崇拜,那他们要跟着你干事,就不仅仅是利益关系了。 赵沐心里想着,谋算着,而这个时候,那些评委差不多已经快把他的文章给看完了。 “古人云,“读书百遍,其义自见”。谓读得熟,则不待解说,自晓其义也。余尝谓,读书有三到,谓心到,眼到,口到。心不在此,则眼不看仔细,心眼既不专一,却只漫浪诵读,决不能记,记亦不能久也。三到之中,心到最急。心既到矣,眼口岂不到乎?” 评委这般看完,皆是暗自点头。 先不说他们已经先入为主认同了赵沐的才子身份,就他们这些大儒,那个不是自幼聪慧,读了很多书才有今天成就的? 要论读书,他们最有发言权,而他们这些人读书的办法,其实就跟赵沐所写文章差不多,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一个人如果读的书多了,自然也就能够明晓其中含义。 所以,看过赵沐的文章后,这些评委只稍微议论了一下,然后便点了个赵沐获胜。 当这个结果出来的时候,整个汴河两岸的百姓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沐侯爷可真是厉害啊。” “谁说不是,一炷香内写诗词文章和书法,就这还把几百个读书人给打败了,他这样的才情只是没有去考试而已,要去靠了,肯定是状元啊。” “没错,没错,肯定是状元,看现在谁敢还说他没有资格入翰林院。” “是啊,别说是翰林院了,就是当副主考官,那也是绰绰有余的。” 百姓议论之声不绝,这边蔡京的脸色却变的十分难看,本还想着请赵佶来看赵沐惨败的,不曾想惨败没看成,倒让赵沐出尽了风头,这都什么事嘛。 堂堂大宋几百个读书人啊,怎么就比不过赵沐一个呢? 蔡京心里暗骂,老态龙钟的脸上却不起一点痕迹,他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的王黼,暗道等我回去,非得好好收拾你。 他觉得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王黼没有找到更厉害的人才。 王黼心里一沉,可如今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一点办法。 跟读书人约定的事情到这里差不多已经算是结束了,剩下的所谓比画,纯粹就是赵佶兴趣所致突然想出来的。 不管输赢,已经不怎么影响赵沐去当副主考官了,毕竟科举考试,没有画画这一项。 赵佶见赵沐赢了,心下也是高兴,想着没有给他们老赵家丢脸,他得意的看了一眼那些当初反对赵沐的官员,接着呵呵一笑,道:“好了,如今重头戏也算比完了,朕就出一个画题结尾吧,朕的画题是:深山藏古寺。” 赵佶这边说完,立马有人跑去将画题告知那些读书人,这些读书人中,大部分都是读圣贤书的,可能并不怎么会画画。 但圣上所喜,下必效焉,所以不少读书人就算画工不高,但也多多少少会一些,所以画题出来之后,不少读书人还是立马投入了进来的,他们很清楚,如果能在这一局脱颖而出的话,肯定能够引起当今圣上注意,可比他们考科举博圣宠要来的快多了。 大家埋头作画,赵沐略一沉思,也立马提笔画来,人群之中,仍旧是议论纷纷。 “这沐侯爷还会作画?” “想来应该是会的吧。” “待会看看。” 作画是比较耗费时间的,不过仍旧是一炷香之内,一炷香后,众多读书人中,有二十几人画好,其他人要么不会,要么是没画完,要么就是自己画的连自己都不满意,所以也就不敢逞上去了。 毕竟是当今圣上阅览的嘛,当今圣上文艺水平很高的,万一画的不好惹怒了他,那可不是玩的。 二十几个书生的画外加赵沐的一并送到了赵佶跟前,赵佶一张一张的看着,看到不好的,立马揉成团就给扔了下去,看的那些读书人心头直跳。 这样等赵佶把那些读书人的画作看完之后,也只有两幅在他看来是很不错的,这两幅画首先画工不错,如果连画工都不行的话,赵佶肯定立马就给扔了。 除了画工之外,再有就是比较切题了。 其中一幅画了一座寺院,寺院周围崇山峻岭,也算是应了那句深山藏古寺的。 另外一幅画相对来说要更好一点,这幅画只画了古寺一角,背景上则是山峦起伏的密林,这样,寺庙若隐若现,藏的就更有意境了一些。 蔡京在旁见赵佶欣赏这两幅画,心下大喜,少不得吹捧一番,可就在蔡京吹捧着的时候,赵佶把赵沐的画打开了。 赵沐的画一打开,蔡京顿时闭嘴了。 因为他就算是再傻再笨,等他看到赵沐所作画的时候,谁的画更技高一筹,也就一目了然了。 赵沐的画上没有画古寺,只画了深山阴谷中的一条石径,而石径的尽头有一个和尚在溪边打水。 整幅画虽没有画古寺,可一个和尚便点明了一切,给人的感觉就是画有尽而意无穷。 赵佶看到赵沐的画后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把之前那两个读书人的画也揉成团给扔了下去。 “善藏者,未始不露,善露者未始不藏,这才是真正的深山藏古寺啊,妙极,妙极!”赵佶兴奋的评价着赵沐的画,而后对后面的宫人吩咐道:“回去之后,给朕找最好的名匠,把这幅画给装裱一下。” 说完,赵佶也不多言,立马便起身回宫了,他虽未点出谁胜谁负,可只看他的态度,便已知晓。 就在赵佶离开之后,汴河两岸,顿时又沸腾起来。 “侯爷画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