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不做豪门梦的灰姑娘在线阅读 - 一百 车间办公室(10粉红票加更)

一百 车间办公室(10粉红票加更)

    去北京出差一周,回来时顺便回家看了看,我们家的房子框架已经盖起来了,正在弄房顶。爸爸就是爸爸,虽然时间提早了好几年,但和前世盖的一模一样。

    回到海都,第二天就去上班,一切像从前一样,没有改变,和同事们打着招呼进了办公室。整理一番我不在的时候送来的业务,看看最紧迫的,着手处理。

    办公电话响了,我一边看着最新的产品资料一边提起听筒:“喂,您好。”

    “小雪,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江水月的声音。

    我没有与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像往常一样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去她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她坐在办公椅里,没有表情,见我进来,抛出一个笑脸,笑的让我感觉怪怪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坐啊,小雪。”她指指桌子对面的椅子。

    我坐下,等她安排工作。

    她端起咖啡,轻抿一口道:“小雪,你……愿意去韩乐翔总部工作吗?”

    她说什么来着?我一时没回过神儿来……韩乐翔……总部……

    看着我傻萌萌的样子,她叹一口气:“算了,你也不用发懵了,无论你怎么回答,愿不愿意,你都要去。待会儿你去和宫经理交接一下工作。唉——再让我去哪儿找一个适合的人接替你?”她一脸难舍的惆怅。

    我终于明白过来,我被调往韩乐翔总部工作。韩乐翔总部?寒夜,寒夜在那里啊!我是不是一上班就可以见到他了?我是不是可以天天看见他了?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江水月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抱住我的肩道:“小雪,jiejie真的舍不得你……工作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这么舍不得一个下属……有空记得回来看看jiejie。”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居然有了液体。

    “水月姐!”我抱住她,眼泪稀里哗啦流出来,究竟是高兴的还是伤感的眼泪,我自己都不清楚。

    最后还是她止住我,拿纸巾给我擦眼泪:“好了,小雪,别这么不争气了,让人看见多不好,我们也不是生离死别。去了总部可不比咱们这里,多看少说多做,寒总很爱护有才华的下属,只要你好好工作,那里都一样的。”

    我抹干自己的眼泪道:“水月姐,为什么调我去总部?什么时候让我回来?”

    一提这个,她脸上有了不悦,生气地道:“这个臭寒夜,居然跟我耍心眼儿,我上了他的当,把你输给他。”

    什么什么?我居然成了他们的赌注!我……好悲剧!

    江水月翘翘嘴巴道:“我后来才算明白,他一开始就算计着我,要把你挖走,我是中了他的圈套。死寒夜,挖人都挖到我这里了!”

    我不准她这么骂他,但我不敢表现出来。寒夜为了挖我,居然跟江水月使心眼儿!这听起来不大合逻辑。但寒夜这个人的心眼的确是太多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但我觉得三亿臭皮匠捆起来也不顶一个党寒夜。

    “周末到jiejie家里吃晚饭吧,姐给你做好吃的。”她抚摸我梳着小辫儿的头发。但她做的东西能好吃吗?

    我点点头。

    “好了,去办理交接吧,我让财务把你的工资奖金补助都算了,尽快打到你卡上。去报到的时候带上你的档案和工资表。”

    我去找宫力宏办交接,宫力宏感慨道:“小雪啊,你以后可是去了中央总部工作了,记得照顾咱们这老哥啊?”

    我笑道:“总部要发救济金我一定记得推荐多给你发点。”

    “好好,记得我就好。”

    办好手续,和与我不错的同事们告别,大家要中午给我摆送别宴,我也不是离开海都,不要大家破费,但拗不过来。

    整理物品时,最舍不得我的化妆箱,用了这么久,都有了感情,去上交的时候,江水月过来说不用了,化妆箱就送我了,就当给我的陪嫁,去总部工作还是要用的。多好的老板!

    中午大家在杏花楼为我送别,我破例喝了一些酒,头有些疼,饭后几位同事将我送回去。大家请假在我家玩儿一下午,算是凑伙给自己放个小假。知情的同事给我们讲,寒夜为了把我调到总部,很是费了一些周折,江水月死活不放人,中了寒夜的圈套,输了要赖账。最后寒夜以权压人,压下来,江水月才不得不放我。

    我心里暗想,难不成我现在成热门人才了,两个老板这么挣来抢去。他们是看中我哪一点了?化妆化得好?好像也不至于热成这样子吧?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那套深蓝色职业套裙,把洁白的衬衣领子勉出来整整齐齐,努力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白领丽人。

    不确定新的工作单位怎样停车,我不敢骑自行车,乘地铁去了韩乐翔总部。之前我也从总部的门口经过,是前海都第四棉纺织厂的厂址,前些年停产后,寒夜将整个四万平方米棉纺织厂买下来。随着城市的扩建,这里已经成了繁华地带,而这片四万平米的中心地带也被众多人觊觎。

    无论周围地价如何飞涨,寒夜就是不对这里进行开发,而是把这里作为自己公司的办公场所。

    一路,我努力想象,他们怎样在旧纺织厂办公。

    出了地铁口,步行一段路,棉纺厂锈迹斑斑的大门掩映在大树下,我的心跳加速。

    大门关着,我从小门进去。

    “干什么的?”

    我被吓了一跳,一个头发花白的矍铄瘦老头怒眉横目地瞪着我。

    “我……我……我是来上班的。”我被吓得连话也结巴了。

    他围着我转了一圈,像在审视外星人,说道:“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的工作证呢?”

    “我是第一次来上班,我是来报道的。”

    “原来是新来的。”他的脸色和悦了一些,“你的聘任书呢?”

    “没有……”江水月没说给我什么聘任书就把我扫地出门了。

    “没聘你,你来上什么班?不要以为混进来就可以当明星,没那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寒导是不会见你的,出去出去。”他边说边向外推我。

    眼看就把我推出韩乐翔的大门。我急了:“我是从寒月公司调到总部来的,我不是来当明星的。你不要这么武断好不好。莫非寒总调动员工都要向你看大门的汇报一声吗?”

    “你刚刚说什么?说我是看大门的?”他愤怒地看着我。

    “嗯,你不是看大门的,你是统战部保卫科的。”

    “嘿嘿,”老头乐了,“小姑娘还挺逗的,我告诉你,我是韩乐翔集团安全部副部长。不准再叫我看大门的。”

    我乐了,究竟是寒夜封他的官儿,还是他自己封的?安全部副部长,不如直接改国防部得了。

    “知道了,部长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他一本正经地拿出来客登记薄。

    “薛之雪。”

    “写下你的名字,写明你来的缘由。”

    我也不是来客,但我犯不着跟这种怪老头争执,按他要求一一写下。

    他一一过目后,提起电话拨了号,清了清嗓子道:“喂,阿寒,有个小丫头说她从寒月公司调来这里上班。”他是用海都方言说的,但我已经能听懂海都的方言。

    “……”

    “她说她叫薛之雪,我还没看她的身份证。”

    “……”

    “好。”

    他放下电话,才指着通往里边的一条宽路道:“从这里一直向里,第二个路口左拐,一直走,看到写着第四车间的牌子,就是寒总的办公室。记住了吗丫头?”

    我点点头,莫非寒夜在纺织车间办公?

    “不要乱跑,地方很大,走丢了赶不上吃午饭。让我们安全部的同志把你当间谍抓起来就麻烦了。”

    怪怪的老头,我忍不住笑,告别了他,沿着树木森森的道路向里走。整个厂区到处是树木,漏不下几缕阳光来,大多是玉兰树和广玉兰,还有密密的水杉,若不是有厂房,我就觉得这是到了森林,不要半路窜出一只野兽来。

    第一个路口,第二个路口,左拐,没多远,一个大房子上写着第四车间,字体被腐蚀的斑驳程度,应该是很多年前留下的。前边空地上停着几辆车,那辆斑驳的破桑塔纳就在其中。看到它好亲切,有些想去拥抱它的冲动。它在,它的主人应该就不远了吧?

    走到两扇大门前,用力敲了敲门,里边说“请进”,但我听着不是寒夜的声音。

    推门进去,好大的办公室,不,是车间,应该有上千平米,只是只有最里边有一台纺织机,其他地方就是一片空旷,估计以前的机器都被清理出去了。我禁不住想笑,王子谦再牛,办公室也不过一百多平,还是重复利用的高层建筑,跟寒夜比起来,用他的话就是小石头和泰山。如果说王子谦的办公室能打羽毛球,那么党寒夜的办公室打篮球都绰绰有余。

    寒夜啊寒夜,你真是做足了个性,一千多平米的纺织车间做办公室,还留着一台纺织机,难不成工作累了,纺纱解解闷?没有人比你更牛、更个性了!

    差不多是车间的中央偏左一点,有一张办公桌和几架书,办公桌前边不远处几个沙发,上面坐着五个男人,面朝南,我看到右侧面的那个正是寒夜!终于见到他了,但他似乎并没有注意我的进来,好像与另外四个人聊兴正浓。

    他穿藏蓝色运动长裤和长袖T恤,白色运动鞋,短短的头发黑而浓密。他笑,沙涩的笑声就在空旷的车间飞荡,他靠在沙发里,修长的手指自然的扶在扶手上,那张丑陋的脸越发掩盖不住他洒脱的气质。他笑起来,下巴那么帅,洋溢着十足的男子汉的味道,是的,他一天比一天帅,一次比一次迷人。

    另外四个人我都不认识,但是看寒夜与他们聊得那么轻松放纵,应该关系很好的。

    我站在他旁边轻轻地道:“寒总,我来报道了。”

    他扭过头简单打量了我一眼,脸上还是与另外四人交谈的表情,心似乎没有对我的到来有多少意识,甚至连我的档案袋都懒得动手接,说道:“你去人事部把档案交了,办理一下手续。”然后他继续他们的谈话,我就变成空气。

    我轻轻地答应一声,转身向外走。差不多要到门口时,他突然叫住我:“小雪。”

    “啊。”我停下回过头。

    “知道人事部在哪儿吗?”

    我摇摇头。

    “出了门一直向西,1号仓库。”

    “嗯。”我点点头。

    他扭过头又与几人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