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 两只杯子(13000推荐+)
沈嫂被我说服去给寒夜作证,她这位受害者mama的话应该很有分量,魏律师说这对我们很有利。 我仔细研究沈嫂给我的杯子,和寒夜的奶茶杯子一模一样。这种杯子我一共买回四个,警察带走一个,另外三个应该还在包装里,我没有拿出来用过,但当我去储物格打开盒子时,发现只有两个。而沈嫂给我的这个杯子显然就是丢失的那个。沈小樱偷一个杯子干吗?如果她喜欢该全部偷走。 公安局的鉴定说那个杯子的奶茶没问题,那么我想蹊跷应该出在这杯子里了,但我怎么也想不通。 我把这只杯子和我从寒夜那里拿来的那本放在一起,努力想象当时的情节: 设想一:寒夜在读书,沈小樱送上一杯奶茶,寒夜喝茶时洒漏出来,掉到书上,沈小樱过来给他擦,美人儿娇柔,他一把抱起来xxoo?不,他绝不会,他是爱情至上的男人,绝不会纵欲。那么沈小樱体内检出的jingzi如何解释? 设想二:寒夜在读书,沈小樱端过一杯下了药的奶茶,寒夜喝着喝着身体产生了异动,将奶洒落,沈小樱给他擦,他受药物作用,抱住她xxoo?可是那个杯子里并没有检出药,没有药。一个杯子没有药,两个杯子呢? 我豁然开朗:一个没药的杯子被警察带走,有药的杯子被沈小樱带走。 我将杯子和书一并交给魏律师,魏律师将证据提供给警察做鉴定,结果果然在那本的奶渍中检出了一种神经兴奋药物。我以为这次寒夜有救了,但魏律师说,那本书的证明力不够,因为它不是警察取自现场,是我转交的,无法确定其真实性。 这么说,我帮了倒忙,不该将书拿走,现在说什么都说不清,如果寒夜被判刑,我不会原谅自己所犯的错误。 段途击败了几个对手,最终成功将三家子公司买下,但他告诉我,真正的战役就要开始,让我尽快多准备现金。 从未炒过股的我去办理股票交易开户,将自己所有存款转进交易账号,但我那点儿仨瓜两枣,去股市上救韩乐翔就如同把一块小石头扔进太平洋里,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得去借钱,可是找谁借呢?谁会肯借给我钱?蔓蔓?她还在读博士,哪有钱,就算她借给我三千五千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欣欣,倒是可以试试。欣欣也不容易,又要养孩子,又要交房贷,她还是咬了咬呀给我凑了五万块钱,我感动得直掉泪。 下一个目标是江水月,我对她期望很高,希望别让我失望。当我向她开口说明来意时,她一脸抱歉:“小雪我知道该借给你钱,可是阿哲离开韩乐翔与人合伙在香港投资开公司,正遇上香港经济不景气,我差不多把自己的钱都给他赔进去了。” 两年前姚增哲离开韩乐翔自立门户,据说是因为与寒夜观点不一致,吵了一架离开的,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反正我现在失望透了。江水月掏出支票道:“多的我实在帮不上,先给你一百万,我再想办法。” 自己老公赔了那么多钱,她还从牙缝里挤出一百万给我,已经够了,我不再奢求更多。一百万若在以前对我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可现在,对我来说,还不如杯水车薪,凑了点儿说点吧。 然后我接着借钱,凡是我认为可以抠出钱来的人,只要有点交情就打电话。美国的玛丽,香港的钟一楠,韩国的朴志贤,……和我一起工作过的化妆师,我帮忙画过妆的明星,甚至我连刘德华、梅艳芳都借了个遍。 这么一圈下来,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大能量,居然借到了差不多九千万人民币。但这个数字对于即将到来的韩乐翔并购不过是杯水车薪。不知道段途能够准备多少钱,但愿他可以力挽狂澜。就在我对段途满怀希望时,刘炙来找我,她给我一张两亿的支票,说是段途让给我的。她告诉我,段途说不管他现在以公司还是个人名义购买韩乐翔股票都会引起注意和不必要的麻烦,这两亿是他暂时能够抽出来的资金,让我先准备。 两亿,我已经顾不得想这是多大的数字,但对韩乐翔的麻烦是远远不够的。 城市上空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我的被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压得我要透不过气来。 所幸侯羽箭完全换了个人一般,他积极行动,差不多也筹集了一亿资金。莫非这个浪子终于良心发现,想要回头看一眼? 但把我和他借的钱加起来也只有四亿,依然杯水车薪。 侯羽箭说:“反正韩乐翔还没复牌,让我先拿这笔钱炒股,赚了好到时候买韩乐翔的股票。” 我马上反对:“你要全赔进去怎么办?我现在可是背着三亿的债务,我拿什么还人家?” “你怎么知道我会赔?没准儿我能大赚一把。我用我自己借的钱炒好了,赔了也不管你的事。” “不行,钱先在已经不是你的了,归我保管,你甭想再打这些钱的主意。” “你太霸道了吧,早知道这样我自己开户,不打到你的账号上。我也背着一亿外债,万一韩乐翔垮了,你都买成韩乐翔的股票,我拿什么还人家?” 我们激烈的争论了两个小时候,分别作出妥协,他也去开股东账户,然后我转给他十万让他炒,赔了他就再不准炒,赚了当然好,我们现在最缺的是钱。 一天,六叔突然来找我,我知道他对寒夜忠心,但觉得他对我没什么好感,找我会有什么事? 我请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 他打量了一番我的客厅道:“小雪,阿寒还有救吗?” 我强作镇静道:“当然了,他本来就没犯罪,我们会为他讨回公道的。” “可是我现在听见所有人都在议论说他不行了。” “谁议论他?” “街坊领居,公司里职工们私下也在偷偷议论,连董事会的人都在说。” “说什么?” “说他的话很难听,说他这次完了,再也没有嚣张的机会了,一边是强jian罪,一边是集资诈骗罪,不但会被判刑,钱还会被罚光,他就算不判死刑、无期,也得十年八年,出来还不如个要饭的。” 我心里恼火不堪,但对这个忠心的六叔还是忍住火气:“那么,你相信寒夜会做那种事吗?” 他坚定地摇摇头道:“阿寒绝不会是那种人,是有人在诬陷他,所以我才来找你,来告诉你一些事。” “什么事?” “岳冠山曾经悄悄带人查看韩乐翔总部的地况,他好像要卖掉总部的地皮。我还听见他打电话提起过玉兰福利院,他说那是市中心地带,好像也要卖了。” 这个岳冠山狗胆包天,居然敢动这两块地皮。我气得咬牙切齿,他要敢卖了这两个地方,我不会放过他的,寒夜也不会放过他的。我决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韩乐翔决不能落入他的手中。 “六叔我知道了,你在公司继续观察可疑情况,一有问题就告诉我,我给你我的手机号。你放心,我不会让岳冠山得逞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六叔居然很信任我,这跟我记忆中他的对我的印象可不一样。他走后,我思量岳冠山要把这两个地方卖给谁? 就在我心急火燎的时候,侯羽箭打来电话,让我再给他打过十万块钱,我说:“怎么,赚钱了,要扩大经营?” “我现在账户上陪得只剩五千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掌握炒股技巧,只要再给我十万,我保证加倍赚……” “我呸!”我被他气得都跳起来,在电话里啐道,“你还有脸要钱?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输了想赢,再投钱,接着输,不要再指望我给你一分钱,那十万块钱你要赚不回来,我就杀了你,不信你试试!”我真的动了最大肝火,连这种从没说出口的狠话都毫不保留的说出来,如果他要在我跟前,我想我一定会咬他一口。 侯羽箭被我骂得不敢再要钱,直嘀咕了一句“那是我借的钱”,便挂了电话。 顽石就是顽石,我看他根本就是废料一块,把他摔烂轧成粉末也找不到一个玉石分子。我再也不要理他想他,让他去死吧。 寒夜的案子马上要开庭,魏律师告诉我,因为受害人十七周岁,属未成年人,本案又涉及妇女个人隐私,法院通知不开庭审理,就是不得任何人旁听。 开庭这天,我跟魏律师和沈嫂及她的儿子一起来的。法院门口早就挤满了各路记者。沈嫂既是受害人的监护人又是证人,被单独安排在一个房间等候。 我和魏律师在一起。我心里越来越没底,如果单是目前这些证据,寒夜一定会被认定有罪。他是无罪的啊,可我该去哪里找证据? 在进入法庭即将开庭时,我在走廊见到了沈小樱,她由代理律师陪同前来。 沈嫂见到女儿哭着抱上去,却根本看不出沈小樱对mama有一丝眷恋,只是敷衍了几句便将mama推开怀里,似乎怕将她的名牌衣服弄脏。 我想,吴家人倒是聪明得紧,没有露面。 然后一群武警压着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人进来,那身形那么熟悉,我知道,他是寒夜。我的心跳到嗓子眼儿里,眼泪簌簌坠落,口里喃喃:“先生,先生……” 他很快被压着进了法庭,我的心被狠狠宰了一刀。 漫长的庭审,漫长的等待,而且果然如我所料,沈嫂看到了女儿,说什么也不肯出庭为寒夜作证,我便将那天我与沈嫂的对话手机录音提供给法庭。因为出现新的证据,法庭审理中断,要做鉴定后再次开庭。 从法院出来,门口挤满了记者,沈小樱的代理律师带着她匆匆离开,沈嫂苦苦哀叫着女儿,她都没再回头,上了一辆来接她的车。沈小樱离开,沈嫂立刻晕倒在地。我眼睁睁看着套着黑色头套的寒夜被人押走,肝肠寸断。 我和沈嫂的儿子沈小辉将沈嫂送到医院,我整整陪在她身边一夜。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后就对我哭,我说你不要哭了,医生说你的身体没事,我去办出院,送你回家。 她一把拉住我坚决地道:“小雪,我养了个不孝女,她被人利用了,是她害了寒先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寒先生,我出庭,我给寒先生作证,他是个好人,我再也不会反悔了。” 沈小辉对我说:“小雪,我meimei对不起你和寒先生,我们一家替她赎罪,我沈小辉从此就是你的奴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虽然我知道他比我小不了多少,但他毕竟是个学生,就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都什么社会了,还讲奴隶、刀山火海,亏你还是大学生。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你爸妈,别让二老在因为这事伤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