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六 风铃 玫瑰 蜡烛 钻戒 王子
红色、绿色、黄色、蓝色……各色蜡烛相映成趣,烛光闪耀下,火红的玫瑰铺满整个房间,中央是一个三层的大蛋糕,周围,挂着漂亮的风铃,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一个帅帅的男生,穿着洁白的衬衣,捧着火红的玫瑰对着我笑,深邃的双眼含着情深似海的光芒。 这种场景一般都是梦,我揉了揉眼睛,没有消失。我用右手掐了掐自己的左手,不是太疼,因为我没用力。一般美梦里没有坏事,我打开包,看看助理给我的那份与芙蓉娱乐票房比较的资料,没错,还在。 “生日快乐,宝贝儿。” 鲜花送到眼前,玫瑰花特殊的香味都闻到了,这下不是梦了。我伸手接过鲜花,低头嗅嗅花香,曾经特别渴望收到玫瑰,但只是幻想,自从认识了林启峰,这种幻想就变成了很普通的事情。一个肯为我经常买玫瑰的男人,也许,我该知足了,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包括爱情和婚姻。 林启峰接过我手里的包挂起来,帮我脱下羽绒服挂好,然后拉着我走过玫瑰丛,站在蛋糕前。 蛋糕上写着“永远快乐宝贝儿”。他将蜡烛点燃,低头对我说:“祝我的小寿星生日快乐!” 烛光里,他的脸那么英俊,玫瑰丛中,我被麻痹得很快乐,忘记了所有烦扰。 “许个心愿吧。” 我闭上眼睛,许什么?让我快点嫁出去吧,mama又打电话催我结婚了。结婚么?跟这个男人吗?一束洁白的百合在我脑海里晃动……晃动中全是一个人的声音: “节日快乐,今天六一,祝小朋友节日快乐,健康成长”,“要不要我帮你写?”“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愁眉不展的,要笑对每一天,因为虽然人生漫长,但过了这天再没这天,我长得这么丑,还天天笑,你们都那么漂亮,干吗不天天笑啊?”“我会一直看着你,在心里给你加油。”“我一直在整容啊,难道你没看出我比以前帅了很多吗?”“我的爱情价格最公道,你要买我给你打五折,还有赠品。”“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中国过春节了,”“这么久不见,想我了吗小雪?”“雪,我……是不是很坏?又惹你流泪。”“因为,我的jingzi活率约等于零。”…… “小雪,许了什么心愿?这么动情!”林启峰轻轻问我。 “哦,”我睁开眼睛,擦掉眼角的泪水,“没有什么?”我僵硬的笑笑,“谢谢你给我过生日,我都忘了自己今天生日。”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生日。”他柔情似水地望着我。 永远,这世界上什么是永远的?钻石?不是有广告词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吗? 现在,我的眼前就晃动着钻石的光芒,柔和的烛光中,原本散发冷峻光芒的钻石,也变得柔和。 “雪,嫁给我吧?”林启峰单膝跪在地上,手里捧着钻石戒指。 风铃、玫瑰、蜡烛、钻戒、王子,终于,有人向我求婚了!一切景象那么完美,一切都是梦幻的再现。我在梦幻中满足了,轻轻采撷那颗专为我奉上的钻戒。白金的戒指环发出冰冷刺眼的光芒,它会就此将我一生套住,那个圆环会成为我一生的舞台。 林启峰站起来,轻轻握住我的手,将那颗钻戒轻轻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雪,你终于是我的人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抬头,他幽深的眼睛将我完全包围,我想我是幸福的,他说他会宠着我、疼着我、吻着我一生一世。 我被他抱在怀里,被他轻轻吻着,他的唇吻过我的睫毛,反复在我的眼窝里吮吸,滑过我的鼻子,碰上我软弱的嘴唇,在我唇瓣里沉醉后,鲁莽地冲向我的脖颈,他的怀抱从温柔变成强硬,他的吻从疼爱变成狂野。 我的上衣被撕裂的声音让我惊恐地有了意识,“不,不要……” “雪,我爱你,我要你,我会对你好的……”他更像野兽。 “不,不要,现在不要……” 我挣扎,但太渺小羸弱,被他强大的力量推倒在地毯上,倒在血红的玫瑰花丛旁。我纯白的羊毛衫被扯去丢在血红色的玫瑰上,红白对比,鲜明刺眼。 他的唇肆无忌惮地在我雪白的皮肤上涂抹,留下血红色的印记。 我要被窒息,被碾碎,模糊中腰部被缠绵强劲的抚摸,腰带被扯住。 “不,不要,不要这样……”我惊恐地惨叫,但不被同情。他粗重的气息在我身上贪婪地索取。 “咣——”门似乎是被重重地撞开。 “放开她!”林羽石地怒吼将整栋房子震得晃动。 但我身上的侵犯丝毫没有停止,腰带被扯开,一只粗暴的手伸向我腰间,但似乎就是同时,侵犯者从我身上滚落下来。 “呃——”我听到男人心裂碎的痛苦呻吟,林启峰疼痛的蜷缩在我旁边的地上。 林羽石脱下羽绒服将衣衫不整的我扶起来裹住,我蜷缩在他温暖的羽绒服里,眼神里充满恐怖,我的视野里是两只愤怒到极点的雄狮。 林启峰很快恢复的了原状,愤恨地看着林羽石:“你怎么会回来?” “不准碰她!”林羽石厉声警告。 “管你什么事?她是我未婚妻,我们要怎么,还得向你申请吗?我们要结婚,你还得睡在我们中间吗?”林启峰咬牙切齿道。 “这样对她不公平,她不是小贝壳替代品,她是她自己,她有爱有恨有尊严,你必须把她当成她才能爱她。”林羽石满眼爱惜的望了我一眼。 小贝壳是谁?把“她”当成“她”,当成谁? 林启峰惨怒道:“你不要认为自己总是把她当成你的才女师姐就认为我会把她当成小贝壳,我要娶的人是她薛之雪,不要再提小贝壳!” “可你为什么向她求婚,屋子里却挂满小贝壳喜欢的风铃?薛之雪根本不喜欢风铃。” “我喜欢风铃,我乐意挂,你管得着吗?你大半夜从杭州跑回来干吗?这是我的房子,我不欢迎你,你现在可以滚了。” 林羽石担忧地摇摇头道:“小峰,你为什么还不肯接受现实?小贝壳已经不在了,是我对不起你,薛之雪是无辜的,长一双和小贝壳一样的内双眼皮不是她的错,你不要害她一生好不好?” “你不要再提小贝壳了!”林启峰吼道,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我不知道小贝壳是谁,我已经忘了她是谁,我的妻子是薛之雪,是个会化妆的女孩子!” “小峰,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们被伤害是我们的命,不要转嫁给他人了,她是无辜的……” “你闭嘴!你为什么非要咬定我转嫁伤害给小雪?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你敢告诉我,你接近她不是因为她和你那个才女师姐有一张相似的脸蛋,不是要利用她为你的师姐报仇吗?” 才女师姐?报仇?利用?不,不是的,我不相信!六年前我生日的那晚,我和欣欣蔓蔓去了林羽石唱歌的酒吧,遇到喝醉的江水月,林羽石没有任何理由的帮助我,后来,一次次帮助我,萍水相逢,没有任何理由,守在我身旁默默呵护我。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不需要理由,但,却是个阴谋! “不,不,不,不……”我摇头喃呢,我不相信,这世界最后一缕纯净的情谊,会是阴谋,会是虚情假意,会是利用,“不,不,不……” 我的眼泪模糊了一切,我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奔跑,用可怕的速度奔跑,我要将痛苦甩掉……不管身后两个男人怎么呼喊着追来。 一辆汽车在我面前急刹车,看到车顶“taxi”,我想都没想打开车门钻进去。两个男人追来的时候,我已经没了踪影。 我不知道司机问我去哪儿,我回答了什么,反正他开车我就坐着,把我拉到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不要再见到那两个姓林的男人。 眼泪模糊里,林羽石帮我和王子谦当街打架,交我学开车,从王子谦的跑车上把我救下来……一次次帮我,我沉迷失落时,默默守着我,给我做好吃的……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吗?我不相信,我怎么都相信…… “小姐,到了。”司机说着已经停了车。 我打开车门,看看路边,那里有熟悉的房子,小区门口写着翠岭小区。我告诉司机到这里吗?我怎么会告诉他到这里?我该说去河南才对。 “小姐,你还有没有付车费。”司机跟下来,站在我旁边。 “哦。”我扭头看看他,“多少钱?” “七十块。” 我伸手掏兜,自己的裤兜里一份钱都找不到,翻遍了林羽石的羽绒服兜,也没有一个钱毛,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碎,只剩下内衣,更不可能有钱。 司机似乎看出我没钱,一脸晦气,就差骂人了,但他大半夜拉我,也不想白拉,说道:“要不打电话让你家人送钱来?” 家人!我的家人远在河南。“你等一下,我去小区门口的保安室先借点钱给你。” 但他似乎不放心,跟着我过来。 两个值班保安我认识一个,说明了情况,他立刻替我给了司机钱。 司机收钱走了,我对保安道谢,告诉他明天还他钱,然后我踏进小区。 来了,就进去看看吧,很久没有来了。摸摸身上,没有带钥匙,党寒夜一定不住这里了,他应该和他的公主妻子住在那个欧洲风格的豪华别墅了。他的妻子最近好像不在海都,就算妻子不在,他也不会来这里,那里是他的家。 也许我可以爬窗户进去住一晚,希望有窗户没关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