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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你会后悔的!

    “泷月,抱歉我做不到。我说过,我不喜欢心机太过深沉的女人,因为应付这样的女人,我会觉得很累。”龙羽退后半步沉声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泷月惊抬眸。

    “你自己做过什么还不心知肚明么?”龙羽垂眸看她一眼。

    “我……我做什么了?”泷月眸光躲闪了一下,声调有些不稳。

    “快起来吧,地上凉。”龙羽叹息一声轻道,拾起地上的红绸衣,替她仔细地遮好近乎赤裸的身子,长指不经意触碰到她颈下裸露的肌肤,泷月猛地一哆嗦,一把拉住他不及收回的手“不要……不要离开我……”

    龙羽静静凝着她,眸光清清冷冷的没有情绪,也不说话,只轻轻将手自她掌心抽回,站起,转身。

    “公子我错了!”泷月哭喊,跪地死死抱住他的腿。“我不该给凌家老二出主意,让他反咬你一口。月儿出于妒忌,只是想要害那女人身败名裂,月儿真的不是要与公子为敌呀!只想让姓秦的个女人当众出一回丑而已,月儿知错了……月儿真的知错了!公子不要走!”泷月抬婆娑泪眼软软哀求。

    “不,你是想要她的性命。”龙羽面无表情道,眸光冷冷地视着前方,不再看她。

    泷月轻喘了一下,缓缓松了手。呆呆怔了半晌忽凄然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公子。没错,我是想杀了她,只苦于没有机会。她是深藏闺阁的良家妇,与我这青楼女子哪有交集?然而上天助我,那天,姓屠的来此寻仇,因他听人说只要找到我就能找到你,他欲下手的目标本是我,我便小小的点拨了他一二,所以他才劫了姓秦的女人。这真是一个完美的借刀杀人计划,我以为姓秦的死定了,就算不被弄死也无颜苟活于世。谁知我太高估了姓屠的了,事隔多年,他并没长进多少,仍然是个脓包。”泷月冷笑,目中浮起nongnong的嫌恶。

    “刘胖子跟我说,姓屠的劫持紫陌是为引我入他的圈套,我当时心中便疑惑,我对紫陌的情愫其时紫陌自己都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我虽疑过你,却并不愿意相信,因为我不敢相信泷月会是这样的人。”龙羽瞬目,食指轻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睛。“泷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那姓屠的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你明知道他对付女人的手段有多残忍多变态,却还将一个那么柔弱的女子推入他的魔掌,你的心肠何其狠毒!”

    虽是遣责,却没有怒斥,甚至语调都平平淡淡的毫无起伏,然长眸微眯起,眸心的寒意让泷月打心底发冷,不是胆怯,是备感无力的绝望,她看出来,他的心真的全系在那个女人身上了。

    看他头也不回决然离去的背影,泷月知道,她彻底失去这个男人了。

    “龙羽!你会后悔的,我一定会让你悔不当初!”泷月喃喃道,泪湿的美目中,恨意熊熊燃起。

    ……………………

    柳巷窄窄的街心今日越发壅塞不堪,一溜的车马自秦家门前一直排到南大街,更有黑压压人头攒动的围观人群。不止住在这条岔街上的人,源源不断的人潮仍自四面八方涌入街口,大伙都来瞧热闹,因为今天是秦家被休回的女儿再嫁的日子。

    前些日凌家兄弟的官司闹得沸沸扬扬,如今凌秦两家都出名了,而秦家女儿前脚被休回,后脚就有人迎娶,这种稀奇事谁肯放过一睹的机会。

    “就是他!那天公堂之上他亲口承认的他俩人的关系!”

    “这么说两人本来就有私的,怨不得凌家要休妻,凌家是什么样人家,哪容得这种丑事?”

    “长得倒真是俊俏,不想是这种浪荡行子……”“这下秦老爷子可丢人丢大了!平常老爷子可是说教于人的人哪。”

    …………

    周围之人先还是嗡嗡地小声议论,到后来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龙羽悠然端坐马背,身着大红喜服,胸佩大红花,全然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

    “老大,门喊不开呀!里头一人人影都不见,要不我翻墙进去开门?”老五趴在门缝上向内张着。

    “不可造次,我们等。”龙羽道。

    “可是……他家若是一直不开门怎么办?”

    “不会!去吩咐后头,鼓乐奏起来,再放一挂长鞭炮。”龙羽沉着道。

    隔着穿堂和庭院,秦家正屋厅堂内,秦绍源面色阴沉端坐在上首桌前,袁氏气彭鼓地坐在下方,秦砚池侍立一旁。

    “那边没动静吧!”秦绍源道。

    “没有,爹!jiejie自昨儿到现在都水米未进……”

    “她是活该!”秦绍源双目一瞪怒斥道。

    秦砚池低了头未敢再言。

    “去告诉常贵好生看着,人看丢了拿他是问!”秦绍源一拍桌子厉声道。

    秦砚池点点头,才要转身,忽然噼里啪拉一阵鞭炮声震耳欲聋,半日鞭炮方歇,乐声又起。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这叫什么事啊?老娘还不信了……”袁氏抽身就住后走。

    “你干什么去?”秦绍源喝道。

    “我去端我的马子去!看老娘不泼他们一身屎尿。”袁氏怒道。

    “给我回来!”

    “老头子!人家都闹到家门口了,你这缩头乌龟还要装到几时啊?你知不知道,他这么一闹,咱家在这地界没法呆了……”袁氏顿足哭骂道。

    “休得放肆!”秦绍源拍案而起。

    “姓龙的这招真是太过份了!简直欺人太甚,爹!让我出去跟他理论。”秦砚池紧握双拳激愤道。

    “都给我回来!这个家现在还是我说了算!”秦绍源怒吼。

    “那依您如何?满京城的人都叫他惊动了。”

    “那又怎么样?由他闹去,哪怕他闹个三天三夜!我们只不开门不露面,装作对门外之事一概不知,他若胆敢硬闯进来,我就去官府告他强抢民女。”

    “这……可行吗?”袁氏犹疑。

    “可行,就是你们切记不能在门首露脸,否则就功亏一篑了。”秦绍源道。又冷笑暗道:姓龙的小子跟老夫斗,看谁熬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