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萌芽
第10章萌芽 听到背后少年靠近的脚步声，韶雪灵急忙又往前了几步，同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回道：“别过来！我会吃！” 此时如被其看到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那自己真不知道有何面目做人了。 走了一半的万小木，听到韶雪灵那突然的回话，打了个呆愣，真不知这大小姐又发了什么“神经”。不过既然她说了自己会吃，那自己还真落得个清闲。挠了挠头，万小木又去山洞边割下一段藤茎，方才手中的那一段早已被自己“狼吞虎咽”的吮吸殆尽了。 感觉到万小木确实没有再靠近过来，韶雪灵感到又是略松一口气，但同时又是有些沮丧，叫他别过来还真就不过来了！ 细细掰开藤茎，取下其中一段塞入口中，混合着自己泪水的嫩藤，倒是少女品尝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酸中带苦，苦中又似有咸，咸里更有一丝微甜，总之当真算的上是五味陈杂，难以言表了。 韶雪灵不似万小木这般干渴，在吮过大半截此藤后，已是不觉得渴了，如此神奇的藤茎真亏得这木头认得。偷眼看了下此时还在山洞前“大啖其藤”的万小木，韶雪灵抓紧机会赶紧整理了下仪容。深吸一口气后，转身向少年走去。 感觉到后方有人接近，万小木赶忙转过身来，入眼处是一双小巧的秀足。 是的，万小木如今的目光还是锁定在韶雪灵的脚面附近，以足辨人，倒也算的上是一门“奇功”了。 “真...嘛....？痴...弯....辣。”嘴里还塞着老粗一段藤茎的万小木含糊不清的说道。 噗嗤一声，韶雪灵被万小木如牙牙学语一般的发音，硬是逗笑了起来。 “好好说话。” “喔！”赶紧再嚼了几下，吐出口中残渣的万小木终于清楚的，道：“今晚我们看来只能在这山洞过夜了，等下我去寻些可以生火之物，回来我们烤蛇吃。” 说着便开始解下一直缠在自己腰间的那条五彩长蛇，解完后，将蛇往韶雪灵面前一递说道：“你帮着料理下这蛇，去皮去脏就可。”说着又递过来一把匕首。 韶雪灵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接过了这无头蛇身和匕首，等抬头看去，顿时发现万小木已经向一边走去，看来是去寻那可以生火之物了。 别丢下我！韶雪灵真想大声喊出这一句话语，可实在是觉得太过丢人，生生的吞了回去。看着手中的蛇，只觉得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去皮？怎么弄？去脏？拿什么去？ 提着蛇身，握着小刀的韶雪灵，呆呆的坐在山洞口的一块小石上，到现在其眼神还是迷茫的，看看蛇又看看刀，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始，更别提有结束一说了。 一个人的等待总是那么的难熬，感觉万小木怎么去了那么久了，韶雪灵的心思没过多久就从蛇身上移开了，因为她根本不会！转移了的心思也没往其他事物集中，此时的韶雪灵一脸焦急的往着万小木离开的方向看去。 他怎么还不回来？ 那么久了都！ 会不会他管自己离开了？ 我对他来说应该是个累赘！ 他抛下我也正常！ 你快回来啊！ 一大堆纷至沓来的胡思乱想，充斥着韶雪灵的脑海。其面色更是在焦急，失落，伤心，祈盼之间来回变化。 终于在一阵草木移动的声响中，韶雪灵眼前出现了万小木的身影，看到此时的万小木，少女再顾不上强装镇定，当着少年的面就放声大哭起来。 这边万小木刚刚钻出灌木回到山洞前，没想到迎接他的便是韶雪灵那情感爆发般的哭声。一下以为其碰到了什么情况，扔下手中拾捡而来的一堆枯木，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韶雪灵的面前，抓住其双手，焦急的问道：“怎么？哪里受伤了吗？” 手中的蛇和匕首都掉落在了地上，韶雪灵泪如泉涌的说道：“我一个人好怕！别抛下我！” 看着韶雪灵布满泪痕的精致面孔，万小木心中第一想法竟然是，这女的哭着都那么好看啊，不行有点刺眼，还是别看了！ 错开目光再听到韶雪灵此时的话语，感受着其和一开始娇蛮无理完全不同模样，现在的她柔弱得像是一只需要人保护的小兔一般。 万小木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想当然的错误。 看着原封未动的蛇，和哭得和泪人一般少女。万小木明悟到，如此娇贵大小姐怎么可能会剖解荤物嘛！还有自己贸贸然的将她一个人留在此处，虽然时间不久，想必其也是心下难安的。 “我不会抛下你的！”想了万千，出口只留这么一句，万小木一时也想不出其他能安慰少女的话语了。 可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仿佛便让韶雪灵安心下来一般，由大哭转为了抽泣，再由抽泣缓缓的平复了下来。停止哭泣的韶雪灵，回过神来后，终于发觉自己方才是有多么的丢人，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悄悄攀上了少女的双颊。 再感觉到自己那被万小木还紧握住的双手，韶雪灵小声的说了句“我没事了，放开我吧。” “啊？额？哦！哦！哦！”万小木急忙松开手去，尴尬的在自己裤腿边摩擦了一会儿后，道：“我去生火。”说着便将刚刚扔下的一堆枯木细枝捡了回来。 将枯木堆放进了山洞，然后又摆好了最传统的钻木取火的样式，万小木双手成掌，掌间夹着一根细木，来回搓动，使木棍在底下的一块木质底座上高速的旋转摩擦着。 此间，韶雪灵也没闲着，帮着万小木搬完了枯木等一些物件后，便如好奇宝宝一般的蹲在其身边，看着万小木双手用力，两臂肌rou微鼓的模样。 “你会的真多，谁教你的啊？”韶雪灵问道。 “嘿嘿，我爹教我的，他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猎人！” “哦.....你爹真厉害！”韶雪灵虽口中赞扬着万小木的父亲，可眼中却只有万小木的模样。 又过片刻，摩擦的两木之间终于冒出了些许细烟，万小木看准时机，赶忙从边上捞了一把蓬松的枯草，将底座上发黑的一些木屑倒了上去，然后虚捧小枯草堆，放于面前，鼓起双颊往里大口吹起气来。 只见烟气越来越莽，在某一个刹那间，枯草间蹦出了一丝火苗，接着便势如破竹一般，在万小木的双手之间，迸射出一道不小的火焰。世间有多少日后不能想象的情感和纠葛，回想初时，又哪一个不是从这一丝幼小的火苗成长孕育而来呢！ 两人皆兴奋的呼喊了一声，随后万小木将火种放在地上，往上添加着一些枯枝，用以稳定火源。 有了火，着实是让两人精神为止一振，仿佛将心中失足在此，所带来的恐惧和烦闷都驱散了不少。外界随意便可升起的火堆，和在一些修真者手中随时可以燃起的小火比起来，此时的这团火焰是那么的珍贵，那么的让人牢记心间。 接下去，万小木拿起了蛇和匕首，开始了基本的料理。一番开肠破肚后，白嫩的整条蛇rou便跃然眼前了。本以为韶雪灵会对如此血腥之事略微抵触，没想到在万小木料理蛇的过程中，韶雪灵是眼都不眨的仔细观看着，等刨解完后，还兀自沉思暗暗思量着什么。 将蛇rou缠在一根青色小枝之上，架在了火堆的上方，听着偶尔传来的柴火噼啪声，和蛇rou渗出油脂的呲呲作响之音。两人都蹲坐在火堆之前，面孔被跳跃的火光照的忽明忽暗，场间又陷入了沉静。只是和之前那回的尴尬气氛不同，此时也不知是不是火堆散发出热量的缘故，显得有点温馨和谐。 “可以吃啦，”在蛇rou上略微捏拿试探后的万小木对着韶雪灵，道：“一人一半！” 拿到万小木分撕递来的一份蛇rou，韶雪灵小心的拿到手中，向蛇rou吹着小口的兰气。蛇rou烤熟之后，其实并不美观，相反有些地方反而有焦黑的痕迹，咬上去也略显老硬，由于没有调味作料的搭配，味道更是谈不是鲜美。 但就是这样的一小段蛇rou，韶雪灵吃得很珍惜，很细致，一脸的满足之色更是溢于言表。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这一位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会对这看上去黑漆漆的蛇rou那样的情有独钟。 吃的再细致，终究也只有半份蛇rou而已，所以不消片刻，最后一丝蛇rou也滑入了韶雪灵的口中。抬首向万小木看去，这小子更是早就啃完了自己那份，在一边伸舌舔指，完全是没有吃饱的样子。 不过也是正常，当这份吃食连韶雪灵都不能填饱之时，对这个半大小子来说更是如虎舔蝶，只能略解空腹之感，聊胜于无罢了。 吃完了手头唯一的食物，两人开始商量起了之后的对策。 在万小木的主张中，等明天天明，自己便继续去寻找山间流动的溪水，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猎取的小兽，毕竟何时能够出山还是一个未知数，只好先想办法在此山中求生下去，那才有资本谈“逃出生天”。 韶雪灵对万小木的主张那是持百分之一百二的同意，不住的点头回应，可听到其又要将自己一人留下，任凭万小木百般解释保证，在此山洞如何如何安全，自己一定不会抛下她不管云云的，就是一个不答应。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其一同外出的要求，万小木感觉和韶雪灵这好一番辩解之后，人都好似衰老了不少。 夜越见深了，睡意也渐渐向两人袭来，万小木往火堆中添取了足够过夜的柴木之后，同韶雪灵说了声早点休息，明日才有气力什么的后，便在火堆的一侧躺了下来。不消片刻，便传来其均匀的睡眠呼吸之声。 看着已然入睡的万小木，韶雪灵也在火堆的另一边侧躺了下来，隔着火光看着万小木熟睡的脸庞，韶雪灵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也渐渐沉入了梦境之中。也不知在这荒山野林，其梦到的是惶恐惊悚之物，还是一番美好甜蜜之景。 两人禁山的第一个夜晚，就这么在消无声息中缓缓流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