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抉择

    “你看我们像坏人吗？嗯？”带头的刀疤脸正想伸出手调戏关小燕。

    接下来只听到带头的一声呜呼，人躺刀落。由于光线不好，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带头的摸了一下腮腺，红肿的深处传来一阵阵裂痛。摸到刀疤处，才想起来自己的刀已经落在地上。借过路口处那昏暗的灯光，才看清他的刀疤脸。

    “大哥！大哥！”小弟们赶紧去扶。

    “砍他。”刀疤脸歪着脖子说。

    面对几个冲过来的流氓，何天猛地跳起来，随着何天的空中连脚，几个人都被打趴在地上。

    身后的人也不闲着，提着刀无脑地冲上来，差点砍中了关小燕，惊险之余，已被何天一手抓住刀背，随着反身一脚，把他踢飞了。

    一阵激烈的打斗之后，那群人被打得头黑面肿，狼狈而逃。

    乔小燕看的眼花缭乱，惊叫不已。她从来没有见过何天会这样大打出手，上次那群人手无寸铁被打跑已经让她大开眼界，这次那么多人身上都带着尖刀，像不要命地冲上来砍，都被他打得抱头痛哭，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走了，”何天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哇！你怎么这么厉害？”关小燕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一点防身术而已。”何天谦虚道。

    回到宾馆，何天冲凉便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流泪。

    不是他脆弱，而是他坚强久了，想念了。突然捅破了他的内心深处，他怎能不伤心。

    这时关小燕也穿着一件又薄又长的睡衣走出来，看到何天这么伤心，也不敢上去打扰。她不明白何天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何天为什么会伤心，她只知道第二次看到何天流泪了。

    整个房间都异常的安静，静得关小燕有些不习惯，才开口叫何天：“喂，你怎么了。”

    这时何天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赶紧擦掉眼角的泪珠，说：“没有啊，在睡觉啊。”

    “撒谎，我明明看到你流泪了。”

    “可能是天花板的灰尘掉到眼睛里去了。”

    “天花板的灰尘？”乔小燕四处查看，无意间发现桌子上的包袱旁边，有一块漂亮的怀表，可能是何天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落出来的。于是乔小燕蹦蹦跳跳跑过去，拿着怀表一阵欣赏，“哇！好漂亮的怀表。”

    “不要随便碰别人东西，快放回去。”

    “这女孩是谁啊？”乔小燕已经打开了怀表，盯着照片看。

    “说了你也不认识。”何天欲夺回怀表。被机灵的关小燕躲闪了。

    “不告诉我我就不还给你了，哼。”

    何天无奈地说道：“她是我们的班长，赵丽。”

    “哦，原来你暗恋她。”

    “别胡说，这是她送我的礼物。”何天或许是害羞，也或许青春年少的他，还不懂得什么叫爱情。

    “借我用一下。”乔小燕把怀表放进床头包包里，转身坐在何天的旁边。

    “你干什么？真拿你没办法。赶紧去睡觉。”何天卷了一下被子。

    “我喜欢你。”关小燕虽然有点羞哒，她想到先下手为强，含蓄的表白或许没有直白容易，但至少她知道直白会珍惜彼此更多时间。

    当何天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早点睡吧。”何天虽然看起来无动于衷，心里却平静不下。

    关小燕有点小失望睡觉去了。

    校长借着微凉的风，亲自来到何天舅舅家，目的是为了看一看令他脸上添光学生，再者是放假了来看看好久不见的好友。

    一阵寒暄之后，他们相对而坐。

    喝茶之余，张高兴致勃勃地说：

    “校长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舅舅添茶委婉道。

    “今晚的微风。张兄，今晚我高兴，所以来看看。何天同学，真是我们学校的光荣象征，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受省重视。这次也以全市高考的成绩第一名的荣誉，考上了清华大学。通知书还没到达，不过我听说了！”校长的笑容堆满一脸，甚是高兴。

    “多谢，鄙侄只是成绩好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优点了。”张高谦虚地说道。其实，张高脸上当然也风光无限，却非要沾点功劳，说：“都是我一手带大的，不足之处，还请朱校长您多多关照啊。”

    “哎，张兄言重了。怎么没看到何天同学？好久没见他了，甚是挂念啊。”

    “他回老家了，”舅舅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对了，何天同学他打算什么时候上BJ？离开学越来越近了，我会派人亲自送他到机场。”

    “这个，等他回来我问问。其实也不用劳烦您老人家，我安排就好了。”张高也不知底，甚至不知道何天现在在哪里，就敷衍道。

    何天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舅舅报了个平安。张高正好告诉他考上清华大学的消息。

    聊了好一会，何天才放下电话。

    何天双手抱头，在想上不上学的问题。他知道，一定要报仇，尽管考上了中国最有名的清华大学。在人人都在考虑如何上名校时，何天却在考虑如何去放弃。因为，如果去读书，几年的时间，那么杀害自己父母的真凶也许早不见踪迹了。想到仇人在自己眼前笑着逍遥法外，仇恨的怒火在何天心中愈燃愈烈。

    他起身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又流下眼泪。他太想念爸爸了，但是，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十二年不见父亲了，舅舅不让父亲影响自己的学业，一直没让父亲来见他。何四也因为不想让跟踪自己的仇人知道何天的下落，才舍得十二年不与儿子相见，不找到仇人，他感觉愧对于何天。

    借着窗外的灯光，何天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乔小燕。

    他站起身，走到阳台，看着无穷无尽的夜空。

    何天在心中问自己，该如何抉择？

    他回忆起小时候爸爸棒打他的那一幕，如果可以选择，他希望现在马上可以见到爸爸，宁愿让爸爸再打他一次。

    孤独的人，心最善良，因为不想去伤害别人。

    可是命运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美好。树欲静而风不止，危险正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他看了一下正在沉睡的乔小燕。决定趁今晚就去一趟土皇岭。

    于是他直接从阳台跳下去，翻过几座矮楼，来到太平镇路口。

    因为是半夜，所以好不容易才叫了一辆的士。来到了NP市城中心，再往市中心以西方向驶去。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土黄岭的外围。的士司机收了钱之后慌忙而逃。

    虽说还要翻过几座岭才能见到师父，但是对于一个武功高强的年轻人来说，也不是多困难的事情。何天想都没多想，径直朝着土皇岭奔去，如同忍者。黑色的影子在月光下飞快地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