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失望
第89章失望 顾明珠来不及多想，就喝止了常国庆的举动。 其实常国庆这动作是很正常的。在没有切出翡翠的时候，通常面临这种局面，都会将锯片往里面挪一些。 一般来说，从这个位置依旧看不见翡翠的话，那么即便是锯片往里面挪一两公分，应该也不会伤到翡翠，即便是伤到了，也只会擦掉一点点而已，对于这么大块头的毛料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这块不一样。别人不知道，顾明珠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位置没有虫子，但是确实绿色叶子中段最宽阔的边缘。这个边微微翘起，向外延伸了一点。延伸出去的这一点，恰巧被一缕白翡隔开，看起来很有层次感，也使得这叶片更加生动了。 而常国庆这往里面挪进去的一刀，则是直接就会把叶子翘起的地方给切掉 如果是其他的翡翠，只是切掉了一点点，也没什么的。可是这片叶子如果是少了那个点卷曲感，就显得非常呆板了。而且，整个叶子的造型也不完整了。 “怎么了明珠？”顾卫国皱眉，问道。常国庆的做法并没有出错，因此他也是默许了的。 “爸爸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一片松花。嗯很小的松花，不过密密麻麻的，几乎中间没有缝隙。我怀疑，这下面定是有翡翠的吧。而且很有可能就在这个位置。要是常伯一刀下去，把翡翠给切没了怎么办？还是小心的好。毕竟，有翡翠就意味着可能有虫存在。其实翡翠掉了一点点还没什么大事，可是这虫子要是不小心被斩首了，那可就要哭了。”顾明珠嬉笑着说道。 “你这个鬼灵精。”顾卫国笑着点点顾明珠的头，说道，“说得还是有道理的。那就不切了，可是明珠，要是擦石的话，工就多了。” 顾明珠眼珠一转，笑道：“其实很简单啊。爸爸你不就是怕擦是擦半天出不来，耽误时间吗？那好办，就直接擦这个地方，擦进去一公分，要是不出翡翠的话，就动锯再解好了。” “你呀”顾卫国一笑，看向常国庆，“常哥你说呢？” “是我思虑不周了。明珠说的是。那就照明珠的意思，先擦一些看看再说了？”常国庆也笑了。这也就是明珠敢这样质疑他解石了。如果换做是别人，他早吹胡子瞪眼了。 其实解石有时候和某些事一样，解石者多是不喜欢别人的质疑的。毕竟这解毛料可没有什么标准程序。解石前的建议还算可以，但是一旦开始解石之后，如果对解石师傅质疑的话，那可就万万不好了。 毕竟谁也不能说自己说的就是一定对的。如果建议是真的正确还好，可是万一不对了。那可就是误导人了，很容易引起纠纷的。原先人家解得正好，很完美，可是一听你的，好好的一块翡翠给结成了废料，这账可没法算 所以说也就是顾明珠这么大胆了，换做是别人，只要不是自己的毛料，就算是有意见，也会紧闭嘴巴的。 擦石也很快，因为就照着刚才解开的那处擦，擦的位置是靠近表皮的地方，也是接近松花的地方，更是翡翠最外露的地方 因此，只擦掉了一小块，一公分左右的深度，就能看见里面的绿色了 常国庆也是一阵激动。毕竟如果按照他刚才那样，锯片挪进来的位置，可就正好是搭在了绿色上，虽然只沾上了一点点，但是再加上切割时锯片本损耗石头的部分，可就等于是生生切掉了一公分多的翡翠 “明珠可真厉害”常国庆笑道。 接下来的解石就很顺利的。不过鉴于这么大的一块毛料，解石时间还是不短的。 等到把整个毛料外面的大皮基本去完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顾明珠早就站的累了，正在边上的一块毛料上坐在休息呢。 “天呐，竟然有这么多的虫子”有人惊呼。 顾明珠赶紧走上前来。 毛料此刻已经被基本上完全去皮了。就只有周围有些地方留下了那么一些岩石。 顾明珠此刻发现，这块翡翠是冰种的还真是好得很呢。原本她还在担心，这叶子即便是造型够美，可是架不住看不见啊不是玻璃种的，那质地不够透明。无论是从上往下看，还是从下往上看，都根本看不见绿色和那些啃食绿色的虫子。 而就算是从侧面看的话，也就是能看到一条绿色带 但是还不错，首先是叶片上方的白翡层不够厚。其次就是冰种的虽然透明度不够，但是看起来却有了一层朦胧美。不过这样还不够，绿色上面的白翡层，有三四公分厚呢，看起来朦胧的效果太过了点。要是把这层白翡层给去掉，只余下一公分不到的厚度，应该就会很美很美的。 而且，那样的话，也会有更多的虫子暴露出来。嗯，最好是把叶片下面的白翡层也给削减掉，这样才完美。 “总共有八条虫子。”常国庆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说道。 顾卫国点了根烟，说道：“不止，应该还有不少的。不过这上面的白翡层太厚了，下面的也太厚了。我看最好是去掉大部分的白翡层。”顾卫国说着又看向顾明珠，“明珠，毛料是你的，翡翠也是你的，你说怎么做我断定，这里面应该还有虫子的。但是如果不削掉白翡层的话，那些虫子可就被埋没了。” “爸爸说的对，不过，真奇怪，这难得是一片真的树叶？”顾明珠笑着说道。 “哪里来的树叶，这可也是翡翠呢好了好了，先解开看看再说吧。不过明珠啊，要是解开了，里面并没有虫子，你可不许哭鼻子哦。这事儿可是谁都说不准的拉。”顾卫国摇头笑道。 “当然了。”顾明珠嘟嘴。 “还是先放这里吧，等下次再给你削掉白翡层。天已经不早了。”顾卫国看看时间笑道。确实不早了，已经六点多快七点了。这一块毛料，解了一个下午，时间算起来还是短的呢谁叫毛料质地也是那么硬，难解的很 “恭喜恭喜。”见顾明珠父女已经没有了再解的意思，老李这才上前去道喜，“顾小姐眼力可真是厉害就这么看来，这块翡翠已经不止是一百万了。这中间要是再出来几条虫子，那就能直接再往上翻了。顾小姐好本事” “呵呵，李老板也不差啊。眼光这么赌，一下子就挑中这么极品的毛料，也才给了我们明珠一个机会不是？”顾卫国也笑道。 齐悦的脸上一直都是满满的笑意，他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从一开始顾明珠问他是谁定的价时候，他就已经可以肯定了，顾明珠必定是自信的很 “明珠果然不错。幸好事先没有说是公司和你合买的，不然就不能给明珠留作私房钱了。”徐瑞祥也是一脸的笑意。不过眼神幽幽暗暗，说不清是什么意思。 顾明珠唇角一勾，笑道：“哎呀徐叔叔，我也是怕解垮了连累你，谁曾想运气这么好” 人都散个差不多了，齐悦也说有事，就跟李老板一起走了。刘凯冯进二人，也早有眼色地走了。现在就只剩下徐瑞祥和顾卫国顾明珠父女。 “大哥，今晚上我去你那儿吃饭吧。”徐瑞祥说道。 “行啊，要不叫上阿婉一起过去？”顾卫国随意答应道。 “算了，阿婉体不好，也不喜欢出来走动，就不让她去了。”徐瑞祥想了想，说道。 顾明珠脸上带着些微笑意，垂着眼睛，看不出在想什么。 徐瑞祥，今晚上去，是想要博得什么呢？何敏那件事，还是虫翡？ 把翡翠锁好，顾卫国三人就回去连氏大院了。 一回去，发现林子洲这个工作狂人，竟然在家 “子洲叔叔今天这么轻闲啊。”顾明珠立刻就扑了上去，抱住林子洲说道。 “宝贝明珠，想叔叔了吗？这么些天都没有好好跟你玩呢。”林子洲有些歉疚地说道，“明珠，放假了去看叔叔好吗？” “啊？”顾明珠一惊，抬头，疑惑地看向林子洲，“叔叔……” “没错，叔叔马上就要去北京了。那边有些事，所以要提前过去了。”林子洲有些无奈地笑道。 “子洲叔叔……”顾明珠撅着嘴，把头埋进林子洲的怀里。 “好了好了，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了”林子洲低低地笑了，蹲下来，抱住顾明珠。 “……”顾明珠嘟着嘴，吸了吸鼻子，小声道，“什么时候走？怎么都没有听你说过啊。” “明天早上的火车，你可要早起去送叔叔哦。”林子洲捏捏顾明珠的脸蛋儿，微笑道。 “嗯。”顾明珠重重地点着头。怎么可能不去送？ 顾卫国和连盈应该是早就知道了，并没有表示出多大的惊讶。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就是瞒着我？”饭桌上，顾明珠不悦地说道。 “前两天你不是考试吗？是叔叔不让jiejie姐夫告诉你的。”林子洲给顾明珠剥了一只虾子，笑着说。 一晚上顾明珠都是闷闷不乐的，任谁说都没用。 “明珠，你是不想让叔叔安心的去北京？那叔叔留下来好了。”最后，林子洲无奈地使出杀手锏。 果然，顾明珠脸色一变，连忙瞪着林子洲，“不要子洲叔叔一定要去北京，一定要成为最好的医生”说完这些，她有低下头，小声地说道，“人家就是不舍得子洲叔叔嘛” 顾明珠心中伤感。林子洲平时工作太忙了，一般都是她都睡下了他才从医院回来，有时候他就住在医院里。不过一般来说，他都会尽量赶回连氏大院的。因为对这个家，他的归属感很强。 而林子洲总是时不时地给顾明珠带各种小吃，还会买来顾明珠喜欢的各种水果。 顾明珠喜欢各种花，尤其是喜欢每天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上一束鲜花。通常，这些鲜花都是产自连氏大院的花园中。 不过顾明珠只是喜欢，却不懂插花。而林子洲可是专门去学习的插花艺术，更是在花园中，教园丁种了很多的珍稀花卉。一般，只要他回连氏大院休息，每天早上，都会亲手给顾明珠插一瓶花，轻手轻脚地放到她的卧室，才去上班 因此，顾明珠现在的习惯都被养叼了。一点也不喜欢这两年，有钱人家流行的那些香水之类的人工香味，就是喜欢鲜花的味道 林子洲还会时不时地过来给顾明珠补补课，叫她开始学习英语。景这些都是她会的，可是难得的是林子洲的这份心意。 而闲暇的时候，他更是会带着顾明珠，跑遍昆城的大街小巷，找来各种美味小吃来解顾明珠肚子里的馋虫…… 总之，林子洲基本上就是把顾明珠给宠得没边儿了 草草吃完饭，徐瑞祥跟着顾卫国去了书房。顾明珠和连盈则是去给林子洲收拾东西。 其实说是去帮他收拾东西，倒不如说是去看他收拾东西。 林子洲留学几年，什么都是自己动手，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气。甚至就连他的房间，也都是自己打扫整理的。他有一点点轻微的洁癖，再加上自己做这些事已经习惯了，因此，他这个少爷可一点也不像个少爷的样子 因为早就定下了去北京的时间，因此，行李什么的，也都整理个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是把一些常用品收拾一下，放在外面的袋子里，坐火车用。 “多带点。这是阿嬷这两天刚赶出来的棉被。北方冬天太冷了……”连盈交代着。 “这是前天托人从香港带回来的羽绒服，还有这些都是新的西服衬衫，还有领带皮鞋之类的。你也是个大人了，打扮也是要成熟点好。”连盈又一遍遍地数落着。 林子洲哭笑不得：“姐——你都说了我是个大人了，这些东西我自己知道买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了，在医院一天到晚都是白大褂，你给我买这么多衣服，也是挂衣柜的份儿就甭担心了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 这边收拾得差不多了，顾明珠和连盈才回到前面他们住的那幢楼里。要林子洲好好休息，坐火车就不能睡好了，尽管是卧铺，但是还是不舒服的。 顾明珠和连盈刚进到大厅，徐瑞祥和顾卫国也正好从书房里出来。 “子洲东西都收拾好了？”顾卫国问道。 “嗯。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到了北京，缺什么再买吧。也不能够面面俱到。唉”连盈叹气道。 “你这又叹的什么气？这是对自己来说，最好的发展了。本来是想让他跟我管理公司的，偏他没一点兴趣。能去北京自然最好。”顾卫国拉住连盈的手道。 “嗯，我知道，就是舍不得。”连盈低声道。 “好了好了，没事的，我们常去看他就行了。再说也不是回不来了”顾卫国轻声安慰着妻。 “爸爸mama，徐叔叔，我先去洗澡了，今天很累。”顾明珠站起来，转要走。 “哎明珠等一下”顾卫国叫住她。 “怎么了爸爸？”顾明珠回，疑惑地问道。其实心中已经有所觉，相比是徐瑞祥的事该要说出口了。 “是这样的，你徐叔叔想要把那块虫翡，雕刻好了用来作为夺取珠宝展名额的作品。你看怎么样？你不是一直吵着要参加珠宝展吗？”顾卫国说道。 “哦。”顾明珠微微点头，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正当徐瑞祥心中一喜的时候，顾明珠说了，“可是这块翡翠要怎么算呢？算是我自己的，借给公司？这只怕是不大好吧。” “这点好办啊，就卖给公司呗以后咱公司也有一件镇店之宝了。”徐瑞祥忙笑着说道。 “卖给公司啊？”顾明珠微微皱眉，“那爸爸，这块虫翡值多少钱啊对了，现在先不说，明天就尽快把虫翡绿色上下的白翡给削掉，看清楚究竟有几条虫子了再说。成吧” 顾卫国看了徐瑞祥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不用再解了，回去徐叔叔自己解就行了”徐瑞祥说道。 “那可不行”顾明珠一口回绝，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口气太生硬了，连忙又说道，“我的意思是，不能确定中间的绿色翡翠地带，是不是还真的藏有虫子。有的话还好，可是要是没有的话，那么大的一块翡翠，被切成了那样小的样子，价值可是会大打折扣的。卖给公司的，总不能坑自己的公司吧。你所是不是，徐叔叔？” “没事的，都是自己人……” “不，就是因为是自己人，才不能随便乱来的”顾明珠坚定地说道。 “行了，那就按你说的办。等明天解开之后，再说好了。不过明珠啊，正像你说的那样，如果里面没有虫子，那翡翠的价值可就缩水很多了” “这我都知道。那要是没什么事了，我就回房了？”顾明珠打了个哈欠。 “呃，先等一下，徐叔叔有几句话想跟你说。”顾卫国又叫住了顾明珠。 “啊？”顾明珠一愣。 “是这样的……”徐瑞祥结结巴巴地开口，“那个，何记的何阿姨和她儿子何清致……” “怎么了？”见徐瑞祥有些说不下去的意思，顾明珠很有技巧地问了一句。 “其实事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的你相不相信徐叔叔？”徐瑞祥迟疑着，终是狠心说道。 “啊？何阿姨和何清致？”顾明珠不明所以地看了看顾卫国，又看了看连盈。 “怎么？你不是听到了何阿姨的那些话，心里不舒服，所以才不理徐叔叔的吗？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现在徐叔叔不是在跟你解释嘛”徐瑞祥说道。 “徐叔叔，其实不需要对我解释的，我只是有些失望。不过我没理由对你生气的。”顾明珠道，“我只是为温婉阿姨，梓宁meimei，还有何敏阿姨和何清致担心” 徐瑞祥叹了口气，一脸的歉疚。 “徐叔叔，我只想知道，徐清致真的是你的……呃，儿子？”顾明珠试探地问道。 徐瑞祥忍不住抽出一根烟，刚刚点着又摁在了烟灰缸里。 “是，可是那个时候……”徐瑞祥说道，接着就开始辩解。 “不管那个时候怎么样。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现在要怎么办？无论怎么办，都会伤害到他们他们我都喜欢，一个也不想他们受伤……”顾明珠紧抿着唇。 “是呀，瑞祥，过去的事，错对都没办法了，可是现在怎么办？两方你要怎么交代？”连盈也叹气道。 “大哥……”徐瑞祥看向顾卫国。 “瑞祥，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个自律的人。可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不管开始和过程如何，这样的结果你已经造成了说实话，别说是明珠生气受伤，我和你嫂子也生气的很这两天，我也没顾上问你，今晚上，就把话都说说清楚好了。”顾卫国脸色也很暗沉，冷冷地说道。 “对不起大哥……”徐瑞祥低着头。 “你没有对不起我该去说对不起的是阿婉还有那位何老板特别是两个孩子”顾卫国的声音很冷。 “大哥……” “解决不好这件事，就不要再叫我大哥一码归一码，瑞祥，这次是你错了，错得很离谱竟然连我都瞒得好好的，你好的很呐那何敏来昆城有两年多了吧，你竟然一直都没有提过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你还打算瞒多久？”顾卫国冷冷地道。 顾卫国这话说得，看起来很是严厉，可是顾明珠知道，爸爸这气已经消了很多她不在心中暗恨。顾卫国实在是太过护短了。对徐瑞祥的好，也太无以复加了在徐瑞祥做出这种事的时候，他竟然还要使劲儿维护他虽然看起来他是在骂人 顾明珠愣了愣神，突然说道：“徐叔叔，这次你是真的伤我心了。在我心中，你从来都是那么光明磊落，也是最好的爸爸，最好的叔叔。为什么……” 。。。。。。。 对不起大家，家里的小孩子病还没好。上满都是疹子，还发高烧。跑了三家医院，得了三个诊断结果……各种想死好在最后这家的是正确的，过敏皮炎，一直打针……唉，加更就让某色慢慢还吧……体谅下哈，小孩子生病最揪心了，真宁愿是自己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