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救人
不远处的公冶望想救人,可又怕打不赢阮布,救不了人,白送性命,徒惹对方耻笑,一时犹豫不决。 祝鹤看热闹,看得眉飞色舞,就差鼓掌叫好了。 丘少冲准备行动了,教训教训阮布,保险起见,他取出手帕蒙住了脸,只露出眼睛和额头,又解开发髻布带,让头发披下,遮挡一些前额。 见状,公冶望和祝鹤皆是一愣,敌人通脉五层啊!不可轻举妄动啊!而且,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是要干嘛?看起来不像是打算助人为乐的样子…… 丘少冲压低声音,说道:“我去引开那人,你们救人。”不等两位同伴回答,他已拔剑蹿出。 阮布耳目灵敏,虽然丘少冲说话很小声,他还是听见了一些,不过没听清,只听出了有人在那边说话,他大喝道:“谁?出来!藏头露尾的鼠辈!” 丘少冲闪身而出,抬手挥剑,一股小型旋风随之而出,直击阮布。 风之生灵伪装的剑风! 剑风大约一人高,贴着地面前袭,底部碗口大小,扫开了地面枝叶,顶部直径相当于一人肩宽,前进时,剧烈旋转,风声呼啸。 丘少冲紧随着剑风,疾速前掠。 他为这一招特地取了个顺口的名字——狂风裂地斩! 呼! 剑风勇往直前,气势惊人。 “什么东西?” 阮布震惊,这……这是什么剑法?还他玛的有风?声势不小,但速度太慢了,打不着人啊!他的嘴角显出嘲弄的笑意,此等华而不实的剑法,只有脑力不足的傻鸟去学! 他微笑着脚尖点地,身形飘后数步,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袭来的剑风。 丘少冲紧随而来,眼神一凝,好机会!他长剑一挥,剑尖指向阮布的方位。 风之生灵,随心所欲,指哪打哪!剑风像是有了自主意识,猛然转向,再度袭击旁边的阮布。 “什……” 阮布的笑容固化了,这风有鬼!偷袭者太狡猾了! 唰! 剑风接触到了阮布身体,高度瞬间暴涨十几米,卷起对手,甩向空中。 “我草!” 阮布猝不及防,大骂声中,身体失控,随着风急速旋转上升。 趁着阮布在空中转圈的当口,公冶望赶紧奔过来夹起宫南就跑。丘少冲抬脚将地上的木剑踢向祝鹤,并示意对方速速离去。 祝鹤捡起木剑,依依不舍的走了。 宫南认出公冶望和祝鹤,默不作声,也不挣扎,这次多亏了有人来救才得以死里逃生,还能说什么呢? “啊啊啊啊!” 阮布大声叫着,在空中一下子转了几十圈,晕头转向,眼冒金星,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然后昏昏沉沉的摔了下来。 这时,只要丘少冲看准阮布下落的身形,长剑或劈或刺,便能轻松收割对方的性命,然而他什么也没做。他此次出击,没有使出全力,只动用了通脉六层的实力,阮布是死是活,全看对方的造化。 …… 砰! 阮布狠狠坠地,内气紊乱,身体像是散架了,无法动弹。他不是脸着地,因此还活着。当然不是他运气好,最后时刻他拼着一口气强行调整姿势,避免了脑袋开花的命运。 丘少冲收剑入鞘,怀抱长剑,安静等待。 阮布仰躺着,身体扭曲的形状很奇特,他暗中调息,检查伤势。他以背部着地,如果摔断了腰,就会半身不遂,好在rou身强悍,问题不太严重。 半晌过后,他艰难翻身,哇的一声,吐出几口黑乎乎的血块,觉得沉闷的胸口畅快了不少。 他抬眼,看见了一双黑靴,再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穿蓝袍、披头散发的蒙面人,涩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他已失去了战斗力,人为刀俎、他为鱼rou,任人宰割。 丘少冲站立不动,居高临下看着,看着阮家外族总管的儿子,看着将小漓卖给包大雷的罪魁祸首,看着与他定下了三月之约的阮布,一言不发。 他不能说话,一说就露陷。他不想兑换初级变声术,功勋点不多,没必要浪费在这种人身上。 之前阮布听到了丘少冲在树后的声音,但离得远,无法分辨具体什么人,等于没听见。他趴着喘息,见蒙面人不杀他也不走人,不禁奇怪,问道:“你……你想怎样?” 是啊!这阮布命太硬,居然摔不死!那么如何处置阮布呢?丘少冲正在想,想好之前,他不会走。 此刻阮布悔恨不已,早知道组队来了,他自持修为高,在这低境界修者扎推的乌山脚树林,难逢敌手,那还不是来去自如?要队员何用?结果一时不察,栽了个大跟头,摔得头破血流,性命变成了旁人的囊中之物。 眼前的蒙面人,修为比他只高不低,接触旋风的一刹那,他就感受到了,否则他不会失去自己身体的控制,被风凌虐而无还手之力。 这蒙面人高深莫测!难道是南宫家的高手?阮布不由心惊rou跳,猛地想起刚才使木剑的少年……木剑?不能吧,这么巧,遇到了南宫家传说中的私生子? 他是阮家外族总管儿子,对阮家死敌南宫家的情况略有了解,听爹说过南宫家族长有个私生子。 他暗中点头,事情理顺了,南宫家私生子即将毙命,家族派来暗中保护的高手不能见死不救,遂悍然出手,解救私生子于死亡边缘。 沉默了一段时间,丘少冲动了,伸出脚尖,在泥土地面划出两个字:“姓名。” 阮布盯着面前的字,歪着头看明白了,当然知道蒙面人问的是谁的名字,他怎会实话实说?随口编了个名字,说道:“我叫石盖,是个散修,住在乌安城外的村里,就在那边。”他胡乱指了个方向。 仓促间哪里容得细想?他在两个跟班阮大世、阮小盖的名字中各取一个字,组成了新的名字。 丘少冲心中好笑,你的两跟班都是死人了,你说你是石盖,不怕他们两兄弟半夜来找你?抹去前两字,他伸腿再写两个字:“动机。” 阮布想了又想,总算明白过来,这是问他为什么阻击南宫家私生子?不好回答啊!回答不好就完蛋了!他思索片刻,说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下次不敢了。” 说什么也没多大用处,他不狡辩,只认错,态度诚恳的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