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清宫——宛妃传在线阅读 - 第六十二章 得势(5)

第六十二章 得势(5)

    先发这几章,过会儿应该还会有,这些都是我在这一个礼拜里面,死挤活挤挤出来的,自己的一直没解决,也解决不了,只能这样拖着,唉,因为没有了存稿,所以更新时间不能固定,但是我会尽量加快速度的。

    听到这话,小禄子才如梦初醒般连连叩头:“奴才谢皇上,谢皇后,谢主子,奴才一定不付皇上皇后还有主子的期望,定然做好!”

    福临满意地点点头:“只要你有这个心就好,记着莫要给你的主子丢脸!”如此这般说了几句后方带着人离去,而皇后也在随后离去,延禧宫只剩下清如一干人等。

    直到这时,清如方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与掌握之中,没有让事情脱离了出去,现在小禄子已经是内务府的代总管了,只要没什么意外,这正式的总管只是迟早的事。

    想着,她将正在接受众人道贺的小禄子给召了过来,而小禄子过来后什么也没说,只直直的跪在清如面前,他知道主子肯定是有话要与他说,不论他是否还在延禧宫,也不论他今日有了什么样的地位,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从延禧宫出去的,是主子的奴才,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能有今日的地位,都是主子给的!

    清如叹了口气,将小禄子从地上拉了起来,怜声道:“你已经是内务府的代总管了,不要再动不动就跪了,起来,本宫与你说几句话。”

    小禄子依言起身,眼睛红红地道:“就因为奴才现在身在内务府,没有多少时间侍奉主子,所以才想着要多跪跪!”

    “好!”清如点点头继续道:“今日你做的很好,特别是皇上问你来得这么晚的事,要不是你答的巧妙,只怕就要让皇上瞧出破绽来,今日的结果总算是皆大欢喜,你也成了代总管,就如先前所说,这代字迟早会去掉的,你就安心去内务府任职,不过万事还是要小心些,你骤然高升,定然有人要嫉妒于你,你莫要着了他人的当,否则便白费了这番功夫。”

    小禄子正色道:“主子尽管放心,奴才没有一日忘记过主子的教诲,奴才一定会好好做事的,决不给主子丢脸!”

    “那就好,今日本宫让小厨房里多烧几个菜,你也留在这里陪本宫还有这班子人吃个饭,就当是贺你荣升之喜!”清如浅言笑语的说着,确实她是应该开心,只要小禄子不犯什么错,坐稳这个内务府总管的位置,那她以后行起什么事,或是用起什么东西来就会方便许多,甚至于将来失宠时也不至于被人苛扣了宫用,这在宫中无疑是一个保障,而她也相信,自入宫以来,一直跟随着她的小禄子是不会背叛于她的。

    于谈笑间,于欢声中,小禄子陪清如在延禧宫用完膳,而他自己则与小福子,绵意等人同桌而食,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并不多,所以他吃得特别开心,比在内务府独桌而食开心许多。

    有所得,必有所失!只看所得是否超过所失,超过了便不亏!

    原内务府总管姚连犯事,被皇上处凌迟之刑,内务府总管由原副总管江禄暂代之事,在夜幕降临之前便传遍了宫闱禁地。

    翊坤宫中,深夜之时,贞妃斜倚在窗前,瞧着外面树叶被风吹起的声音,哗啦哗啦,依稀如人踏在落叶之上的声音,似痴非痴,似醒非醒间,随口吟道:“梦里不知花落去,几度风雨几度秋!”直到吟完,才惊觉自己不该发出如此不何时宜的伤春悲秋,入宫六年,她看淡了许多,也看明白了许多,只是时机总是不予她,以往有佟妃压着,有身为皇贵妃的jiejie在上面压着,而如今,她虽已做到一人之下众人之上,可却依然没有消停之时,时时要防着后面有人追上来,很累,但决不能放松,她好不容易才坐到今日的地位,谁都没资格要她放弃!

    抓着窗扇的手骤然握紧,直至指节泛起白色,依然不肯放松,而她原本秀丽中带着几分艳色的容貌,亦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中变得扑朔而迷离。

    绿衣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洒有桂花的水盆,贞妃坐在镜前,就着烛火瞧向镜中的自己,冰凉的手抚上同样冰冷的脸:“绿衣,本宫比起刚进宫时是不是老了很多?”

    绿衣一边替她卸着钗环,一边笑道:“娘娘怎么会老呢,应该是越来越漂亮才是,您比刚进时可好看了很多呢,要不然皇上怎么会一直待娘娘这般好呢?”

    “漂亮?呵!”贞妃自嘲地笑了进来,她从来就不是最漂亮的,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她之所以能一直到现在都若有似无的抓着福临的心,不过是她懂得投其所好,懂得利用自己的每一分每一毫罢了,可是榨干了这些之后呢?

    贞妃摇摇头,虽然她一直想从不合时宜的哀愁中跳出来,可跳了半天却依然陷在里面,她慢慢地抚着自己的脸,微凉的字从她口中一个又一个的吐出来:“本宫从来就不够漂亮,比不上先皇后,比不上静妃,比不上佟妃,现在又比不上宛妃,唉!”

    绿衣取过沾湿了水的丝巾,小心地给贞妃卸着脸上的胭脂:“娘娘现在手下不是还有洛嫔在吗,她现在深得皇上喜爱,有她在皇上跟前,娘娘还愁什么呢?”

    “洛嫔……”听到这个名字,贞妃有些迟疑,她任由绿衣拿丝巾在脸上一遍一遍的抹着:“洛嫔说到底还是跟宛妃一道进来的,虽然现在她对本宫感恩戴得,但终归是向着宛妃多点,其实她并不是最好的人选,要不是实在没人,本宫也不会选她,想要她与宛妃彻底的背离,还需要寻时间下一剂猛药才行!”停了一会儿,贞妃方略带点苦涩的续道:“其实说到底,还是因为本宫自己无法生育,若不然,也不用费心扶植别人以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孩子……恐怕本宫这一生都无法拥有了!”这一点是她心里永远的痛,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心,是大娘把她害成这样的,所以她恨阿玛,恨大娘,恨jiejie,恨他们所有的人,jiejie死了,被佟妃害死了,而她却成了这宫里最高兴的人,从此再也没有人与她争了!

    “娘娘,奴婢刚才听到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正服侍着她更衣的绿衣突然迟疑着说了这么一句。

    贞妃按了几下因一天劳累而酸痛的腰,绿衣见妆赶紧知趣的接过了手,在她背上腰上适力地按摩着。

    “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你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贞妃闭着眼道。

    得了她的应允,绿衣再度出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刚才听说,延禧宫那边正在建着的偏殿突然塌了,砸伤了一个工人,后来皇上还有皇后都去了,当场就处置了监工的洪公公,然后又把内务府的姚总管给叫了去,据说偏殿之所以会坍塌是因为姚总管在采买材料的时候,以次充好,将中间所差的银两收入自己囊中,皇上知道这件事后,大发雷霆,将姚总管处以凌迟之刑!”

    听得绿衣说完,贞妃的眉头已经紧紧皱了起来,脱口道:“消息当真?”刚一问出口,就觉得多余了,若不是确认的消息,绿衣怎会在自己耳边说,如此大的事她竟然到现在才知道,都怨今日的事太多。

    “消息肯定是真的,奴婢知道后又特意去打听了一下。”绿衣不无担心地道:“娘娘,姚总管一直都是唯您是从的,以往有他在的时候,咱们需要什么东西,或者要往宫外传什么东西都方便的很,现在他不在了,那咱们……”

    “知道现在内务府的总管是谁了吗?”这才是贞妃最关心的事。

    “目前还没有正式的总管,由原本的副总管江禄暂代总管一职,不过瞧皇上的意思,这代总管不过是过度而已,应该很快就会成为正式的了!”

    “江禄……”贞妃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然后道:“这江禄不是宛妃宫中的人吗?”

    “是啊,奴婢听说,好象他在揭发姚总管的事上立了功劳,所以皇上才给了他奖赏,只是娘娘,以后咱们在内务府可就不太方便了。”绿衣说道。

    贞妃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延禧宫、偏殿、宛妃、姚连、江禄,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关连在内,是什么呢?她不停地思索着其中的可能性,这一想就是好些时候,绿衣也不敢去打扰她,只能静静地按摩着。

    正当贞妃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道灵光从眼前闪过,在灵光消失之前,她牢牢的将其抓在手中,思路逐渐清晰起来,慢慢的一抹冷笑浮现在脸上,好一个宛妃,当真是好手段,这招一石二鸟之计当真是叫她刮目相看,不对,自她从宫外回来后,就一直在让她刮目相看。

    她正在一步步的危险,也在一步步的成长,若自己再不加以防范的话,终有一日,她会威胁到自己,甚至超过自己。

    既想明白了事,便从那沉思中醒了过来,贞妃甩甩头,见绿衣还是不明所以地盯着自己,逐笑道:“你还不懂?本宫猜这一切都是宛妃定下的计策,也许姚总管中饱私囊的事是真的,但他决没有胆采用会马上让宫殿塌毁的材料,除非他不要命了,最多只是用差一些而已,如果不是宛妃有意将其潜在的危害提前引诱出来,那么姚总管绝对出不了事!”说到这儿,她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道:“也不知姚连哪里得罪了她,让她使出这等手段,不仅除了姚连,还扶植了自己的人上台,一石二鸟,一箭双雕,这势造得真是利害,连本宫都不得不佩服!”

    “娘娘,那如此一来您岂不是很危险!”听贞妃分析了事,绿衣才晓得其中的利害,若是让她自己想,恐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危险?”贞妃有些不屑地笑道:“那也要有威胁的时候才叫危险,现在还为之过早,而且本宫敢说,宫里大大小小的主子,现在都把目光放在了明日的事上!”

    “明日?”绿衣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了:“娘娘您是说明日选秀的事?”

    贞妃点头道:“不错,明日便是选秀大典了,到时会有大批的新秀女,新主子进宫,皇上的恩宠被分薄是在所难免的是,所以不论是她们还是本宫,现在应该担心的都是那些新秀女才对!”

    其实选秀对她来说并非没有半点好处,她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培植一两个有潜力的秀女,虽然现在她手上已经有一个月凌在了,但月凌如今并非完全与她站在一条船上,随时都有为了宛妃而与她翻盘的可能,所以她一定要在月凌之外多扶植几个才行,这样即使将来拉不住月凌也不用怕!

    年老终会色衰,色衰而爱驰,她一定要在此之前培植好自己一方的势力,不过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她一定要想方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不论是不是亲生的,只要是在她的膝下可以依靠便行!

    带着诸多的想法与心思,贞妃上床歇下了,随着丝帐的放下,她的眼前笼起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