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近在咫尺 路途遥遥
年轻的生命总是热血沸腾,烈腾的火焰总是被雨雪浇灭,七人小队步履蹒跚来到一个集市上,仅一天的光景脚也磨出了血,脸色憔悴疲惫,人生总是在某个关键时刻出现一个拐点。 带队的是曹然,如果就此放弃,只需借个电话支援就会到来,只需打个车就可以一路回到京城,垂手可得。 也许没必要这样迫害自己,乡镇的集市人声鼎沸拥挤不堪,露天的摊市是可以尝一尝,裹腹没有问题,现在只剩下心理的考验。 体能是完全不可支配的,继续前行,尤其是灌铅的双腿、磨破的双脚,这和汇市又有什么区别呢。死烂的老金和他那帮徒弟一定在旁边窥视,说不上是一种阴险,他是魔鬼训练的始作俑者,这是一种残害还是自虐,这七人心里都在这么想。 一个摆摊卖水果的小姑娘对围拢在水果摊前这七位拖沓的帅哥甚是好奇,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呀?看样子你们不该这么拖沓的。” 王铁夫嘻嘻笑着对小姑娘说:“我们被骗了,现在身无分文回不去家了。” 小姑娘略有沉思忽而一笑说:“这有什么呀,人这不是好好的嘛,我能帮助你们吗?” 曹然接话到:“小大姐,实际上我们是在进行一场拓展训练,魔鬼教头让我们七个人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一路乞讨走三百公里,我们就算是赢了,但现在这种状态恐怕是回不到京城去了。” 小姑娘有些理解地大声说:“看你们原本细皮嫩rou的,没在乡下生活过吧?” 于冠军接话到:“我家就是农村的,现在哪分什么乡下城里,满大街的城里人都是从农村来的,你还分得挺清楚,你这么小不到城里打工在这卖水果能挣多少钱?” 小姑娘瞪他一眼说:“我不小了,今年十七,我跟奶奶长大的,她太老了,所以暂时先就这么干着,再说城里有什么好啊,人都坏得很。” 曹然很是愧疚的把于冠军往旁边一推,对小姑娘说:“对不起小大姐,我们真的不是坏人,就是公司太缺德了,好像是真被骗了,不过总得把这一当上完才行啊。你给我们出个主意,还有二百一十公里,你看我们怎么才能徒步回到京城去?” 小姑娘“噗哧”一笑:“你们先吃几个苹果吧,这种事算什么呀,当年我爷爷挑着担子到城里去卖我奶奶织的布一天还走一百公里呢。只是你们头一回这么走,我们家倒是有一辆驴拉的车,不过我爷爷不在了驴也就卖了,你们两个人一个人拉车一个人推车,其他人在车上不间断地走乡道,也能很快地按时回到京城了。只是把车借给你们得给我押点东西。” 王铁夫眼睛一亮非常兴奋地回应:“好啊好啊,不过拉车的不成了驴了嘛。” 大家哈哈大笑,队长曹然等大家笑够后严肃地说:“做驴算什么,M国还有驴党呢,我们现在这样子连驴都不如,小大姐能帮咱们忙借车给咱们,人拉车也不算违什么规。老金他们这帮驴货不见得会制止我们,总比咱们这样徒步往回赶轻松多了呀,任务一定能完成,目标一定会到达。” 大家也实在走不了了,默不作声只想听小姑娘怎么说,小姑娘感觉自己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还教了这帮帅哥,很是高兴地说:“你们帮我卖卖水果就回我家看看那辆驴车还能用吗。” 人家帮忙又让吃苹果,帮着卖也是很合理的,算不得是什么要求。曹然带头在集市上就大声地吆喝起来:“水果便宜了水果便宜了快来买啊!” 其他人不容分说也在集市上大声地吆喝,赶集的人凑热闹的也很多,很快把水果卖去了大半,没等集市散去,七个人就帮着小姑娘收拾了摊子,一路随着骑电动车的小姑娘来到了她奶奶家。 没想到驴车真的还在,在农村长大的于冠军忙不迭的找气管子给车充气,找好套绳又铺了些柴草。 曹然和小姑娘把老奶奶哄的很开心,小姑娘又给他们做了顿饭,大家吃得很开心也就忘了要押些什么。 于冠军教会了小姑娘怎么更好地使用小姑娘的智能手机,他还忽悠小姑娘和他们一路同行,单纯的小姑娘直摇头说:“我奶奶怎么办。” 她奶奶原本不想让小姑娘离开自己,但是村里实在没有年轻的孩子,连五十岁以下的人都稀少,也怕耽误了自己孙女的前程。 看这几个像是落难的小伙子便觉得自己的孙女跟着他们走也许没什么危险,就对孙女说:“你就跟他们去吧,看样子他们也不坏,你走了我自己也能照顾我自己,有什么事儿我就让村支书跟你爸打电话,还有你叔呢。” 小姑娘也略有心动,但无论如何也抗不住这几个坏小子绘声绘色地描述缠着九十九条龙的床和那带游泳池的房间多么富丽堂皇,也觉得没什么,可以冒一下风险。再说这七个小子也不烦人,他们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破旧的驴车有好多年不用了,经过简单的修理算是勉强可以上路了,这种场景的出现围拢了很多村里的老人像看稀奇物一样,直说:“这些人是哪来的呀,这些孩子都是哪来的呀?” 小姑娘也不便多说:“是我同学,是我同学,他们是来看我的。” 于冠军首先套上驴车,曹然在后边推着,几个人和小姑娘坐在车上就这样晃晃悠悠吱吱咯咯地上路了。 带了个大充电宝的小姑娘还玩起了现场直播,于冠军还让小姑娘加了他朋友的微信,整个的拓展训练就变成了如此滑稽又搞笑的曼妙之旅。 老金坐着刘总的捷豹在正路上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几个被他迫害的家伙,猫与老鼠的游戏不知谁是赢家不断地上演着。 原来七个人是同时徒步,现在好在有五个人能够坐在车上,这样前进的速度就陡然提高了很多也省下了很多脚力。再不能前进也有人随时替换,这样就轻松了许多,还有小姑娘的陪伴,嘻嘻哈哈就又说起了老金。 已经坐在车上的曹然趁大家不说话的时候挑起话头说:“我做了三年外汇交易实在没什么起色,都没脸回家见父母,老金他们成功了是因为老金找了一个很好的金主,也是因为他坚持下来的缘故。不过现在想想我过去的失败也确实是因为没有很好的执行交易计划,看似简单的东西弄复杂了,也许这次能让我们长个记性。只要简单地执行一个计划反而又轻松还会赚到钱,咱们不也就成功了嘛。” 小姑娘问曹然:“什么是外汇交易?” 于冠军说:“说白了就是有买有卖,买对了就赚钱买错了就亏,玩大了就死。” 小姑娘不高兴且自信地说:“这有什么呀,小心点不就行了。人走三十马走一百这是正常的日行速度,你没看中国原来的州县就是县城与县城之间大约三十公里,州与州之间大约一百公里,古代的人从秦始皇时期就知道计算了,难道你们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知道吗?” 于冠军瞪了一眼小姑娘说:“你知道的还挺多,说的话还很有道理,假若你来做外汇交易我教会你怎么cao作,如果成功了你就是华夏第一富婆了。” 小姑娘听了很高兴,接话说到:“我刚多大啊,有钱了也不叫富婆,那叫大姐大。等我有钱了就会把村子改造成一个比桃花源还要美丽的地方,我想这事绝不像你这么随口一说这么简单的,你别忽悠我。” 大家实在很累,无论谁也不想拉车和推车,无奈只得作罢停在路边休息。从路边疾驰过的轿车卡车无一例外地从他们的驴车边驶过时都长长地鸣笛,也许是在嘲笑这不堪的一景。 老金和徒弟们把目标跟丢了,绕了大半天总算找到了这帮坐在驴车上休息的苦主们,挖苦他们说:“市场分牛市和熊市,你们是想创造一个驴市吗?” 大家恨不得把老金狠扁一顿,依金看这几个家伙还拐了一个小姑娘,内心不免有些羡慕,就凑到老金跟前说:“让我跟着他们吧。” 老金不解地瞪了一眼依金说:“意思他们这破车比咱们这捷豹好多了呗,舒服呗。” 依金严肃地说:“也没多远了,沐浴一下大自然我觉得比坐车要好多了。” 老金见自己的阵营竟然出现了分化,也不好说什么,就对依金说:“随你吧!” 受虐了两天多的这七个人顿时欢呼起来,都举起右手作出胜利的姿势,老金坐上车又一次绝尘而去,抛下了依金。 依金悻悻地对这八个人张口说到:“我跟老金也没多长时间,不过我觉得你们比老金更厉害,现在我就跟你们一伙来了,让我干什么都行。” 小姑娘就说:“那你先拉车吧,我在后面推,他们七个人实在走不动了,怪可怜的。” 曹然对小姑娘说:“你推的哪门子车啊,我来推。” 咯吱吱、咯吱吱,驴车又上路了,现场直播还在继续着。 小姑娘还在不停地解说:“这是一支长征的队伍,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大渡河上铁索寒,金沙江水浪滔天。在这和平的年代里,一群未来伟大的交易员们似驴一样不知疲倦吃苦耐劳一定能到达胜利的彼岸。” 大家一路哈哈大笑且欢歌笑语,便不觉得路途有那么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