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金簪的故事
【吼吼,今晚就是除夕了,某月在这给各位书友拜年了,祝大家来年都能梦想成真哦!】 “娘子,娘子!你真打算到府里跟那周萋棋论个所以啊!”站在项顶侯府门前的大石狮旁,春果拉着周萋画问个不停。 周萋画边整理自己的裙衫,边回答:“你说呢?” “娘子肯定是吓唬她的!要不然还留她在那丢人现眼,早就拎回来见老夫人了!”春果有条不紊地说出自己的理由,她的眼睛依然红肿,却泛着清澈的眸光,被周萋棋扇过巴掌的脸颊已经肿胀,左右已经不对称,但春果却努力的微笑着。 看着那春果和煦的笑容,周萋画忽然觉得,被周萋棋这么一闹,她好像从张义死亡的失落里走了出来。 于是,周萋画撩开皂纱,冲着春果微笑一下,而后,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鬼丫头,就你懂得多,知道你还问!还不快去通报!”听到周萋画玩笑似的责备,春果嬉笑一下,吐吐舌头,便转身迈步上台阶,却被周萋画喊住,“春果,也整理一下,别让人看咱主仆的笑话!” “好咧!”春果摸一把自己那眼肿,脸也肿的脑袋,低头整理一下,迈步奔向门房。 周午煜在离开前,特意做了叮嘱,于是在春果到门房通报后,便立刻有小厮抬来了轿子。 侯府比田庄不知道大上了多少倍,陈氏居住的青云院,跟方老夫人住的三江院都在后面,若是真靠着周萋画走路,估计等她到了也肯定失了形象。 自从周午煜说周萋画今天要来看望自己,陈氏一早就起了床,不顾病怏,执意要坐在厅堂里等着女儿,玉娘心疼陈氏,便出了个主意,派了身边一个腿脚灵快的二等婢女去房门那。 周萋画一进侯府,这婢女就会回来禀报,陈氏到时候在去厅堂等候。 于是,等周萋画的轿子一落地,玉娘便搀着陈氏迎了出来,“画儿,是你吗?”陈氏在董家人提亲那晚着了凉,一病就是好多天,这人瘦的都快皮包骨头了。 周萋画站在回廊上,看着那强打精神,却依然现着笑容,用深情目光看着自己的陈氏,忽而鼻头一酸。 “女儿,见过母亲!”周萋画盈盈一福礼,还没蹲下,陈氏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不用,不用,画儿赶快起来,让母亲好好看看你!”陈氏的眼眶噙着泪光,死死地拉着周萋画的手,宛如一幅她若松手周萋画就会飞走的样子。 玉娘看周萋画被握的面露痛苦,又看陈氏极其吃力,连忙招呼陈氏的贴身侍婢上了搀扶,“快扶夫人回屋!” 两个扎着双丫髻的婢女上前,扶住了陈氏,母女俩便一前一后的进了厅堂。 见陈氏在厅堂的塌上坐好后,周萋画直立站在陈氏面前,便想按照丽娘教导的给她行大礼,还未等她跪下,却被陈氏拦住了,“画儿不必行大礼!”她拍拍自己一旁的空位,“画儿到母亲身边,让母亲好好看看你!” 陈氏这般热情,让周萋画很不适宜,她微微一怔一下,不知道陈氏这话意味着什么,玉娘一看陈氏目光殷切,周萋画却顿在原地,连忙上前,边把周萋画往陈氏面前拉,边开口打圆场:“四娘子,夫人日日夜夜都念叨着你!生怕你在田庄受了委屈!” 玉娘之于陈氏,就如同丽娘对自己,玉娘的言语最直接反应陈氏的态度,周萋画不在拒绝,顺势就做在了陈氏身旁。 “大家都下去吧!”看着母女并排而坐,玉娘开口示意侍婢们下去,她上前拉住春果的手,见春果眼睛红肿,玩笑道:“呀,春果姑娘这是又跟谁打架了,走,老奴这有新到的美人脂,擦上以后管保这小脸比以前还娇嫩!” 玉娘说着就拉着春果退了出去,其他的侍婢见状,也纷纷垂首退出门外。 这侍婢们一退出去,陈氏紧绷的情绪就彻底控制不住了,“画儿,都怪母亲不好,让你受苦了!”她握住周萋画的手,那眼泪就吧啦吧啦滴在了周萋画的手背上。 又哭! 周萋画厌恶之情涌上心,就知道哭,这有什么好哭的!没死没伤,哭什么! 周萋画定定神,用力将手从陈氏手里抽回,“母亲不必伤心,女儿在田庄过的极好!”说着,她便伸手进袖袋,想讨手帕给陈氏擦泪,也不虚自己占据的身体是陈氏赐予的恩情。 触碰到手帕的同时,周萋画也摸到了那只金簪,念头微微一转,周萋画放弃了为陈氏擦泪的念头,直接掏出了金簪,递到陈氏面前,“多亏了母亲这支金簪,让女儿度过了拮据!现如今女儿已经度过难关,还请母亲收回!” 周萋画说着就站起身来,双手捧着金簪递到陈氏面前。 陈氏抬目,在泪眼晶莹里,看向女儿手里的这支金簪,打量片刻后,金簪上拿微不可查的变化,让她眼前为之一亮,她幽幽叹了口气。 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女儿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将这金簪典当了,自己却借着这期望向外界传达了求助。 她自责,却又无奈,最痛快地是,这份无奈,她不能跟任何人诉说。 陈氏拿衣袖沾沾自己的眼泪,道:“既然给了你,母亲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说着,陈氏便将金簪朝周萋画方向推了一下。 “儿听丽娘讲,这金簪对母亲极其重要,儿在其帮助下,已经渡过难关,哪敢据为己有!”周萋画边说,边往前移动一下,将金簪放在陈氏面前。 母女僵持不下时,忽而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周萋画不在乎陈氏的反应,直接将金簪放在榻上的方桌上,侧目看去。 脚步声停在堂外的竹帘后,一脆生的声音传来:“夫人,老夫人听说四娘子回来了,特派人来请!” 陈氏听到这话,吃力地从榻上站了起来,道:“知道了!” 说完,她拉一拉衣袖,伸手拿起被周萋画放在桌子上的金簪,也不管周萋画的反抗,直接插在了周萋画的发髻上,悠然说道:“正因这簪子对母亲很重要,母亲才留给你!这簪子一直伴你左右,母亲便知你一切安好!” 陈氏轻轻将周萋画额间的碎发归置到耳后,万般溺爱地端详着女儿,“日后,若不到走投无路之时,断不可轻易典当!” 陈氏的声音依旧软软柔柔的,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坚决,字字句句叩打着周萋画焦晃的心。 周萋画默默心想,刚刚这话,好生耳熟!好似秦简那家伙也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