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潜龙榜之约
星夜如洗。 秦羽结束一天的修炼，刚刚回到家中，就被大长老派人带到了真武阁。 此时，真武阁一层的大厅中聚集的许多人，各家族分支的长老都已经到场。 秦家大长老秦昌隆站在高大的武神雕像前，背对门口，负手而立。 只等秦羽踏进真武阁，他立即转身，先声夺人：“秦羽，为了家族的未来，把真武令交出来！” 秦羽眉头一皱，没想到会是这一出。 秦家虽然是朱雀城的武道家族，但自从秦羽的父亲秦玄机失踪之后，秦家没了强者支撑，渐渐没落，各方长老为了争夺家族剩下的资源，经常吵得面红耳赤。 秦家虽已没落，但还有些底蕴在。 真武阁就是秦家的底蕴所在。 为了霸占真武阁，大长老秦昌隆在十五年前就强行把真武阁归入家族祖产。 不过，真武阁是秦玄机一手创建，所以代表阁主身份的信物“真武令”一直在秦羽手里。 现在秦昌隆想把真武令也夺走，将真武阁彻底掌握在手里。 …… “真武令是父亲留给我的，凭什么给你们？”秦羽一眼就看穿了这些人的嘴脸，自然不肯交出真武令。 “哼！”秦昌隆冷哼一声，喝斥道，“你的武道天赋烂到什么程度你自己清楚，十五岁都没有凝练出真元，还要死守着真武令，想让整个秦家给你陪葬吗！” “就是，十五岁都没有凝练出真元，丢尽了我秦家的脸。” “没错，把真武令交出来！” 秦昌隆伸手指着秦羽骂道：“我们秦家没落成这样，都是他这个废物害的，我秦家的命运绝对不能毁在你的手上！” 秦羽体内的确没有真元，但不屑和这些人解释。 “家族没落是从十五年前开始的，那时候我还在吃奶，把家族没落的责任推到我身上，你们能要点脸吗？”秦羽扯扯嘴角冷笑了起来，“说是我的责任，还不如说你们无能！” “你个废物说谁无能！竟敢这么跟我们说话。”秦昌隆等一众长老勃然大怒。 秦羽目光扫过在场之人，眼中全是冷漠：“秦家没落的时候，是我父亲横空出世，以一己之力，挽家族于将倾，封拜南域神将，执掌神焰军，铸就秦家的无上荣耀。然而，父亲失踪之后，你们这些囊虫坐吃山空，家族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秦羽将目光转向大长老秦昌隆，冷喝道：“如果你们之中，哪怕有一人有我父亲十分之一的才能，秦家也不会没落至此！” 这一番诛心之语说出，骂得在场之人脸颊抽搐。 “好个伶牙俐齿的孽障！”秦昌隆被当众戳中软肋，怒不可遏，指着秦羽大叫道，“来人！按住这个废物，把真武令搜出来！” 喝令一出，立即有两名家族护卫走出来，一左一右按住秦羽，就要搜身。 就在这时，大门外传来一声断喝。 “住手！”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六十多岁年纪，面容枯槁，身穿粗布麻衣，头戴竹篾斗笠的老人，拖着一把大扫帚走进真武阁。 在场之人大多认得这位老人，平时都喊他周伯。 周伯是负责看管真武院的下人，日常工作就是打扫庭院，看管门户。 然而，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他从前的身份了。 他走进真武阁，将扫帚往地上一杵，直起佝偻的身体，直视秦昌隆，一股彪悍的杀伐之气扩散而出，沉声大喝。 “神焰军还没死绝呢！谁敢动将军之子！” 秦昌隆眼皮一跳，立即想起这个老人过去的身份。 这个老人赫然是十五年前的神焰军旧部，曾经跟随秦玄机征战沙场，在战场上身中数刀，被秦玄机带回家族中养伤。 秦玄机失踪之后，这个老人就留在秦家当下人，平日里少言寡语，几乎让人忘了他从前的身份。 然而，刚才老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勇猛彪悍，震人心魄。 这是浴血沙场，在生与死之间铸就的气魄，秦昌隆这些家族蛀虫根本顶受不住，被那一声断喝，震得心底发颤。 过了几息时间，秦昌隆才回过神来，面色一沉喝道：“我秦家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插嘴！” 老人昂首瞪视秦昌隆，沉声说道：“秦家的家事我管不了，但我警告你，虽然过去了十五年，但我神焰军旧部还在等将军归来。你有胆动一下将军之子试试，看我神焰军上下哪个肯放过你！” “周伯……” 秦羽侧头看着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心中感慨万千，老人平日里不怎么说话，但是对自己十分照顾，原来是父亲当年的旧部。 “哼！什么狗屁神焰军，都已经是不存在的旗号。”秦昌隆心中暗骂，但嘴上不敢说出来。 因为神焰军当年的威名实在太盛，虽然已经在十五年前被撤军，但神焰之名依旧让很多人忌惮。 不过这个名字里隐藏着一些秘密，导致神焰军三个字成了禁忌，一般人提都不敢提。 “秦家早有家规，真武阁阁主之位有能者居之。秦羽这个废物连一点真元都没有，没有资格继承真武阁！” 秦昌隆接着又洋洋得意的说道：“相比之下，我儿秦天越就不一样了。天越五岁练真元，七岁开脉轮，今年已经是九阶巅峰武者，武道天赋卓绝，不在当年的秦玄机之下。天越就是我秦家复兴的希望，真武阁不传给这样的家族天才，难道要烂在这个废物手里吗？” “对！真武阁绝对不能让废物继承。”和大长老一个派系的族老立即附和。 “这废物还是从外面抱回来的，说不定就是个野种，秦家血脉不可能生出十五岁都凝练不出真元的废物！” “交出真武令！” “交出真武令！” 秦昌隆抬手压了压众人的喧闹声，洋洋得意说道：“我儿天越今天就要从苍龙城回来，备战今年圣武学院的潜龙榜大比。在秦家之中，也只有我儿子的卓绝天资有资格继承真武阁。所以，今天这真武令，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来人，给我拿下！” “谁敢！”周伯大声厉喝道，“想动将军之子，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就在这时，从门外传进来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声音听似不大，却能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那你就去死吧。”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门外走进来一个十八岁年纪，身穿奢华武道袍的年轻武者。 这个年轻武者面如冠玉，看似风度翩翩，神情中却有一股自命不凡的高傲，赫然正是大长老秦昌隆的儿子秦天越。 秦昌隆年前花大价钱买了一个前往苍龙城修炼的名额，让他这个天资卓绝的儿子前去历练。 秦天越这时候回来，是为了参加一个月后举行的圣武学院潜龙榜大比。 他在半年前开启了真元脉最后一个脉轮“神庭轮”，实力达到了九阶武者的巅峰，在圣武学院潜龙榜排名第三。 很有希望在今年的潜龙榜大比中取得第一，提前进入天位院。 作为大长老的儿子，秦天越在秦家之中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武阁对他来说也是囊中之物。 秦天越迈步走进真武阁，一股九阶巅峰武者的气势扩散而出，锋芒毕露，让四周之人都不敢直面其锋。 “天越，你终于回来了，哈哈哈……”秦昌隆看到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武道天才回来了，高兴的大笑起来。 “天越，你先在一旁休息，为父很快就帮你拿下真武令，让你上三层参悟武学备战潜龙榜大比。在秦家之中，只有你配得起这块令牌。” 秦天越轻轻一抬手，自傲说道：“不用父亲费神，注定是我的东西，就让我亲自来拿。” 他说完就转向周伯，无比自负的说道：“天生我时，就已注定，这个时代将是属于我秦天越的时代。什么神焰军都不过是历史的尘埃。我要的，你拦不了。你要敢拦，杀你何妨？” 杀字出口，秦天越抬起右手，运足真元缓缓伸向周伯。 周伯目光一凝，连忙运足真元，架住他的手掌。 两人动作并不快，但手上运足了真元，纯以真元对抗。 真元碰撞之后，秦天越扬起嘴角，轻蔑的说道：“如此之弱，哪来的勇气出声？败你一招足矣。看好了！百裂神拳·震千山！” 嘭！ 一声震响炸裂，周伯整个人摔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周伯！”秦羽连忙扑过去扶起老人，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周伯压住胸口，“噗”一下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秦羽回头怒视秦天越，咬牙怒道：“对一个老人，你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秦天越背负双手，用看待蝼蚁般的目光看着两人，轻蔑的笑道：“教训一个不知尊卑的奴仆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恶！”秦羽早已怒不可遏，但昨天才得到真武秘典，到现在也才开了一个脉轮，实力还是太弱了。 一阶武者与九阶武者相比，实力相差何止百倍？ 秦天越居高临下看着秦羽，轻蔑的说道：“你的废物之名，我早有耳闻，我不屑和你打。交出真武令，滚吧！” “休想！”秦羽怒吼一声，一拳打向秦天越。 “找打！”秦天越轻蔑的哼出一个鼻音，抬手一拳迎向秦羽的拳头。 嘭！ 力量相差百倍的两拳碰撞，秦羽瞬间被拳劲轰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秦天越打飞秦羽的同时，伸手一捞将真武令抓在手中。 然后拿着真武令走到真武阁中央台阶上，高高举起真武令，大声宣布道：“从今日起，我秦天越便是真武阁之主。一个月后，潜龙榜大比，便是我秦家声威复兴之时。” 秦羽努力爬起来，强压胸中滔天怒火，一字一句咬牙吼道：“秦！天！越！” 秦天越扭头看过去，昂首傲然说道：“真武阁，有能者居之。你不配拥有它，认清现实吧。” “很好！有能者居之！”秦羽重复着这句话，“你等着！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我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好啊，我等着你。”秦天越轻蔑笑道，“不过，一个月后的潜龙榜大比上，我会摘得榜首进入天位院，开启属于我秦天越的时代，到时候就没有空闲陪你这种蝼蚁玩了。” “一个月就一个月！潜龙榜大比上，我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秦羽咬牙恨声说道。 “哈哈哈……”秦天越仿佛听见了这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无比傲慢的说道，“一个月后的潜龙榜大比，你要是敢参加，我会让你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叫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