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冰雕
“为父分得清轻重,但医治这孩子的事也不能耽搁。”池仲淹考虑一阵,决定道,“我这就修书一封,去求一位故交好友过来医治这孩子,那人是当世神医。希望可以救活这孩子,你就留在家中替父亲照顾他吧。” 池若兰颔首答应道:“是,父亲尽管放心。” 池仲淹还想说点什么,突然胸中浊气上涌,握拳挡在口前,呛咳起来。 池若兰连忙伸手轻抚他的后背,埋怨道:“父亲明知身有旧疾,还要进弦月山脉寻人,万一旧伤复发,可怎么是好?” “没事,没事的。”池仲淹摆摆手,走出厢房,前去和亲兵队长商量军中事宜。 自从十天前,池仲淹接到重掌赤羽军的调令之后,立即放出征募令,振臂一呼,顿时应者云集。 短短十天时间,就组建了一支由武者、武师组成的新军。 这支新军人数不多,也没有受过军中训练,所以暂时不适合上战场,但是本身实力够强,只要稍微进行训练,就能成为一支战力强大的军队。 一天之后,池仲淹领军开拔,奔赴南境,弓背城民众夹道相送,送出十里方回。 …… 池仲淹领军开拔之后,池若兰留在武侯府照顾那座“冰雕”。 “原本是要和父亲一同出征的,这回出不成了。”池若兰看了一眼床上的“冰雕”,心中有些怨气。 自从和离之后,她便对男女****没了向往,只想像父亲一样当一位巾帼英雄,向世人证明,女子并不输于男子。 她是没办法医治床上那座“冰雕”的,只好取了些伤药来,摁住枕头边上的那只火红“小鸡”,将伤药涂在“小鸡”的rou翅上,然后用布条缠起来。 她原本是想把这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抱走的,但是一抱走,小东西就“叽叽叽”的叫个不停,而且还炸毛喷火,只好让它待在秦羽旁边。 包扎好伤口之后,池若兰便出去忙其他的事情。 武侯府虽然不奢华,但也有几十仆役,府中大小事务都要她来打理。 …… 等池若兰出去之后,床边的巨阙剑燃起一丝龙炎。 纪元炎龙通过意念将话语传入“冰雕”之中:“喂!小子,不会真冻死了吧?喂……” 秦羽自从失去意识之后,就没有清醒过来。 意识仿佛陷入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中,四周冰寒刺骨,仿佛要将自己最后一点意志也摧垮。 秦羽努力的想要回想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但是脑子像是被冻僵了似的,思考起来非常费劲。 “我这是在哪?” “到底发生了什么?” 努力回忆许久,才依稀记起,失去意识之前,似乎在和一头非常可怕的妖兽战斗,最后看到了一颗流星坠地,将地面都轰塌了。 “对了!我把寒冰灵草吃下去了。我这是被妖雪狼王冻成冰了?还是被寒冰灵草的冰寒药力冻成冰了?” “要怎么办才好?” 秦羽感觉意志正在一点点的僵硬,感觉这样沉睡过去的话,很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可是,要怎么办才好?” 就在秦羽努力的想要让意志挣脱寒冰束缚的时候,一点红色的火焰在面前亮起,紧接着传来纪元炎龙的话语:“喂!小子,醒醒!” “燠,我这是怎么了?是被妖雪狼王冻成冰了吗?”秦羽大声喊道。 “不是,你吃了千年寒冰灵草,要不是身体经过高品质寒冰灵液淬炼,早被冻死了。”纪元炎龙答道。 “原来是寒冰灵草的药力,那现在怎么办?你能放龙炎把冰融化掉吗?”秦羽询问道。 “不可以,龙炎只能融化外层冰霜,寒冰灵草的药力还是会源源不断的蔓延出来。冻结、融化、再冻结,多来两次你就等死吧。” “那怎么办?” “很难办。”纪元炎龙沉默许久,才继续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升你的血脉武技‘龙象吞天’的威力,修炼到第二重,应该可以将寒冰药力吸收掉。” 秦羽也立即想起来,龙象吞天的第二重可以吞噬体内的真元能量和药力精华。 既然千年寒冰灵草已经被吃进肚子里,那就将龙象吞天修炼到第二重,显化龙形之后,直接吞噬体内的寒冰药力,身体里的冰霜自然就融化了。 修炼龙象吞天。 秦羽仔细的回忆龙象吞天第二重境界的精义,努力的尝试施展龙象吞天。 然而,身体完全被冻成了冰,根本动弹不了,气息也无法运转,只有最后一点意志还保持着清醒。 意志身处白茫茫的冰寒世界中,没有其他的出路,只能不断的修炼龙象吞天,期望能在最后一点意志被彻底磨灭前修炼到龙象吞天的第二重。 在这种身体无法动弹,气息无法运转的状态下,修炼武技的艰难程度简直无法形容。 但秦羽还是咬牙坚持着,不断的尝试,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重新开始。 由于身体已经冻成了冰,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知道一次次尝试着施展龙象吞天第二重。 仿佛回到了过去练剑的那些岁月。 不去思考成败与得失,一次次出剑,每一剑都用尽全力,将所有的汗水都倾注其中,不求结果,只求曾经努力过。 …… 赤羽武侯领军开拔之后,池若兰每天过来厢房查看三次,顺便给小火换药、喂食。 七天之后,池仲淹送信去请的故交神医景华余,终于来到了弓背城。 池若兰小时候见过景华余,以晚辈礼恭迎景华余:“若兰见过景伯伯。” “小若兰都长这么大了,仔细想来有十余年不见了。你父亲前往南境,老夫都未能前来送行。”景华余感叹道。 “父亲说景伯伯医术当世无双,所以才请景伯伯过来医治一人。”池若兰见已经过去七天时间,担心秦羽真的死掉,所以也不继续寒暄了,直接转入正题。 “是什么人?你父亲为何这般关照他?”景华余跟着池若兰,向厢房方向行去。 “是一位军中同僚的孩子,情况有点特殊,景伯伯快来看看吧。”池若兰推开厢房的门,将景华余请进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