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余波
出了宫门，诸葛云死乞白赖的非要跟着季凌云两人一起回家。 在车上，季凤天算是见到了什么叫话唠。一路上诸葛云两张嘴就没停过，丝毫没有大人物的形象，如果让百姓看到诸葛云话唠形象，不知道会让多少人内心信仰崩塌。 最后季凌云也受不了了，马车行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假装和诸葛云换座位换座位，季凌云一脚将诸葛云从马车里面踹了出去，然后让福伯加快速度，将诸葛云甩的远远的。 “他奶奶的，诸葛老三废话真多，再让他说下去，老子得疯。天儿你说，文人废话怎么那么多。”一边拍着手，一边嘟囔着坐在了旁边，看的季凤天目瞪口呆。 “父亲”拉了拉季凌云的衣袖，季凤天说道：“我觉得诸葛叔叔一会可能得去咱家找你，额，然后打一架......” 疑惑的看了看儿子季凌云问道“为什么？” “你好像把他踹到臭水沟里面了。”季凤天手指着后面说道。 顺着季凤天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一个人影从地上爬了起来，黑乎乎的，隔着老远都能问到臭味。 “糟了，福伯，加快速度，快。”福伯鞭子在马背上一挥，大越雪驹嘶鸣一声，马车急速的奔跑起来。 “季老二，我跟你拼了。”诸葛云在内心嘶吼道。 马车一路狂奔，回到季府，季凌云吩咐守门的侍卫道：“如果诸葛宰相来的话，就告诉他，我没回家。”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着府内走去。 “夫人，我回来了。”刚回到内院，季凌云扯开嗓门就喊道。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许静关心的问道，不过看到季凌云身后的季凤天，又满是疑问。 “你带儿子去上朝了？”许静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不过儿子今天可是给咱长脸了。” 季凌云接着将皇宫里面的事情给许静讲了一遍，听得许静是目瞪口呆的。 等到季凌云将所有的事情讲完，看到许静的眼光有些不自然，季凌云关心的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夫君，如今我们季家在大越王朝可谓是名声震天，说过一点，就是功高盖主，天儿现在又表现的如此妖孽，我担心。。。”许静担忧的说道。 “不会的！东方明虽然攻于算计，但是对于我们季家，他没有任何敌意。”季凌云否定道。 “我相信父亲，我也觉得皇帝陛下有容人气量，我能感觉到皇帝陛下对父亲和诸葛丞相无理由的信任。”季凤天此时开口道。 “上次帝都门口遇刺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我不想失去儿子。”说着说着许静的眼睛慢慢变红，仿若要哭出来。 “母亲，孩儿刚才说错话了，以后孩儿会注意的。”看到许静的神情，才体会到母爱没几年的季凤天走上前拍着许静的背说道。 “夫人，都是我不好，不该讲天儿带入宫中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天儿的。”季凌云也在一边安慰道。 “都是你，哼！”似乎是找到了情绪发泄口，许静将一肚子的怒火全部发泄到季凌云身上。 良久，许静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看着眼前这对父子，许静心中是骄傲的，但是，更多的是为他们担心。一个是将军，在外仇敌无数，一个从小便是如此的妖孽，也不知是福是祸。 朝着父亲使了一个眼神，季凤天和季凌云父子二人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来到书房，季凤天问道：“父亲，有没有培养刺客的典籍？” “你要这个做什么？”季凌云好奇的问道。 然后，季凤天将自己的想法跟季凌云说了一遍。 “有，但是帝天那孩子现在年龄还小，现在培训的话，恐怕会伤害帝天的根本，以后潜力就会浪费了”季凌云思考了一会回答道。 “不，父亲，我觉得现在开始培训是最好的时候。因为身为一个刺客，不仅仅是会刺杀就行，还要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令人无法猜测出动手之人是谁，同时，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仅如此，我想要培养的刺客还能带有探查情报的能力。”季凤天说道。 “所以，我想找一本，关于这方面记载的典籍，比如教他们如何利用周围环境掩护自己。” “恩，此时等到过完年再说吧，我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季凌云沉思了一会道。 “季老二，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就在季凌云和季凤天谈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诸葛云的声音，接着就是侍卫倒地的声音。 没等季凌云从书房内逃走，诸葛云的就冲了进来，直奔季凌云抓去。显然诸葛云是被起气疯了，一副与季凌云不死不休的表情。 “你来的刚好，我有事情给你说。”季凌云实在是受不了诸葛云，想岔开话题。 季凤天比较好奇的则是，诸葛云什么时候回家换的衣服，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躲在一边看着两个大人像孩子一样嬉闹，季凤天只能摇头退到墙角旁观。 “季老二，你别想岔开话题，老子今天和你没完，什么事都得靠后。”诸葛云丝毫不上当。 “我是说真的。”季凌云一脸严肃的说道。 看到季凌云表情严肃，诸葛云不禁松开了双手。 “这次如果兽人偷袭事情是真的话，我们不仅仅需要考虑眼前。如天儿所说，兽人可能出现了一个领导者，我们以前对于极寒城能撑过十年的想法，还是太乐观了，决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我们年龄这么大了倒也好办，大不了战死。而天儿他们这一代才刚刚开始，我们不能让他们流离失所，四处逃亡。”季凌云严肃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但是你这个想法是不是太过悲观了，说不定我们就想出了对付兽人的办法。”诸葛云摸着下巴的胡子说道。 “难！”季凌云走到书房门口，抬头看天，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准备让你家的小家伙过来玩吗？怎么没带来啊？” “没找见，不知道去哪儿了。”诸葛云无奈的答道。“算了，今天不和你计较了，年后两个小子就要去帝都学院学习了。也不知道两个小子以后会成什么样。”一边说着，诸葛云一边朝外走去。 皇宫御书房，自从诸葛云与季凌云两人离开后，东方明一直都坐在书桌前思考，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舒展开来。 “明儿，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了？”一道苍老的身影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东方明面前。 “见过老祖宗！”被声音惊醒的东方明看到来人，慌忙起身，走到来人身前行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大越王朝的老祖宗东方秦。 从外表来看，东方秦不过五十多岁，精神矍铄，眼睛黑白分明，皮肤仿若婴儿一般。 “明儿，为何事烦恼？”东方秦在首位坐下之后问道。 “回老祖，北方兽人半个多月前撤退了。”东方明开口道。 “哦？这是好事啊，为何还愁眉苦脸的？”东方秦面带一丝微笑的说道。 “老祖宗，你就别考我了。”东方明嘴里漏出一丝苦笑，东方秦是什么人，他会想不到兽人撤退肯定是有阴谋的吗，显然不会。 “老祖宗对于此事怎么看？” “兽人撤退，的确是有什么阴谋，不过我猜不出为什么，难道是兽人老祖宗出山了？”东方秦说道。 “有这个可能，但是我今天听到了另外一种猜测。”东方明说道。 “另外一种猜测，消息的来源渠道是否可靠，消息的可信程度如何？”东方秦问道。 “消息是出自一个三岁孩子口中。”东方明说道。 “三岁孩子？你说说是怎么回事？”东方秦半信半疑的问道。 接下来的时间，东方明将今天早朝直到季凤天等人离开的事情说给了东方秦，虽说是曾经皇室的统治者，但是听了季凤天的大胆猜测，还是令得东方秦感到震惊，对于前线的情况也感到了不妙。 “也许那个孩子说的对，无论是真是假，先检查过再说。”东方秦沉重的开口道。 “或许，王朝的将来还要倚靠那个孩子。最近兽人方面若是有什么大动静及时通知我，如果那个孩子所说得到证实，第一时间通知我。西南边境是不是也出现了问题？” “这......”东方明沉吟了一下，还是把刘祥的事情说了出来。 “明儿，对于此事，你有些优柔寡断了。西南方与大金和火炽交界处，是不能让一个内心不忠的人把持啊。这件事，尽快处理，否则后患无穷。” “老祖宗，此时没有这么简单，我怀疑刘祥将军已经叛国。只是现在没有证据，无法名正言顺的拿下他。” “镇西南大营的将士多数是西南行省的人，属于刘祥的嫡系。若是直接对刘祥下杀手的话，恐怕他们会借机生事，鼓动士兵造反，甚至是放开西南边境，任由大金和火炽攻入我大越。”东方明苦涩的说道。 刘祥之所以变成今天军阀的状态，罪魁祸首完全是他自己啊。 刘贵妃刚刚进宫的时候，独得东方明的宠爱。对于西南大营的事情，因为过于相信刘祥是皇亲国戚，不会做出对不起皇室的勾当，加上刘贵妃不停的吹枕边风，使得东方明并没有过多关注。 甚至对于极寒城的战事也没有去在意，若不是诸葛云与季凌云两人在御书房和他大吵了一架，东方明至今还迷失在温柔乡里面。 “那你认为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东方秦对于此事也是略知一二，知道是这个不孝后代做的荒唐事情。 “我和诸葛丞相还有季将军已经商量妥当，先慢慢渗透，等到证据充足，就对他下手，保证在同一时间接手整个西南大营，防止叛乱。当务之急，我们的重点还是要放在极寒城兽人战场上面。大金和火炽虽然想吞并我大越王朝，但是他们也知道，如果现在发兵的话，我们很可能直接来个鱼死网破，放任兽人入境，而两国多平原地势，仅有少数几个关隘，如果我们放任兽人入境，大金和火炽两国不仅得不到我大越王朝的领土，而且可能搭上两国近半数的领土。”想到两国，东方明内心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刘祥是个不定时炸弹，万一爆炸了，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恩，这些事情你自己决定就好了，我早已不是大越王朝的皇帝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王朝的守护者，如果哪天需要我的力量，你就直接派人去通知我，本来我还想冲击一下境界，但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东方秦无奈的说道。 “老祖宗要突破了？” 东方明心中一喜，东方秦此次突破成功以后就是天人圆满境界了，到时候对上兽人老祖宗，虽然杀不死，但是能够将兽人老祖宗死死地拖住，让它无法干预别处战场。 “如果此次兽人的事情像季凤天所说的那样，我们至少还有九年的时间，您想闭关的话，应该可以了。” “恩，足够了，我此次闭关需要五年的时间。”东方秦思量了一下说道。 “那就祝老祖早日突破！”东方明躬身祝贺道。 等到东方明抬起头之后，却已经没有东方秦的身影了。 此刻的东方明内心满是欣喜，一个大难题解决了，有听到一个好消息。迈着步子朝着后宫走去。 就在东方明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贵妇人带着几名丫鬟来到了御书房。 “见过陛下！”妇人带头行礼道。 “爱妃免礼！”东方明一脸严肃的让来人起身。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祥的meimei刘贵妃。 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东方明心中腹诽。 “陛下，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没等东方明询问刘贵妃来做什么，刘贵妃率先哭哭啼啼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手帕抹着眼泪，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不过对于东方明来说，反倒是有些恶心。并不是说刘贵妃长的恶心，而是东方明看透了这个蛇蝎妇人。 “爱妃，有什么事情讲出来，朕为你做主。”虽是不喜欢这个刘贵妃，但是顾忌到刘祥，东方明还是做出关心的样子。 “陛下季凌云家的小野种季凤天欺辱我刘家，这是对陛下您的不尊重啊！”刘贵妃哭着说着。 “季家现在借着自己在北方的威望，不把其他朝臣放在眼里。季家的那个小野种，更是声声辱骂我哥哥。”刘贵妃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道。 “我刘家世世代代镇守西南，对国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父亲，为了抗击大金帝国，战死沙场，就只留下我哥哥这么一个儿子，他是你唯一的大舅哥，季凤天那个小野种侮辱我哥哥，就是在变相的侮辱您，不把您放在眼里。季家这是想造反啊，陛下！” “还有，季凤天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咱们月公主的主意，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的什么样。陛下，您看看我侄儿，那么聪明可爱，哪一点不比那季凤天强！不如......” “够了！”东方明终于爆发了，这个刘贵妃真是越发让人讨厌，我之前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了。 “既然季凤天和刘祥将军有约定，就按照约定来！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你如果觉得自己侄儿优秀的话，就别害怕挑战。”东方明不悦的说到。 “还有，季家世代对于我东方皇族都有很大贡献，如果没有季家和诸葛家，东方王室能坚持到现在绝无可能。倘若以后，你再敢离间朕和季家、诸葛家的关系，别怪朕将你打入冷宫！哼！”说罢东方明转身便离去了。 “见过陛下！”离开御书房，东方明径直来到了皇后的寝宫。 “父皇，是谁将您气成这样，儿臣这就去给您找回场子。”东方月跑过来，捶着东方明的腿娇声说道。 “父皇看见小月儿就不生气了。”东方明摸着东方月的小脑袋说道。 “今天，父皇被你那未来的驸马给狠狠地震惊了一把。”东方明调笑道，东方月突然停手，转过身去，背对着东方明。 “父皇又取笑小月儿了，小月儿才不喜欢他咧，满口脏话，父皇以后再说，小月儿生气不理你了。” 接着东方明就将季凤天的事情讲给了皇后听，在讲的过程中，东方明看到东方月虽是背对着自己，但是两只耳朵竖的紧紧的。讲到关键的时候，东方明突然不说话了，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父皇，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东方月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子问东方明。 “哈哈哈哈，还说不喜欢。”东方明和皇后两人突然笑了起来。 “母后，您和父皇合起伙来欺负小月儿，哼！”说着东方月还红着脸钻进了皇后的怀里。然后，东方明将之后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讲了一遍。 “陛下，这季凤天真是一个天才啊，小小年纪便懂得这么多，完全能够配得上我们的小月儿，呵呵。”皇后赞叹的道。 “帝都学院马上开学了，我想让琦玉多和他接触接触，毕竟我们两家的关系关乎到整个大越的兴衰。当然了，父皇的小棉袄明年也要去帝都学院学习呢。” “陛下，臣妾觉得对于凤天那个孩子，不必刻意去结交，顺其自然，而且我觉得，凤天那个孩子迟早会像季家先祖那样，离开这片大陆。”皇后开口道。 “真是期待啊！”东方明感叹道“既然如此，更应该让他们多多接触了，与朕其他几个儿子比较，朕还是看好琦玉的。” “阿嚏！”是谁在念叨我，季凤天揉了揉鼻子，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得赶紧培养自己的势力啊，我的目标不在这个大越王朝，真如残破古籍上面记载的，外面的世界才是最精彩的。 “到了五岁才能修炼，帝天的年龄差不多够了，看来只能这样了。”终于下定了决心，季凤天起身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