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双人剑法
帝都学院一角。 阳光普照，晒得人昏昏欲睡。料峭春风袭来，吹得靠坐在台阶上的周惟额头一凉。他目视台下，右手捏着跟长长的青草，悠闲地甩来甩去。 台阶下是一块平坦宽敞的场地，不畏春寒的青草早早的覆满了这平地，几朵小黄花未等到春意大盛就绽了出来。 一个身着绿色长衫的少年，看着正是十六七的大好年华，他持剑而立，目光锐利。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女，面庞文弱，也是长剑在手，目光紧紧跟着少年的剑。须臾间，两人动了。都是剑尖直刺对面，未等两柄剑相交，两人竟是错身而过。下一瞬，少年拉住少女的手，反身一甩，少女回身刺剑，正和少年长剑相合，出剑则更远，力量更强。 显然，这少男少女正是在练习双人剑术，而非比剑。一招结束，就见二人并剑合击，将这套剑术继续耍了下来。 周惟看着，不由挑眉一笑。 当自己还是现代社会的草根时，也曾见过这样的剑术剑招，不过那时候是在电视上。在那个汲汲营营的环境下，不知有多少人畅想过江湖！仗剑遨游，少年意气，自由自在，恣意逍遥，笑傲江湖，天地任我行。现如今，自己真的可以执剑挥洒多年所学时，那个信息纷繁的世界，已经成为了一个梦。 多思无益，不过平添几分不为人知的孤寂。周惟眯眼享受这春日暖阳，不必细看台下的习剑，心中对这两人的双剑已有了几分了然。 这两人耍的，自然就是如今风靡一时的《冲灵剑法》。 说来可笑，分明是周惟将那《冲灵剑法》带到这个世界，偏偏就是他，无法习练这本剑法。这《冲灵剑法》正是人人追捧的时候，就连帝都学院的院长也曾表示：“这双人剑法虽然招式繁复，有些多余，但其中精妙是我丝露帝国的《大枪术》都少有的，完全可以把这剑法精简凝练成不下于《大枪术》的杀招。学院的学生和老师，都应当勇于创新，熟练这套剑法，将之精妙融于自己的剑术和枪术。” 周惟听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正默默点头：那当然！这剑法虽是年轻的令狐冲和他师妹所创，但他毕竟是个大武侠世界的佼佼者。这句话怎么说来着，他已经站在了武侠世界和华山剑法这巨人的肩膀上。然后，周惟就听说了那个令他至今头痛的问题！ 《冲灵剑法》是武斗课的必修剑术，是重要的考试科目。 本来武斗和敌情这两门课就是学院近年新增的科目，学习的内容还在院长和老师的斟酌中，这《冲灵剑法》横空出世，正好作为武斗课的必修剑术。 周惟无奈，剑术他可以练，枪术他也精通了，但只要考试考到《冲灵剑法》，他妥妥的0分。武斗课的老师对他恨铁不成钢：“周惟，你对剑术领悟力不错，用剑对战也不差，怎么可能使不出这双人剑法！”周惟无法解释，只能默认了自己不想耍这剑法！天知道他有多委屈，他这是不能啊！绝不是不愿！系统你坑我！ 好在周惟一直是学院的好学生，每门课都是优上，他的勤奋所有人有目共睹。入学时他还是体质中下，过了这么些年，他也算这学院的实战精英，体质也是中上。武斗课老师看在他剑术不错，枪术很好的情况下，勉勉强强给了他过，好歹没让他挂上这一门。可从这之后，周惟的学霸之名从此转手给了同寝室的立冬！那小子从入学开始，心心念念着要考到门门满分，这目标还没达到，但这小子自此以后，总算是学院考试总分第一了！ 周惟虽然不能耍这剑法，但他毕竟比这些年幼的小豌豆们多了些见识，稍稍指导同辈们练剑自然是手到擒来。台下使剑的是两个十五六的少年少女，实际上，这两位正是周惟的两个好同桌——阿初和风菲菲。 他们仨如今都正好十五岁。 风菲菲是个很可爱的小花女。这姑娘练得枪术就是个渣，剑术练得却不差，尤其这套《冲灵剑法》更是熟练到挥手即来的地步。 可惜，周惟看着这两人使剑就在心里摇头了。 这姑娘力气太小，在使双人剑法的时候，更多的是配合对方使剑，使剑法能更完善和谐的施展出来，而不是用来克敌。 至于阿初，这小子力气极大，使剑时尽可能的挥洒出了他的力量，却完全不考虑敌人可能出手的招式，出剑锋利招式却不够灵活运用。况且这小子也不知道要配合一下菲菲姑娘的力道。小姑娘练得很累吧…… 阿初练完剑，甩下风菲菲奔向周惟，完全没顾及到身后的小花女红红的脸颊一时间难看了许多。 “周惟，怎么样？这剑术我练得可熟了。”阿初完全是周惟的盲目崇拜者，明知道周惟耍不了这剑法，依旧认为周惟能教他。 周惟看了看沉默着的风菲菲，心理猜测，这难道是早恋的节奏？风菲菲姑娘表现的这种情绪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知道阿初怎么想的：“剑术练得很熟练了，就是你太使劲了！都不知道配合人家菲菲！”用剑方法只有实战能改变他，周惟只能挑剔下他的配合度。 阿初完全不解：“使剑肯定要用尽全力，难道还对敌人留手！” 周惟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对敌用剑当然要使劲全力。可是我们的力量是有限的，有时候需要蓄力一击，蓄力，蓄力你懂么？一是为了节约体力，二是为了迷惑敌人，出奇制胜。这就不说了，双人剑法，自然是两人配合才好，你一个人力量是10，菲菲是7，你们配合不好，搞半天还是你一个人在打，还是10，若是你肯稍稍配合下菲菲，哪怕你也变成7，两个人加起来也是14，懂不？” 阿初若有所思：“有点懂了。” “好！有点懂就成。反正老师迟早也会注意到你的问题，纠正你的。我这儿也就先提醒你下，你试着调节呗。”周惟伸了个大懒腰：“啊，初春啊小子，你知不知道，太阳是在，可这风还冷啊！今天早上没课，我回去补眠了。” “补眠？谁信？”阿初扯了扯周惟的衣袖：“谁不知道你要回去修炼啦！周惟你就告诉我嘛！为什么你不需要太阳，修炼效果还能和在太阳下一样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同寝室那么多年，428寝室谁不知道谁啊！寝室3人早就知道周惟每天死宅着，根本就是为了修炼，大家都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能不利用太阳修炼，但人家不说，寝室里3人也就没对外人讲。不过3人心里都好奇的紧。 周惟笑着伸出两只手指摇了摇：“秘密，不可说。”说完，就转头走了。 阿初在他背后大声问：“周惟，那今年大比你参加吗？” “参加！” “那我也去！” 大比就是帝都学院最重要的年度离校比赛。每年都会在毕业生离校之前举行一次，奖励毕业离校的学生们一些好东西。今年，正是428寝室带队学长习远毕业。学院规定，凡是15岁以上的学员，都有资格参赛。阿初关注了一下，发现今年的大比报名已经开始了。他原本还有些犹豫，毕竟才15岁，和16、17、18岁的毕业生比，不过是陪跑罢了，肯定拿不到奖励，冲动的去参赛，这不是自找打击么！不过既然周惟去，那他阿初也要去！ “阿初，你要参加大比？”风菲菲轻声问。 “嗯！”阿初肯定的点头：“周惟去，我就去！” “周惟真的很出色。”小花女面色复杂的赞了一句：“阿初，你是，喜欢周惟吗？” “当然！” “哦，”风菲菲脸色灰了灰，她低下了头：“阿，阿初你好好练吧，我今天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嗯。” 小花女默默忧伤着离开了。 阿初一个人留在场地上，良久，他低声自言自语：“对不起。当然很喜欢。可是怎么都追不上他。我同你，是一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