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熬药
黄皮子，学名黄鼬，俗称黄鼠狼。 传说黄皮子是通灵的动物，民间关于黄皮子的传说，更是多不可数。 小时候我住在乡下，时常有听说被黄皮子附身的人。 这种人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一般还都是黄皮子的“代言者”，从人的口中说出了黄鼠狼的心思，比如：“我没偷吃你家的鸡，你们为什么堵了我的洞口？” 对付这种病人，人们便请出德高望重、甚至是可以窥测阴阳的神婆。 神婆先是好言相劝，若是对方不听，就会使出强硬的手段，厉声呵斥道：“兀那黄妖，再不识趣走开，定要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 看见这么多的黄皮子，开始我有些害怕。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正当我拔腿要跑的时候，这群黄皮子也结束了仪式，四散着跑向夜色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石桥下面就再也见不到半只黄皮子了，好像它们从未出现过一样。 “怪哉，这群黄皮子，在跪拜些什么呢？” 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好奇心战胜了惊恐心，我裹了裹单薄的衣衫，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石桥下面。 站在黄皮子跪拜的草丛前，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迟迟不敢拨开草丛。 “嗨，我都穷酸、落魄到这幅地步了，难道还有比这更糟糕的？” 想到此处，我深呼吸一口，这便踏进草丛，准备一探究竟。 可惜的是，找了半天，我也没能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在草丛深处，有一株盛开的野花略显刺眼，因为它开得别样艳丽，与众不同。 好不容易下来一趟，我也不想空手回去，于是我找来废砖瓦砾，想把这株野草连根挖起，放在自己的房间装饰一下。 “咔！” 一砖下去，我整条胳膊都被震麻了，原来草根里面缠着一块石头。 我继续挖啊挖，最后好不容易把这株野草拔了出来，但我的注意力，却转移到了那颗震麻自己胳膊的石头上。 这颗石头，外形神似一个鸡蛋，擦去外围泥土，只见其外表坑坑洼洼，布满裂纹，甚至还有一些奇怪的字符穿梭其间。 这些字符，似乎以某种未知的规则排列着，弯弯曲曲，波波折折，有点像一条正在蠕动的蚯蚓。 脚下这片草丛，同一品种的花草千千万，开花结果的花草万万千，但只有这一株，开得别样艳红。 “莫非，是因为这颗石头的作用？” 我想不明白，也没有时间多想，眼看着天色已晚，我就把石头装在身上继续过桥，以免错过最后一班公交车。 ……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整个一楼只有我一个人住，三位租客都住在二楼，所以我可以放心熬药，不用担心被他们发现。 当然，即便他们发现了，其实也没什么。 我得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人吃五谷杂粮，谁还没个大病小灾呢？ 进了厨房，我找到密封的砂锅，将蚕豆给我的药倒进去，按照要求，放了一升的水在里面，然后就开始大火煎熬。 这药不知什么来头，刚烧一会儿，里面就“咕咕”叫了起来，热浪顶得盖子都要飞起来了！ 临走之前，蚕豆再三嘱咐我，熬药的时候一定不能漏气，否则会影响药效！ 砂锅盖子异常guntang，直接用手压肯定不行！ 我随手一摸，刚好抓到之前在石桥底下挖到的石头，于是将其压在锅盖上，果然把热浪给压下去了。 熬药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无聊之下，我就把手机掏了出来，给小柔发了条信息。 自打上次放了小柔鸽子，我心中一直悔恨不已！ 否则，说不定那晚我把小柔干舒服了，她都要做我女朋友了！ 诚然，我和小柔之间只是三百块钱的交易，但女人嘛，大都因性生爱，何况小柔又是第一次，对我产生感情也是合情合理。 聊了几句，我就把话题往那方面引了，让小柔给我发几张暴露的照片过过瘾。 结果小柔又骂我不正经了，说她在我心里面，就是一个鸡而已！ 我赶紧发誓否认，说我是把她当女朋友看待的。 沉默好久，小柔忽然发了个“冷笑”的表情，说：“想追我做女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只有一个条件。” 我赶紧问道：“什么条件？” 信息刚发出去，我就后悔了。 因为小柔提出的条件，无非是物质方面的，比如房子、车子、票子等等，我现在连个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没有，这么问，不是自讨没趣嘛！ 没想到，小柔的回复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她说：“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块红盖头，当初你买我时候，罩在我头上的？” 我赶紧回道：“是啊，话说这块红布，还救过我一命呢！”接着，我就把自己用红盖头打退黑蜘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小柔听完回复道：“张天宝，你要是能把这块红盖头烧了，我就可以考虑做你女朋友！” 我发了个“吃惊”的表情过去，确认道：“烧红盖头？” 小柔“嗯”了一声，又回道：“怎么，难道你不愿意？” 我说：“当然愿意啊！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我现在就烧给你看！”说着，我都要把红盖头拿出来了。 小柔却回复道：“先不急吧，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这样，过两天就是周末了，周六晚上你来我家找我，当着我的面，把红盖头给烧了，到时我不仅可以陪你睡一觉，还可以做你的长期女朋友！” 我心里激动得不行，但同时也有些好奇。 那晚城隍庙的老头告诉我，有了红盖头，小柔才会怕我、才会乖乖听我话，要是我真把这玩意儿给烧了，小柔会不会当场翻脸不认人？ “算了，就一块破布而已，烧就烧吧，万一小柔说的是真的呢！” 我心里在想着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 我准备和小柔再聊几句的，这时，忽听“砰”的一声，面前砂锅一声爆响，原来是半个小时的熬药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