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倒戈
第一百七十九章倒戈 “听说昨儿个四姨太去你屋子里闹腾了？”大太太不紧不慢地问。 锦瑟不禁微一愣神，大太太消息得‘挺’快的，昨儿个的事，大太太一清早便来问她。 想来是昨儿个就了…… 锦瑟微微一笑，对着大太太福礼，“是的，四姨娘昨儿来七儿屋里了。” 大太太嗤笑一声，“是不是又说了难听的话？” 锦瑟摇摇头，道没有，七儿请四姨娘喝了茶，四姨娘喝了后，便匆匆走了，话都没说。” 大太太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对这个多说，挥手把屋里的丫鬟都遣走，现下慈园的里屋便只剩得锦瑟和大太太二人，连傅妈都被大太太打发出去换茶。 “福国公前日来说，想你每隔几日便能去看看他们，你可有意见？”大太太笑着问锦瑟。 “七儿自是不甚欢喜，不过每隔几日就去看的话，太过频繁。”锦瑟看了眼大太太，眼睛笑得弯弯地道去福国公府看望的七儿会拿捏好。” 大太太微点了点头。 “其实找你来非是想问问一个月前你说的那个事儿。”大太太在沉默了一阵子后终是开口说起今天的目的。 锦瑟抿了抿嘴，“不知母亲具体是想问……” “几个月前，在老太太刚刚没了的时候，你在慈园里与四姨娘的一席话便让我有所注意，你虽然说得很隐晦，但我还是听出了不一般的意思。”大太太慢慢地说着是不是老太太的死，和四姨娘，或者三儿有关系？” 锦瑟站起了身子，走到大太太面前，“既然母亲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七儿也不隐瞒。说实话，在七儿从老祖母屋子里出来后到大家老祖母没了的那段里，老祖母肯定是发生了的。” 锦瑟也是慢慢地，地回答着。 毕竟她的话里也有不真实的地方，老太太是在她刚出德园的那一刻没的，而且在老太太与她说出真相的那会儿，已经有身子不适的征兆了。但她却是因为一心想真相，而完全没有顾忌老太太的身子。 不过锦瑟不认为她需要去顾忌，之前就说过，老太太走到那一步，机关算尽，都争了斗了，却不能善终，这是老太太的现世报。 有一点锦瑟需要，她一直看不太出来大太太对老太太到底是样的态度。说大太太有多恨老太太，但大太太确实对老太太的离去伤心不已。而若说大太太喜欢老太太，那又是漏百出的观点。 “发生了？”大太太一挑眉，把问题又抛给了锦瑟。 锦瑟微微俯首，“七儿也不知，那时候七儿已经回了菊园，之后在丫鬟们告诉七儿时，七儿才老祖母没了。” 锦瑟避开了大太太的问题，大太太皱着眉道那你为何那日说和四姨太有关？四姨娘在那日都不在苏府里，这个可能你不。当时府里还在抄家的闹剧中，所以大家都没有，但我是的。” 锦瑟心念一动，原来大太太是的，看来大太太在府里安‘插’的眼线果然是不少，这也难怪大太太能那么快就昨天四姨娘去找了她。 轻咳了声，锦瑟道只是猜测罢了，而且四姨娘不在，不代表她就不能做事儿。许多事都不用亲力亲为，这个七儿很感同身受的。” 大太太面‘色’僵了一下，她锦瑟是在说两年多前静慈寺的事儿。 “有些事我也一些，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事情说开了反倒不好。我你在打算些，只要你不碍着我的事，我定不会阻挠你一分，而且我反倒会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稍稍拉你一把。” 锦瑟一直福着身子，听了大太太这话，锦瑟微微一笑。 终是得到大太太开口相助了。 “谢母亲。”锦瑟轻声道。 “需谢我，我从来不会缘故的去助谁，所有的事儿都要有代价的。”大太太也是难得的轻声细语。 锦瑟点点头，“七儿。” 看了眼屋外，现在刚好是正午的时候，外边的阳光刺眼得紧，一只小鸟扑棱棱地飞来，轻巧地落在石砖地上却又惊叫了声后立马慌‘乱’地飞走。 锦瑟不禁抿嘴一笑，那小鸟的脚丫被烫到了。 “笑？”大太太见锦瑟笑得开心，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锦瑟忙摆了摆手，“没，外面刚有只小鸟被石板路烫到了脚。” 大太太嗤笑一声，“你倒是有闲情逸致，这时候还去注意些有的没的。” 顿了顿，大太太才慢悠悠地道那鸟儿定是太心急了。” 锦瑟听罢对着大太太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别‘私’自动心思。”大太太在锦瑟离去前低声说了句。 ………… “岚胭，你去给我悄悄备一套男子的衣裳。”锦瑟转头吩咐着。 岚胭停住了打扫院子的动作，愣了下，才问为何要男子的衣裳？现在隔不了几日便可以自由出‘门’，委实需乔装打扮。” 锦瑟伸手点了下岚胭的脑袋，“就说你笨，只是福国公让我能时时去国公府而已，我还不是自由出‘门’。” “那‘弄’了男子的衣裳也没用啊？”岚胭还是丈二‘摸’不着头脑。 这时‘弄’‘玉’走了，拿起扫把就朝岚胭挥去，‘弄’‘玉’和岚胭追逐了一阵子后，岚胭便嬉笑着跑走了。 “奴婢的意思，明儿就给备好衣裳。”‘弄’‘玉’转过身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刚刚岚胭的嬉闹让她有些气息不稳。 锦瑟轻点了下头，又问那铺子你可找好了？” “奴婢办事，还不放心？” 锦瑟浅笑一声，“自然放心得很。” “对了，屋里的那两个粗使丫鬟你可有注意过？”锦瑟走到‘弄’‘玉’面前，小声地问。 ‘弄’‘玉’想了想，摇摇头，“奴婢注意过，一个月前傅妈换的，不过那两人干活儿倒是不大卖力，好多事儿还要奴婢和岚胭来做，要不明儿奴婢去给傅妈说一声，再换两个粗使丫鬟？” 锦瑟连连摆手，“先不要去叨扰傅妈，免得别人说我摆架子，还是再看看罢。” 院子内，丫鬟屋子那半掩着的‘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第二日刚到辰时，锦瑟便去给大太太请安，今儿的大太太兴趣缺缺，锦瑟请安的时候，大太太眼皮都没动一下，好像很困倦的样子。 锦瑟也很知趣的请完安便退出了屋子。 “走了？”锦瑟走了后，大太太睁开了眼。 傅妈忙走给大太太奉上一盏茶，“回大太太，七刚走。” “嗯，找个可信的人，跟着她。”大太太又闭上了眼。 “大太太……” 在大太太昏昏沉沉地将要入睡的时候，一个柔柔地声音突然从面前传来，把大太太着实吓了一跳，心情不悦地微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来人。 “是又有消息吗？”无错不跳字。大太太语气不大好的问。 面前的人微一福身，道回大太太，奴婢这次没有带来消息，还是昨儿个说的事，七今日是假借去福国公府的名义出去的。” “岚胭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新的消息你就需。” “奴婢七要出去干。”岚胭对着大太太微微一笑，那笑眼弯弯的模样竟和锦瑟有几分像。 大太太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不用你说，我已经派了人去跟着她了，七儿究竟今日是去哪儿，等他们便。” 岚胭听大太太这般说，也是一脸的趣，悻悻然的转身便准备走，只不过步伐迈得极慢。 “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为何你会突然投靠我这边？其实说起来，七儿和我本就是一边的，你实在须多此一举。”大太太却是叫住了岚胭。 岚胭顿住了脚步，“奴婢是觉得，七处处，却都做不了，到现在七回府也有两年了，奴婢也跟了七两年，两年的，奴婢却都没捞到，还一直要提心吊胆的过。” 大太太轻笑一声，“那岚心呢？我可是记得在岚心刚出事那会儿，你有多疯狂。” 岚胭完全的转回了身子，走到离大太太略微远些的地方，福下身子道是，奴婢承认，那会儿确实十分恨大太太。” “你说呢”在一旁的傅妈听到这话大惊失‘色’，一把拉着岚胭就准备往外拖。 “你放开她，让她说完。”大太太冷冷的道。 傅妈紧紧地捏了把岚胭的手臂，双目狠瞪了下她，示意她千万不要再说话。 岚胭对着傅妈一笑，直接走到大太太面前，真切的道奴婢说了，是那会儿恨，其实奴婢也求过七，想要为岚心讨个公道……可随着的流逝，奴婢明白了，岚心其实是死得其所。活不下去的人，死了才是解脱，岚心是自讨苦吃。” 岚胭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间也不带一丝一毫地犹疑和停顿。 大太太抬起双眸，盯着岚胭看了许久。 岚胭屈着身子，把视线放在大太太的绣‘花’绕金丝牡丹鞋上，姿态十分地卑微。 “有想法，我就喜欢你这种人。”大太太竟是笑了起来，挥手示意岚胭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