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突如其来的恩宠
苏茉儿傻呆般的愣愣看着大汗，如石雕似的大睁着那双黑亮的美目一眨不眨的望着大汗，大脑一时间停止运转。 “苏茉儿，你一直喊着本汗，说什么求求本汗，你想要什么，这么的求本汗？说说看，是不是想做本汗的女人？”皇太极好笑的看着一脸傻样的苏茉儿，心情爽快又愉悦。 苏茉儿因为皇太极的话，顿时在一秒内速速脑子回归清醒。当她回味到皇太极的话意时，再次脑子凌乱了。 苏茉儿赶紧一咕噜的爬起身子，躬身行礼：“奴婢拜见大汗。” “嗯，平身吧，说说吧，是不是想做本汗的女人？”皇太极一脸的清傲。 苏茉儿脱口说道：“奴婢不······”转而她就住口了。她想说奴婢不想做你的女人。忽然觉得这未免过于不敬大胆了。所以，微微停顿了两分钟，才调整了情绪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个奴才，不敢有非分之想。” “嗷？那你刚刚在梦里喊着本汗，那一声声喊得急切又热烈的，是怎么回事？”皇太极不打算放过苏茉儿，这个丫头他感兴趣很久了，收进房里做个庶妃，也是可以的。 苏茉儿听得皇太极的话后，顿时大窘，脸庞霎时映上红色，耳根处都是红彤彤的。 “奴婢刚刚只是做了个梦，梦里在求助大汗······”苏茉儿真的想暴走。一个不吉祥的梦而已，她怎么可以诅咒主子再次流产呢？又怎么会那般求大汗呢？丢人呀。 “梦里在求助本汗做什么，你实话实说，本汗不介意成全了你的愿望。”皇太极铁了心的想掏出苏茉儿的话，一个奴婢爱慕他，想求得他的宠幸，在皇太极看来很正常。 苏茉儿浑身不舒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这副神情在皇太极看来，活脱脱就是害羞，难以启齿的局促羞涩状。 皇太极心里竟是升起缕缕的兴奋感，他很喜欢苏茉儿的这幅娇羞样子。刚刚才宠幸了千娇百媚的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海兰珠。这会儿又见到苏茉儿这个娇羞样子，他已经认定，苏茉儿是想做他的女人了。 “这样吧，本汗敕封你为庶妃如何？”皇太极觉得直接给了她一个名分，也算满足了她的心意。 苏茉儿惊骇万分，再顾不得什么敬不敬的话，很是坚决的说道：“不要，奴婢不要做大汗的庶妃。” 寂静。一阵压抑心神的静默。苏茉儿低垂着头，紧紧咬着牙关。 “你不要？你确定你不要？”皇太极忽然追问道。 “是，奴婢很确定。”苏茉儿把头垂的很低很低。 “是不想？不敢？还是······”皇太极私心里以为这丫头心高，觉得庶妃委屈了她。可是，她不过是一个侍女上位罢了，还想要求多高？ “奴婢，不想也不敢。”苏茉儿答得干脆麻利。 皇太极兴奋地心情一点点在减弱，这丫头，莫不是在欲擒故纵？ “为何，本汗给你宠爱，你竟不要？” 苏茉儿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皇太极的语气里已经透着冷气，她如何不怕不惊？ “奴婢不能离开主子，主子现在正是需要奴婢的时候。”苏茉儿思想着，尽量回答的婉转些。 “你倒是忠心。不过，伺候布木布泰的奴才多得是，你以后只要好好伺候本汗就可以了。做了本汗的女人，你也是主子了，不需要伺候别人了。”皇太极很是宽厚的说道。 “不可以，奴婢不愿意离开主子。”苏茉儿急急的说道。 “嗷？你是宁可做奴才，也不愿做主子？本汗给你脸面，你竟然不识好歹？”皇太极有点愠怒了。 苏茉儿心里只想对着大汗的脸“啐”一口。可她终是不敢的。心里默默地腹诽着，谁稀罕你给的脸面？可是，听到大汗的话里透着凛凛的寒意，她到底还是惧怕的。 “奴婢不是不识好歹，奴婢发过誓，二十五岁前不嫁人的。奴婢是以天神地神的名义发的毒誓，不能违背誓言的。”苏茉儿此时真的很庆幸自己当时发了这么个重誓。 “哼，那个誓言，本汗知道，你当时不过是为了躲过多铎对你的逼迫罢了，本汗准你不作数。”皇太极很强势和霸道的说道。 “可是，奴婢不敢违背自己的誓言。大汗说多铎贝勒逼迫奴婢，那现在，大汗不也是在逼迫奴婢吗？”苏茉儿恼了，她不想嫁的好不好？多铎是逼？难道你不是逼吗？不忍了，反正就是不嫁。 皇太极愣了。这个苏茉儿一向温柔柔的洋溢着一脸的谦和，如今，胆子肥了？敢说出他逼她的话？他想要她，还需要逼吗？ 皇太极也有点乱了。刚才批完奏折，原是准备去看海兰珠的。却忽然心头掠过昨晚见海兰珠时，那绮丽之情景和场景。不由得浪漫情怀浮现，再次想浏览一下那里的景色，信步走过来，就听到苏茉儿在娇滴滴的哭啼啼的喊着：“大汗，求求你，大汗，奴婢求你了。” 当皇太极看到苏茉儿闭着眼睛，一副凄楚悲切的样子时，顿时就看出这丫头，是在梦里喊他了。 皇太极开始并没有喊醒苏茉儿的打算。但是，看着看着，皇太极的心竟柔软了，竟然心疼了。苏茉儿的容貌算是极好的。论姿色不输于他的任何妃嫔。纵然比她的主子布木布泰也不遑多让。只是这丫头一向素颜又低调。所以，才不扎眼不很受瞩目。但是，皇太极欣赏她的才识和好学精神，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也算是日久生情了。 如今，看着苏茉儿在梦中，那长长的睫毛闭合着，脸上泪水纵横，哭的求的那么伤心伤感，他忽然就想着，把这丫头收了，做自己的女人，以后好好的疼她，不让她再这么哭泣求人了。 可是，皇太极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施舍，自己的恩赐，自己的宠爱，这丫头竟然不要，还说自己和多铎一样的逼她？难道，自己喜欢她，给她恩宠算是逼她？ 皇太极顿时决定拂袖而去，把这个不知好赖的奴才给丢弃不理了。可是，大步走了几步后，心里的不甘和恼怒，越来越盛，便折回来，面色铁青的指着苏茉儿说：“你，你，你这个奴才，本汗有心抬举你，你竟然这么大逆不道，你，你可知罪？” 苏茉儿此时心头已是决绝而凛然。她看着拂袖而去的大汗去而复返，也是胆寒后怕的。遽然听到大汗责难的话，她的心，忽然间放松了，罢了，死了就算了。 “奴婢知罪，奴婢犯上僭越不知好歹，奴婢知罪，请大汗赐罪！” 皇太极居高临下的看着跪扑在地上的苏茉儿，单薄而娇小的身子，羸弱不堪的楚楚可怜样子。心境突然莫名的变了。心，无端的就软了。这丫头，让他别有一种感觉和滋味呢！ 皇太极忽然就喜欢上这丫头的倔强了。以前只是远远地注视，仅仅对她有淡淡的欣赏，认知里，只是感觉丫头与众不同，有上进心，还对自家主子忠心耿耿的。虽然长得很娇艳，但总是打扮的很素净，从没有非分之心。这么想着，再近距离的观望着，忽觉得这丫头很是特别，不骄不躁，不畏权贵有胆色，不为荣华折腰低眉迁就，不被荣宠迷乱随波逐流。这份自然淡定的雍容，别有一种高贵的风情，令他有种怦然心动的被折服感。皇太极只觉得苏茉儿这种种的优点和才情，若是只是给了庶妃身份，的确是折辱了、心里一刹那间就不计较了。决定给她个荣耀，直接封她为侧妃，和她的主子布木布泰一样的身份。 “起来吧，本汗不责罚你了，本汗······本汗想跟你说，本汗是喜欢你，所以才想封赏你的。刚才说的敕封你为庶妃，本汗觉得委屈你了。这样，本汗直接封你为侧妃，与布木布泰一样都是侧妃。以后，你们的身份相当，你和她一样的高贵，都是主子，是本汗的女人。” 苏茉儿正准备接受皇太极的雷霆之怒呢，这忽然就听到了不一样的频道转圜。封她为侧妃？和主子平起平坐？庶妃和侧妃的身份的确是天壤之别的。庶妃只是有了主子的名分，却没有正妃的有身份。而侧妃，那是真正的主子。 苏茉儿的的确确的被雷击中了。她真的哆嗦了。皇太极的那句喜欢她的话，她很受惊吓的，老天，她不会是耳朵出问题了吧？ 苏茉儿怯怯的抬起头，眼神像小猫般瞪得滚圆的注视着皇太极，使劲的拽拽、揉揉、捏捏自己的耳朵，她不确定也不相信，皇太极会对她说出喜欢她的话？ “你，你说什么？我耳朵可能有问题了······” 皇太极看着苏茉儿那滑稽又可爱的俏丽好玩样子，忽然，心情好的不得了，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苏茉儿，你耳朵没问题，本汗说本汗喜欢你，本汗要给你无上的荣宠，册封你为侧妃，你将和布木布泰一样，都是本汗的侧妃，身份一样，地位一样。” 苏茉儿眼睛大大的睁着，一字不落的听着皇太极的话，一秒钟的恍惚后，想起主子，心里犹如浇了guntang的烈油，火辣辣的，有疼，有伤，有撕裂般的煎熬。 “这，这，这怎么可以？主子已经够伤心了，你不能再这么伤主子的心了。主子已经很痛苦了。不能，不能再伤害主子了。” 皇太极懵了，苏茉儿不愿意做自己的女人，难道都是因为布木布泰？这丫头，对她的主子，还真是忠心的叫人感动。 “你为了你主子，不愿意做本汗的女人？不愿意做本汗的侧妃？” 苏茉儿摇摇头，她也是很迷惑的好不好？皇太极这么尊贵这么高冷这么傲娇的人物，说喜欢她，说让她做侧妃，说她没有一点的窃喜，没有少少的感动，那是骗人的。可是，脑海里，一闪现出主子幽怨哀伤忧愁的眼神，她就崩溃了。 “不可以的，奴婢真的不可以答应大汗的。大汗把东宫封给了娜目钟，又封了大格格为侧妃之首。主子不得大汗宠爱，已经好难过好伤心了。我一个奴婢再争了宠，那不是打主子的脸吗？主子真要伤心欲绝的。奴婢真的不愿看到主子难受了。奴婢不忍心，不愿意主子再悲伤郁闷。” 皇太极看着苏茉儿那么一副纠结痛苦难过的样子，没来由的竟然生出了怜爱包容之心。他听到苏茉儿说布木布泰对于他册封东宫和海兰珠很难过时，不由得沉默了。布木布泰难过吗？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会为此难过吗？ “罢了，苏茉儿，你这般仁义善良又忠贞，本汗很是敬佩喜欢你的品德。本汗尊重你不会逼你。你可以好好想想，考虑一段时日后，再给本汗一个答复。到时候，你再决定你是为奴，还是做本汗的女人。”皇太极不忍心再看到苏茉儿无奈的伤感样子，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