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当兵的人
普老师现如今,对这个差点就失去了的宝贝儿子,溺爱的不得了。一想到家里已经有了他姐一个大学生,爹妈够有面子了。这小子,从小又爱犯浑,虽然现在好像懂事了一点。不过嘛,去部队熬熬筋骨,稳稳性子,也是挺好的事。她只是舍不得小儿子,后遗症才刚刚好,又要到部队那么艰苦的地方去,想想就心疼。 老爹孟峰是个能闯风浪、闯过风浪,还在风浪中的人物。他一听说自己的儿子也要当兵,一百个赞成。不过孩子今年只有十七岁,孟峰就出面,托了托老战友的关系。等到政审体检合格以后,直接就把孩子送到了,自己最终退役时的部队——魔都警备区警备团。 在新中国的历史上,有那么几支为数不多的特殊的部队,他们的番号,被广大人民群众所熟知。解放以前那两支,人尽皆知的抗倭大军,咱就不用提了。就说建国以后,比如八三四一部队,三十八军,还有很多小童鞋们信以为真的,狼牙特种大队,老A啥的。 魔都警备区警备团,是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威武之师,他是著名的“南京路上好八连”所在的英雄集体。 该连自1949年6月,进驻上海的南京路执勤。面对刮民党反动残余“腐蚀拉拢,加上破坏暗杀”的阴谋,八连战士们,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进行了一场特殊的斗争,锤炼出了“拒腐蚀,永不沾”的坚定意志。 八连的事迹,后来被剧作家们改编成了话剧、电影,最后正式定名为《霓虹灯下的哨兵》,从此广为人知。国家三代领导人一直强调的“两个务必”,就是以八连作为一面旗帜的。 一九六三年,共和朝先主席看到了好八连的事迹报告,深受鼓舞。在当年建军节来临前夕,他挥笔写下了著名的《八连颂》,其中有名句云: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1990年11月,孟星魂成为光荣的人民解放军的普通一兵。他第一次离家远行,来到了与罂国的轮蹲、倭国的东痉、米粒尖合种国的扭腰,并称为四大魔城的,中国第一大城市—魔都。 孟星魂被分到了新兵连五班,班长邹一鸣,天津人。同班一共十人,其中还有一个东北老乡,老家沈阳的,叫林晨。今年十九岁,和他是自来熟。剩下的同班战友,都来自其他不同的五个省。 邹一鸣刚一见到孟星魂,就感叹了一句:“瞅你这小模样长的,就是咱老爷们看着,也都觉得俊啊。来当兵做嘛,你该去演电影。”他倒是一个影迷。 全班战士对这个老小也挺照顾,大家都比他要大上三两岁。 十个新兵加个老班长,倒是有七个抽烟的。孟星魂没有烟瘾,也就是在家放鞭炮的时候,试着抽过几次。这小子也知道,集体生活首重合群,个人行动,是要和大部队,保持一致的。孟星魂偶尔也会吸上两支,尤其是训练回来,特别疲惫的时候。孟星魂家里不算穷,一有机会,就偷偷溜出去,到小卖部买上一条“大前门”香烟,回来给哥哥们分分。 新兵连的训练,当然不会是玩闹,这是要把一帮老百姓、愣头青,改造成一名合格军人的痛苦历程。每天都要站军姿、齐步走、负重跑、值哨岗,把上百号新兵们,折腾得够呛。 苦中作乐的是,新兵连里岁数最小的孟星魂,每天都能用一堆,大家闻所未闻的新鲜段子,和动听歌曲,为战友们化解烦闷,博君一粲。大家对这个小老弟,也越来越佩服,越来越喜爱,不少人都和他结下了交情。 “小孟小孟,熄灯前再讲一个吧!”林晨勾肩搭背、死皮赖脸地求着孟星魂,同班的哥几个也期待着。 孟星魂最近讲多了小段子,肚子里实在是快没货了。丫的,每天说十几个笑话,你它么的拿我当超人哪! 不讲也不行,他没好气地出声问道:“哥几个,知道米国军队有二十二条军规吗?” 大伙都说:“没听过。”林晨装傻充愣:“米国?米国在哪儿啊?”全班一顿哄,都催着孟星魂赶紧说说。 “米国在哪儿,我就不说了。话说这世上有个大米国,天天和人打仗,一年不打一两次,就浑身痒痒。于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士兵们,总结出了一些,比官方条令更靠谱的军规,就叫‘二十二条军规’。开篇第一条就是:你丫的不是超人。” 林晨没听明白:“啥意思?”孟星魂白了他一眼,举例说明:“嗯,有一个哥们,上飞机带了一只鹦鹉。每当漂亮空姐经过这哥们身边的时候,那只鹦鹉就会说:‘小妞,给大爷笑一个。’这哥们看空姐一点反应也没有,胆子也肥了,于是等空姐再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也跟着说:‘来,小妞,给大爷笑一个。’空姐看了他一眼,走开了。没过两分钟,空姐就带了三个壮汉过来,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哥们,连同那只鹦鹉一起,从飞机上给扔了下去。被丢出飞机的鹦鹉,扑棱着翅膀,飞到正在下降的那个哥们身边,问他:‘喂,你会飞吗?’这哥们闻言大怒:‘我怎么会飞?’鹦鹉——” 说到这里,孟星魂意思性的往凑过来的林晨脸上,打了一巴掌:“——鹦鹉‘啪’的给了他一个大嘴巴:你丫的不会飞,你它么的也敢跟着嘚瑟!” 大伙儿哄笑起来,林晨被孟星魂拍的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以后,笑的在床上直打滚:“哈哈,真尼玛逗,哈哈!”他笑过之后,紧接着又蒙圈了,爬起来问道:“额?你后面这个笑话,又是啥意思?” 孟星魂故意一板脸:“你丫的不是超人,就别它么的嘚瑟!” 这下子,整个五班宿舍的人,乐的更疯了。 邹一鸣也笑着骂道:“哎呀你这小子,可真能逗。肚子里怎么这么多货啊。你不给春晚编个小品说段相声,太它吗浪费了!” 孟星魂一撇嘴:“切,合着我就能编个小品,说段相声啊?他外祖母的,改天我直接出一本书,给你们瞧瞧。” 孟星魂在家里时,别看是个小混球,却极少说粗口。他妈普素老师,这方面的管教比较严苛。可是他来新兵连,才呆了两个多月,就能把国家导弹防御(nmd)、战区导弹防御(tmd),说得倍儿溜。 没办法,咱这三个月的新兵连,毕竟还属于工农起义阶段,离正规军还差的远着哪。这不,班长邹一鸣、老乡林晨,那都是城市流氓无产阶级出身,其他的战友,不是农村上不起学的,就是城里学不起上的。咱要和群众打成一片哪! 为此,他嘴边多了一条常用语:“我本善良。”一般都用在抽烟之前的祷告,和打骂之后的告解,有一点像念经文和福音书似的。 闲暇的时候,新兵连很多人都会围着这个老幺,撺掇他说两段,唱一首。孟星魂只能不厌其烦地,把昨天晚上让本班战士们狂笑的小段子,再讲一遍。没办法,谁让五班熄灯前那个闹腾!地球人都知道,小孟又在卖笑了。 至于卖唱嘛(总是有各地方小吃和香烟送上门犒赏的),孟星魂精挑细选了几首,离1990年不算太远的年份的歌,他也不唱主打的,不要流行的,也不剧透四大天王的,都是一些没名的小歌星的口水歌。 离开新兵连的时候,他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都唱过些什么了。孟星魂心里话:我自己真正心仪的好歌,那可是留着,给我退伍以后用的。退伍以后,小爷我打算去混混文艺界了。 对,是文艺界,不是娱乐圈(juàn)。 每天晚上,讲一条米国大兵的无厘头军规,再配上一个笑话做注释,这就能说将近一个月了。 日子过得飞快,新兵们也越来越像一个军人了。 孟星魂很满意,自己的体能锻练出来了,体格也越来越健美,个子又高了一点。不过咱老爹身高才一米七五,老妈一米五七,老姐一米六五,估计自己最多也就一米八了。 嗯哼,可也是,咱们中国人,长那么高干嘛?衣服费料子,血压上不去,天塌下来,先砸着那帮骆驼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