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聚力功法
黄忠从后门进到主院,见一个博冠正襟的佩剑吏员刚好从堂中出来,低着头往院外走。黄忠瞧了两眼,转到堂前,登阶而上,堂内只有周澈一人,正跪坐在案前,在一片简牍上写字。黄忠在门口脱下鞋,向周澈揖了一揖,说道:“皓粼,在忙呢?” “汉升兄?……,你起来了?” “惭愧,惭愧。这几天赶路有点累,一觉睡到现在了。” “知道你累,昨儿你睡着后,可是鼾声如雷啊,吵得我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睡不下去了。……,灶上给你留的有饼、羹,吃了么?” 黄忠在案几侧边的一个榻上坐下,按了按太阳xue答道:“昨晚饮酒略多,头疼,没有胃口吃饭。洗手的时候,就着瓢喝了点井水,——你舍院里的井水不错,冰甜爽口。”问道,“我刚进院时,见有一小吏出去,垂着个头,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为难的公务么?” 周澈先不回答,说道:“你等我片刻,等我将这公文写完。” 黄忠坐在榻边,看不清他写的内容,不过能看到大概的格式,问道:“县里有什么命令?” 周澈洗了洗笔,将之放到笔架上晒晾,收好书简,印上封泥,先放到一边,这才接上黄忠方才的问题,说道,“不是有为难的公务。刚才那吏员是本乡的乡佐胡项,他是来向我告辞的。” “告辞?” “本乡有一大姓,许氏。他与许家子有矛盾,发生过争执,所以他前两天去找了县君,提出请辞。县君将他安排去了别处。” 地方大姓逼走长吏的事情都常见,更别说逼走一个乡佐了。黄忠也不奇怪,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问周澈,“此人一走,乡佐岂不是空缺无人了?” “那胡君带来了县尊的吩咐,叫我推举一人。” “可有人选?” 周澈把手放在案几上,冲着黄忠略微倾身,笑道:“乡佐一职,君可愿为否?” “皓粼,且莫笑言。” 周澈哈哈一笑,说道:“我的确是在笑言。汉升兄勇略,怎么能屈就一个斗食的乡佐呢?……,我昨天给你说,今日有事与你商量,你还记得么?” “我正为此事过来。皓粼,你有何事要与我商量?” “汉升兄,你破关怎么那么快?才半月啊!” “噢!说起这事,我忽然想起了,昨日被雀阳里那竖子刁难,我给忘了......” “啥?!何事?”周澈惊讶道。 “那****后脚追上雄付兄,随他去荆州呆了半月,回来时候,交给我一包袱,让我转交给皓粼你。”黄忠恍然大悟道。 旋即不等周澈回话,便折返回里屋,寻摸包袱。 ................ 周澈跟着进入里屋,见黄忠寻摸出一个包袱递予自己:“汉升兄!这......” “应该是聚力功法,童君为你‘量身打造’的。”黄忠笑盈盈道。 “这.......”周澈惊讶的说不出话。 周澈虽然自穿越而来习武时间不长,靠的是原周澈的积累和之前周澈自己筑基成功的蓄力之外,可以说是他已初窥门径。那天童渊给他的口诀使他能够迅速集中力量爆发,对力量的微妙运用,也能使他的武技飘忽不定,神出鬼没。 但是,周澈本身的力量不足,使得他不管再怎么运劲巧妙,也难以成为一流名将,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力量就是米,没有雄厚的力量为基础,招式再巧妙也难以抵敌真正的武艺高强者。 比如黄忠能轻松举起一千余斤重的鼎,而他最多只能举起十斤,这就是他们两人的力量差异。 就像前面章节所说的----力量的培养需要从小开始筑基,改造人体筋骨,使人体的骨骼筋脉更加粗壮,肌rou更加强劲有力,充分挖掘人的潜力。 如果没有经过从小的筑基训练,那就注定长大后难以成为沙场大将。 周澈也知道自己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已经错过从小的筑基培养,筋骨基本长成定型。这一让他为沮丧,但是现在,黄忠的话使周澈看到了希望。机会就在眼前,能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关系到周澈在三国的前途命运,三国时代,唯有强者才能生存。 就在周澈目瞪口呆之际,黄忠道:“皓粼,你我且去院中。” 旋即二人来到院子,黄忠随手抄了根放在墙角的长棍,便舞了起来。 一套打完,黄忠放下长棍道:“这是童君让我传授给你的十式基本枪法。你看会了吗?” 周澈摇摇头,“澈愚钝,只到其形,而未得其神。” “其实这十式枪法叫做‘百鸟朝凤枪’,但若没有童君他们门派的内功心法抑或口诀,这十式枪法也没什么意义,力量才是武的最基础,不管是谁,或许他们练习武艺的方法不同,但基础都是一样,你明白吗?上次童君给你说的,应该就是想心法口诀。” 黄忠顿了顿继续道:“童君告诉我,那日皓粼你的款待,他很感动。那夜我们促膝长谈,他知道了你的难处,但是他的这个功法,真的不能保证成功,你需要作出一个决定,愿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周澈沉声问道。 “若失败了,你将终生残废在床。” 周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大丈夫怎能做一庸狗。” 黄忠让周澈从包袱中取出一只白色小瓶,从里面倒出一粒桂圆大的药丸,又将一只酒葫芦递给他,“把药嚼碎了用酒喝下去。” 周澈克制住内心的激动,倒出药丸和接过酒葫芦,他轻轻捏碎药丸,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这里面似乎有麝香的成份。 他将药放入口中,举起酒葫芦猛灌几口,酒非同寻常,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辛辣冲入口中,就像吃一团芥末,眼中和鼻腔里灌满了辛辣之气,呛得他几乎要喷了出来,但还是强忍住了,慢慢将药和酒咽入肚中。 接着全身已像火一般燃烧,仿佛他的五脏六腑都要被焚烧殆尽,这种浑身燃烧的痛苦,只有通过拼命奔跑才能稍稍缓解。 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跑!拼命跑! 然后,一个身影在东乡的原野中疾速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