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古董腰带
开过光的碧玺是做啥用的呢？ 对于唐果来说，就是个玩具。这些透彻可爱的石头倒让唐果每日多了个消遣。反正老和尚送给她，就是让她玩的。 看唐果天天拿着碧玺石，又有人暗中撇嘴了。 没经见的小蹄子！看来皇上没给她多少好东西嘛！难道以往赏赐的都是吃的、玩的？可见是个吃货，喂饱了就行！ 金刚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这些个才是极品宝石呢！拿着个碧玺就当宝贝了？果然奴才秧子配不得好玩意…… 智商低、见识短的几位，对唐果的受宠程度又有些怀疑了。 后宫珠宝展示模特们的嘲笑，唐果是一点儿不知道的。 灵芝、紫芝如果听说了，一定会嗤笑那帮人更没见识。 你们戴在脑袋上的东西，我家主子库房里有的是，随便拿出一样来，你们那些个都比不上！皇上拿来给主子玩的！除了压箱底儿、送人，主子有时会拿出来当嘎拉哈使，还嫌不好用！ 女人们私下里的嘁嘁喳喳丝毫不妨碍唐果的兴致、皇帝的大事。 皇帝在女儿女婿家里住了三、四天了，会见了不少来拜见的蒙古王公。都是之前因种种原因没去木兰围场的。 和硕额驸噶尔藏和他的部落荣极一时。 据唐果的了解，喀喇沁部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离京城一千多里，西接木兰围场，东连盛京，北通漠南蒙古各部，军力强盛。噶尔藏和他的父辈、祖辈们都是能征善战之士，噶尔藏本人有战功在身，英勇果敢。 看来皇帝嫁女儿给他确实很有道理呢。 唐果既然觉得这位端静公主不会是被踢死的那一位，对他们的事情也就不关心。零星听到、看到些，也都显示人家过得很和谐，更不在意了。 闲着没事，唐果带十三皇女、黛玉、湘云出去逛街，见识蒙古风情。 喀喇沁与汉族来往较早，吸收了不少汉人的先进文化。农耕、冶铁技术都比较成熟。公主府周边有山有水，街市也挺有规模。唐果领着三个小姑娘，带了侍卫天天逛。因为皇帝驻跸，这里的社会治安好得很。 小女孩儿们买了不少特色的小物件，打算回去送人。 时令接近农历九月，天气越来越冷，衣服早换季了。 唐果的两只小猞猁和黛玉她们的雪兔一天天长大，果然显示出天敌的特性。 黛玉和湘云跟唐果住一个院。唐果住前院，她俩住后院。没给安排别人住进来。 有大虎、二虎和开心、欢喜的例子在前，唐果有时便约两人到院子里遛宠物。 小猞猁只要看到小雪兔，必要狂追。有猞猁在一边，兔子们肯定是应急反应状态。两回下来，唐果放弃了培养“一家人感情”的幻想，再不肯让它们同时同地出现了。 天敌和隐性敌手绝对不一样！幸好当初分开养了。 这日下午，天气比较冷，唐果没出去。放了猞猁出来玩，一眼没照顾到，跑到门外去了。唐果忙命人拦住。还真不好拦，又不能放箭。到底有一只猞猁逃了。 追的人回来一个报告说，猞猁跳墙蹿到东院额驸府了。 伤脑筋！ 跑就跑吧！不要了！哼！被人抓住会被扒皮的！猞猁皮是做衣服的好料子！很多人专门猎杀猞猁取皮！ 唐果在心里发会儿狠，让人去跟额驸府说一声，看能不能找回来。 不到一个小时，小猞猁被逮回来，灰头土脸的。唐果命人谢过并打赏了额驸府帮忙的人。 抓过猞猁来，唐果很不留情面的拍了两巴掌。看小家伙一副委屈的样子，唐果又舍不得了。 咦？这小家伙嘴里是啥？ 笨蛋！乱吃东西噎死你！ 大概小猞猁也知道自己嘴里这玩意不是好咽的，很快吐出来了。唐果低头看看，不认得。 灵芝细看看，“主子，这好像是个护身符。咬烂了，看不大真切。” 死鬼！ 唐果又猞猁拍一巴掌，“祸害人家东西干什么？别的还好赔！护身符咋赔啊？都是你干的好事！” 发作一顿猞猁，唐果寻思半天，护身符咋赔呢？ 撒么一圈，想起老和尚给的碧玺来了。“这里的人信仰喇嘛教，不过老和尚常在草原上行医，很有威望、很受崇敬的，应该没问题。” 打定主意，唐果挑一块大的红色碧玺出来，连着粉身碎骨的护身符一起，让人给拿到东院额驸府去。问问是谁的护身符，表达一下歉意，再把这开过光的碧玺赔给人家。 晚饭过后，去的人回来了。拿回一条皮腰带。 护身符的主人是额驸府里一位老马夫，带了好几年了。护身符丢了有几天来了，一直没找着。 今儿唐果让人去猞猁出现过的地方问，老马夫见了咬碎的护身符，认出是自己的东西。他不肯收唐果赔的碧玺，说是太贵重。唐果派去的人再三转达了唐果的歉意，又说是慈净大师开过光的。老马夫和很多蒙古人一样，十分崇拜慈净大师，对着碧玺眼热半天。到底找出自己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请来人转送给唐果。并说，唐果收下，他才肯收碧玺。 这条皮腰带是老马夫的妻子塔娜遗留下的，据说流传好几百年了。传说它最先的主人是位大英雄。蒙古人崇拜英雄，所以把它保管起来，辗转落到塔娜母亲手中，又传给塔娜。这腰带又旧又破，额驸府里的人都不信它有啥来历，草原上英雄的头盔、弓箭、马鞍啥的太多了。老马夫却坚信妻子的话绝不会有假，一直细心收着。要不是实在想要碧玺，他也不会拿出来。 唐果接过来看，几百年的皮带是啥样子唐果没见过，这条腰带的确是很旧了，上面还有污迹。 “也是古董呢！找个盒子装着，好好收起来吧。”唐果道。 紫芝笑道：“主子真要啊？这皮带瞧着有点儿脏……” “老人家一番心意。管皮带怎么样呢？人家当做最珍贵的东西送给我，我自然当做珍贵的东西收起来了。”唐果道。 紫芝找个小盒子出来，装上，锁好，收起来了。 唐果命人去传话给老马夫，“就说我收了，谢谢老人家。” 这事就算了结了。 唯一不欢喜的是猞猁“小逃”——唐果刚刚给乱跑的猞猁取的名字，他的姐妹叫“可爱”。鉴于小逃的不老实，唐果取消它所有放风时间，等回到京城再说。毕竟在这里，要是它再跑出去，未必这么好运，即使不被抓了取皮，以它的小身手，也很可能被天敌吃掉。 唐果住的是公主宫最好的院子之一。室内花卉也比较名贵，开得一直很好。 唐果看着这些花，想起那位王姑娘来。 一个江南女孩儿，跑到塞北，想必也有一段往事啊。又和黛玉、湘云讲论一番南北方的不同，方散了各自休息。 次日晚上，皇帝终于有时间单独约会未婚妻，也就是到唐果屋里说说话。 俩人喝着茶，唐果想起下午猞猁逃跑的事，问道：“陛下，我派人到隔壁额驸府找猞猁，不算越礼吧？当时没想太多。” “没有。果儿不用这样小心。” “我倒不是小心。我就是怕有啥我不知道的禁忌，没有最好。对了，我收到了一条腰带，很古老的呢。”唐果随口说道。 “腰带？果儿收人家腰带了？男人还是女人？” “有啥不同？是男的。不过腰带是他妻子祖传的。”唐果把事情说了一遍。 “哦？果儿能拿来给我看看吗？”皇帝居然有了兴趣。 “可以啊。”唐果叫紫芝进来，把装腰带的小盒子找出来。 紫芝取出腰带，唐果接过来递给皇帝，紫芝便退出去了。 皇帝看了一会儿，突然脸色大变。 唐果心一跳，皇帝这个样子可是太少见了！ “怎么了？” “果儿啊，你……”皇帝抬头看唐果，目光中闪过很多东西，最后化为一个微笑：“果儿，你的运气真好。不过，这和你的善良平易有关，不是全凭运气就能得来的。” 啥？ “说点儿我能听明白的，谢谢。” 皇帝“扑哧”一笑：“这个啊，以后和你说。果儿，这腰带送给我行不行？” “哦。那你拿去吧。” “呵呵……果儿真大方。都不问我原因吗？” “你不是说以后告诉我吗？我不着急。” “哈哈哈……”皇帝大笑，笑得极为欢畅。 待他笑够了，看着唐果道：“果儿可知，这腰带现在落在我的手里，能救千万人的命。这是果儿的功劳。” “这样吗？”唐果拧眉思索，“可真是件好事。你还是多谢谢慈净大师、老马夫和猞猁小逃吧。尤其是老马夫，既然人家的东西这么有价值，咱们总得有表示吧？” “嗯。我会让人安排。”皇帝道。 接下来的日子，皇帝仍旧心情愉悦。出去骑马的时候，额驸献上的一匹蒙古马非常合心意，皇帝按例赏赐了养马的老马夫，奖赏了额驸。额驸又赏下不少黄金给老马夫，足够他回家养老、美美的过晚年。 在女儿家又待了三日，九月初，皇帝离开喀喇沁，继续东巡。 唐果和未婚夫一起坐在御辇上，看着他翻来覆去的摆弄那个老腰带。 感受到唐果的目光，皇帝抬起头，道：“果儿啊，这条腰带里隐藏的秘密，蒙古人、前明朱家的人、倭人……都寻找过。有人为了复国，有人为了反叛，有人为了发动战争……” 唐果一惊，最先想到的却是：历史上记载的那位端静公主，难道是因为这个被灭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