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生命起源
卡玛往前一迈步，右手“仙之劫”轻轻一挥，前方那包裹住整个星球的能量幕被划开，他一脚迈了过去，等他消失在远处，能量幕再次合拢，恢复如初。 在能量幕之上，情景却是大变，整个虚空黑如墨汁，太阳、星辰与月亮什么都根本无从找起，似乎所有亮光都被拘禁到了卡玛大陆之上。 “划”，卡玛再次挥动“仙之劫”，虚空一下被破开，一个看不到边际，但所有景物似乎只有一座孤山的世界出现在他的面前。 “铮”，突然，一股猛烈的杀意实质化地向卡玛直射而来，那其中蕴含着的东西即使是卡玛也不敢托大。 “铛”，卡玛抬起“仙之劫”一挡，杀意虽然剧烈，可是仍然是破除不了“仙之劫”的防御，被卡玛挡了下来，而卡玛也只是挡下却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可是这改变不了我即是你，你即是我的事实，现在轮回已经把大陆与外界一切都已经隔绝，你如果不接受我，那你就无法成功重塑身体，而且”卡玛停顿了一下，以更严肃的语气说，“你也将离不开这个轮回，更别提回家。只有接受我，你我两世重新溶合，你才能够再走出一世。”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攻击卡玛的果然是吴天，也只有吴天，才能够作出足以让卡玛都要防御的攻击。 “哦，故意”卡玛对于吴天的问题似乎并不意外。甚至他认为吴天不问才是古怪。 “要不是故意，当初又何必要与前世斩断因果。又何必分开前后两世，”吴天语气急剧变冷。“什么两世，根本是把三魂七魄分裂而开，让我继续留在地球，而你却是踏上修仙之路，对吧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带着修仙而去的身体是本体，还是我的身体才是本体” “嗯，”吴天问的问题很是古怪，但卡玛并不觉得古怪。稍作沉吟只是想着如何回答，“你是本体。” “那我就明白了，你现在是回来夺取本体的是不是”又是一股凌厉之杀意直奔卡玛而来，不过仍然被“仙之劫”挡了下来。“以天地二魂修成正果，最后再掌控轮回，等待主宰身体之命魂前来，真是好算计” 吴天语气更加冰冷，在吴天说话期间似乎也传来一名女子之惊呼，可是由于空间与距离的缘故并不能够听得清楚。 “也许你说的都没错。”卡玛语气仍然平淡，似乎一切仍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可是别忘了，你即是我。我即是你，当初如此做，其实是出自你的决定。因为你才是主宰七魄之命魂所在。” 远方之吴天听到卡玛之话陷进了沉默，因为他的确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他们俩同属一人，任何决定都是自己作出的。而且真要说无辜，反而是卡玛更无辜一点，作为可以游离于体外的天地二魂，却是被自己的主体命魂强行分离出去。不过，两者分离如此岁月，甚至可说是两世为人一般，这让吴天这个“本体”甚至有了与自己的天地二魂分属两个不同的个体的感觉，这让吴天对于卡玛的回归有着最根本的抗拒。 “我，我们，或者就说你吧，”即使是卡玛也是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起，“你之修炼想法极为诡异，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即便我对所有人说起，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故意，没错，你是故意的，当初偶遇诺丽斯你就有了如此的想法，遇到诺丽斯可说是你之转折点，独创灭魔剑法砍断因果，把天地二魂分离开去而让那暗中之人无法察觉，天地二魂掌控那人之监视者身体踏上修仙之路，本体却是留在了地球。而踏上修仙之路的二魂，也就是我，来到卡玛的确乃出自有意，试想自己的女弟子在此又哪会不知道。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唯一的意外是这个世界是众神遗弃之世界，结果我还是做了多余之举，把大陆救了下来。不过，最终决定权仍然在你，所以我还是让诺丽斯按照你之计划把你从地球拘了过来。” 卡玛所说真的是非常匪夷所思，按他所说，这一切都是出自吴天之手笔，只是斩断因果之故而使他完全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但由他分离的天地二魂也即是卡玛，一直在照着他的意思执行着计划。本来要打进仙界，却是故意被袭而受到重创，故意流落到卡玛大陆，那只是早就感应到其弟子诺丽斯是在此处，而事实上他的目的地就是诺丽斯生活着的星球。 这边是古怪的谈话，而在另一边却也算得上古怪，不过他们的古怪只是出于迷茫，而不是事情过于匪夷所思。这帮人就是雷与火巴里等五人。由于卡玛的出现，一通讲话让雷更是肯定了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切，他更是坚信自己没有做出背叛卡玛的事，或者说没有做成背叛卡玛的事是对的。 “大人大人说谎”突然，一直没有出声的詹利迟疑了半刻终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大人说谎胡说八道”詹利刚刚说出来，雷立刻自卫式地喝斥。 “对呀，”火巴里虽然希望詹利能够说出些有说服力的话来，可是他也是无法想像卡玛有什么必要说谎，因为即使卡玛当场说出要把大陆毁灭，他们也是毫无办法，“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谁知詹利却是摇了摇头，“是直觉，直觉告诉我，大人之前做的，也就是通过雷去做的事是真的，而且现在他仍然认为应该如此，只是只是他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呵”不但是雷对之嗤之以鼻，就连火巴里也是摇了摇头，这世上还有谁能够让卡玛身不由己。 “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一边的曼尔丽不甘地问。要是真有什么事情让卡玛身不由己地放弃雷之前的计划，那倒是还有cao作余地。 “没有。”可惜詹利的回答让她失望，的确。卡玛全身上下都不露于人，表情都无法看到，只凭声音很难有什么说服力，只是“我说了是直觉，直觉告诉我，大人现在已经作不了主，身不由己。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大人才让雷自己觉得事不可为时可以自由选择如何行事，事先给予帮助却不是自己回来如此去做。因为，大人一回来就将会身不由己。” 直觉，又是直觉，这让其他四人很难相信，可是火巴里却是有一点相信的眼神出现于眼中，因为他知道战士与法师不同，法师因为自己强大的精神力而一切都讲求理性，一切都要有理由，一切都要在自己的感应之中。而战士不同。战斗中他们有时候讲求的就是直觉，身体的感觉往往就是一种最直接的感觉，不用通过大脑直接就由身体作出战斗反应有时候会更加有效果。 可是，一点点的可信很难有什么说服力。至少火巴里连自己都是无法完全说服，更别说帮助詹利说服其他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就算他们相信。可是直觉却是无法告诉他们原因，那就毫无意义。因为他们需要知道卡玛为何“身不由己”。 “难道是吴天”突然，雷的声音响起。因为他跟卡玛接触得最多，在当年交待于他可以便宜行事时，卡玛那种带着无奈之感觉很是明显，只是当时他以为只是卡玛为了无法自行破除轮回才如此无奈，但现在想想似乎还真的可能另有别情。 无论如何，这五人再怎么想也是没有最后结果，毕竟现在一切都已经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之外，就像曼尔丽想的“可cao作性”，就算让他们知道事情关键是在吴天又如何，他们连吴天在哪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是进不了终极一室。 在终极一室中，吴天与卡玛的谈话也是接近尾声，按卡玛所说，一切事情都是因吴天自己而起，一切的决定权都是来自吴天并不是卡玛，而吴天有这样的决定，谐因在他的身后似乎还有着另一个存在，这个存在控制着吴天，或者说监视着吴天。为了逃脱这人的监视，吴天杀死监视者，自斩因果，让自己的天地二魂以监视者之体为己身，代替自己作为那控制着自己的人的试验品继续修炼，但最终这人还是会回来看自己的试验品最终结果，为了完全脱离控制，吴天还自导自演了一出受袭而亡的戏，让这背后的存在相信自己的试验品失败。 而创下轮回，只是让吴天的本体到来，重新回收天地二魂成为完整体，最后跳出轮回回到地球重新活出一世，至于将来如何去做，是快快乐乐地活一世，还是再次踏上修仙之路最后去找那人报仇那就看吴天自己决定了。 “总之，完全复原之后，你会记起一切”谈话以卡玛的话语结束，之后双方陷入了沉寂。 在卡玛看来，无论吴天接受与否，事实就是事实，如果不接受于他，那吴天不但无法重塑身体，就算吴天以别的办法活下来那修为也就只能止步于此，更别提什么回家，而且随着自己的消散吴天的实力还会大减。 “铮”，双方沉默了半晌，吴天居然仍然选择了攻击，一缕凌厉气机直射卡玛面门。卡玛似乎微愣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提剑相抵，不过在气机即将临面之时“仙之劫”一动挡向了吴天之杀招。 “哐”，奇事发生了，“仙之劫”才抬到半路就突然停了下来，卡玛的手在衣袖之内抖动了下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结果让吴天的攻击直接打在了面具之上。 “划”，气机化刺变砍，由面具而下，一直砍至卡玛之脚跟，把面具与衣裤都砍成两半。“咻”一声，“仙之劫”脱离了卡玛之手，倒转过来剑指卡玛，似乎它已经完全受了吴天的控制。 “我就说，你我一体，我就知道你在欺天之上作了手脚。虽然当初你还不知欺天是为魔兵而准备，可是冥冥之中你仍然是有着察觉。只要控制了它，将来肯定会有用处。” 卡玛似乎并不觉得意外。也许他不躲避次次以“仙之劫”抵挡就是等着吴天使用后着。“哐”，卡玛面上之面具一裂为二，而衣裤也是从中间裂开，露出了卡玛之身体。 “啊”在吴天这边，一把女子声音与一把稚童之音同时响起，明显她们看到了卡玛这边的情况，听那嘎然而止的惊呼，应该是惊吓得一叫出声就以手掩口，似乎并不是因为看到卡玛之而发出的惊呼。 这算不得人类之身体。甚至可以说算不得是身体。一个人体形的混沌之上，两缕灵魂体不断绕着混沌游动。难怪卡玛出现于大陆从来不以真面目视人，因为他严格来讲算不得一个人类。 “正如我所讲，我只是你之天地二魂，这具混沌身还是你在天门之历炼天府得到的无上宝物，就是它才能够承载你的无上神力使我能够强大至斯，而你脱下一切神力回到家乡，等待着你的计划实施。”卡玛没有理会那随风飘荡之裂向两边之衣袍，更是无视面前那足以灭杀他混沌身上那两缕灵魂体的“仙之劫”。因为他就是吴天，他相信吴天还不至于傻到去“自杀”。 突然，“仙之劫”猛地一动，不过却不是攻击卡玛。而是倒射而去，直插在终极一室的地面之上，丽蓝躺着的“虚空之冰”旁边。发出“嗡嗡”之声，颤抖不已。 “开始吧”吴天的声音响起。不带任何感情，不过他是已经选择了相信。也许是因为自信不怕任何暗算，也许是因为在那两缕灵魂体之上感受到了那极为亲近之气息，也许是别无选择。 卡玛一双混沌臂一抖，那本已经裂开的衣袍向后飘落不知去向，接着抬脚一步迈向吴天这边，在吴天原本盘坐之太极图之上停了下来，两缕灵魂体离开了混沌体，飞向吴天之灵魂，绕着吴天之灵魂不断绕动着。而混沌体也是跟着散开，化成幕状把吴天之灵魂与那两缕灵魂体一起包裹了起来，而由于吴天的停止而暂停了动作的那强大的气机与生命力再一次围绕着这混沌呼啸起来。 “嗡”，突然间，本已经静止下来的“仙之劫”颤动了起来，冲天而起，倒悬于吴天的上空将近百米之处。那代表着“欺天”的剑穗突然裂开，一缕混沌出现，不断缠绕在剑身之上。 还没等一边的诺丽斯与小青完全明白过来，突然之间，终极一室四面八方出现无数射线，全部集中射在一处，“仙之劫”的剑身之上，受剑身之上混沌的牵引，由剑的尖端汇集到一处，射向下方之混沌球体。 “呯”，剧烈的光芒猛地炸开，整个空间一片白茫茫不可视物，一旁的诺丽斯终于知道为何吴天要她必要时躲到丽蓝旁边以“虚空之冰”护之，那剧烈之光芒如同实质化地刺射到每一个角落，如果再稍有拖延，似乎要把她射得千疮百孔。 “嗖”，诺丽斯不再迟疑，一手拉上小青一下子跳到“虚空之冰”之上，在小青因为诺丽斯的动作和突然感受到的刺冷而发出的尖叫声中，稍微迟疑了片刻终是伸手握向丽蓝胸前的项链。 白光风暴只是持续了半盏时间，在白光消失之后，诺丽斯才偷偷把双眼睁开一线，却是惊奇地发现，高台不见了，就连整座孤山也不见了，远方那原本看似存在却是永远到达不了的森林也消失了，在她眼前的是一片漆黑得只能够凭着吴天这边的些许光亮视物的虚空。 “轰隆”，无数闪电打破了这虚空的寂静，但那无数有着闪电的响声的却不是平常所见之亮白得吓人的闪电，却是一条条粗如手臂之黑色闪电，那随之而来的毁灭之息让已经称霸大陆的诺丽斯也是感觉到惊悚，事实上她已经清晰感觉到她旁边的颤抖，已经成为神龙的小青居然也在颤抖着身体，似乎连他也是害怕着这些闪电，担心一旦被霹中而灰飞烟灭。 闪电不知来自何处，因为它延伸向虚空极深之处，以诺丽斯的眼力完全看不到源头。就像她们现在正处于一个球状空间之内，在球体的里表射出无数闪电，而所有闪电全部指向吴天，如果那位置是吴天所处之地的话。 四周一切都变了，诺丽斯已经不敢一口咬定那前方的就是吴天，她只是从那看起来像是由太极图卷裹而成的球体来判断是吴天。此时她已经看不到那包裹着吴天灵魂之混沌，更看不到那泛着绿色的生命之光，那覆盖天穹之太极图与吴天盘坐之太极图都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一个有着黑白二色的球体，而两个黑白两个小球正绕着这球体不断转动，一条条闪电正是射在了这球体之上。闪电尽管是黑色之闪电，可是闪动之际，加上那黑白二色球体白色一面泛出的些许光亮，仍然让诺丽斯勉强看清楚了这一切，要不然就只能够看到一面白色加上一个小小的白色小球了。 诺丽斯努力地让自己从惊悚之中平静下来，至少把眼睛慢慢睁开，微微转动一下脑袋，看一下自己四周之情景。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吓得她差点又闭上双眼，把身体卷起来，这种冲动她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终于看清了自己四周部分情况。 闪电由四面八方而来，在这片空间之内根本已经没有落脚之地，事实在诺丽斯的上下左右都有着闪电呼啸而过，甚至更有闪电是穿过她们的身体而过，那让她惊悚的气息也许就是因此而来。大概是因为“虚空之冰”，或也许是因为丽蓝胸口之项链，总之，闪电是穿过她们的身体而过，自己三人加上“虚空之冰”就如同至身于影画之中，那些闪电只是影像而已并不真实，所以穿过身体却是没有受到伤害。诺丽斯绝对有理由相信，在这样的闪电之下，她连半秒钟都活不下来。 终极一室已经消失，发生了让人无法了解之变化，而在外界，卡玛大陆之上，却也是发生了巨大变化，不过这一变化却是让大陆之上的各个物种有着大难不死之感觉。因为那包裹着整个星球之能量幕不见了，但并不是消散，事实上也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总之他们并没有看到能量幕消散，更像是整个能量幕向外扩张，远离了大陆，消失在域外，也许是真的没了，也许是在域外某处把整个域外之地连同大陆一起包裹起来，谁知道呢。总之，那诡异之光明没有了，太阳重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那给他们压迫感的卡玛之星不见了，也许回到了域外，大白天的他们也无从查知，让他们高兴的是，那导致一切的能量阵也消失不见了，但最重要的是，他们那久违之背影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背后，他们首次发现，这个他们从来就没有注意过的影子是如此之可爱。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所有人都是不断张望，不断看向身边同伴，非常希望同伴能够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他们希望了，他们看到的只有迷茫。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一切又消失得如此诡异，让他们似乎在梦景中度过了一样，可是那真实之感觉在梦醒之后为何还不消失呢 最后，所有人找到了自己亲近之人紧紧地拥抱到了一起，同伴，情侣，亲人，拥抱在一起的他们真真实实地认识到，活着真好什么帝国荣誉，什么种族之别，此时此刻全部被他们抛到了脑后，只有活着才是真实，只有一切如常之大陆才是可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