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风雨欲来
萧敬今日给李吏带来了一个让他颇为震惊的消息,王岳真的就要回归了。 萧敬告诉李吏,如今王岳已经买通东厂的很多老人,企图一举推翻自己,而且司礼鉴那里也是不太安定,似乎有人也看上了司礼鉴。 萧敬有些不太确定司礼鉴方面的事情,所以有些迟疑,这才亲自来到李吏府上。 “李千户,你毕竟还没有成为指挥使,所以请允许杂家暂时先这么叫着,司礼鉴这个位置自从王岳被贬以来就一直空缺着,如今王岳服罪期已满,也不知道买通了什么人,居然还能回来,杂家老了,先帝嘱托杂家的事情恐怕杂家有心无力,如今杂家求的……不过就是一个平安,李千户,我若是帮你,你能保杂家平安么?”萧敬没有闲言碎语,几句话便切中了要点之上,几句话之后,就谈论到了萧敬自己最根本的利益上。 “哈哈……萧公公此言差矣,萧公公执掌东厂,时日虽短,但是在下绝对不信萧公公没有几个心腹,话说回来,若是真的去下官想的这般,那不得不说,萧公公你太失败了。”李吏打了个哈哈,借此缓和一下气氛。 这也算是一种谈判,此刻谈判正在重点上,孙懋在一旁给李吏把关,作为遭受池鱼之秧的孙懋,此刻心中虽然还有憋闷,但是也是以李吏的事情为主,更何况帮助李吏就是帮助自己所以还是先解决自己的女婿先。 “萧公公,在下是李吏的岳父,早就听闻萧公大明,百闻不如一见,一直以为公公没有仗义的,但是萧公可还真是刷新了老夫的印象。”李吏朝萧敬拱了拱手。 “哈哈,杂家说能让李千户请来的不可能是无为之辈吗,原来是李千户的岳父大人,杂家在这里见过孙大人了。” “哪里来的大人,老夫如今被削了官职,是一个平民罢了。”孙懋摆了摆手,听到孙大人这个称呼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哈哈,孙大人无需担忧,您有这么一个女婿,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 …… ………… 此刻,东厂内部,王岳与几位大档头在一间密室里私下会议。 “诸位,今日我王岳感谢大家还肯相信于我,我在此立誓,定要那李吏付出代价,到时候我们合力逼走萧敬,这东厂就是我们的,到时候荣华富贵,杂家在这里就先替大家预订下来了!” 王岳声音低沉,但是充满诱惑力,眼前这些都是他以前的得力手下,王岳去凤阳守陵这一段时间,就是靠着他们里外周旋,王岳才得以重新回到东厂,如今,王岳重新召集手下,正在谋着一件天大的事情。 “杂家这次回来,可谓准备已经十足,不仅是东厂内部,就连朝廷中也有内援,如今刘健谢谦二人已经与杂家达成同盟,共同诛李吏,除八虎,以正朝纲。” 王岳说完,抬手掏出一把匕首,在手心上狠狠一刺,鲜血滴在面前的酒杯里。 只见王岳举起酒杯。 “今日,我与诸位歃血为盟,共谋大事!” “我等,同为厂公贺,愿附厂公骥尾!” …… ………… 刘健家里,谢迁,李东阳等人坐在首位,三人门下学生两边分排落座。 “二位,老夫今日召集大家,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除掉李吏,同时诛杀刘谨等内臣,他们整日呆在陛下身边,已经隐隐有了祸乱朝纲之像,而陛下年幼,如此下去,我大明朝必将国不是国,家不是家,国之不在,家将焉存?” 刘健看着一旁的谢迁与李东阳,缓缓沉声说道。 “刘大人此话言之有理,老夫也是如此以为。” 谢迁说完,看了看李东阳,李东阳并未表态,而是看了看自己的一群门生,所有所思。 “李大人,你怎么看?”刘健脸色古井无波,但是语气之中已经略微带着一些焦急。 李东阳的表态无疑在所有人之中占据很大的分量,但是此刻他却是久久没有表态,这其中的含义就不得不值得回味了。 “刘大人,谢大人,老夫以为此事……有些匆忙了,或许还有转机的余地,何必非要闹个你死我活?”李东阳缓缓说道。 说完,属于李东阳门下的一群学生顿时纷纷附议。 “对啊,我觉得老师说的有道理,如今新皇刚刚登基,我们便如此行为,岂不是没有将陛下放在眼中?” “张兄你说的对,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李东阳门下的门生发表意见,顿时其他两派的都不干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看着我们辛辛苦苦支撑起来的大明朝就这样毁在这些人的手里吗?” 闻言,李东阳门下的顿时反唇相讥。“哼哼……没有你们的时候大明朝不也一样好好的?” “都给我安静!”刘健一拍桌子,冷冷的喝道,然后看向李东阳。 “我们已经跟王岳答成统一,他愿意帮助我们除掉李吏,李大人,难道你认为我们做的不对?还是你有更好的想法?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不如你给我们讲讲?” 刘健的话语已经带了些许冷意。 闻言,李东阳苦笑几声。“二位大人,我李东阳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若是大明朝危在旦夕,老夫肯定第一个冲上前去,但是如今还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局面,我们还是可以从长计议的。” “哼!那就不要再说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我们要议事了,李大人你带着你的门生请回吧!” 刘健发出了逐客令。 闻言,看着已经相交多年的老友对自己怒目而视,李东阳脸上的苦涩更加浓郁了,走出门外,李东阳忍不住回头多说一句。“二位大人,我李东阳不是怕死,我是怕你们斗不过那李吏,将身家性命折了进去啊!” 说话之间,李东阳已经泪流满面。 “李吏,国之重器啊,这些可都是国之重器啊,你怎么就忍心下得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