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患得患失
满屋子的绫罗绸缎，金器玉饰，珠光宝气却搏不到白缨夙一个笑容，就是萧依依也看不下眼抢走了缨夙手上的书。 “大姑娘，这些日子我可是眼睁睁看着王爷为你掏心掏肺，你就一点感动都没有吗？” “我求他了吗？”缨夙抢回自己的书籍，继续沦陷在书中。 萧依依脑中灵光一闪，神秘的贴近缨夙指指点点：“说实话，你是不是还爱着那个沈艮。你告诉我吧，我不说出去” 谁想用力过大，不小心将缨夙手上的书碰落，沾进了砚台里。缨夙很是厌恶地甩开萧依依，起身让下人整理。继而饱含深意地直视着萧依依，却又吩咐侍女：“书丢了吧” “可是姑娘，这是皇上御赐的金装兵书。”梅小心翼翼地回禀。 “不干净的东西要还有什么用。”缨夙很坚持自己的抉择，抚了抚被萧依依不小心碰触过地衣袖仿佛在清扫不干净地东西，转而正视看好戏的萧依依：“话太多的人也没有用” 萧依依被这突然的指责吓了一跳，心中不知为什么就充满了怕意，讪笑一声别过了她的视线，却又惊奇的发现了书房门口有个身影。 缨夙见她眼色怪异，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偷听的人后不由娇媚浅笑：“什么时候王爷在自己家里也要偷窥了”。 门外的龙棨赜也知道无法躲避了，便大方地走了进来，第一件事不是和缨夙说话而是遣退了包括萧依依之内的所有下人。 “本王问你，既然沈艮负了你，为什么还要本王助他升官加爵。” 他嫉妒，他害怕，她还是忘不了他吗？ “王爷可知道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无可念，求死不得。”缨夙眼眸里发出的炯炯精光，让龙棨赜为之一颤。 只听缨夙继续说道，仿佛在说着旁人的故事一般平静：“与其让他痛痛快快的解脱，到不如让他实现所有的愿望理想，贪婪野心是人的天性，到时候他就会发现他所追求的高官俸禄远没有他想向的那么美好，而他所放弃地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可惜他永远没有机会了，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很奇怪地龙棨赜此时异常地很平静，仿佛是爆炸前的蓄积，不自觉攥紧了手心捏碎了手上地玉扳指，他低沉黯哑地说：“原来你还爱着他。” 缨夙嗤笑反问：“你以为我因爱生恨？”。 龙棨赜没有回答，但是他暗无波光的眼眸却回答了缨夙，难道不是这样？ “我这段时间想透了很多的事情，包括对他的感情。” 缨夙接替侍女们未完的工作慢条斯理地整理溅脏了的书桌，龙棨赜看不得她一个人干活，便默默地添了把手。 缨夙对他的体贴慧心一笑，继续说着她的话：“我发现我对沈艮是在对亲情的渴望，对关怀的依赖，以及少女初期的春心浮动等综合因素下的错觉，或许可以这样说得更浅明些，对他的感情根本就不是单纯地爱，但是他却的确背叛了我，光凭这一点就绝对不可原谅。” “如果有一天我也背叛了你，你也会对我这般吧。”龙棨赜攥住缨夙忙碌的手，认真地凝视她。缨夙宛然一笑，不言于中。伤害过她的人都会得到她千百倍报复，任何人都不会成为那个意外。 “也好，至少你对我还有一种感情。”哪怕是恨，龙棨赜讪讪地放开了缨夙。很痴情的一句话却丝毫没有感化缨夙，在听了这句话后她依旧气定神闲地做自己的事。 最后确认好书桌一尘不染后缨夙才终于肯和龙棨赜一心一意地说话了：“今天没事吧？” “没有”龙棨赜摇头：“我今天一天的时间都是你的”。 “那就带我去个地方吧。”一听他的话，缨夙俏皮地挽住龙棨赜，眼底的兴奋的模样让龙棨赜无法拒绝，便温声问“想去哪”。 只见缨夙美眸一转，凑近龙棨赜耳边嘀咕些什么，然后龙棨赜脸色大变，坚决否定：“不行，你身体还没有好。” 缨夙不说话，就一直深深而又固执地盯着他，龙棨赜回瞪。 棨亲王府不止有秀丽的景色，奢华地屋舍，还有一个地方闻人丧胆见者失魂，这个地方就是刑法司，亲王府地私牢。 刑法司从不固定在什么地方，直接归辖亲王的管理，就是三洑一易也要敬几分。王爷在那，刑法司就在那，他们负责清理所有对王爷不敬不利的人，只要王爷需要便是皇帝他们也敢杀得，和金甲银衣卫相辅相成。 刑法司内部管理森严，大小刑具更是五花八门，残酷之极，王府里的刑法司更是阴冷残酷，这也是龙棨赜不想缨夙来的原因。 不过很显然目前地情况是龙棨赜败下了阵：“她们这十个月就一直在这里！” 缨夙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地牢里的霉味加血腥味道了，用袖子掩住了口鼻。龙棨赜心疼的将她揽入怀里，又是心疼责怪：“就让你别来偏偏不听，我们现在就回去，你要是想见她们出去见就是，本王让人把他们绑到你面前。” “不要”缨夙抗拒地推开他，眼底的兴趣是清醒以来最明显地情绪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们了。” 说着，便不顾龙棨赜快步往里走，以实际行动表明她的兴趣。 “小心点！”龙棨赜无奈只好当了回跟班，一路上她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包括这里的刑具牢里的重犯，这些都是太子那群人也无法得到的讯息。 “就是这里了，王爷，姑娘。”领路的人将他们引到一间大囚室便停了下来。 里边二三十个女人颓废地蹲在各个角落，看来是被关怕了，每当听见一点风吹草动都会下意识惊叫跪伏。 “她们每隔一天就会有一个人出来受刑，但姑娘放心没有死掉一个。”缨夙让刑法司的司隶打开门，拒绝了龙棨赜的相伴缓步踏入了牢中。龙棨赜暗中示意囚头提高警惕，一瞬间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睛都盯在了这间牢房上。 一身华丽的缨夙在这间杂乱昏暗地地下暗牢显得格外咋眼，虽然掩上了帷帽，但依旧掩饰不去那一身艳媚无骨的风姿“各位，好久不见了。” 老鸨一眼便认出了来人是谁，也意识到自己完了：“你是白缨夙！我可是放了你的。” “好久没有见了，怎么一见面就是这样的语气那。”缨夙浅笑盈盈，妖魅之气蔓延在整间牢房。 还顾四周，缨夙嫌弃地扇扇面前地飞尘：“这里怎么能住人那，缨夙可是来接各位jiejie出去的。”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白缨夙，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放过我吧，呜呜~” “我不要呆在这里，放我出去。” 一句出去，看似给了他们希望，却让心中知道以前怎么对待她的众女心中生畏，纷纷跪在缨夙面前求饶，痛说自己以前的种种不好。缨夙冷眼看着她们哭天抢地，如果是以前她说不定会心软，但现在……嘛 老谋深算地老鸨感查出缨夙地不寻以往，不得不重新打量她：“你有什么条件。” “mama说的什么话啊，我只是想救出照顾过我的姐妹啊。” 缨夙瞬间又很委屈的扶起老鸨，一个女人见她离得近了，便想拉她哭诉，结果还没碰到缨夙便猛然倒下，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后背濒溅而出。 “哦，死了”缨夙摸摸鼻子，表现的很是无辜：“王爷，不是说不让您动手吗。” 顿时周围噤若寒蝉，眼睁睁地看见她们一辈子也无缘相见的传奇人物棨亲王踏进这间小牢房，然后搂住白缨夙温声细语：“看也看过了，你身体受不了寒气，走吧。” 然后更是容许了白缨夙的无理要求，被她几句话又哄了出去。 “哦，我差点忘了，你们关在这里太久了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些什么。告诉你们也无妨，也许过不了多久你们的好姐妹，也就是我就会成为棨亲王的王妃了，棨亲王正妃白氏。” 缨夙还很好心地点醒了她们对她的疑惑，眼见她们一个个宛如惊弓之鸟般，缨夙也失去了挑逗的兴趣。便直接开门见山：“放心，你们还不配成为我的对手，我要的只是你们乖乖听话”。“贵人让我们做什么。”老鸨在风尘中打滚了这么些年，自然通晓些识务，也知道现在的白缨夙不是好对付的，立即弃暗投明改变了态度。其他女人见她们的领头人都见风使舵了也纷纷倒戈相向表明自己的真诚。 缨夙对于她们的随波逐流的态度很是鄙视，面上却什么都没有显露出来。她笑：“很好，我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人，很快你们就会被放出去了。其他的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如蛇般阴狠的视线对准老鸨，老鸨顿时感觉到全身阴冷，血液在那一瞬间开始凝结，身体和意识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点头回应。 缨夙冷哼，以前的她真是可悲，竟然被这种人压在手底下欺压了那么多年，真是浪费了大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