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水寒亦寒
“大半夜的遇到鬼打墙了,来回转圈圈。”一句含笑男音传出,愁的一脸生无可念相的唐染抬起头瞥了眼来人,满脸不打算理睬的漠视。突然脑袋一转,想起此人掌管着一个据闻富可敌国地大商号,还兼顾着亲王党重要地位,对于管理人心最有方法了。想着,唐染脸的冷漠生生转了个笑脸,迎易水寒那叫几个亲热:“这么快找来了,辛苦了吧,一定没吃饭想吃点什么啊。” 易水寒什么人,一眼看出唐染有所求,玩味地看着她各种献媚。身后唯一跟随的下属背着包袱眨眨眼,这么感觉世界变得这么快,明明从前都是主子主动讨好唐染郡主然后遭到甩脸,大晚的是不是真的见鬼了。 易水寒端着清逸但不敢过分,他家王妃是个护短的,他家王爷是个护妻的,身为还在赎罪期的男主人下属得罪不起女主人心腹。被热情地请到农家小院的偏房,易水寒抚了抚没有褶皱的衣袖,笑容温润尔雅:“说吧,郡主哪里用得易某。” 唐染呵呵一笑,倒满一杯茶水推给易水寒:“不急不急,先生舟车劳顿,该先好好休息的。”要马儿跑,总的让马儿先吃草不是。 易水寒瞥了她一眼,当事人还玩欲扬先抑了,有意思。慢悠悠地品了口当地粗茶,没有兴趣的放下:“看来还是一件麻烦事,左右易某无事,郡主不着急好。” “不急不急”求师是个漫长过程,不差这一两天,这几天先得好好喂喂饥饿有怨气的马儿啊。 下属整理着主人行李,耳朵听着两位对话,心痒痒的,怎么有种互相给野兽套陷阱养宠物的感觉。 易水寒睡了一场好觉,走出房门对着农家自然风景惬意地伸展一下,外边做饭的婆子瞧见他用衣襟擦了擦手,笑脸相迎:“先生醒了啊,昨夜睡得可好啊。正院夫人身体特殊不吃咱们做得东西,您吃点什么啊。” 婆子口的正院夫人自然是他家女主人,听婆子说身体特殊易水寒没有多想,笑了笑和气的说:“我家夫人被老爷娇养着,身边一切都有专人服侍。我倒没什么特殊的,随意什么都吃。” “既然娇养,为何怀着孕还主在这里,大户人家真怪。”婆子嘟囔一声。 突然伸展的身体猛然停住,满眼难以置信地移动到正院房门,易水寒嘴角抽搐,他怀疑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怀孕。” 婆子更疑惑了,侧着头问他:“你家夫人身怀六甲肚子都那么大了,你竟然不知道?” 易水寒腿一软,若没身后属下扶着要摔倒在门框了,满脑子都是两个字:完了,完了,完了……下属一脸昨日唐染的生无可念,主子要被王爷宰了,他也会成为下酒菜吧。 萧依依从对面推门走出,看着易水寒脸色苍白地被属下搀扶着眨眨眼:“这大早的干什么那,易先生脸色不好,病了?” 易水寒找到泄火对象正要指责萧依依为何不早点告诉他,猛然想起在望城时萧依依的话有话,顿时绝望的什么都不想说了。 “少主,我们要不要传信回去啊。”下属战战兢兢的问,现在传信应该还有一线生机吧。 “要”易水寒咬牙切齿,当下转身挥开下属进屋写信。他只希望看住了王妃等王爷来处理,王妃点火,他们这些属下满山遍野地灭火。易水寒脚步顿停看着屋里无声无息多出的一人,皱了皱眉:“这事我必须通知王爷,便是王妃不同意也不能阻止,我不能任着王妃胡闹。” “你传不出去。”白影寞静寂无波地告诉他这个事实:“等她见你。” 易水寒只能急迫的等下去,好在白缨夙起息正常并未因为有身孕多睡,但洗漱完毕也已经巳时了,易水寒一进屋直勾勾地看着那个隆起的大肚子,苦笑一声:“王妃是要易某死啊。” 王爷是真的会杀了他的,易水寒最知棨亲王龙棨赜最大的逆鳞是什么,一是眼前的女人,而是那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此时妻子将要再给他生一个孩子他却不知道,等他知道的那一天真的会杀了所有瞒着他的人。 “易先生是个聪明人”白缨夙故意摸了摸小腹:“成为我的孩子必须接受自己的命运。” “王妃聪明在易某之,最该直到此时的绝对会引起什么后果。”易水寒经过几个时辰的冷静也不像刚知道时的急迫烦躁:“易某说过过犹不及,物极必反。丈夫和孩子赢不过王妃的野心,王妃不要后悔才是。” “是取是弃,章法自在我心。”白缨夙冷冷一笑不予置评,若她会后悔不是现在的冷心罂主了。 一场对话不欢而散,易水寒自是千方百计想传信,不需人多,有一个白影寞在让他无计可施了。飞鸽传书?鸽子还没看清楚蓝天被人弄死了,让属下带信出去?那么一个杀神神出鬼没,下属表示他逃不出这个院子啊。天下地皆不行,易水寒只能妥协选择看好王妃肚里这个孩子,现在正在缠着王妃争取小主子降生后能说服王妃让他把小主子带回去,王妃执政七星宫无法照顾孩子,还能让王爷消了火,这样对两方都好。 白缨夙面对易水寒超水平发挥的巧舌如簧只有一个表情,是似笑非笑,笑而不语,弄得易水寒都猜不准王妃到底什么意思。易水寒是各种好话一箩筐,什么话都说尽了,王妃身边的人忠心耿耿,白影寞和颂言两个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不说了,别说讨好他的唐染,是著名两头针萧依依也坚定了立场,决不参合到这个由故事变为事故的事情。 这日天气甚好,白缨夙被颂言搀扶着散步,身边跟着锲而不舍滔滔不绝的易水寒,白缨夙只当身边有人说书了,扶着颂言沿着河边漫走。 “主子,您倒是回句话啊,算为了主子为了七星宫,主子也该好好想想我的提议。您回去后忙于事物肯定无法顾及小主子,可那边不一样了,王爷虽说是巡视疆土,但边疆无事您这安逸的多,身边闲人也多肯定能照顾好小主子的。王爷没您在身边也多了一个安慰啊,等您闲下来了,想小主子了回去一家团圆,这不是很好。” 白缨夙打量着河里游鱼:“这条鱼不错,今日喝鱼汤吧。” “……”易水寒忍住挠头冲动,再接再厉:“养孩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止要管他吃喝,生病了,启蒙教书啊,时不时还要带他出去玩玩,麻烦的很,小主子金贵更要好好照顾着,王爷身边有一群神医,要那个大儒有那个大儒,会武术的师父更是排着队等小主子挑选,小主子要是不开心无数人跟着哄。” 瞧着白缨夙眼底若有所思终于有了一丝松动,易水寒斗志盎然:“小主子可是两位主子的继承人,可得好好教养,长大往让人前一站是人龙凤,如现在两位主子一样绝世无双。” 河道在石桥村入村口,易水寒再接再厉,白缨夙的注意力却转到了入村的白面书生身,书生穿着一般儒服,长得白净俊朗,背着书箱左右看看想要找熟人问路,莫名地让白缨夙想到了当初还是秀才的沈艮来,那个还没有怯懦地以她交换权利的沈艮表哥,故而微微一愣随即失笑了,原来有些事她还记得。 “诸位等等”书生瞧见一行人,觉得易水寒气派温雅洒脱一看值得信任,腼腆地叫住人问路:“这个公子,您知道惠州怎么走吗。” 易水寒正说得兴起被人打断,不过他善于伪装君子,指了方向后看了眼帷帽覆盖的女人:“你一个书生去惠州干什么,现在那里不安定。” “兄长暴毙做兄弟怎么不去看看”书生叹了一口气有和易水寒说了几句,拱了拱手要离开,忽然一阵风袭来,眼尖的他看见与他对话的男人身旁女人头的帷帽纱布被风吹拂起来露出一角,虽然旁边侍女及时遮挡住主人容貌,但男子还是瞧见帷帽下一缕被晃动的红色。男子心下一动,复而问到:“瞧公子和夫人一身富贵不像是当地人,也是来寻亲的?” 易水寒不动声色地一笑,认了他话:“路过此地暂停罢了。” 男子点头,同易水寒告辞,转身走了几步,耳聪目明地听与他对话的男子小声说了什么,一声“主子”十分清晰。男子眼睛一眯,动了动手腕,在惠州附近还有一头红发的主子,身份不言而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易水寒正要继续劝白缨夙,突然感觉数道气流向自己方向袭来,易水寒气势猛涨转过身和反应过来的颂言一起挡在白缨夙面前挡住袭来风刃,他擅谋略虽懂些武力防身但也只是防身,密集的暗器接踵而来,一个不防被射胳膊,易水寒低头看着胳膊的五角刀片,眼睛凌厉:“白净书生的暗器流星,果然够快,今日竟被鹰打了眼。” /html/book/40/40156/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