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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故人今见

    “宁王,请。”龙裘璃面对难得旗鼓相当的对手态度十分慎重,至少还是第一次纡尊降贵地引路带人去找地方安置,这对傲娇的九王来说已经是最高礼遇了,当然一半还是看在可能是熟人的面子。

    路两人闲聊,平淡的话语暗藏着一道道暗器:

    “听说宁王以前身体不好,现在看着不错,一点也不像久病缠身的,本王还听到传闻说宁王以前是韬光隐晦装病的。”

    “于正常人相肯定差些的,传闻不可信这个道理青璃王难道还不知,本王还曾听过青璃王亲近已逝大皇子,对同母亲兄弟势如水火,如今本王见到的是兄弟联手在南疆,当真是惊了天下人。”

    “哼,宁王倒是消息灵通。可也不了宁王远在千里运筹帷幄,可都说宁王若早出生个十几年大福君俣了。”

    “呵呵,本王可不想平白老十几岁,如今年纪建功立业辅佐皇兄正好,大几岁没了精力,小几岁如九王这个年纪又太稚嫩了。”

    “王爷说的是,小也有小的好处,本王这个年纪正是累积经验的时候,如这次南疆一行是不错的惊艳,若换了王爷这般身体年纪,也不若本王年轻能折腾。”

    ……

    相互戳伤口的两人你说我病秧子,我说你墙头草,你说我老,我笑你小。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听得两方随从胆战心惊,生怕这两位一言不合打起来,各自已经暗做好了护驾的准备,好在直到分开两人依旧保持着君子风度,倒是令想看好戏的人大失所望了。

    柿子趴在椅子舒服的由主人摸毛,白缨夙听着林慧娘将两个王爷一路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她,眉角露出淡淡笑意。龙棨赜坐在后边书桌前批军报,也顺耳听着,放下笔走到白缨夙身边将她从椅子捞起来自己坐下,又将她放在膝盖,动作一气呵成。林慧娘自觉退让空间,龙棨赜极为满意妻子这位下属的识时务,只看了一眼目光全都落在妻子身:“夙儿,宁王到底与你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白缨夙淡淡吐出四个字。

    这个答案对龙棨赜来说已经足够了,不再继续追问,反倒露出一丝不舍来,将怀的女人抱的紧了又紧:“这里不需要本王了。”

    白缨夙明白他的意思,对于即将而来的分别,不知为何白缨夙觉得心口有些发烫。她努力忽视掉心口的感觉,淡淡的说:“回去只怕不同路,王爷往东,我往北。”

    龙棨赜瞪她,这女人怎么又犯毛病了,非要惹他生气吗。

    白缨夙忽视那点抱怨,目光落在门口踌躇不前,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身影,唐染真的没想过打扰这对夫妻恩爱,有些尴尬地伸出手:“罂主,我是不是要再等一会儿。”

    龙棨赜轻瞟门口唐染一眼,站起身将白缨夙放下对视:“本王去军营,晚饭不回来了。”三万金甲银衣卫驻扎月华城外,身为主帅的棨亲王再放心也要亲自去规整安置一番。白缨夙听言,如一个温柔的贤惠妻子一般俯身帮他理了理因为坐下有些褶皱的衣料,含笑送别丈夫:“王爷不用心急回来,妾身这有人照料。”

    唐染目看着这一出夫妻恩爱撇了撇嘴,让开路不敢挡着气不顺的棨亲王道路。唐染只感觉一道寒风彻骨从自己面前飘过,直到沉重的势压消失唐染才敢大口呼吸,大步走进室内:“罂主,王爷刚刚看了我一眼,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唐染可还没自恋到龙棨赜这种眼高于顶的人会突然觉得她长得还不错什么的,况且那一眼,怎么都感觉有种审视的意思。

    “他在确定他的属下是不是会是一个重色误事的。”白缨夙漫不经心地把柿子从椅子拖下来,示意唐染可坐。然后在唐染一副被梗阻的脸色下,慢慢的说出后半句结论:“他很放心,他的属下至少不是因为被美色迷惑。”

    “……”唐染瞬间感觉一把刀插进胸口,喃喃不满道:“一个出了名爱美人的昏王,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这么想旁人。”

    白缨夙浅笑,只当没听见她的絮念,问她:“算算时间,当是婚礼结束你和宁王走了,不怕唐城发火?”

    唐染翻了个白眼,若说她老大现在最讨厌谁,当属宁王君宁莫属,以前无能死蛊惑亲meimei与自己生疏,如今好了在朝堂和他作对,明争暗斗。现在亲meimei又和宁王没名没分地跑到南疆,估计现在已经感觉不到新婚的快乐了。唐染坐下,面对罂主她知道隐瞒无用:“我被烦透了,听说罂主在,这来服侍。”

    白缨夙浅笑凝望着她:“说说怎么回事吧。”

    还能怎么回事,唐染自己也挺无奈的,只能说句醉酒误人啊。唐染紧赶慢赶终于在五月之前回到盛京,时隔不久盛京的变化令唐染难以适应,宁王不再是那个她在乎到命的宁王,丞相府也要迎来真正的女主人,她只是一个暂居未嫁的小姑子。唐染心情失落到酒馆喝酒,碰了紧跟其来的易水寒,俩人怎么说也算有点交情,唐染正缺一个可以喝酒的伙伴便默许了易水寒坐在旁边。

    那想两人越喝越多,越多越想喝,最后恍恍惚惚的唐染看着易水寒那张俊脸觉得还挺顺眼的,不知怎么的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易水寒虽是君子,可也不是柳下惠,于是……等唐染醒来发现自己和易水寒赤身裸体时简直差点惊叫出声。易水寒一副“我是君子,我要负责”的脸更是气的唐染浑身都疼,任那个女人贞洁突然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也不会有好脾气的,当即一脚将人踹下床,拾起衣服走。

    易水寒那只狐狸,哪能这么放过她,第二天到丞相府提婚,说什么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今后只有她一个女人……句句只要她反驳,能逼她承认那一晚的事,气的唐染丢下一句“是不嫁”转身走。唐染极怕唐城逼供躲进宁王府,左右自她回来后她和宁王暧昧传闻没停过,唐染这一光明正大入住宁王府立即引起整个盛京注意,现在的宁王可不是一起那个没用的病秧子,可是无数闺秀梦寐以求的好夫君。

    宁王很欢迎唐染入住,坦诚与她说明,自己不想娶妻正好拿她当挡箭牌,唐染也是这个想法,两人合作愉快,唐染帮他挡女人,宁王帮她拦易水寒,整个盛京都在传,宁王和唐染郡主好事将近。

    易水寒不知内情,以为唐染真的想加宁王,每日到宁王府报道要求见她,最后那天说见一面走,绝不打扰。不知为何唐染心有些慌了,但还是冷静地见了她。易水寒依旧清逸温雅,却不知为何少了一点往日洒脱,看起来有些落寞,几句简单的问话后问她:“我真心求娶你,你可愿意。”

    本该一口拒绝的话唐染不知为何沉默了一下,但最后她还是遥遥头:“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易水寒袖里拳头紧握,低头苦笑一声:“是我妄想了,也是,你和宁王青梅竹马如今苦尽甘来,我算什么。”

    看见从来都是风度翩翩自信十足的人在自己眼前如此落寞伤怀,唐染感觉心顿顿的疼,目送那道身影离开仿佛被点了xue,动弹不得,更不出安慰的话。人总在失去后才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之后易水寒仿佛真的放弃了一般,再无消息,她却难以适应没有人再求着见面的生活。直到宁王说要来南疆,听说白缨夙和棨亲王都在南疆,不知怎么的她也跟着过来,也许是想要在冷静的罂主这里找到答案,也许是想,这里或许会再见到那个人。

    白缨夙听唐染叙述完,自问她“后悔吗?”

    后悔吗?唐染在想,这是她的选择说不算后悔,只是有些遗憾伤怀罢了。唐染突然好了一些“罂主,是不是世间所有事都不可能尽善尽美,有得必有失。”

    “那是因为能力不足才必须做出选择,若我想要必在我手。”娇媚的声线里透着威不可犯的气势,令唐染一愣。白缨夙看了眼发愣深思的唐染,微微一笑。她还不知道易水寒在找她以前找过宁王,本来是怕那一夜的事影响唐染之后的幸福,放下自尊给宁王解释,那一晚是他趁着酒劲强迫了她,让宁王不要因此责怪她,至于他会给宁王一个交代。那想宁王竟语气和善的告诉他,唐染对他亦不是男女之情。易水寒那般狡猾的人确定了心意,确信了真实情况,暂时的离别肯定是在策划着更大的圈套,唐染还算太单纯,竟被易水寒乱了心智。

    不过下属的私事与她无关,她虽有准确情报,却只当什么都没发现过。

    小剧场

    易水寒:我要负责

    唐染:不需要

    易水寒:你要负责

    唐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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