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院 - 言情小说 - 穿越晨光里在线阅读 - 第三十六章马氏气死小儿子

第三十六章马氏气死小儿子

    邹青华听到母亲这样说,不悦的瞪了一眼大姐。

    “娘?您听差了吧,小妮啥时骂过我?娘,今天这日子可不能动怒啊!今……”

    邹秋华打断她的话:“……上次寒衣节回来的时候,这个小扣妮儿站在正院门口骂我,小妹你可是听到的!”

    马氏一听更加生气,怒道:“小娼妇,不要脸的小娼妇,长辈都敢骂,我今天要打死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翻了天呢,居然敢骂我的闺女。我闺女是你能骂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谁欺负我闺女,就是不给我脸面,那就是和我做对。

    伸出手要去抓邹晨,邹晨连忙躲到父亲身后,大声说:“大姑,你说话好没道理,我何时骂你了?我骂你什么了?你倒是说出来让我奶听听!”

    “娘,你瞧瞧,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邹秋华气愤的大喊。

    “够了!”邹正业瞪着邹秋华,“大姐,寒衣节那天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你非逼着小晨去黄家坪把我和她娘叫回来,你怎么没想想小晨才六岁,她怎么去叫?黄家坪离这里要一天的路途,你让她走着去吗?而且那天小七还生着病,你怎么不问问小七啊?”

    邹秋华听到三弟这么说,气愤的撇撇嘴,把头扭向一边。

    邹青华眉头微微皱了皱,劝道:“大姐,那天小妮确实没有说什么,你和一个小丫头生什么气?再说了,今天是二哥三哥上梁的好日子,可不能动怒啊,万一惹了梁神生气,这可怎么得了?”

    马氏听到小女儿不向着自己和大女儿,气愤的嚷道:“青华,你就是脾气好被这小娼妇给骗了,她老黄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娘,你一口一个小娼妇,”邹正业气愤了,“我闺女到底做了什么?你这么恶毒的骂她?再说了,她不姓黄,她姓邹!”

    马氏大嚷道:“她是我的孙女,我骂她咋了?我就是打死她,王法也管不了我!”

    邹晨听到这句话彻底愤怒了,从父亲身边站出来,“奶奶,我要是做了什么错事,我向您道歉。可是,我是您的亲孙女,您怎么可以说我是……娼妇。”

    马氏听到邹晨这样说,更是生气了,伸出手就要抓她。邹晨躲到父亲身后,马氏没抓到,一把揪住了邹正业,气愤的骂道:“我生了你们兄弟三个,我容易吗?起早贪黑的侍候你们,小的时候你们病了,我守着你们病床前,你们饿了下伙房给你们做吃食。现在你们大了,个个能干了,就不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了。你说,生儿子还有什么用?要你有什么用?我当初还不如把你溺死落个干净……”

    邹正业原本就嘴笨,刚才和马氏顶嘴那也是一时气愤,这会听母亲这样一说,又提起小时候母亲也曾善待过他的事情,不免低下了头。

    马氏看到小儿子服软,得意了:“我几辈子做的孽啊?没生着一个好儿子,没娶个好媳妇。当着人前装好人装贤慧,背背脸,就根本不拿我当娘看。你个丧良心的,娶了媳妇忘了娘,有了闺女就不记得你娘。你为了你那小丫头片子,你就敢顶撞我?你咋不把她当老祖宗供起来……一天烧三柱香……你咋不喊她娘啊……”

    喋喋不休地骂了起来,邹正业越听脸越红,越听心里越凉。

    邹正业被马氏数落,他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浑身颤抖着。他的心也被母亲的话撕扯着成了碎片,马氏是他的母亲,从小就被灌输的观念让他知道儿子是不能反抗父母的。可是,这样的辱骂谁又能忍受得了?

    “你是我生的,你的命是我给的……生恩大于天,你敢不听我的话,你个不孝的忤逆子……没良心的……为了一个下作的小娼妇……”

    邹晨无奈的扶额,早知道这样刚才被这死老婆子打几下也就得了,现在骂的这样难听。她从父亲身后走出,跪在了地上,大声说道:“奶奶,我错了,您原谅我吧!别再骂我爹了。”

    马氏看到她下跪,更是得意了,骂的更是来劲。

    邹秋华听到母亲骂三弟,嘴角闪过几丝冷笑。邹正达盯着邹秋华满眼阴鹫,邹秋华看到二弟的眼神,心虚的扭开头。

    邹青华皱着眉头,无奈的摇摇头。这是她的娘,她只能拉着劝着,却不敢阻止。她走上前,轻声道:“娘?你看小……”没说完便被马氏给扑棱到一边。

    马氏继续骂:“我生了你养了你,你就这么回报我?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你就这样和我对着干?……说,你是要她还是你娘?……你这样护着她……我一头碰死在你面前……我不活了……死了我也得拉着你……不孝子……”

    邹正达听了这句话后退几步,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自认对父母做的很孝顺,但却依旧隔三差五地遭受母亲这样的敲打和辱骂。父亲的冷落,母亲的漠视,让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大哥是不同的,大哥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而自己是要终生为大哥服务的。他有时候,也会悄悄的问自己,为什么别人的家里对几个儿子一视同仁,甚至还要偏心小儿子。但是他却不敢往更深的去想,他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大哥是顶梁柱,是顶梁柱!

    十里八乡,就是那些真的忤逆不孝之人,也没有象他这样的天天被母亲辱骂。有时他就想,自己会不会是哪里做的不好,所以父母不满意,所以他总想做的更好些,让父亲和母亲满意。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父母总是不满意,总是会生气。所以他只能顺从些、再努力些,可是这顺从和努力竟然是没有尽头的。

    “娘,我要怎么做,您才能满意?……”他抬起头,无神地看着母亲,喃喃地说。

    马氏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喋喋不休的骂着。

    邹正业茫然地看着母亲,母亲的嘴一张一合,从她的嘴里迸出的全是侮辱自己妻子自己女儿的词。母亲还不满意是吗?还不满意吗?

    他的大儿子,他连知道都不知道就没了命。他的小女儿,被自己的父亲用栓门的木条差点打死,他的妻子被大哥当众羞侮说她与文堂哥有染,他的二哥跑去把大哥打了一顿,他为了顾念兄弟之情,悄悄咽下了这口气。

    是的,这些他都硬生生的咽下了,还努力地让告诉自己的妻子不要记恨大哥。但是,他的母亲并没有半分体会他的忍让,对他的妻儿依旧是不依不饶。只是因为大姐的一句,母亲便扬言要杀掉小晨。

    是我要亲手把妻子把女儿杀了,然后我再死在你面前,你才满意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孝顺?难道我真的不孝顺?难道我的妻子是这么的肮脏,难道我的小女儿是这么的无耻,才六岁就会勾搭男人了吗?

    他无神的盯着前面,直勾勾的看着跪在地上求情的邹晨。不,这是我的爱女,是我妻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唯一的女儿。她被我的父亲活活打死,最终又活了过来。她为了我受了多少罪,小小年纪,三岁起就知道出去挖野菜,才六岁就知道抱小七哄小七。才六岁她就懂得做饭,才六岁她就懂得读书写字。她是我的女儿,我爱的女儿。娘!她不是娼妇,不是贱货,不是丧门星……

    他抬起头,盯着马氏,嘴唇嚅动了下,最终却还是咽了回去。

    马氏中气十足的高声叫骂,“……为了个贱丫头就跟老娘顶嘴……娶了一个不知差耻的贱货,整天出去勾引男人……文堂侄不就是被她勾引的吗……我生了你,你欠我一条命……贱货……娼妇……不要脸……”

    哈哈哈,邹正业突然大声狂笑。

    “娘!我是欠你的命,我还给你……我……”邹正业痛苦的捂住胸口,脸色变得涨红,眼睛睁的大大得……

    邹晨吓得跳了起来,“阿爹,你怎么了?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邹正达一把扶住邹正业的身体慢慢的将他放到地上,看到他脸色金黄,两颊间出了很多虚汗,大惊道:“来人,快来人,快去请李医士,快……”

    黄天明听到马氏的声音早就从槐树下跑到这里,一脸阴沉的盯着马氏,恨不得上前去揍这老妇人一顿。看到这个情况吃了一惊,大声道:“我去请,我去,李医士住在哪儿,谁知道,谁知道?”

    邹青华惊慌的喊:“我知道,我……”

    黄天明一把抓住她的手,“快走,我们去请……”话没说完就拉着邹青华往李医士家里的方向跑去。

    “不要碰我爹!走开……”邹晨推开邹秋华的手,大声喊,“走开,你敢碰我爹,我就杀了你!”

    “爹啊,你哪疼?”邹晨跪在地上,着急的哭喊。

    邹正业一脸痛苦,双手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是冠心病,啊不,是心疾。天呢!天,爹啊,你听我说,不要紧张,你没事……”邹晨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阿爹你听我说,你是不是胸口疼?”

    邹正业艰难的点点头。

    邹晨又接着问:“象针刺那样?”

    邹正业痛的不能点头,只能闭了闭眼,张大了嘴,一脸痛苦。

    邹晨快速的说道:“二伯,把我爹的衣领拉开,轻轻的拉,让他喘口气。”邹正达赶紧的把衣领拉开。邹晨又说,“让我爹趴我背上,对,就这样,二伯你轻点……”

    “爹,你别紧张,你一点事也没有,你就是被气着了,你一会就没事了,想想我娘,想想我二个哥哥,想想我和小七,爹啊!你没事……爹啊你想我娘,千万要想我娘,要是只剩下我娘一个人了,她可怎么活啊?爹啊,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想想我娘啊……”

    “你们都给我散开,离我远点,谁敢往前凑,我就杀了他,都给我散开,听到没有?”邹晨恶狠狠的盯着邹秋华和马氏,眼里全是仇恨。

    马氏看到小孙女眼里的凶光,打了一个寒颤,她长嚎一声,“啊!我的儿啊……”

    邹晨听到这声哭嚎恨不得跳起来杀了马氏,难道他们不知道心脏病患者是需要绝对的安静。

    她冷冷的看着马氏,“马氏,要是我爹死了,我一定让你偿命,一定!”

    马氏一下子被这句话吓的噎住忘了嚎。

    这时,在槐树下聊天的几个人看到这里的情况也围了过来,邹老爷看到小儿子趴在小孙女的背上,二儿子在轻轻抚着小儿子的背。小孙女一脸的愤怒瞪着马氏,便知道,肯定是老婆子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结果三儿子被气着了。

    可是这三儿子身体一向健康啊,怎么会突然倒地了呢?

    正在这个时候,邹青华引着邹正文过来了。

    邹正文来了以后,蹲下身子看了一眼邹正业的脸色,道:“是心疾,……”

    马氏一听小儿子是心疾,嗷的一声就嚎开了。邹正文怒视她道:“哭什么?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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